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但,我怎么可能是大魔呢?
“你问我,我问谁啊......”路时汐撇了撇嘴后说道:“我还想让你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投影在现世会是这个样子的呢。”
投影?
赵夜袂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你在现世看到的我的投影,有什么区别吗?”
赵夜袂询问道:“看起来......不是很正经?”
“我记下来了,等你过来和我会合的时候我再画给你看吧。”路时汐啧了一声后说道:“你说这不是大魔......那还有什么是大魔?”
赵夜袂觉得自己风评被害。
这时,他想起了自己揭下的那四个印记。
难道是由于它们的缘故,所以才会让我在现世的投影产生了畸变?
应该是这样的......吧?
赵夜袂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那之后,就是你见到的这样了。”路时汐说道:“我尝试着用那几个倒霉蛋的血液绘制了法阵,然后试着将你召唤过来,并订立契约......不过事与愿违,既没有将你召唤过来,契约也没订立成功。”
或者说,成功是成功了,但是方向错了。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赵夜袂现在也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
他就是路时汐口中的“大魔”,这个世界阴影死域之中的诡异,而且应该还是最顶的那种。
不管之前是不是,在他从石像手中揭下四印,走出那个房间后,他都成为了大魔。
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路时汐也许就是人奸了。
这是很常见的剧本,贪心的人类因为想要追求力量与地位,向恶魔签订契约,但最终反被恶魔吞噬,同时也为自己所在的区域带来了灾难。
平心而论,赵夜袂并不觉得其他像自己这个等级的大魔会是什么无私奉献借力量的人,它们必定有所图谋。
而赵夜袂还没忘记,最开始的时候,这个副本的角色应该是反过来的。
也就是说,是由他来扮演贪心的人类,来与“大魔”路时汐签订契约,成为她的奴仆,作为她在现实世界的爪牙而行动。
只不过现在,由于路时汐的私心,让双方的角色易位。
“我大概理解了。”赵夜袂在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总之,现在你契约的大魔就是我了。而且,既然你身上有着这么明显的指向性任务道具,那么,也就证明,在你契约了大魔后,应该就有破局之法。”
正是因为无法破开门,路时汐才会去寻求契约大魔。
反过来说,契约大魔后,就有了破开门的可能。
这是很简单的逻辑,或者说,命运游戏的线性任务逻辑。
赵夜袂看向了眼前灰蒙蒙却又坚固无比的雾门。
按理来说,以赵夜袂现在的火力,只要是神秘度不高于夜缔的墙体,赵夜袂都能够动摇。
不说攻破,但至少应该有点反应才对。
但现在,赵夜袂的攻击打上去,连一点涟漪都没有。
再加上之前多次尝试暴力破关未果的经历,赵夜袂合理地猜测,这栋楼,或者说,整个阴影死域,也许都进行了特化的加固。
针对他这种大魔的加固,无论有多么强大,但是在阴影死域中就是无法发挥出原本的威力来。
那么反过来说,在阴影死域中不行,在现世中是否就可以了呢?
赵夜袂捕捉到了什么。
如果说路时汐契约了大魔后就有了破局之法,那么就证明着这个契约带来了变化。
最直观的变化,应该就是路时汐拥有了与大魔契约后获得的力量。
这份力量在特化加固的阴影死域中也许无法发挥出来,但是在现世中却可以。
而根据之前的情报,赵夜袂在阴影死域中打开了闸门,路时汐在现世中也没有了阻隔,是否可以视作,在现实中破坏了门口的封印,就意味着阴影死域中的封印也被破除了?
赵夜袂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应该是对的。
因为这个机制一看就设计的十分精妙,如果让赵夜袂在类似的条件下来设计关卡的话,也会这么设计的。
双重世界,双重关卡,互相解谜,十分有趣的机制。
赵夜袂将自己的说法跟路时汐说了一下,而后说道:“所以,路小姐,你有没有办法将我召唤到现世去?哪怕只有一会儿也行。”
“本体的话应该不行......”路时汐想了想后说道:“根据我之前得到的情报,将诡异本体召唤到现世是十分难的事情,而将你这种等级的大魔召唤过来就更不可能了。”
“不过,如果只是投影,又或者是借用你的部分力量的话,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以我为锚点,将你的力量投射过来。”
赵夜袂越听越觉得奇怪。
路小姐的行为怎么越看越像人奸啊......就差举行一场盛大的献祭来取悦作为大魔的赵夜袂,为他打开空间通道了。
不过想归想,赵夜袂还是说道:“那就试试吧,我觉得应该有可能。”
“因为我的确获得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力量。”
路时汐也同意赵夜袂的判断。
但是,要她使用赵夜袂的力量,这未免有点......
现世之中,路时汐无言地站着,当她升起借用赵夜袂的力量的念头时,他们之间的契约就会浮现。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夜袂个人的爱好的缘故,这份主仆契约具现化出来,就是以路时汐脖子上的项圈为体现。
最终,为了大局为重,路时汐还是轻叹了口气,开始呼唤赵夜袂。
而赵夜袂也即刻给予了回应。
就在路时汐的注视之下,那道站立着的身影忽然开始动了起来。
不,也许那不能够称之为身影。
因为它并不具备具体的形体。
那是一轮孤寂的黑日,黑日之中有着无数只眼睛,无时不刻都在向外散发着呓语。
黑日的边缘有着无数漆黑扭曲的触手向外延伸,它们纠缠扭曲着,成为了荆棘的模样。
就是这样怎么看怎么邪门的玩意,当路时汐看到它时,却在黑日之中见到了有无数人在向它顶礼膜拜,献上自己的生命与灵魂,甘愿做它的柴薪。
而此刻,它缓慢移动着,来到了路时汐的身边。
与此同时,路时汐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项圈正在微微发烫,下一刻,虚无的锁链浮现,锁链的另一端,有着手持锁链的存在,以路时汐作为锚点,降临于此。
在路时汐的注视下,那道狂乱的投影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现世之中。
而后,路时汐眼睁睁地看着其向门口走去,并逐渐转变。
黑日收敛,化作其身后的光环,荆棘环绕,成为祂的冠冕,孤寂的死亡化作一匹灰马,载着祂来到了封印前。
而后,祂平静地举起了手,便有实质性的天灾于他手中凝聚,化作长剑。
斩下。
“————”
并没有实质性的破坏,就像只是单纯地将封印杀死了一般。
原本路时汐无论如何都奈何不了的封印于此刻骤然破碎,迸发出的辉光令路时汐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辉光中,祂驾马回身,来到了路时汐的身边,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身形悄然变淡,就此消失在了现世之中。
感受着脖子上的项圈逐渐冷却并消失,路时汐却并没有松了口气。
她看着眼前洞开的门扉,忽然意识到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封印了。
并不是用来防止人们进入这里,也不是为了防止这整栋楼的诡异出逃的。
只是为了防止某位大魔离开这里罢了。
路时汐心中忽然升起了“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的荒谬之感。
身为玩家,她本不应有这种感觉的。
....................
另一侧,阴影死域之中,赵夜袂同样为自己刚刚使用的力量而感到有些讶异。
他的确响应了来自路时汐的呼唤,将自己的力量投影到了现世之中。
这是阴影使者与大魔的特殊联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将阴影使者视作人柱力也未尝不可。
但是,当赵夜袂来到现世中时,体内的四印便不受控制地运作了起来,将他化作了刚刚的那副模样。
虽然能够投影到现世的力量十不存一,但那依旧是一股可怖的力量。
“......我还真是大魔啊。”
赵夜袂的嘴角抽了抽。
如果有这么一个存在,祂长得像大魔,能力像大魔,破坏力像大魔,那他就是大魔。
不过,赵夜袂的心态一向很好,正义的伙伴暂时当不成了,但是当一当美少女半魔的主人也是不错的选择嘛。
与此同时,在将现世的封印摧毁后,原本阻挡着赵夜袂外出的雾门也随之消散。
门外依旧是一片灰蒙蒙的世界,但远比楼房之内要空旷得多。
赵夜袂先是联系了一下路时汐:“路小姐?你那边的封印应该解除了吧?”
“恩。”路时汐好一会儿后才回答道:“已经解除了,我应该已经可以离开这里了。”
“你那边呢?”
“一样。”赵夜袂说道:“不知道这算不算和你会合了......总之,先出去看看吧。”
说到这里时,赵夜袂忽然想起了什么,向路时汐问道:“对了,路小姐,你那边应该也有一根线吧?就是你最开始时站着的那个地方。”
“那根线究竟是什么?也是连着天花板吗?”
“哦,你那边看不到吗?”路时汐很快就给出了答案:“是那种老式的拉绳灯,拉一下就会亮的那种......”
“阴影使者虽然能够自由地进出阴影死域,但在现世想要进入阴影死域,需要接触到光,让自己产生阴影。”
“至于怎么从阴影死域里出去......这我就不清楚了。”
“需要我进入阴影死域跟你会合么?”
赵夜袂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他是出不去,但路时汐可以进来啊。
不过,想了想后,赵夜袂还是说道:“不必了,按照我们目前遇到的情况来看,两个世界应该对于接下来的任务流程都各有帮助,你如果进来了,一时半会儿出不去的话,那么我们就会缺少另一个世界的帮助。”
“先走出去看看吧,看看这算不算完成任务。”
路时汐答应了一声,而后,两人一同走出了这栋神秘的楼房。
与此同时,赵夜袂听到了书页翻卷的声音。
..
赵夜袂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光线柔和的白炽灯。
不知道是安心院安洁在他接受“审讯”的这段时间将灯光的亮度调低了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总之没有之前那么刺眼了。
“欢迎回来。”
安心院安洁微笑着对赵夜袂说道:“怎么样?接受审讯的感觉如何?”
“老实说,没什么感觉。”赵夜袂诚实地回答道:“我很擅长类似的事情。”
不就是执行场景么,赵夜袂虽然对于玩家来说还只是个萌新,但也是有过好几次经验的。
“恩,是这样,熟能生巧嘛。”
安心院安洁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了桌上的笔记本,眼中闪过一抹讶异:“四印......还真是令人感到意外啊。”
随后,她抬起头看向了赵夜袂,微笑着说道:“看来,我们这一次的‘审讯’,也许能够达到之前从未有过的记录。”
赵夜袂也看到了她面前的笔记本,比起之前的空无一物,现在已经写了满满好几页。
看来,这就是赵夜袂刚刚的经历,也就是所谓的“记录”了。
“所以,能够告诉我四印是什么吗?”赵夜袂没有放过获取情报的机会,问道:“还有,那栋回收设施曾经是隶属于你们组织的吗?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阴影死域之中?阴影死域的诞生与它有关系吗?”
“很抱歉,您的问题我回答不了。”安心院安洁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都是未曾记录的事情,我也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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