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夜弦歌
嘶!
猛然间,腰部的一撮软肉被探来的一只素手360度旋拧,萨麦尔当即在疼痛中龇牙咧嘴地清醒,当即板起面孔,一本正经地点评。
“你的意思是,关键不在船的本身,而在于赋予这艘船特殊意义和名号的那批人对吧?有点唯心诡辩的意思。”
古蛇给了个中肯的评价,同时指掌悄悄下按,抓握住那赏赐他一记“猫爪”的柔荑,将掌心的软玉,暗中把玩嘶磨。
这个坏小子……
阿塔兰忒恨恨瞪了某个总是找机会轻薄犯上的小弟,将螓首略有几分羞恼地扭向一旁,指掌却并未抽回。
小美狄亚目光触及昏暗角落里的小动作,小嘴一撇,挥舞着粉拳,有些忿忿不平地抗议。
“才不是诡辩!就像现在的俄里翁先生一样,他的躯壳已经完全改变,但在狄安娜姐姐眼里,他依旧还是他!”
如此论调,顿时得到了月神的支持,柔和愉悦的目光,满意地看向小美狄亚,当即开口力挺。
“没错!阿尔戈号无论怎样更换木板,容纳木板的整体结构却没有改变,就像是人在每个年龄阶段,筋骨、面容、体态,甚至是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会成长变化,难道你们能说这个人就不是他过去的自己了吗?”
如此有理有据的回应,让持反对观点的阿塔兰忒无言以对,无奈败下阵来。
言罢,阿尔忒弥斯和小美狄亚还十分默契地对视一眼,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好像这两个性格上都算病娇来着,惺惺相惜,似乎也没毛病。
不过我说,你就这么当主神的?伙同外人欺压自己的信徒?也太屑了吧!
所以嘛,大姐头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俄尔普斯教,有空我向你介绍一下我们伟大的天父和救主——原初之蛇俄菲翁。
萨麦尔白了月神一眼,暗自为自家塔喵鸣不平。
而此时,赫拉克勒斯也不由抬起头,以中肯的回应,表示支持小美狄亚的说法。
古蛇拍了拍手,最终还是秉承公正的态度,赞许地看向那位紫发紫瞳的魔女,并随手拉起喀耳刻,轻笑慨叹。
“说的没错,阿尔戈号并不只是一堆组成船的木板零件,更重要的是船上那些和我们共同经历冒险,生死与共的友伴。
既然连身为死物的船,都需要拆卸修补,而逐渐改变了本来的模样,何况我们都是不同的个体,大家分散聚合,本就是常态。
不过,只要还活着,我们就有机会为了同一场冒险,为了同一个目标,再次从希腊诸邦中汇聚合流,在船上畅谈共饮!”
言语至此,众人恍然明悟,这是眼前的男人,在借着思辩游戏,变相开导因为聚散分离而心情低落的他们。
“对!就是这个意思!”
心情舒畅的赫拉克勒斯开怀大笑,兴致来了,便要解下腰间酒囊和众人慷慨痛饮。
萨麦尔自然听之任之,摸索出从亚特兰蒂斯顺来的几壶葡萄酒,扔给队友们解馋,而对美食念念不忘的喀耳刻,也如愿以偿地分到了块精心料理的熏肉。
在逐渐欢愉的气氛中,古蛇轻抿了一口酒水,微笑看向小美狄亚。
“说吧,我们的小冠军想要什么?”
在喀耳刻教唆下,喝了点葡萄酒的小美狄亚,此刻脸蛋弥漫着醉人的酡红。
随着阿尔忒弥斯这屑女神的起哄,小美狄亚被推到赛事主办人面前,眨动着水汪汪的紫色眼眸,贝齿轻咬了几下樱唇之后,抱紧冥月锡杖,抬起小脑袋,答案脱口而出。
“我…我非常想体验从相亲开始的恋爱结婚之类的事,如果可以的话,请忒修斯大人和我来一场恋爱吧!”
“噗!”
萨麦尔刚灌入口中的酒水,顿时喷了出来,随之剧烈咳嗽。
在场众人,同样面色各异。
阿尔忒弥斯脸上保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戏谑,并为某个小妹妹的大胆而表示赞许和鼓励。
喀耳刻这个监护人如同见鬼了一般,缩着脑袋后撤,唯恐被萨麦尔借机抓起来,报复性地吊打。
倒是赫拉克勒斯略带同情地看向了遭受暴击的阿塔兰忒,女猎人对于某只小萝莉的当面抢人,有些哭笑不得。
随即,有着一头健康发色的猫娘,尖尖的虎牙咯吱嘶磨,微眯的翠瞳,对于某人冒出凶光。
“轰隆!”
正当气氛凝滞压抑,萨麦尔都有些寒毛倒竖之际,高山滚石的闷雷般轰鸣,从远处的荒野上传来。
“什么情况?快去看看!”
古蛇瞬间从地上弹起,神色凝重,一脸地义正辞严,而后不由分说地收拾行囊,快若流星地冲向声源地。
第两百三十三章 戏弄众神的劳改犯(1/3)
弥漫着死气的荒野,一座嶙峋陡峭的险峰矗立于灰雾之中,高耸入云。
崎岖的山道之上,一个戴着符文镣铐,渺小如蝼蚁的人影,推动着一块黝黑巨石,向山顶行进。
但是,就在巨石即将抵达顶峰的刹那,这重物便因为某种规则的影响,不可抑制地向山脚滚落,一路传来雷霆般的轰鸣,仿佛在作弄似地嘲笑这个不自量力的囚徒。
那半趴在山路上的身影,疲累地看向坠落到山脚下的巨石,刚准备躺在一侧,偷懒小歇片刻,但无形的规则之力共鸣震荡,那来自灵魂的痛楚,使得囚徒脸部肌肉微微抽搐,习惯性地咒骂了几句,只好满脸晦气地折返回起始地,开始新一轮的苦役服刑。
显然,刚才的异响,就是由此传来。
而在山下的起始点旁,一位身着黑色斗篷的狱警,正提着坛葡萄酒,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这场属于罪人的劳动改造。
并且,狱警和劳改犯的关系相处似乎比较融洽,等到那推石头的男人满脸晦气地滚下山后,从斗篷中探出的白皙指掌,居然还递上一杯葡萄酒,以作慰劳。
正当劳改犯痛快地饮下美酒,刚准备照常完成今天100个来回的小目标时,弥漫的雾气涌动开来,一位黑发披肩,有着猩红竖瞳的男人,拍着手掌,笑眯眯地走来。
啧,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希腊神话的名场面,西绪福斯受罚推石头,有意思。
这家伙是科林斯的建立者和国王,曾一度绑架了死神,让世间没有了死亡;向河神伊索普斯卖了宙斯拐带人家女儿的黑料,为科林斯换了条四季常流的圣泉;被抓到地狱后,欺骗冥王,花言巧语求三天时间处理后事,并为许诺为哈迪斯献祭,结果重返人间就立刻翻脸,赖着不走……可谓把希腊的几位大神,耍的团团转。
只不过,这笔账终究是要还的。
在西绪福斯被逮捕归案之后,众神为了惩罚这个不敬神灵的狡猾坏东西,要求他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然而巨石每每未上山顶就又滚下山去,前功尽弃,于是,他需要不断重复、永无止境地做这件事,直至将自己的灵魂意志,在这枯燥痛苦的惩罚中消磨殆尽。
说起来,这位老兄和萨麦尔的马甲忒修斯,都属于胆大包天的类型,对于众神来说罪行累累。
古蛇远远的吸了一口,就能从对方身上嗅到一股让他惺惺相惜的气味。
嗯,很浓、很纯的人渣味。
“原来我的事迹和名望已经广传到这种地步了,真是让人有点小小的激动呢。
不过,我说朋友,看热闹我是不介意,反正我可以趁机多休息会儿。”
有着一头金色碎发,脸部线条有种阴柔美感的囚徒,自恋地摸了摸挂在左耳垂上的单只金色宝石耳环,笑眯眯地靠在巨石旁,眨动着那双狐狸眼,玩味的指了指身旁。
“只是看热闹的人,小心自己别成了热闹……”
这算是…忠告吗?有趣……
萨麦尔唇角翘起,目光顺着西绪福斯的暗戳戳地指向,落在那位套着黑色斗篷的监管者身上。
“我想在这儿逗留一会儿,等等朋友,顺便问个路,旁边这位倒是挺欢迎我的,至于您,我想也应该没意见吧,塔纳托斯阁下?”
兜帽下的面色冷漠,气质阴郁沉静的中年男神,眼皮一跳,僵硬点头。
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周围的死雾便沸腾震荡,身体的骨骼肌肉传来齿轮生锈般的咯吱吱摩擦声。
得到“友好”的答复之后,萨麦尔眸中开合的十字星瞳,逐渐恢复如常,笑眯眯地满意点头。
嗯,果然冥风淳朴,哪怕是堂堂的死神,都能对外来者礼遇有加,上道!
好家伙,来了个不得了的人物.
西绪福斯撇了眼旁边不敢轻举妄动的死神塔纳托斯,眸中目光闪烁,笑容随即更加灿烂而真诚。
“问路啊?我熟,想去哪,我领你们去。”
就你这满口跑火车的嘴,我信你个鬼!
对于西绪福斯这个诈骗惯犯的客套,同样有过无数前科的萨麦尔暗自腹诽,并未接过话茬,反而在等待队友的过程中,饶有兴趣发问。
“区区凡人,为什么要戏弄众神?以你的智慧应该知道这份不敬带来的后果。”
“这怎么能叫不敬呢!我这人最虔诚了!”
西绪福斯闻言忿忿不平,满脸委屈。
“你看,我只是简单利用了众神赐予人类的欺骗和狡诈,我越成功,那不就越能证明他们的造物是何等的优秀。
我们越优秀,诸神的功绩也越伟大,他们的存在也就越崇高!
所以吧,我只是以特殊的方式,向奥林匹斯那些伟大的创造者们,表达崇高的敬意。
他们不欣慰也就算了,居然还把我扔进地狱惩处,真是太小心眼了。”
萨麦尔饶有兴趣地看向这位侃侃而谈的欺诈者,拍了拍他脚边黝黑的巨石,眸中意味深长。
“日复一日地被这无意义的劳役折磨,后悔吗?”
西绪福斯的狡辩戛然而止,笑容绽开。
“真的无意义吗?我反而觉得很充实,很骄傲,只要我在这儿,那么就永远有事可做。
而在我看来,我所推动的,并不是一块单纯的巨石,而是一座人类突破桎梏,戏弄众神的丰碑,这可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功绩!”
萨麦尔闻言一愣,反复打量着西绪福斯许久,不由捧腹酣畅大笑。
“有意思,有意思,来吧,最后一次向我展示你的丰碑,之后,我想邀请你加入我的队伍,成为我的向导!”
沉吟间,古蛇抬手拍在西绪福斯的肩头,闪烁着楔形符号的金色涟漪扩散开来,这位囚徒脚下的镣铐咔嚓断裂,灵魂中缠绕的一道银白色链条,同样崩解溃散。
命运诅咒,解开了?
西绪福斯活动了下手腕筋骨,面色略微惊诧,若有所思地看向旁边的保持静默的死神,微笑点头。
“如您所愿,我亲爱的雇主。”
劳改犯深吸了口气,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推动着巨石,向山顶进发,他异常缓慢,异常认真,脸上挂着感慨和笑容,似乎乐在其中。
西绪福斯,人类超越神灵的一种可能性吗?战神山需要这么有趣的员工。
嗯,88星座还缺人,回头可以好好培养一下,不过,女神亲卫专属的射手座圣衣是别想了。
起始点的萨麦尔,摩挲着下巴,坏笑地暗自嘀咕。
与此同时,荒野之上死雾涌动,赫拉克勒斯、阿塔兰忒等一众友伴赶来汇合。
第两百三十四章 钱一到位,跟你站队!(2/3)
轰!
黝黑巨石被艰难推上顶峰,西绪福斯背脊依扛在后方,俯下身子,将附近的一块碎石,搬到了缝隙之下,阻隔这东西从陡峭的路径上滑落。
终于,随着某位金发劳改犯小心翼翼地挪开身躯,这座人类欺诈神灵的丰碑,被彻底固定在高处。
而大功告成的西绪福斯,也步伐轻快,满脸放荡不羁的笑容,大摇大摆地光荣回归。
原来这就是科林斯王国那个渎神的家伙,汇聚到萨麦尔身边的赫拉克勒斯等人,听完古蛇的简短介绍之后,或好奇或古怪地打量着这位临时入伙的向导。
“我说,你在冥界苦役了这么久,知不知道冥界阿格隆河遥远的上游,列狄河彼岸的无限原野怎么走?”
人员到齐,萨麦尔招来西绪福斯,开口问询。
“我想想,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搭乘摆渡人卡戎的冥河渡船,而且渡口就在前面。”
西绪福斯想了想,认真回答,但随即看向众人,又有些犯难。
“不过,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你们应该是活人,卡戎不一定会来载你们渡河,有点难办啊……”
萨麦尔微微一愣,稍加侦辨,才意识到这所谓的卡戎和雅典学院的马老师,只是名字发音相似,两者并无关联。
只是,搭不上关系,反而更麻烦。
冥河水系错综复杂,范围宽广,那位摆渡人不主动上门接客,他短时间内还真没办法找到更好的门路。
“用这个……”
正当萨麦尔有些犯愁之际,七枚散发着别样神韵的宙斯之金从半空中抛掷到了众人面前。
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古蛇看向莫名伸出援助之手的死神,不禁有些狐疑。
塔纳托斯抬眼环顾众人,目光先是老熟人西绪福斯的身上稍作停顿,淡淡点头,显然这对囚徒和狱警,已经在有趣的猫鼠游戏中,培养了不错的关系。
随即,那环顾一圈的漆黑眼眸看向赫拉克勒斯,淡漠的脸颊随之有些冰雪消融的迹象,面部肌肉微微抽dong,展露出了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
“你的继父和你母亲,在这里生活的很好。”
大力神显然也认出了眼前的身影,收起宙斯之金,略微感谢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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