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赵夜袂他们一直努力到现在,也不过积累了45胜点而已,这一下就能够将他们之前的胜点全部倾覆,甚至还会多出五百多点的败点。
根据店长所说,胜点和败点将会决定他们在这场游戏中的“气运”,运气差到了一定程度,就算是在戏院看戏,坐敞篷车出行都有可能被敌人一枪爆头。
那么,能够造成618败点的事件,究竟是何方神圣?
也正是在这时,那枚象征着赵夜袂的漆黑棋子向后跳了一步,只将那枚象征着索菈的灿金色棋子留在了那张新出现的事件牌上。
“这是只有我受到袭击的意思吗?”
索菈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轻笑了一声,说道:“那么,让我来看看,敌人究竟发起了怎样的袭击吧。”
索菈的意思赫然是要强撑过这一次袭击!
“我觉得还是应该保险一点。”赵夜袂微皱眉头说道:“从败点来看,这一次袭击非同小可,保险起见,还是先打牌看看能不能直接将其化解......”
“还是先试试吧,观者先生。”
索菈庄严的面容上一片平静,她平静地说道:“对方没出牌,不是么?也就是说,对方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发起了这次袭击。”
“先不说要出什么牌才能化解这一次攻击,这应该是我们至今为止第一次有机会接触到敌人,如果不趁这个机会摸清楚他的能力的话,那么接下来应对他的攻击就会更加困难了。”
说到这里时,索菈忽然轻笑了一声,说道:“观者先生,你真的想不到这一点吗?”
“连我都想到了,你不可能想不到的吧?”
“所以......你是在怕我不会遵循你的命令,还是在担心这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出现间隙?”
赵夜袂沉默了下来。
在看到这次袭击是由地主发起的时候,赵夜袂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硬吃攻击看看效果,理由正如索菈所说的一样。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他和索菈并不是什么亲密无间的关系,两人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顶多只能算是“友方公司一起团建过的员工”这种关系。
如果袭击是冲着赵夜袂来的,又或者此刻站在这里的是路时汐,赵夜袂也许有机会做出这个决定,但此刻站在他身边的是索菈,是半天前还要对他喊打喊杀的索菈。
赵夜袂要是让她吃一记可能致死的攻击的话,而且还是在有办法解决的情况下,那难保索菈不会就此翻脸。
“放心吧,我可不是什么单细胞生物。”
索菈淡淡地说道:“战场上最忌首鼠两端,既然已经将指挥权交给了你,认定你为我这次试炼之中的观者,那么我便不会转变态度,至少在你背叛我之前不会。”
“所以,请下令吧,观者先生,你认为最有可能将我们导向此次试炼胜利终点的路途,由你来指引。”
赵夜袂轻叹了口气,最后收起了手中的牌,说道:“那么,我选择不出牌。”
下一刻,时间开始流动。
滴答。
滴答。
滴答。
明明赵夜袂和索菈正坐在灵能悬浮车上,行驶在开阔的平原之上,却有水流滴落的声音自他们耳边响起。
赵夜袂将灵能悬浮车转换到自动巡航模式,开始寻找水滴声传来的位置。
他们明明无时不刻都在移动,那位“地主”究竟要以怎样的方式向他们发起攻击?
答案很快揭晓。
就在索菈座位的脚下,有一个小小的水洼悄无声息地成形。
下一刻,自水洼中有一道漆黑的身影陡然拔出,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漆黑的匕首,却并不急着向索菈发起攻击,而是将另一只手撞上了匕首,有炽热的神辉逸散而出,附着在了匕首之上。
那分明是属于太阳的法则!
但就在下一刻,炽热的光芒逐渐熄灭,转变为了一道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阴冷气息。
漆黑的身影不再犹豫,高举匕首向索菈的心脏刺下!
整个过程中,索菈如同牵线木偶般一动不动,赵夜袂能看见她身上被漆黑的丝线缠绕着,只有那双白金色的眼瞳依旧耀眼,看起来她还没有放弃抵抗。
赵夜袂唤出了薪火剑,剑丸在转瞬之间展开为七尺长剑,漆黑的剑身骤然斩落,但却像斩到了空处一样,只有在碰到那把匕首时,赵夜袂才感应到了似曾相识的气息。
“魑!”
匕首毫无阻碍地刺入了索菈的心脏之中,随后漆黑的身影仿佛流水般消散,随着那一道伤口尽数涌入了索菈的躯体之中。
索菈一时之间仿佛被阴影遮蔽,绝美的脸庞看不真切,只有一片浓重的黑芒。
“术者小姐?术者小姐?”
赵夜袂手里握着牌,一边随时准备出牌,一边查看索菈的状态。
“嗬......嗬......”
索菈发出了仿佛垂死之人挣扎般的喘息声,而后坐起身来,黑芒退至脖颈处,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她看向了赵夜袂,艰难地说道:“神......权......”
完了。
赵夜袂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虽然说现在情况紧急,索菈受到了来自不明神权的袭击,一副濒死的样子,但越是这样,赵夜袂就越想让时光倒流,把现在的索菈拉回十分钟前,让她看看十分钟前自己那平淡的宣告。
“我能够感应到,这个世界,出不了夜缔。”
“所以,我无敌。”
“而既然没有夜缔......”
“那么,我无敌。”
好,这旗插得十分成功,一口毒奶奶得好啊,真给整出个夜缔来了。
一位夜缔意味着什么?
索菈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哪怕强大如她,当初战胜的也只是一位神权破碎,神格不复,神力燃尽的残废夜缔,纵使如此,索菈也几近死亡,最后才等到了最近的恒星完成公转,第一缕光芒抵达之时,才成功完成反杀。
一位完整的夜缔,根本就不是君王能够挑战的,哪怕是根本不善战斗的夜缔,只要将神权展开,便已立于不败之地。
如果说齐衡天里真的有一位夜缔的话......
那赵夜袂觉得这是另外的价钱了,一张地牌也想打发他?
暂时不去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赵夜袂深吸了口气后看向了索菈,说道:“那么,你能坚持住吗,术者小姐?”
“......可以。”索菈微闭上双眼,片刻后重新睁开,说道:“这种气息的神权......我见过。”
“这跟奎托斯阁下的神权很像,表现方式也很相似......只不过,奎托斯阁下的神权更为堂皇正气,乃是王者之计,这份神权则更为诡异,但本质没有区别......”
“只要知道了敌人的情报后,就能够发出针对性的攻击,知道的越多,发起的攻击就越强,如果是同为神祇的存在,那么还有办法加以防范,但对君王来说,就是必杀一击。”
“我现在之所以还活着,只是因为我够强罢了。”
人都快没了还不忘强调自己够强吗......
赵夜袂的嘴角抽了抽,想了想后说道:“那么,既然已经获得了情报,我会尝试着用卡牌解除这一次攻击带来的后遗症。”
如果索菈不是空想之国嫡系的话,估计还真认不出来这一次攻击的本质,这一次冒险尝试也算是值了。
但索菈却抓住了赵夜袂的手,认真地说道:“不行。”
“我不想被再捅一刀。”
蛤?
似乎是意识到了赵夜袂的错愕,索菈定了定神后回答道:“这种规则类的神权虽然强大,但也有其限制......”
“一击即中,就算没能建功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发起第二次攻击,但如果你将我复原了的话,敌人便可以随时发起第二次攻击,那么就只是凭空浪费一次奇迹。”
“而且,你呢?”
索菈喘息着说道:“我可以强撑着不死,但如果你受到这种程度的攻击,恐怕难以保命,所以,你需要留着牌自保。”
她的意思赵夜袂明白,只不过,在听到了这个神权的使用方式后,赵夜袂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知道对应的信息......
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你能懂?
但在索菈面前,赵夜袂也不好当谜语人,只能皱眉说道:“那你现在该怎么办?”
“两种选择。”索菈的眼瞳中仿佛有黑芒闪烁,气息微弱地说道:“一,放任这份神权肆虐,我将继续保持君王水准以上的战力,代价是我们的位置会一直暴露在那个阴谋者的眼中;二,我全力压制神权,代价是我的战力会大幅度下滑,也许会降到与你相等的地步,或者更糟。”
“只能选一次,我没有进行变更的能力。”
“......你确定要由我来选择吗?”赵夜袂沉声问道:“这几乎是等于将你的生命交托于我之手。”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索菈英武的脸庞上罕见地出现了撇嘴的表情:“别反驳,你都写在脸上了。”
“我之前就说过了,首鼠两端乃是战场大忌,所以我会无条件遵从你的命令,直至你抛下我。”
“......”
赵夜袂确实没想到索菈居然如此纯粹,大概也只有这么纯粹的人才能拥有这么纯粹的权能吧。
这大概也是他第一次被一个不熟的人托付生命。
“那么,第二种,请全力压制神权,剩下的交给我。”
赵夜袂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索菈不再言语,闭上双眼,片刻后,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外已经看不到任何黑芒,与之相对的,她身上那股辉煌的气势也随之低落了下去。
[事件牌:谋杀之匕]
[说明:你们的处理不好也不坏,但也算正常?获得112败点]
[农民1已重新恢复潜行状态]
[目前身份:平民/潜行者]
沙漏之中,有漆黑如墨的细沙洒落,与沙漏底部的金沙相互抵消,最终还剩下大半。
[目前败点:67]
确认了一遍提示后,赵夜袂沉吟着说道:“敌人真的是夜缔么?如果是夜缔的话,祂为什么不直接出手杀了我们?刚刚还可以说是因为你,现在的话,从纸面实力上看起来,我们已经没有抵抗能力了才对......”
“所以,要么他不是完整的夜缔,要么就是受到了某种限制。”
“应该不是游戏规则的限制,不然在他攻击我们的时候就应该被阻止了才对。”
“所以,是他本身有所限制......”
想到这里后,赵夜袂不再犹豫,抱着索菈跃上了薪火剑,顺手将这辆灵能悬浮车收进物品栏里,防止暴露踪迹。
“那什么,我们能换个姿势吗?”
薪火剑上,赵夜袂对被公主抱的索菈说道:“说实话,我对飞剑的操纵不是很熟练,或者说基本不会.......”
“如果以这种姿势全速飞行的话,我们大概率在半路上剑毁人亡,所以能麻烦你趴在我的背上并抱紧我吗?”
索菈从未表现得如此柔弱过,在犹豫了一下后,她轻轻点了点头。
片刻后,赵夜袂驾驶着薪火剑,以几乎擦地的高度向最近的高塔飞去。
.....
同一时刻,静夜教派驻地之中。
灵千衫静静地在身前的人偶上练xi着包扎的技巧。
这是静夜教派根据人皆有其才的原则,进行了分析后,分配给她的课程,有专门的老师教导,只不过即使是最适合她的技艺,她学起来也一样磕磕绊绊,不得不在课后再自己练xi。
忽然,她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瞳孔之中的黑芒暴涨。
“......没死?”
灵千衫微微眯了眯眼,用嘲弄的语气说道:“能够在我的阴谋编织下活下来......看起来,还真是位能够威压当世的天才啊......”
“但那又如何?就算你以后有再大的成就,此刻我便是比你强!你终究只能化作我手下的又一具无名枯骨罢了......”
“她似乎还有个同伴......”
灵千衫思索了片刻后,摇了摇头。
“从头到尾都没出手过,没有任何信息,也罢,反正只是名勇者,大概是那位天才君王的随从吧......无足轻重的家伙,但也不能掉以轻心,符合条件的话就一起杀了他......”
也正是在这时,时间忽然停滞了下来,穿着优雅燕尾服,带着单片眼镜的店长出现在了灵千衫的面前。
又是这样,我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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