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夜弦歌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感受到身后隐隐的醋意,萨麦尔连忙将手背在身后,向自己曾宣誓效忠的女王,展露出无辜而纯良的笑容。
“对于上门的客人,总该要目送一下。”
听到“客人”二字,摩根的脸上好上了不少,转头看向庭院中悄悄缩向院外的黑犬公巴格斯特,幽幽开口。
“时间也差不多了,你该去上夜班了,记得调查一下黑犬出没的区域。”
“好,好的,母亲大人……”
被点名的巴格斯特,一副郁闷的表情,悻悻点头,无奈地接受了这份调派。
随即,摩根目光转向走廊上趁着夜色溜进卧室的另一只妖精骑士,淡淡补充。
“美露莘,你负责协助她。”
半只脚踏进卧室的妖精骑士,望着屋内温暖的灯光,以及软乎乎又便于藏人的被子,不禁有些犹豫。
“母亲大人,我,我刚出差回来……”
“但你好像一点也不累的样子?去吧,我相信龙种的持久力。”
“……”
听到那意有所指的夸奖,美露莘只好幽怨点头,沮丧地跟收拾行装的巴格斯特站在了一起。
先前配合默契,联手放倒了一大片碍事者的两人,四目相对,满脸郁闷。
果然,随着客人离场,先前的僭越终究免不了要秋后算账。
紧接着,在强烈的低气压下,摩根深蓝的眸子看向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芭万希。
“你留下……”
瞬间,刚才还心情忐忑的猫妖精,听到这个安排,不由喜上眉梢,骄傲地昂起脑袋。
哈哈!我就知道,母亲大人最喜欢的果然是我——鲜红脚跟的芭万希,人见人爱的芭万希!
“你留下…去厨房帮忙把盘子洗一下。”
然而,随着摩根缓缓吐出后半截的补充,眉开眼笑的芭万希,顿时脸上僵住。
紧接着,若无其事的摩根,则拉起了旁边的萨麦尔。
“走,跟我进屋……”
望着自己最爱的母亲大人,拉着那个可恶的第三者走进卧室,被抛在原地的芭万希不由风中凌乱。
夜色逐渐浓郁,天空群星罗布,弦月初升。
摩根在走进卧室后,果断锁上了门,灼灼看向床前落入自己掌中的战利品,上扬的唇角勾勒出一丝愉悦的笑意。
“所以,准备好向我述职了吗?我的守护骑士,我亲爱的丈夫……”
在她看来,守护骑士和丈夫的职责是相近的,作为主君,她的要求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向她坦诚地献上一切。
果然,要继续先前没做完的事了。
早有预料的萨麦尔,抬头看向灯光下绝美的女王,眸中的火焰
同样被点燃。
随着卧室中的气氛逐渐变得暧昧而炽热,两人走向彼此。
然而,没等这对阔别了千年的恋人进行亲密接触,门外再一次传来了沉闷的敲击声。
一时间,摩根刚才还春情流露的脸上,当即寒霜严结,瞪向门外的目光,尽显一片森然。
“谁?!有完没完!”
“母,母亲大人,紧急事态,黑犬出现了!数量和活动区域提升了一倍,并且有了实体化攻击活人的倾向,恐怕需要您去现场看看……”
听到这明显想要杀人的语气,门外的娇小身影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小心翼翼地禀报。
偏偏这个时候!该死的!
听到是正事,摩根脸色难堪,对于那些搅扰了她兴致的黑犬们,暗骂不已。
正当女王满腔怒气积聚之际,萨麦尔微笑着上前轻拍她的手背,温声劝诫。
“在其位谋其政,毕竟是你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国,正事要紧,先去看看。”
最终,摩根无奈点头,暂且搁置了这场久别的重逢。
善解人意的守护骑士,上前为自己的女王系上衣扣,抚平领口的褶皱,低头在摩根的额前吻了一口,温柔地轻声叮嘱。
“人多眼杂的地方,我不方便出面,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
顿时,摩根心中的郁闷被这亲密的举动冲淡,如同在丈夫照料下,安心出门工作的妻子般,重重点头。
对于萨麦尔没有选择同行的打算,她不仅没有失望,反而有些开心。
作为被一大票人惦记的目标,他选择主动隐藏行踪,自然就是打算要在伦敦多滞留一段时间,进行更多的陪伴。
收拾好衣着和心情,精神焕发的女首相,拎起公文包,打开房门,走出卧室。
此刻,站在走廊上负责传信的芭万希,望着没被玷污的母亲大人,眸中不由闪过一丝得意,暗自窃喜。
今夜,她捍卫了母亲大人的贞洁!
然而,正当芭万希在心中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点赞之际,一双蔚蓝的眸子幽幽地看向了她,目光中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碟子洗完了?”
“洗完了!”
听到母亲大人的问话,芭万希慌忙挺直身板,高声回答。
摩根点了点头,不置可否,随即将公文包丢给院中仅剩的一位养女,淡淡开口。
“那好,你跟我一起去。”
听到命令,刚才还有些忐忑的芭万希,顿时开心地点头,连忙小跑着冲向车库,准备来出那辆自己最爱的红色法拉利。
摩根望着女儿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若无其事地回头瞥了身后的萨麦尔一眼,眉心微微蹙起。
难道,是我想多了?
肯定的呀!我和她是清白的好不好!
从这些小动作中捕捉到摩根真实想法的萨麦尔,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中暗自腹诽。
至少,目前还是……
随即,为自己鸣不平的萨麦尔,底气不足地加上了一句补充说明。
好在,将注意力放在紧急事件上的摩根,没有发现萨麦尔微妙的表情,简单和自己的守护骑士告了个别,就坐进车内,前往案发现场。
送走了自己的主君,望着街道上的红色法拉利渐行渐远,神经紧绷的萨麦尔,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他环顾了一圈空空荡荡的庭院和清冷的卧室,心中又有些怅然若失。
今晚,哈贝特洛特要去自己专门租用的作坊,缝制新的礼服,而和她要好的小蝴蝶弗莱娅,自然被拉着去做服装模特,试穿新衣。
原本喧闹的整个院子里,现在居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当然,还有一只兽。
萨麦尔想到此处,下意识地看向凉亭下正跳上桌子,啃着一根巧克力棒的白毛芙芙。
“芙呜!”
然而,在察觉到身后投来的视线,芙芙猛地寒毛炸起,一个哆嗦,当即掀着巧克力棒,和某人拉开距离,滴溜溜转动的紫色小眼睛,满是警惕。
“看什么看,我又不是福瑞控!有那么变态吗?”
意识到自己被戒备了的萨麦尔,黑着脸怒骂。
而芙芙却仍旧保持着距离,紫色的小眼睛中则是流露出明显的鄙夷。
等你变了,回头有你好果子吃!
萨麦尔“友好”地竖起一根中指,恶意满满地念叨了一番,随即不再搭理这只在心中诽谤他的恶兽。
而为了泄愤,他紧接着走进了凉亭,毫不客气地霸占了芙芙的位子和零食,一边吃一边等待。
但足足过去了几个小时,等来的却是首相办公室中众人将要通宵在岗的消息。
郁闷的萨麦尔望着清冷的院子,倍感空虚,手却不由自主地摸向了口袋,拿出了一枚精巧的钥匙。
既然首相府没人,那不如……
萨麦尔望着手中的钥匙,目光一阵闪烁,
漆黑的身影随即消失在浓郁的夜色中。
第九章 父母前犯 4.2k
深夜,白金汉宫,地下室。
哐!
伴随黑暗中沉闷的金属颤音,一道身影轻车熟路从窗口的破洞中钻了出来。
切,就这还想困住我?
确认四下无人后,越狱者得意洋洋地挺直了腰板,不屑地看了眼被自己徒手掰下来的铁窗,随即将其重新装填进凹槽中,大摇大摆地窜出了地下室。
越狱者一路前行,几乎畅通无阻,连负责巡逻和盘查的肃正骑士都很少见到踪影。
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的白金汉宫似乎冷清了许多,
奇怪,人都去哪了?
月色下的莫德雷德忍不住嘀咕,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但随即,肚子咕噜噜的闷响,让她很快就打消了追根究底的欲望。
算了,不管这些,先去厨房找点东西填饱肚子,高文那只大猩猩做的玩意,是人吃的吗?狗都嫌弃!
莫德雷德回想起那被自己丢在墙角里,连老鼠都不曾问津的“克家菜”,不由翻了个白眼,暗自吐槽。
随即,打定主意的干饭人,目标明确地冲进厨房,从筐里端出几盘烤面包,搭配剩下的熏肉,大吃大嚼。
终于,在生生干掉了十几个面包和两公斤熏肉后,莫德雷德这才意犹未尽地打了个饱嗝,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面包屑和尘土,剔着牙从案发现场中钻了出来。
但正当这位越狱者按照惯例,准备继续钻回地下室服刑之际,她望着王宫的某个方向,亮晶晶的眸子不由黑暗中闪了闪。
既然都没人,不如去那里逛逛。
反正只要在天亮前赶回去,就没人会发现。
莫德雷德心里想着,忍不住为她的机智自鸣得意,随即腆着肚子,大摇大摆地迈开脚步,如一条森林中潜行的豹猫般,借着夜色的掩护,钻进了女王的寝宫。
同样,低调而奢华的宫殿之内,也是一片死寂,真正的主人并不在场。
成功潜入后,莫德雷德兴奋的目光从骑士王阿尔托莉雅一众用过的物品上掠过,随即欢呼一声,扑进了正中央柔软的大床上,抱着被子,一边埋头嗅闻,一边在床上来回打滚。
父王的味道!哈哈,这是父王的味道!
床上撒欢的猫崽,在折腾了一阵之后,从凌乱的床上翻身坐起,装出一副成熟的模样,得意洋洋地宣布。
不过,从现在开始,这里就属于我莫德雷德了!
潘德拉贡家族最纯正的血脉!不列颠正统的王位继承者!
叛逆期的猫崽得意地翘起下巴,在屋中来回走动,努力模仿着印象中那道身影的气质和动作。
但尝试了一阵,莫德雷德总觉得自己缺了点什么,难以达到形神兼备的特质。
很快,叛逆骑士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当即跳下床,伸手拉开衣柜,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之后,站在试衣镜前的莫德雷德,看向镜子中那身着银色轻甲和蓝色内衬,气质凛然生威的身影,满意地点头。
这才对嘛!
那么接下来,本王要正式加冕了。
莫德雷德解开脑后扎着的马尾,任由这段时间蓄长的秀发垂落肩头,随后拿起梳妆台上的金色七棱王冠,学着记忆中的模样,庄重而兴奋地戴在了头上。
果不其然,有了专属礼服和王冠的点缀,镜子的自己已经和记忆中的模样,高度重合。
毕竟,作为同种基因的拥有者,双方长得不像,才是真的奇怪。
只不过唯一可惜的是,由于身为人工生命的缘故,她的生长早已停滞,五官的轮廓比起那位父王来,更加稚嫩一些,因此存在丝丝细微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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