作者：非想琉璃
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姬宫绫看着赵夜袂的眼神不由得变得柔和了几分，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唔，这种事情我倒是挺有发言权的。自从我成功驾驭了天丛云剑，成为了照歧大社的现人神巫女后，身边就经常会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现。男人，女人，甚至还有不男不女的......或许是想要试探出我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吧。”
“但是他们的伪装都太过伪劣了，以至于我一眼就能够看出他们的目的，所以也就不可能升起一丝一毫的想法，在我掌握照歧大社的大权，并打杀了几个心怀不轨之辈后，这些人就消失了。”
“但如果要做这么个假设的话，我觉得，如果从始至终都沉浸在谎言之中的话，一切都只是虚假，那么，当然也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份情感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充满着虚伪吧。”
“果然。”赵夜袂轻叹了口气后说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啊，姬宫小姐。”
“......不过，或许还有另一个可能。”姬宫绫的眼眸闪了几下，而后似乎是沉浸在回忆中那般，轻声说道，“会感到被欺骗，从而否定一切，终究还是因为觉得对方未曾付出过真心。”
“但，若是对方在这个过程中确实付出了真感情，也就是所谓的假戏真做的话，那我觉得，或许就是另一番感觉了。”
说到这里时，姬宫绫巧笑嫣然地看着赵夜袂，说道：“就像夫君大人你和我结识的那个场景一样，我们最开始不也只是以契约约束在一起的假夫妻吗?但很显然，无论是你还是我，在这个过程中都明了了自己的真心，所以我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你。”
“因此，我的答案是，真心。如果对方也付出了真心的话，那么这段感情就不算虚假。”
说到这里时，姬宫绫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那位姬上仙多半只是编写段记录用来蒙骗赵夜袂罢了，不可能放出与自己相关的记录。
即使因为赵夜袂身份特殊，采取了后者，那也顶多只是祂漫长人生中的一小段记录，根本代表不了祂，更别说心意相通了。
于是，她的语气也弱了几分：“唔，所以，我觉得夫君大人你也不必太担心......”
“真心吗？还真是浪漫，或者说幼稚的说法啊。”赵夜袂却是被姬宫绫这一番劝慰给整明白了。
姑且将顾一烛当做独立于姬知命的人，就算最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是抱着监视赵夜袂一类的目的接近赵夜袂的话，而若是她在这期间的确“假戏真做”了的话，那么赵夜袂觉得，他与顾一烛一起度过的这一段岁月就不算虚假。
至于顾一烛就是姬知命？赵夜袂并不觉得姬知命那种老谋深算的老女人会犯这种错误。
“看来还是有挽救余地的。”赵夜袂的心中忽然一空，自见到姬子乌以来心中所怀抱的阴郁感顿时一扫而空。
等到他将这个场景结束了之后，他就不用再待在现世了。到时候大可以真正的身份去跟姬知命对话，让她将顾一烛留下来就好。赵夜袂觉得自己若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未必不能做到这一点。
如果真做不到，那就别怪他动用一点交易之外的手段了。
“多谢了，姬宫小姐。”赵夜袂心情大好，就起身打算离开。
姬宫绫则也跟着起身，下意识地挽留道：“诶，这就要走吗？不留下来跟我一起攻略这个场景吗？”
赵夜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跟姬宫绫讲。
总不能说我行程都排满了，在你之后还有好几位妹妹等着我去临幸吧？
“唔，我还有其他安排，所以不能就这么待在这里。”想了一下后，赵夜袂暂且说道，“姬宫小姐你还是先将我交给你的那个身份激活了吧，接下来的计划中应该会有大用。”
话毕，赵夜袂还真担心姬宫绫再挽留他，立刻便离开了。
姬宫绫没有再出声，只是微微眯起眼，看着赵夜袂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刚刚不应该安慰赵夜袂。
“狐狸精的味道呢......”
................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赵夜袂接连拜访了几位自己的队友。
在将几位队友的身份盘了一下后，赵夜袂发现她们在场景中的身份基本与当初在南城市时的身份相同，就像赵夜袂一醒来出现在了封异楼一样，这个梦境本质上就是对现世的倒映，所以会有这种对应也不足为奇。
陈霜雪与陈霜霁姐妹现在在一家西餐厅工作，而西餐厅的店长正是真妃真。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真妃真也确实是这家西餐厅的老板，陈霜雪是她的员工，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陈霜霁也会被归到那里去。
等到赵夜袂真的到那里去了后，对了一下身份，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这家西餐厅的店长确实是真妃真，但是老板却是赵夜袂。
“店长”这个名头，看起来虽然唬人，但实际上和“经理”一样，只是一个职位，用来管理店铺的而已，也就是说，无论是真妃真还是陈霜霁陈霜雪，都只是给赵夜袂打工的罢了。
这么一来，倒是勉强能够对上了。
赵夜袂暂时也没有什么扩张的想法，毕竟接下来场景还要经历一次剧变，现在做的准备或许之后都会白费，所以只是以“愚者”权限给她们更新了一下身份，并嘱咐了一番。
只是在离开之前，赵夜袂看着真妃真这位名副其实的恶役，若有所思地说道：“路阿姨，我或许需要你的帮助。你从现在开始用你的权能暗示尽可能多的市民，只需要种下暗示，然后能够控制他们的梦境就行，等我联系你。”
没毛病，他喊路时汐叫路小姐，那路小姐的小姨当然不能叫小姐，不然岂不是乱了辈分？
本来正浅笑着的真妃真听到赵夜袂这一句“路阿姨”后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双手交叉放于小腹上，在陈霜雪和陈霜霁面前恭恭敬敬地给赵夜袂鞠了一躬后说道：“好的，主人大人。”
陈霜霁和陈霜雪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而后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赵夜袂。
——我们也要这么做吗？
这坏女人肯定知道这么做会给我添堵......
赵夜袂微微眯了眯眼，倒也不急，场景还长着呢，接下来有的是时间慢慢调教这位支配天使。
“你们也配合一下吧。”赵夜袂看向了陈霜霁和陈霜雪，说道，“先激活我赋予你们的权限，然后和真妃真配合试着将人们发展成我的信徒。我有预感，这些看起来命如蝼蚁的市民，将会是决定这个场景去向的关键力量。”
情况紧急，赵夜袂暂时也没办法讲人权了，幸好这个场景对于这些NPC来说只是南柯一梦，赵夜袂不必顾忌太多。
而且，比起信仰梦神化身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神祇，信仰安夜这种大善神至少不会被当成祭品，还能够得到庇护，在这个即将纷乱的世界中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好的，主人......大人？”陈霜雪和陈霜霁对视了一眼后，试探着回答道。
怎么感觉我的坐骑计划莫名其妙就自动推进了一小格......
离开西餐厅后，赵夜袂在学校里找到了路时汐。
看着心理年龄不知道多少岁却仍旧穿着一身JK校服的路时汐，赵夜袂就忍不住想笑。
难不成，路小姐维持人性的锚点就是坚持上学？
或许是因为他的笑意太明显了，以至于路时汐忍不住狠狠给了他一拳。
“有什么好笑的？”
路时汐没好气地说道：“这是场景自动设定的身份，身份，你懂吗？”
“恩，我懂，我懂。”赵夜袂啧了一声后说道，“毕竟路小姐你可是能够在成为玩家后还坚持上学的人，命运游戏给你分配的当然也得是学生的身份。我想想，你说你几岁成为玩家来着？那你岂不是上了得有快十年的学......”
“你确定要这么说？”路时汐冷笑了一声后说道，“那你不就是跟高中女生发生性关系的渣男？”
“......还是按精神年龄来算吧。”赵夜袂诚恳地说道。
与真妃真她们一样，赵夜袂做了同样的事情后便匆匆离开。
路时汐的权能是纯粹的毁灭，在发展信徒这方面很难派的上用场，所以还是让路小姐之后再发挥力量好了。
至于浅上悠和浅上青叶或许是因为初来乍到的原因，并没有被赋予身份，就像是无业游民一样在大街上游荡，赵夜袂找到他们的时候，发现浅上悠正在街头卖艺，浅上青叶则面无表情地在一旁举着牌子。
然后......治安司的人就来了。
“不是，他怎么会想着卖艺的？好歹也是玩家啊......”
赵夜袂一时之间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队友。
明明在上个场景里浅上悠也是做到了警视总监的人，怎么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眼看浅上悠和浅上青叶就要被治安司的人带走了，赵夜袂只能无奈上前，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尝试交涉。
.................
p.s.简写了一下相遇的过程，不然一个个过去要花不少篇幅的（x
第七百五十七章 没有空调啊啊啊啊啊啊
“朋友，你好......”
赵夜袂一边掏出自己的证件，一边说道：“我是特别行动科的，这两个人是犯什么事了吗？”
治安司的两位警员在见到忽然冒出来的赵夜袂，尤其是他手中的证件后，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而后才谨慎地看着赵夜袂问道：“你是......特别行动科的人？”
“是啊，证件上不是写了吗？”赵夜袂人畜无害地微笑着说道。
特别行动科的效率的确很高，在确认了赵夜袂和斯蒂芬他们入职的信息后，便立刻办好了手续，连证件都准备好了，不然赵夜袂现在要解释还要花点工夫。
“倒也不是什么事情，只是有市民举报说这里在进行疑似自残的行为......”一位警员犹豫了一下后说道，“你认识他们吗？”
这时候，浅上悠和浅上青叶也已经注意到了赵夜袂，浅上悠立刻向赵夜袂投来了期待的眼神，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让赵夜袂很想无视他。
“恩，是我的朋友。”迫于现状，赵夜袂也只能够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在这里丢人现眼......我会负责把他领走的。”
“那就交给你了。”赵夜袂都这么说了，两位警员飞快地说道，“我们就先走了。”
话毕，他们立刻便登上了一旁的警车，点火，弹射，一气呵成。
看起来是真不想跟赵夜袂搭上关系。
“特别行动科在正常警员看来有这么离谱吗......”
赵夜袂不由得啧了一声，随后看向了一旁的浅上悠和浅上青叶。
“你们这是？”赵夜袂看着浅上青叶举着的那个写着“胸口碎大锤”的牌子，就不由得微皱眉头，“缺钱了？”
怎么说也是玩家，而且还是超凡者，就算是不想用一些肮脏的手段获取世俗的货币，也不至于沦落到街头卖艺的地步吧？
“不是，主要是有个身份，所以我打算试试来着。”浅上悠讪讪地说道，“一个叫做‘南城市流动艺人’的身份，好像是只要在南城市中进行表演，并且获得更多人的关注，就能够获得美梦之力来着，所以我就试了试......”
身份？
赵夜袂挑了挑眉，这倒是能够解释浅上悠奇怪的行为了。
在这个场景之中，每个人，哪怕是NPC都有对应的身份。
梦境之中，身份就是潜意识的一种体现，所以能够带来种种加成，神祇加护也是一样的道理。
只是......
“你怎么混成街头卖艺的了？”赵夜袂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说是位玩家了，混个正经的身份不行吗？”
浅上悠还在支支吾吾的时候，浅上青叶就已经平静地开口说道：“禀剑主，虽然有着种种样样的复杂因素，但总体来说，还是因为幻御尊神的存在，所以他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发现自己可以获得来自幻御尊神的加护后，精神上产生了抗拒的想法，但同时又清楚想要在这个场景中有所斩获就不得不借助祂的力量，因此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最后选择了以这种自我放逐般的方式来摆烂。”
浅上青叶的话语十分简洁明了，一下子就能够捕捉到重点，哪怕只有短短几句话，赵夜袂也大概明白了。
“幻御尊神......不会是跟你有仇的那个劳什子教派所信奉的神祇吧？”
赵夜袂眨了眨眼后说道：“你被认定为祂的使徒了？因为你的那枚眼瞳吗？”
浅上悠跟瀛洲的某个本土教派起过冲突，还杀了对方教派的圣子，夺走了神祇赐下的一枚眼瞳，这赵夜袂是记得的。
但没想到，浅上悠居然真的会因为这种原因被认定为使徒......
那位“幻御尊神”应该也没有预料到这种发展吧？
想了想后，赵夜袂开解道：“倒也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而开摆，虽然我清楚那个邪神对于浅上你来说应该是恨之入骨的存在，不过利用一下祂的力量倒是无所谓。大不了之后我带着你去把祂杀了就是了，你直接接盘祂的神权，岂不美哉？那现在多熟悉一下也挺好的。”
啥？直接杀了？
浅上悠的嘴角抽了抽，他没想到赵夜袂的安慰方式居然这么硬核。
“倒也不必做到那个份上，我只是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一想起纯子她们，就觉得不舒服。”浅上悠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后说道，“不过夜凛先生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会好好使用这份力量的。”
开解成功后，赵夜袂便给浅上悠更新了一下“愚者”的权限，叮嘱了一番后就告别离开了。
其实，他跟浅上悠说的也不只是为了安慰。
幻御尊神，听起来很唬人的名号，但大小也就是个夜缔。赵夜袂寻思着，就算不上黑雾，等到自己成为夜缔后，这种还得行龌龊之事发展教派的神祇铁定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候顺手为浅上报个仇也未尝不可。
虽然对方挂靠在照歧大社下，但姬宫绫难道会因为这么个小神跟赵夜袂起冲突？那祂就跟“散修”差不多了，杀了就杀了。
“只剩下索菈和童童了啊......但是她们那里，我不太好去啊......”
赵夜袂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地址，陷入了沉思之中。
索菈和童童现在在一起，由于她们之前就都住在赵夜袂家里的原因，这也合理。
可是，童童怎么说都是命策局的正式员工，因此当然是跟命策局一起行动的了。
现在命策局方正在有条不紊地开展这个场景的攻略，正规军确实不一样，特别是在有索菈这位目前的星海第一君王的加入后，简直是嘎嘎乱杀，要不是还有排斥度的问题，现在整个南城市估计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了。
“让童童单独出来找我是肯定不可能的，她太显眼了，估计童童的老师还拜托了其他人照看她，术者小姐的话倒是还好，命策局也不可能真拿她当苦力，想走就走。”
念及至此，赵夜袂便重新联络了索菈，让她跟童童说一声后便离队，到他家楼下等他。
虽然有点对不起童童，但反正之后还能再见面。
“怎么有一种幕后黑手决定实行最后计划前联系所有部下的感觉......呸呸呸，太不吉利了。”
赵夜袂在回家的路上想到了这一点，立刻遏制了自己的念头继续蔓延下去。
虽说他的确是打算在跟大家联系一遍后就开始改写这个世界，但这只是为了更好地给玩家们上强度......咳，只是为了更好地解救梦神......好像也不对......那就是为了颠覆命策局的计划......总之就是为了爱与和平！
正义必胜！
赵夜袂如此坚信着。
至于谁是正义？
那当然就是他了，星辉骑士团认证的天地圣人，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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