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夜弦歌
“没,没用……”
“那就让开。”
暂代空中要塞指挥的化野菱理,抬起如蛇的振袖,将那位失魂落魄的老魔术师,拂到了一旁,果断隔空虚点,激活数个魔术阵图。
顿时,漂浮在半空中的魔术要塞,打开下方的闸门,数以百计的龙牙兵投放在了战场上,浩浩荡荡地拱卫在【国王】的四周,围堵向那位一往无前的角斗士。
然而,无论砍劈和穿刺,还是魔弹轰炸,明明对常人而言等同致命的伤势,斯巴达克斯的身体却在不断恢复,自我的畸变程度和魔力存量,也在急剧攀升。
在场的英灵无不感觉到一丝丝危险,顿时神色凛然,并下意识地向那战场上胶着的一座肉山和一
道人影遥望。
“Rider,玩够了吗?”
正在此时,被逼近的【国王】,缓缓开口,正卖力和喀戎鏖战的阿喀琉斯闻言,一个激灵,当即召出流星战车,操纵着三匹神马,前去接驾。
“噢噢,压迫者啊!让我拥抱汝吧!”
眼见目标丢失,已经放弃理智,彻底陷入癫狂的斯巴达克斯毫不犹豫地朝着疾驰的战车追击,迈开的节肢,快得出奇。
而一路上,随著蓄积的魔力增多,斯巴达克斯畸形的身体,开始进一步巨大化,受伤部分如同肿瘤一般突起。大到极限时完全变为异形,手臂增加到八支,其中三支如同腕足一般仿佛没有骨头,可以如鞭一般一击粉碎巨石。
其体重靠两只脚完全无法支撑,因此如昆虫一般长出大量副脚。头挤进脖子里,如同恐龙一般上颚与下颚从两肩处突出,眼球增加到五只,分散于肩部、头部、腹部。
世间丑陋和污秽,集结于此,和这美丽的神造世界,格格不入,那座向前蠕行的肉山,似乎浑身上下写满了“亵渎”。
如同爬出尸山血海地狱,向天堂发起进攻的恶魔。
“压制者,哈哈,压制者!很好!让我得到更多,让我偿还更多!”
斯巴达克斯酣畅欢呼,在这份未竟的事业上,感受到了无比的愉悦,一块块囊肿中逐渐闪烁亮起岩浆般的色彩,无比闪耀,无比炽烈。
这不断超越自我极限的力量,乃是反抗命运的意志!
坐在战车上的【国王】,回头一笑,而后踢开阿喀琉斯,夺过缰绳,在一个急转弯后,猛地掉头,出其不意地拐向斜后方的巍峨阴影。
那是,一座古堡。
千界树家族的驻地。
轰隆!
刹那,一声巨响,硕大的蘑菇云冲天而起,整个千界树古堡如同狂风中饱受摧残的小树苗,砖瓦化为齑粉,地块层层揭起。
正坐山观虎斗的千界树众人,随着视野中映照出的剧烈的白光,脑内齐齐映照出一个意味复杂的词汇。
艹!
第五十章 我替主拉过皮条! 4.5k
弥漫的烟尘中,灰头土脸的众人掀开身上的瓦砾,从残垣断壁上爬起。
望着塌了大半的古堡废墟,以及眼前冒着青烟的焦黑色巨坑,千界树的魔术师和从者们,面色微微呆滞。
英灵,他们不是没见过。
可上来就自爆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谁也没想到,那个满口义正词严地要接下这场叛逆的家伙,居然掐着点,转头就把他们这群无辜的吃瓜群众,拉来做挡箭牌。
简直太不要脸了!
不在这儿?
陨坑边缘,战车上的萨麦尔无视一众向他聚焦的杀人目光,摩挲着下巴,遥望向那塌陷的古堡地下,脸上浮现出丝丝讶然。
嗯?那是?有点意思……
古蛇俯视的眼眸,似乎发现了什么,荡开微痕的俊美的面颊,泛起一抹饶有兴趣的玩味。
“混蛋!”
此刻,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达尼克,望着自己苦心经营的家业,转眼就成了破烂,不由目眦欲裂,当即扬起手臂,激活令咒,向自己的王牌暴喝着发出指令。
“Lancer,杀了他们!”
这一次,素来恭敬虚伪的魔术师,再也没心思顾忌那些虚与委蛇的繁文缛节。
顿时,被强行呼唤的弗拉德三世化为红黑色的不祥之光,浮现在自己的御主身前,重新凝聚躯体,抬手抓握向目标,冷然吟咏。
“吾之道路染满了鲜血,吾之枪乃汝之墓碑,铁之铠甲,桩之指尖——穿刺城塞!”
刹那,强大的【穿刺】概念,在罗马尼亚的国土上,化为一根根锐利的红黑色铁桩,围剿向刚才造成这一切的元凶。
那辆祸水东引的【战车】,以及那位阴险狡诈的【国王】。
“克珊托斯!巴利俄斯!佩达索斯!”
置身于可怖钢铁丛林的阿喀琉斯,临危不乱,高喝出三匹神马的真名。
顿时,心意相通的爱骑们体内魔力沸腾,猛地加速,以高难度的漂移和过弯,绕过周围一众从地面刺出的铁桩,迅速开溜。
“侵犯了吾之国土,就像一走了之了吗?哪有那么容易!”
眼见棘刺丛林中的家伙,如此滑溜,同样被激起真火的弗拉德三世,当即面色阴冷地虚空一抓,意图将【极刑王】的天赋,发挥到极致,彻底剿灭那踏入自己疆域的外地。
“苏利耶啊,敬请明鉴!”
正当接二连三的铁桩,即将围堵住战车的刹那,伴随着一声肃穆的低吟,夜空中顿时浮现出一轮炽烈的红日。
“轰轰轰轰!”
转瞬,一枚枚炽烈的火球从天空中纷砸而下,顿时将铁桩形成的围笼焚毁,为那疾驰的战车,扫清一条宽敞的前路。
“Lancer啊,好像我
们也有。”
坐在战车之上的【国王】,回望向脸色铁青一片的弗拉德三世,随即慵懒地打着哈欠,向半空中的迦尔纳笑眯眯地开口。
“他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迦尔纳微微颔首,并不言语,果断地持枪俯冲而下,挡住前来追击的弗拉德三世。
顿时,分割开来的战场之上,战况胶着。
罗马尼亚的护国鬼将和古印度的太阳神之子展开拼杀;希腊的半人马贤者和特洛伊之战的互飙演技;屠龙者齐格飞和圆桌骑士莫德雷德打得难分难解;执拗的科学怪人和灵活跳跃的女猎人在林中追逐……
最后,卡巴拉基盘的创立者则不断就地制造魔偶,配合着集结的畸形人工生命,堵在千界树城堡坍塌的缺口处,填补刚才冲击波下己方的兵力空白,以此对抗【虚荣空中花园】投放的大量龙牙兵,遏制住那地平线上白花花涌来的骸骨浪潮。
“各位,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先玩,我走了哈。”
此刻,悠闲坐在战车上的萨麦尔,望着打成一片的红黑双方,顿感自己的多余,于是礼貌地向有些上头的弗拉德三世和达尼克,满是歉意地挥手告别。
然而,被炸毁古堡后,又被溜了一圈的达尼克和弗拉德三世,见到这种嘲讽度拉满的问候,顿时气得想要吐血。
达尼克环顾一圈,目光掠过正在和对手缠斗的一众己方从者,最终在角落中发现了某个蹑手蹑脚后退的划水怪,不由勃然大怒。
“Rider,你在做什么?”
“啊,痛痛痛痛……”
被抓了个正着的阿斯托尔福,当即捶打着腰背,一副力竭体虚的模样,为自己开脱。
“还不动手!”
眼见家主发火,被那阴森目光扫过的赛蕾妮可,连忙扬起手上的令咒,凝眉催促自家打酱油的从者。
嘛,我明明最讨厌争斗的,为什么总是避免不了呢?
生性乐天好动的查理曼十二勇士,一边嘟囔着,一边向上招手。
“啾——!”
顿时,伴随着一声尖锐嘹亮的低鸣响彻战场,一头上半身是狮鹫,下半身是马的奇特生物,从半空浮现的魔术阵图中,俯冲而下,振翅停靠在主人身边。
骏鹰,诞生于狮鹫和母马之间的魔兽,是“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幻兽,血脉逊色于身为神代之兽的狮鹫,其突进所造成的粉碎攻击堪比导弹,同时拥有时速四百公里的飞翔速度,机动性惊人。
然而其真正的王牌,并非快速的突进速度,而是名为「次元跳跃」的隐藏性能。在骏鹰发出尖鸣的同时,骏鹰和骑乘者会切换成模糊的姿态失去踪影,可逃避世间一切形式的观测,甚至在其他地方再次出现。纵使是强大的范围性攻击,也绝对无法伤到其一根寒毛。
嗤!
刹那,随着骏鹰嘶鸣,跨上爱宠背部的查理曼勇士,连同自己的座驾,在冲锋之中,身形一阵模糊,骤然出现在敌方疾驰的战车上方,手握骑枪,朝着目标俯冲。
边缘的贞德,目光触及那直刺向古蛇头顶的枪尖,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却又生生止住冲动,垂下手臂。
那是敌方的【国王】,只要能击中他,己方就能赢。
由于事起突然,暗处的半人马贤者和前端的希腊大英雄,正在“卖力激战”。
似乎,毫无防备的【国王】,即将倾覆在一场大意的试探之下。
然而,此刻背对着阿斯托尔福的古蛇,却气定神闲地遥望着远方的夜色,唇角在黑暗中愉悦翘起。
来了……
“嗡!”
与此同时,伴随着浩瀚的颤鸣,一抹燎烈的辉光划破天际,在黑夜之中熊熊燃烧,宛如炽白的陨星,托起长长焰尾,坠向战场。
半空中首当其冲的阿斯托尔福不由寒毛直竖,亡魂大冒,本能地再次进行「次元跳跃」,逃离那片白光笼罩的区域。
“轰!”
刹那,白光陨坠,以太乱流激起的狂风,卷裹形成了贯通天地的沙暴。
“所有人,停手!”
转瞬,在肃穆的沉吟之下,一柄有着银色锥头,中脊烙有金色花纹的华美长枪,从沙暴中刺出,随意一划,遮天蔽日的尘埃,仿佛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安抚般,飘然落定。
而一位后背琴盒的银发女骑士,正手握枪盾,矗立于阿喀琉斯的战车之前。
那上半身黑色的教服,以及两臂的十字肩章,无不证实了她的身份。
一名来自圣堂教会的圣殿骑士。
刚才,正是她的突然出现,搅乱了战局。
“莉兹拜斐?教会的城塞圣女?你们不是素来只负责圣杯战争的调停吗?为什么插手吾辈追寻根源的内部纷争?!”
眼见变生肘腋,达尼克不禁眉心凝聚,怀疑地看向四周,同时出言质问。
而在这位擅于巧言的欺诈师口
中,这场圣杯战争自然被归类到魔术协会内部的冲突和纠纷。
按照一贯的规矩,教会无权插手。
“我是图利法斯地区新上任的调停者,此来是特意通知你们,本次圣杯战争规则有变,将以类似战棋的形式决定胜负,双方各自拥有正式的从者七位,指派的王棋一枚。
夺走对方王棋,获胜;
击败全部的七骑,获胜;
攻占对方的大本营,获胜!
只要是获胜的一方,就有权力得以面见神颜,提出诉求!”
矗立于战场上的莉兹拜斐,毫不理会达尼克的质问,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最新的规则。
“规则变更?凭什么?!这是我们魔术协会自己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教会插手了!”
被无视的达尼克,气血上涌,脸色铁青地驳斥。
“就凭圣杯本就是主福恩尘世之物!就凭我手上有这个!”
字句铿锵的城塞圣女,将手中的那柄华美长枪顿击向地面。
刹那,一圈圈无形的涟漪随之荡开,喷涌的光流将【世界】划定为泾渭分明的两半。
一半归于千界树家族,一半归于魔术协会。
朗基努斯之枪!
达尼克看向莉兹拜斐手中,那宛若擎天光柱的辉煌之物,脸色微变。
作为神秘世界中时常较量的老冤家,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曾屡次交锋,也经常研究彼此的根底。
所以经过千年的摸索,他们对彼此拥有的底牌,也多少有点认知。
在圣经中有这样的一段记载,耶稣在钉死在十字架的这天十三号星期五,犹太人要求将他的身体搬离十字架,因为他们说不应在安息日星期六处决犯人。
因为要将耶稣移走,所以当时一个罗马百夫长,名叫朗基努斯,他为了证实耶稣是否真的死了,用了一枝长枪刺入他的身体,这时鲜血从伤口喷出,染红了整枝枪,但这枪没有弄断他的肋骨,这正吻合了旧约中的预言。
这杆枪因为沾了耶稣的血,而成为了圣枪,可以消灭世上一切邪恶之物,后世有人称它为命运之枪。因为那位士兵的名字叫“朗基努斯”,所以这把枪被称为“朗基努斯之枪”。
传说,只要手持有该枪,一百二十尺范围以内的人皆尽臣服,持有这枪者更可主宰世界的命运,但失去的人会即时毙命,在古代罗马帝国中,这枪成为权力的象征,多位战绩彪炳的君主,手中持有这把枪打胜了无数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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