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 夜 人 屠
如同第一次听到一般，保存于天文表中的少女的声音，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出现任何的变质。
近得好似就在身边，如同昨天少女还在身边呆着，做着研究。
仔细想想的话不难发现的，只需要江城稍微认真思索一下，就可以察觉出中间的漏洞。
如果对于mei的感情，从最开始的利用关系到后面的爱慕，可以勉强说是几年时间的变革的话。
那么所谓的为其愤怒则是毫无意义的东西，如果真的视其为家人视其为重要的东西的话。
怎么可能存在一次失利，便瞬间放下手头一切，然后瞬间冷静下来。
就算发脾气也至少要至少十几分钟的时间才能冷却下来。
更别提这种愤怒了，怎么可能一场戛然而止的战斗。
就能让当时的江城彻底平静下来。
这是不可能存在的。
而且， mei的话语中也有歧义，或者说并不完整。
至少在与第九律者一战的时候，江城真的劳累了，并且在原地感叹了许久。
从一开始面对全盛第七律者，极端愤怒状态下的无伤，到第八律者，有些烦人，到第九律者能让江城劳累。
他已经逐渐进入那个世界了，直到在拿上怀表之后，才无伤与第十一律者一战。
从最开始的可以攻击到，可以互相被攻击，到到后面的两者都不能被攻击到。
从最开始发疯状态下的暴怒，到拿上怀表乃至打开以后的，忽然冷静与清醒。
还真是愚不可及……
或者说被下意识的忽略了。
看着这枚天文表，江城愣在了原地，良久之后，还有些复杂的开口道。
[原来如此吗？]
她也知道我所谓的关心与爱慕，乃至是我曾经的故事都不过是量子之海，为了留住我这名律者所编造出的谎言。
但还是和芽衣一样，在知晓了一切的情况下，自顾自的选择了帮助我吗？
不仅仅是外貌，连性格都如此相似……
[不仅如此。]
似乎是能看出江城心里的想法，系统忽然开口道。
[你真正攻略mei的时候，其实是在mei得知的世界真想，像一只小猫一样躲在桌子夹角的地方。]
[和你攻略芽衣的时候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心灰意冷的躲在天台之上，一个躲在实验室的夹角中。]
[所以我说你撞了大运，你恰好撞到了别人最脆弱的时候，然后无情的抢占了她们的心。]
[即便明知你是在利用她们，即便明知自己不可能在你心里有一席之地，她们也愿意为你献出一切。]
[用你常用的比喻来说的话就是，来只狗都比你干的好。]
[当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忽然想吐个槽，毕竟我只是一个萌萌哒的系统，没有那些坏心眼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系统学着人偶的样子卖了个萌。
[……意外的很贴切。]
江城沉默了半天，缓缓的开口道。
虽然他想反驳，但却找不到任何可以拿来反驳的事例。
目前对他风险最多的除了系统之外，就是芽衣和MEI，一个在危难中救他于死路，一个为他铺平道路。
没有芽衣，哪怕他能活下去也会被赶过来的，空之律者撕成碎片。
根本没有人给他时间让他去变身律者。
没有MEI的话，他就直接陷在量子之海里出不来了，并且对于能力本身的研究也要等到很远之后。
而江城本身什么都没做，或者说从头到尾他都是依赖芽衣与MEI两人的帮助，所谓的英雄救美，也只不过是可笑的谎言。
江城绞尽脑汁思索，但除了当初，他为了更好的攻略芽衣，所以突发奇想送了一朵花之外，没有任何东西了。
或许他就是天生运气比别人好，而且准确来说的话连希儿也一样，只不过有点歪。
[其实你再加把劲的话，说不定西琳和琪亚娜也一样，其实这两个已经到临界点了。]
见江城罕见的沉默了下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系统拱火道。
[先不谈这些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现在的我时间也够了。]
江城摇摇头，停止了与系统的继续谈话，他看向一旁的人偶，少女正因为他的发呆而一起发呆。
或许是因为感性被唤醒了一些，江城开口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人偶……需要我给你取个名字吗？”
“主人？您这是？”
人偶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不知道江城想要干什么，她用这个名字也用了很长时间了。
虽然别人也说这个名字很奇怪，像个代号，但目前也是独一无二的了。
“人偶相较于名字更像是一个代号，而且这是属于千人之律者，这个整体的并不属于你这个个体。”
“需要我为你起一个名字吗？独属于你的。”
江城向着人偶伸出手，琥珀色的瞳孔发着亮光。
“……嗯嗯嗯嗯嗯嗯。”
在短暂的迟缓过后，人偶理解了江城话语的含义，随即一股欣喜之情，冲上脑中人物，发疯似的点头应声。
“就叫你……”
江城摸着下巴看着面前的人偶，脑中进行着高速的思索。
人偶……人偶……
要起名字的话，尽量不要与身份之类的过于偏了。
Arbeiterin的话有点偏男性了，不太适合人偶
那么……
“阿尔贝拉，阿尔贝拉就是你的名字。”
“阿尔贝拉吗？”人偶仍然有些恍惚，似乎没有从自己被赐予名字的欣喜中走出来。
本来像主人这种性格，对于工具完全不在意的性格，她完全没有奢想过有人权之类的。
但主人刚发呆了一会儿之后，就好似换了个人一样，感觉整个人都偏感性了一些。
“没错，不用太紧张，我依然是我，只是忽然发现了一点奇怪的事情，反正总体来说并不影响什么，阿尔贝拉。”
江城将原本伸出的右手再次向前，对着面前的阿尔贝拉勾勒出一抹微笑。
“你的地位没有因此出现改变，但你将会是人偶里独一无二的，身为我最得力的仆从，你值得如此。”
第136章 完全觉醒
“真，真的吗？”
人偶看着伸过来那只手，有些受宠若惊的牵了上去。
“当然是真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及时把德丽莎的犹大送过来的话，计划就有可能出现很多失误。”
江城笑了笑，握上了那只手，手略显苍白，很骨感，但却不是那种嶙峋的病弱感。
也不知说是崩坏审美好，还是他给的能量很足，面前的人我虽说是人偶，但外表触感却与真人……或者说远超真人。
“这和我是否变得感性没有任何关系，或者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绝对理性的人，我只不过是单纯的害怕罢了，害怕我可能会死。”
“由于我接连不断的经历，使得这种情绪被无限放大了，并且由于一些小东西我难以意识到，更不要说调整了。”
空之律者袭击……面见崩坏意识……计划第一次出现漏洞……忽然出现的侵蚀之律者……
跌落量子之海……时时刻刻的陌生感……即将被吞噬的恐惧…… MEI的消逝……
奥托、凯文、天命、前纪元……
——以及手中的怀表。
“呵……我在想些什么呢？”忽然江城猛地摇摇头，将脑内的一个个名词尽数抛之脑后。
“主人？”江城三番五次的沉默与发呆，已经令人偶有些不安了起来。
“没什么，想的多了一些，当某件事物被压制住之后，打开的一瞬间注定会喷井式的爆发，这并不会影响到我。”
伸手握住了因不完而有些颤动的小手，江城语气温和地安慰道。
“不虚要去受宠若惊，我一向会对待我身边的人很好，无论她是我的朋友还是宠物，亦或者奴仆。”
“哦~”
在人偶点着头，有些似懂非懂的小眼神中，江城挑了挑眉，用空闲的那只手指向了一旁。
“现在也该走了，虽然可能时间流速不同，不过我想还是不要过度浪费时间了。”
“嗯，主人。”
人偶点着头催动起了自己的那一份力量，随着能量汇聚，她的身形一点一点的不稳起来。
下一刻周遭的空间轰然崩塌，如同镜子被石头砸碎了一般。
学着样子，江城也模仿起了人偶的动作，随着一声咯吱的脆响，身边的空间同样碎裂开来。
淡紫色的雾气笼罩了他们……
……
清晨的水雾为周围挂上了一层朦胧，数千米的云层之下，一行白鹭正整洁的列成队伍，迈向不知名的海边。
下一瞬，苍蓝的天空之上，琥珀色的瞳孔骤然睁开。
“轰——”
就如同拉开了手榴弹的拉环，难以计量的崩坏，能随着少年的苏醒，发疯一般的向外涌出。
只是瞬间，大海便被能量所占据，如若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一般，整片海洋被不断的染成紫色。
飞行的白鹭被能量所波及，一半的飞鸟烟消云散，而另一半从高空之上坠落下来。
待到再次爬起之时，白色羽毛早已被染成红色，眼睛只见猩红一片。
整片海域，所有生灵尽数消亡。
然此，崩坏尚未停息，似乎是触发了什么连锁反应，又或者这片土地本来就如此悲惨。
随着第一波能量的冲击，深海之中、城市的土壤内一道道小型崩坏能爆发。
一头又一头的崩坏兽撕开地面，肆无忌惮的散发着能量，气态、液态、固态。
仅仅是气态能量的汇集，就已经将这整片天空染成了紫色。內 部 群 1 0 2 0 0 3 7 9 9 2
而在这能源的最中心，一位少年的身体发生着巨变，如同实验场一般，被学者们肆无忌惮的进行实验。
体内的核心散发着灿金色的辉光，彻底的埋入体内，思想依托于核心之中。
被封印的少部分能力迅速解放，对于崩坏能的控制上限解除，对崩坏抗性趋近于绝对。
最高可制造出一千枚下属核心，并对其拥有绝对的控制力。
“完全的律者，完全的我，这就是传说中的完全体吗？没想到会这么轻松。”
“不过为什么我会飞到天空之上？”
江城从这里往下看，寻常的肉眼已经失去了辨别高度的能力了，海岸的城市与整片大海都在无限的被缩小。
这种足以令人心肌梗塞的高度，对于在世界泡中被磨练过的江城而言，可以说是日常的赶路了。
但一旁的人偶就没有这种心理承担能力了。
她看到脚下云层的一瞬间，脸色便苍白了起来。
甚至下意识的忽略掉了主仆，一把抱住了身旁的江城。
“哇啊！怎么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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