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夜弦歌
远坂凛不为所动,红玉色的眸子瞥向左右左右两侧,来自血脉上的压制,让他忍不住心脏砰砰乱跳。
墙壁之外,是父母的卧室和妹妹的隔间,要是被发现,就算不当场社死,自己的老爹说不定也会把她打死……
“嘁,小气!”
借居在此,因为脸皮嫩薄,同样不敢把事情闹大的艾蕾,对于远坂凛铁了心的吃独食行为,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表示强烈谴责后,悻悻转头跳出窗户,似乎放弃了这次争夺。
小气就小气,好不容易抢到的东西,让我放手,想都别想!
远坂凛对此不为所动,反倒有种被压迫多年后,扬眉吐气的畅快感。
美斯拉姆忒亚串烧、“公正且理性”的冥府七门……这些仇,自己可都还记得。
而眼下,当面占有那女人的心爱之物,无疑是最畅快的复仇。
“咚咚……”
正当大仇得报的远坂凛了,洋洋得意之际,门外传来了阵阵沉闷的脚步声。
这么晚了,谁在外面!
瞬间,本就精神紧绷的远坂凛,不由心头一突,当即慌忙将膝前的那颗脑袋,轻放到床头,随后火速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拉开房门的一丝缝隙,准备一窥究竟。
然而,放眼望去,静悄悄的门外,空无一人。
正当远坂凛心生困惑之际,得意洋洋的欢呼,从身后传来。
“特等席,攻占成功!”
此时,某位去而复返的冥府女神,以迅雷不掩耳之速,翻窗而过,飞快地扑到床上,不顾形象地翻滚,麻利地钻进了萨麦尔的怀中,完成了调虎离山和极限偷家的壮举。
金发双马尾的少女,如晒着阳光的猫咪般,舒服地蜷缩着身躯,依偎在那温暖的胸膛前,微眯着眼眸,唇角愉悦翘起。
“啊,艾蕾,你这只偷腥的猫!居然学会了耍诡计,太坏心眼了!那里是我的位置!让开!”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远坂凛,连忙关上房门,愤愤不平跳上床,意图推搡开鸠占鹊巢的艾蕾。
“不让!你不是说,好东西要抢吗?所以,谁抢到是谁的。”
艾蕾态度坚决,两臂顺势攀上萨麦尔的脖颈,更加紧密地依偎在了一起,戏谑嘲讽。
一不小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远坂凛又气又恼,情急之下,张牙舞爪地扑向了艾蕾。
“抢我的位置,我跟你拼了!”
“说好了一人一半,共同分享,明明是你自己先违誓!”
“这次,是我先遇上的!”
“以前,他还是我养的呢!”
“他是我的牧者国王!”
“他是冥府的蛇,归我管!”
姐妹两人各执一词,一边吵嚷争辩,一边在床上扑腾互掐,宛如两条交缠乱拱的泥鳅,剧烈的动作,晃得床板咯吱吱作响。
“砰!”
“砰!”
正当冲突愈演愈烈,大床逐渐不堪重负之际,两颗暴栗相继敲在了两位女神的脑袋上。
不知何时睁开眼眸的萨麦尔,双手将掐架的艾蕾和远坂凛,一左一右分开,轻哼命令。
“别闹!”
但即便遭遇了萨麦尔的强势镇压,一时没能分出胜负的双生女神,相继发出嫌弃的鼻音。
“嘁!”
“啧!”
紧接着,互相不服的两人,忍不住隔空瞪视着彼此,随即眼珠一转,互相指着对方,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抗议。
“我要睡左边!”
“我要睡右边!”
“……”
姐妹俩莫名的默契,让萨麦尔一阵无语,又气又笑之下,扬起两手,重重拍在了她们弹性十足的臀瓣之上。
“啪!啪!”
火辣的刺痛,带起层层的颤音,被同时修理的一顿的两位女神,捂着遭殃的屁股,低呜一声,总算老实了下来。
“睡觉……”
双臂展开,如受难基督般,贡献出两侧空间的萨麦尔,闭目喃语。
各自霸占一方的女神,听到那倦懒的音腔,也随之困顿之意上涌,不知不觉中打着哈欠,意识沉陷于美妙的梦境。
两张原本横眉竖眼的俏脸,逐渐洗去浮躁,一抹恬淡的笑容,悄然浮现。
这么多年了,还真是一点都没长大……
萨麦尔眼角的余光看向左右两侧如猫咪般蜷缩在自己怀中酣睡的艾蕾和伊什塔尔,轻笑摇头,随即嘀咕片刻,放松闭目,静静享受这千年之后的重逢。
玉兔西坠,金乌东升。
“咚咚……”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从走廊上传来。
“别闹了,让我再睡会儿……”
趴在床上的远坂凛,脸颊轻蹭着那份柔软温润的触感,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回应了句,随即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意图继续酣睡。
“凛,快到上课的时间了。”
“上课?上什么课?上……”
随着噩梦般的字眼,聒碎梦境,床上的远坂凛恍然惊醒。
“还没起床吗?我进去了……”
正当远坂凛惊魂未定之际,门外突然传来锁扣转动的声响。
糟了,那家伙还在!
此时,半睡半醒的远坂凛,猛地意识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当即如坠冰窖,连带着慌忙拒绝的声音,都变得发颤走调。
“别,别进来!”
“咿呀……”
然而,为时已晚,伴随着门锁的拧动,一身靛青色长裙的温婉人妻,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卧室,幽幽望向床头,语气随之加重。
“凛……”
“母亲,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
眼见事发的远坂凛,不由亡魂大冒,顶着一脑袋的冷汗,想要辩驳。
“上学时间睡懒觉,可不是个好习惯。”
不过,没等远坂凛自辩,来到床前的人妻禅城葵便轻轻弯腰坐下,目带丝丝嗔怪和劝慰。
诶?
望着母亲浑然无知的样子,大脑当机的远坂凛,木然点头,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转头望向身后。
而令她惊讶的是,床上居然空无一人。
“快点穿衣服下去吃早餐,再晚的话,你就要迟到了。”
禅城葵望着似乎还没睡醒,仍有些浑浑噩噩的大女儿,忍不住抬手轻抚一阵远坂凛的脑袋,认真提醒。
“哦哦,好的!”
远坂凛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点头,送别了母亲之后,当即手忙脚乱地想要脱下睡衣,换好出门的行装。
“咳咳……”
不过,在当肩带滑落的瞬间,两声提醒式的轻咳,从床下传来。
紧接着,在远坂凛僵硬回头的同时,两道身影从床下一左一右地爬了出来,抬手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目光飘忽。
搞了半天,你们还没走,居然躲在了这儿?
从思维误区中走出的远坂凛,如梦初醒,嘴角微抽。
“那个,你的床底,该打扫了……”
片刻,萨麦尔伸手摘下黏连在艾蕾头顶的一片蛛网,轻咳着打破沉寂,向房子的主人提出专业性的建议。
“凛,还没好吗?”
正当气氛刚有所缓和,那熟悉的音腔再度从门外传来。
噔噔!
此时,有了准备的萨麦尔和艾蕾,二话不说,三步并做两步,冲到了窗前,果断翻身跳下,先后逃离了作案现场。
这两个家伙……
原本紧张到冒汗的远坂凛,望着两位神灵,在区区凡人家庭主妇面前,狼狈逃窜的身影,顿感荒诞,逐渐有些忍俊不禁。
“再不下来的话,时臣要生气了哦。”
“这就来!这就来!”
不过,没等远坂凛幸灾乐祸多久,耳畔补充的絮语,同样让一位堂堂的女神,也不禁缩着脖子狂咽口水,连声应答,忙不迭地换好衣服,火急火燎地下楼。
然而,等到远坂凛赶往餐厅,两位共犯却一个坐在桌前,镇定自若地喝茶,另一个则是和她们共同的父亲远坂时臣,随口交谈。
“别发呆,快点吃,快没时间了。”
从厨房中捧出味增汤的禅城葵,边提醒有些怔愣的女儿,边将汤盆小心地放到餐桌上,并依次为每人盛上一碗。
没有犹豫,没有偏倚。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在远坂家借宿的艾蕾。
当然,禅城葵又不傻,根据丈夫对这位登门访客的暧昧态度,以及这位外国友人和自家大女儿那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蛋,都不难猜出少女的真正来历。
索性,这个名为“艾蕾”的孩子,很懂事,并不是什么咄咄逼人的性格,也不是来抢继承权的,只不过单纯地想见见自己血脉上的父亲,了解一下彼此的存在。
因为,她的出生,也不过是半个意外。
作为传统的大和抚子式的家庭主妇,禅城葵对于丈夫的外遇和私生女,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
毕竟,这种事情在古老的家族中,并僠不是什么新鲜事。
只要对方不要做的太过分,去争什么本该属于她两个女儿的东西,剩下的她都可以装作不知情。
没有看到期待中的伦理大戏,萨麦尔晃了晃杯盏,戏谑瞥了眼正在和私生女交流感情的自家御主,暗自嘀咕。
时臣,你找了个好老婆。
同时,古蛇无奈摇头,在心中替某个单相思的损友默哀。
另外,雁夜,不是兄弟不帮你,看来这墙角,你是真的撬不动。
不过,这个结果,萨麦尔并不意外。
依照他多年的经验,在现代社会。
正常情况下,面对告白,一个女人如果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男方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
如果说:我们还是做兄弟姐妹之类的,那基本代表着男方彻底没戏。
禅城葵对待间桐雁夜,大抵就是这么个情况。
嗡!
正当萨麦尔一边喝茶,一边替不幸沦为败犬的雁夜桑默哀之际,熟悉的共鸣,再度传来。
“今天下午2点,第三场:圆藏山车神争霸赛!”
接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正在吃饭的两队御主和从者,微微一怔,满脸古怪,抬头幽幽看向彼此。
太熟了,不好下手啊。
这下,该怎么打?
与此同时,圆藏山,地底大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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