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抽取身份的我加入死亡游戏 第245章

作者:非想琉璃

在意识到女儿已经没有生路后,为了确认女儿的未来是否还留有一线光明,从而赌上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沉默了一瞬后,赵夜袂说道:“是的,我乃吾主安夜的使徒,此次前来齐衡天便是为了将齐衡天变成那个应许的模样。”论迹不论心,这的确就是赵夜袂即将在齐衡天做的事情。

“那就好,就好。”

清月爵喃喃自语道:“只要还有可能,只要还有可能.....”“那么,我所做的一切,就不算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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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来打算一口气写完的,但有点太晚了,今天为隔离准备了物资,大好周末又浪费了(x这一个场景已经到后期了,世界观,扭曲,审判之因,皆已齐聚,只剩下雷鸣般的审判。

第二百九十四章我是旧时代的残党,新时代没有能载我的船

赵夜袂看着濒死呢喃的清月爵,心中不由得觉得荒谬至极。

不是,您这位货真价实的人形自走炮·寝取大师·牛头人战士,现在怎么一转卖起了深情人设?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吗?难不成,我在你的个人资料上看到的“十万人斩”成就达成是假的不成?

赵夜袂沉吟了一瞬后问道:“清月爵先生,你口口声声月如月如的,那么..…...你其他的子嗣呢?他们现在如何了?”“应该是死了吧。”清月爵回过神来,淡淡地说道:“好像有两三个不在月华高塔,也无所谓了。”

"....."

上一秒赵夜袂还觉得清月爵看起来有点像真男人,下一秒就马上整段垮掉。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清月爵冷笑了一声后,用厌恶的语气说道:“莫非,你觉得我会认为那些野兽是我的孩子吗?”“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会把毫无感情可言的纵欲野兽当成人吧?”

“人是不可能对野兽产生感情的,你应该清楚这一点,使徒先生。”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虽然现世之大无奇不有,有很多人将宠物当做了自己的亲人,但那是本来就抱有好感的前提下,如果一开始就毫无感情,那自然不会对野兽产生感情。

“所以,你觉得你和他们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吗?”

赵夜袂回想起了清月爵档案中的那些“光辉历史”,神情古怪地说道:“他们是野兽的话,你是什么?远古巨兽?”

“我当然是彻头彻尾的混蛋,人渣,社会渣滓,就算是放眼整个齐衡天,我也是不多见的废物了。”

清月爵平静地说道:“所以,当我遇见月如之后,我才能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这个世界究竟扭曲到了怎样的地步。”

“齐衡天,已经病入膏肓了。”

“使徒先生,你来齐衡天的时间应该也不短了,既然是以颠覆齐衡天的统治为目的,那你应该也粗略了解了我们灵族身上的‘祝福’了吧?”

赵夜袂微微颔首,清月爵所指的自然是灵族身上那份对一切情绪皆极为剧烈的“天赋”,这是祝福,但更是诅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齐衡天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根源就出在这份“祝福”上。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既然我们生来如此,那只要遵循本能行事不就好了么?”

清月爵自言自语般说道:“服从于欲望,追求快感,追求更高的快感,将一切有可能阻止享乐的因素统统除去,这就是齐衡天从古至今的生存方式。”

“我,还有那些继承了我的一半血统的家伙,都是这样的,应该称呼我们为野兽一家人吗?”清月爵笑了一声后,轻声说道:“直到,我遇到了月如。”

“理论上来说,她既是我的女儿,也是我的孙女,使徒先生,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的吧?”

赵夜袂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是他刚刚就在档案上看到的内容,除了感慨[这就是齐衡天人]外,已经麻木的他还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正常的灵族人,从出生的那一刻便开始忠实地服从于欲望的安排,对大人目光的期待,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这份欲望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发剧烈,最后增长到不可收拾且越发怪异的地步。”

“月如一开始也是如此,懵懂之时,展现出过于旺盛的好奇心与探知欲,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了,或者说,有谁不是这样的呢?月如和其他灵族一样,甚至因为更靠近灵日的原因,她所受到的‘祝福’还要更加剧烈。”

在提起灵月如的时候,清月爵黯淡的眼眸里仿佛有了光,语含欣慰地说道:“但,当她长大后,开始拥有了独立的意识时,她开始控制自己的欲望。”

“与宛如进食睡觉般的本能对抗,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简直就是难以置信的事情,而且,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要这么做,但她就是这么做了

“月如八轮生日那天,我其实并不记得她的生日,毕竟孩子太多了,所以一般都是由管家来安排的。”

“但,月如找到了我,骄傲地向我展示了她最近学习的成果,一朵全程由灵能培植的月华花.……”

说到这里时,清月爵忽然停了下来,看向了赵夜袂:“使徒先生,能麻烦你帮我把胸膛剖开吗?放心,我还不会死的。”

赵夜袂没说什么,唤来了天剑,在清月爵的胸前切开了一小道开口,月华顺着这道开口涌出,一朵闪烁着银白色光芒,仿佛刚刚摘下的花朵就随着月华的流动来到了外界,最终落在了清月爵的右脸旁。

清月爵努力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头颅,怔怔地看着那朵月华花,说道:“使徒先生可能不清楚这在灵能学中是怎样的成就,总之,对于一位孩子来说,这已经是令人感到震撼的事情了。”

“如果还觉得不够具体的话,那就再形象一点,这是我这种漠视一切只知道交配的畜生都会为之感到自豪的成就。”

“我想当然的以为月如向我展示这一手,是为了争夺更多的资源倾斜,获得更多的青睐,因为她的那些‘哥哥姐姐’们都是这么做的,想要满足他们永无休止的欲望,先从我这位清月爵身上榨取更多的利益是上上之选。”

“但,当我向月如询问她想要什么的时候,她认真地告诉我,她只是想要向我分享她的成果罢了,因为觉得我会开心,所以就这么做了。”说到这里时,清月爵的眼瞳中涌动着莫名的情绪:“虽然我是个废物,但毕竟是个君王,辨别一个孩子是不是为了讨我欢心而撒谎还是做得到的......."

“但,全无虚假。”

“月如所说的一切,都发自内心。”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震撼到无以复加。”“原来,世上还有不抱有任何目的的付出么?”“那么,驱动着这种事情发生的,是什么?”

清月爵的声音微微颤抖,他说道:“从那一刻起,我意识到了,这世上除了欲望外,还有着一种名为情感的事物存在。”“它能够让一个智慧生物无偿为另一个智慧生物付出一切,哪怕是.....他的生命。”

“我那时惊讶到说不出话来,记起了月如从小到大的异常,便急忙向她询问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克制自己的欲望,自己的本能。”

“而月如告诉我.…”

清月爵眼神虚无地看着眼前的月华花,说道:“她说,‘父亲,我觉得这样子不对,大家不应该这样子做’“是啊,这样子当然不对,没有人应该做欲望的奴隶,一辈子为欲望所驱使,追逐着永无止境的快感……”

这种时候不需要他人多说什么,因为叙述者只是在陈述一个早已决定了的事实罢了,没有人能够更改他的意志。

沉默中,清月爵骤然睁开了双眼,如同回光返照般嘶吼道:“哪怕我拼上一切,都没办法改变这个除了强大外一无是处的世界,所以,我需要变数。”

“我要砸碎这该死的囚笼!这令人作呕的秩序!这腐朽的一切,本不应存在!”“就算没有你们的出现,我也会在避无可避之时,最后为月如拼—次。”

“当然,你们出现了,虽然看起来只是浩荡长夜中一缕微不足道的火苗,但我终于看到了唯一的变数。”“那还有什么可选的呢?”

在聆听了许久后,赵夜袂终于开口道:“既然如此,这就是你现在的选择么?莫名其妙地向我发起挑战,然后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这就是你作为一名父亲的责任?”

“是,这就是我能够想到的,我能够为月如最后做的事情了。”

清月爵轻叹了口气后说道:“使徒先生,你知道‘灵日’还在众生梦境中燃烧着么?”

赵夜袂点了点头,微微凝神,因为他知道清月爵接下来要说的大概是他作为“外人”难以得到的情报。

“你应该也听说过灵族诞生的故事,‘灵日’袍老人家濒临坠落之际,将神权与神血分给了我们,如此才有了现在的灵族,而枪最后的一缕神魂则保留了下来,最终成为了支撑众生梦境的支柱。”

清月爵嘲讽地笑了笑,说道:“但,最开始的时候,众生梦境只是作为提供安乐死的监狱来使用的。”

“因为,它会燃烧入梦者的灵能用作众生梦境运作的燃料,用更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消耗使用者的寿命。”

“只有已经被欲望变成嘶吼的野兽,又或者是在长期来对本能的抗争中染上精神疾病的人才会进入众生梦境之中,享受最后的安宁,在至高的享受中走向死亡,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也是件好事。”

“但最终,因为愈发汹涌的反抗浪潮,高塔议会做出了决定,将众生梦境作为缓解社会矛盾的手段投入使用,全然不顾众生梦境原本的作用

“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就轻易地做出了将人民的性命作为代价的选择,在我清醒之后,才真正意识到,这究竟是有多卑鄙无耻的行为

“而在众生梦境与齐衡纹章更进一步普及后,原本汹涌的反抗浪潮便被平息了下来。”

“因为,所有可能反叛的人都被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清月爵平静地说道:“所以,齐衡天如今的长治久安是建立在无数人的鲜血与尸骸之上的,每一位灵族都负有罪孽。”

“寻常灵族也就算了,但像我这种即使放在灵族中也是恶劣至极的既得利益者,亲手参与过镇压行动的刽子手,没道理能够活下来。”“就算能活下来,我这种完全不相信你们的神祇,又已经被欲望腐蚀了心智的废物也没资格进入新时代

“我是旧时代的残党,新时代没有能载我的船。”

清月爵自嘲一笑:“我这辈子创造过的最大价值,大概就是在这一刻我的死亡吧。”

审判不容私情,审判之下无有徇私。

对于赵夜袂即将在齐衡天展开的审判而言,清月爵将成为一个疙瘩。

所以他选择了赴死。

“也不一定。”赵夜袂忽然说道:“你不是还生下了灵月如信者么?”清月爵微微一愣,随后大笑道:“也是,我居然忘了月如啊....…”

“对,她才是我这一生唯一的珍宝,我做过的一切都比不上她的分毫。”

大笑过后,清月爵收敛了表情,幽幽地说道:“最后,则是关于‘黑手’的事情了。”

“我说的关于它的一切,你都只当做我的胡思乱想来对待就好,因为我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表明在齐衡天的背后确实有这么一位幕后黑手存在

“但,也许是因为我曾身为‘野兽’的原因,我能够清晰地意识到,我们齐衡天人是被刻意打磨成这个样子的。”

清月爵说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情感会令人盲目,但欲望不会。就像是打磨称手的棋子一样,我觉得,有人通过潜移默化的改变,将我们‘打磨’成了如今的这个模样。”

“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在哪里,他做过什么,但当我自欲望中挣扎出来的那一瞬,我朦胧之中意识到了他的存在。”“‘灵日’也许已经被他控制,他也许存在着某种限制,所以才不得不隐藏在幕后操纵着齐衡天。”

有的事情是作为外来者的赵夜袂他们无法意识到的,就算具备再惊人的智慧都不行。

因为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像是离开家乡很久的人会意识到故乡的变化一般,这是十分玄学的东西。“‘灵’已经被操纵了吗......我知道了。”

赵夜袂并不打算全盘相信清月爵的情报,这也不是清月爵所希望的,但从最坏的角度来揣测总不会错。

“那么,在最后,能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吗?”

清月爵挣扎着仰起头,看着赵夜袂说道:“色孽之神,是你们的敌人么?他也会加入到齐衡天的局势之中么?那以齐衡天的现状,你们恐怕很难获胜....”

刚刚清月爵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赵夜袂没有回答他,因为这不是什么能随便透露的情报。而现在,赵夜袂知道清月爵为什么要问出这个问题了。

他只是在为那个灵月如所期望的世界能否建成而感到担忧罢了。

赵夜袂确认了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会传出去后,平静地说道:“色孽也是吾主的从神之一,此次前来协助的目的是从内部瓦解齐衡天

“齐衡天将毁于欲望之中,然后于废墟中涅槃。”

清月爵的瞳孔剧烈收缩,随后又缓缓放松。

“原来如此,那么,我就更该死了啊。”

清月爵凝视着赵夜袂,肃穆地说道:“我是齐衡天的清月爵,我亲自犯下过无数罪孽,我的脚下是无数无辜者的尸骸,我的身后缠绕着无数无辜者的怨魂。”

“我是旧秩序的组成之一,我是施加在齐衡天人民身上的锁链,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高塔议会的意志由我展现。”

“矫枉必须过正,既然你们想以毁灭之举行审判之义,那么,就不要心慈手软,将一切傲慢的既得利益者斩尽杀绝,这里面,当然也包括我。”

“使徒啊。”

清月爵一字一顿地说道:“请从我开始,将我杀死吧,将高塔议会的清月爵杀死,将旧世界的连锁斩断,以我的生命来证明你们能够为月如开拓出那个应许的世界。”

“那个世界不需要我这种不知节制的野兽,所以,就让我留在这里就好。”赵夜袂没有说话,天剑悄然飞出,抵在了清月爵的额头上,但并没有刺进去。直到此刻,赵夜袂才真正有了为齐衡天开辟出新的未来的信念。

他与齐衡天并无关联,来到这里只是因为一场试炼,走到现在则是掺杂了利益等诸多要素。一路走来如雾里看花,虽亲身经历,但并不真切。

直到现在,一位旧时代的残党向他发出了委托,他才真正与这个世界有了关联。赵夜袂说道:“我会颠覆高塔议会治下的秩序,将齐衡天带入应许的时代中。”“我不能保证这个时代里一定有你的女儿,但这个时代将会是她所期望的。”清月爵死去了。

天剑并没有移动,只是因为支撑着清月爵走到现在的灵感散去了罢了。

赵夜袂现在也能猜出清月爵的灵感是为何物了,只不过,现在想来只徒增悲情。随着清月爵生命的消逝,月华随之消散,那朵于十一年前盛开的月华花也随之枯萎。

“不知节制的野兽么?”

赵夜袂拾起花,将它放在了清月爵的胸前,说道:“至少这一刻,你当得起‘英雄父亲’这一称号。”与此同时,有一张卡牌于他手中浮现。

在月华高塔的废墟之上,有新的废墟与之重合。[燃烧的法之城],于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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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教派驻地。

“灵千衫”手中握着一枚棋子,却迟迟无法将其放在棋盘上,仿佛有什么无形的阻力将其阻挡。

僵持了片刻后,“灵千衫”神情阴沉地将棋子推倒在一旁,咒骂道:“该死!如果不是那婊子偷偷修改了此世的法则,我又何必如此狼狈——”

“父亲?”灵千衫小心地出声询问道,生怕惊扰到他。

“没事,千衫,先交给我。”

话音落下,“灵千衫”的手中突兀地浮现出一柄匕首。

“汝之样貌吾已知晓,此为形;汝之权能吾已洞悉,此为理;汝之踪迹吾已掌握,此为态;汝之怜悯吾已触及,此为情。”

“形,理,态,情,皆握于我手,因此,汝之宿命已在我之手。”

漆黑的匕首悄然滑落,仿佛流水般融入了地面之中。

索箍已经接受过一次神权的袭击,那么,这一次袭击是对谁而来,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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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中期写完了,进后期了。

目前欠更(12/47)

本来中期打算多写点月华高塔和清月爵的刻画的,不过篇幅有限,齐衡天作为副本而言已经太长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