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当反派 第227章

“那牛油蛋糕她不会自己做？”

“每个人的手艺都有细微的差别，怀旧的口味，当然只能我来。”

“你存心气我是吧！”

“哪敢呐，你可是我的养母，向来都是养母送养子礼物的，我还小，没到献殷勤的年岁。”

萨麦尔那懒洋洋的腔调，加上戏谑的语气，让雅典娜不由一阵气结，恨不得把某人从蛇皮里拖出来，抓住手臂，反反复复咬上一百口！

不就是占你点便宜吗？小气！

没等智慧女神发作，重拾养父威严，暗爽了一把的古蛇，当即转移话题。

“言归正传，你们说的成功一半，是指什么？”

“俄里翁被送到这里时，躯体已经崩坏，美杜莎的大地权能，也束手无策，我想尽办法，只能锁住他的一部分知性与灵魂，将其灌入阿尔忒弥斯选定的容器中封存。”

雅典娜说到自己的功绩，语调不免提高了几个声量，多少有些得意与邀功的味道。

实际上，普罗米修斯只是人类的导师，而希腊人类真正的两位核心创造者，却是雅典娜和美杜莎。

大地母神美杜莎赐予人类血肉和形体，智慧女神雅典娜给予人类知性与灵魂。

所以说，阿尔忒弥斯病急乱投医，恰恰找对了门路。

“说说失败的一半吧…”

萨麦尔回味片刻，语气多了几分严肃。

雅典娜眉心一拧，目光闪烁。

“封存并不完美，一直以来，他的知性在消散，他的灵魂在被某种未知的规则剥离，近期越来越严重。”

萨麦尔眼眸微眯，语气笃定。

“让我猜猜…和天堂岛有关？”

第一百七十八章 梦幻联动

“嗯，这些年来，俄里翁几次遭遇灵魂剥离，意识陷入混沌状态时，曾迷迷糊糊数次提到过这个地名，我们怀疑‘天堂岛’就是拉扯他灵魂的地方。”

雅典娜微微点头，眉心不经意间，轻轻聚起，萨麦尔眸中目光闪烁，紧接话茬。

“所以，我这次参与远征的目的，就是帮助阿尔忒弥斯，寻找到天堂岛，补全俄里翁的灵魂？”

“没错，用完整的俄里翁，来换阿塔兰忒，对你来说很值得不是吗？”

智慧女神促狭一笑，脸色揶揄，顺便冲旁边正在分食甜点和果品的忒弥斯和美杜莎呶了呶嘴，颇有点煽风点火的味道。

萨麦尔不为所动，眸中意味深长。

“仅此而已？”

“什么？”

“从小到大，我怎么不记得你这么好心？说吧，找到天堂岛，对战神山有什么好处。”

“嘁，没意思…”

雅典娜撇了撇嘴，脸上的笑意顿时弥散，显得意兴阑珊。

“看吧，我就说，你骗不了他。”

“愿赌服输，下个月雅典学院的辅导课，你帮我上十节。”

对面的忒弥斯和美杜莎相视一笑，端起茶杯轻碰，小口啜饮着宁芙们晒制的花茶。

早就被一大家子人摸清了脾性的智慧女神，无可奈何地败下阵来，没好气地交代了原委。

“好吧，直说了，我们怀疑【天堂岛】，就是传说中的希腊英雄魂归之地。

而且，不仅是俄里翁，按照常理来说，人与神灵共存，奥林匹斯一族不断和人类结合，各种神血后裔绵延诞生，人类本该强大繁荣，但迄今为止，人类群体中先前所诞生的英雄，甚至是有英雄资质的勇士，如同遭受诅咒一般，都会经历各种意外。他们有的是灵魂，有的甚至是整个人，很多都在功成名就之后不知去向。具体的原因，战神山到现在都无法查清楚，这些本该是我们可以收集和依靠的力量…”

说到这里，雅典娜神色阴郁，俏脸上弥漫着一抹不甘。

萨麦尔若有所思：“你们怀疑，这些人类英雄，都被吸引到了天堂岛？”

美杜莎神色一肃，上前沉吟。

“不是怀疑，是肯定！

俄里翁在意识被剥离的发病期，曾迷迷糊糊地提起，他自己眼前先是白茫茫一片，之后身体越来越轻，意识经历寂灭与重聚之后，仿佛来到一个鸟语花香的世界，里面有很多他所熟悉的面孔。

甚至，俄里翁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生前的好友珀尔修斯和他的儿子们！”

萨麦尔闻言，深深皱眉，据他所知，俄里翁和珀尔修斯同属于早期的希腊英雄，他曾帮助过这位宙斯之子，远渡俄刻阿诺斯之海，斩杀北海巨妖，双方交情匪浅，绝对不可能认错。

只是，传说中的珀尔修斯在建立功绩之后，不应该上升于天界，成为“英仙座”了吗？为什么会在所谓的【天堂岛】？

除非…

“你们是说，有人在背后玩弄英雄们的命运，操纵着这一切？而最有嫌疑的就是……”

古蛇思索片刻，声音沉抑。

“宙斯！”

忒弥斯肃然沉吟，那蒙着黑纱的眸子，透露出无尽的深邃和晦暗。

“恐怕那位智慧神王从来放弃对人类的操纵，他只不过换了个方法，根据命运的启示，未来奥林匹斯会遭遇一场剧变，那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但在此之前，战神山必须要摸清宙斯的底牌。”

萨麦尔眸中明悟，不由惊叹。

“所以，你们要我借这次远征，找到这张牌，就算不能为我们所用，也要摧毁它，让宙斯无所依仗！好主意！”

至于奥林匹斯的将要遭遇的剧变，有着先知先觉优势的他，自然心知肚明。

宙斯的统治，并非一帆风顺，大概会经历三次战争和一次内乱。

三次战争分别是新旧神战、堤丰之战、以及记载模糊的巨人之战。

传说最后一次的浩劫，希腊众神的统治岌岌可危，连大英雄赫拉克勒斯都受到号召，亲自参与了奥林匹斯的守卫，战事平息后，他还被众神授予“奥林波斯人”的至高荣誉称呼，即认同他为奥林匹斯山的一员，赞誉他为众神付出的牺牲。

一次内乱，则是指在宙斯统治中后期，海王波塞冬秘密联合天后赫拉、智慧女神雅典娜，趁其不备，一度压制并囚禁这位神王，但最终，这场叛乱因为某种原因，无疾而终。

实际上，这次内乱，就是萨麦尔一直在等的机会。

结合忒弥斯的天命感知来看，想要扳倒宙斯，没那么简单，他手上可能握着众神投鼠忌器的底牌。

或许【天堂岛】，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天堂岛的存在，严重影响了战神山拉人头的效率。

猛然间，萨麦尔似乎想到了什么，思绪豁然开朗，幽幽开口。

“波塞冬或者赫拉找上你们了？准备动手了吗？”

三人相视一眼，惊讶之情溢于言表，那种无形之中流露出的感叹与佩服，让萨麦尔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沉默片刻，雅典娜整了下思绪，有些无奈。

“波塞冬野心勃勃，赫拉是个快要失去理智的妒妇，我信不过，本来不想这么仓促，但宙斯似乎盯上了战神山，再等下去，迟则生变。”

萨麦尔微微皱眉，喃喃自语。

“难道是因为战神山和雅典学院网罗了大批英雄，让宙斯感到了威胁？”

吐露实情之后，雅典娜倒很是淡定。

“或许吧，反正我们和奥林匹斯早晚要对上的。”

思绪收束，古蛇犹豫片刻，试探性地问询。

“那个，你们说【天堂岛】，有没有可能在亚马逊？”

“怎么可能！为了找到这张牌，我们几乎把希腊翻了个底朝天！要不是在陆地实在没探出什么结果，我们都在宙斯眼里排着号，实在抽不开身，也没必要把目光放到海上，让你去冒这个险。”

雅典娜的坦白，直接掐断了萨麦尔的幻想，使得古蛇不由心生遗憾。

啧，看来不是什么梦幻联动。

可惜，希波吕忒跑得太快，早知不如问问她们那儿有没有叫“戴安娜”的。

正当四人通过神意密谈之际，马车行至崎岖地带，一个趔趄将萨麦尔的意识唤醒，随即他的脑袋倒向了旁边阿塔兰忒的怀中，险些将女猎人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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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窃取神座（1/3）

“抱歉抱歉，时间紧迫，这路赶得有点急。”

怀抱竖琴的阳光男人，挑开布帘，说话间下意识拨动了一个音符，清晰传递出满含歉意的韵味。

阿塔兰忒望着埋进自己怀中的脑袋，俏脸一红，略显窘迫地将某人推开，不过力道爆发时虽然粗暴，但临近收尾，女猎人手上却不由化为巧劲，变推为扶，同时将燥热潮红的脸颊扭向一侧。

为了打破此间尴尬的气氛，萨麦尔轻咳几声，眼眸落在那从阿塔兰忒膝前掉落的一副书卷上，顺手捡起，随口发问。

“大姐头，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阿塔兰忒舒缓呼吸，感觉脸上的燥热稍稍消退，瞥了一眼车厢之外的驾驶席，淡淡回答。

“没什么，只不过是我从俄尔普斯那里借来的原教旨文稿。”

俄尔普斯，就是外面驾车的那位，和医神阿斯克勒庇俄斯一样，都来自战神山，负责传递神旨。

而且，这位天才歌手的父亲同样是光明、畜牧、音乐之神阿波罗，母亲则是司管文艺的缪斯女神卡利俄帕，他和医神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另外，俄尔普斯教据说就是这位杰出吟游诗人创造并传播的。

此时，萨麦尔闻言，不禁有些诧异。

“俄尔普斯教的原教旨文稿？你看这东西干嘛？”

基本上，一些宗教的原教旨主义内容，都是保守、陈旧和偏执的代名词，旅途中用来消乏解闷，就显得比较枯燥无趣。

“只是觉得身为同伴，我对你似乎不够熟悉，想趁机多了解一些东西。”

阿塔兰忒不咸不淡地瞥了萨麦尔一眼，似是有种漫不经心的模样，但从她膝前攥紧的指掌，略微可以看出她好像在强装镇定。

显然，通过往昔种种，某位女猎人正尝试着理解和接纳生命中某个新的存在。

古蛇心中错愕，一股奇妙窃喜酝酿之余，却莫名有些心虚。

毕竟，他又不是什么正经的俄尔普斯教徒，万一露馅了，弄不好会被阿塔兰忒恼羞成怒，揍上一顿。

“咳咳，对这些东西多了解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俄尔普斯教尊重自然的教义和狩猎女神的理念，还是挺相近的。”

萨麦尔边轻咳着敷衍，边打开文稿，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免得被问及原教旨的内容，出什么纰漏。

然而，急速翻阅之后，古蛇的神色剧变，表情越发古怪，呈现出一种世界观炸裂，似哭似笑的怪异模样。

“嗯，大姐头，是该好好看看，你先忙，我不打扰了。”

数息之后，翻阅完全文的萨麦尔，郑重将文稿交还到阿塔兰忒的怀中，而后老老实实地缩到马车一旁角落。

直看到某人闭目养神，仿佛陷入路途中的小睡，阿塔兰忒才如释重负地松懈下紧绷的身躯，悄悄翻开膝前的书卷，啃着里面的内容，研读间脸上多出了几分耐心和认真。

而实际上萨麦尔刚一闭眼，就火急火燎地连线上战神山，脸色变幻不定。

“俄尔普斯教，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什么？”

古蛇深吸了口气，以尽量平静的语气，转而叙述那卷原教旨文稿的内容。

“初茫茫之时，世界处于一种杂乱无序的【混沌】状态：太阳尚未出世，月亮也没诞生，大海、陆地、天空纠结在一起，混作一团；海洋还未起波，陆地尚不坚固，天空也没有光明。可是在这一团混沌之中，大海、陆地天空彼此冲突着，冷热软硬干湿轻重互相争斗。争斗到了一定时候，变化出现了，这些原始物质开始分化：大地和天空被一道地平线分割为二；陆地又和海洋互相区别；清虚之气和浑浊之气开始脱离。”

“世界乱糟糟的面貌改变了，形成了初步的秩序，彼此能够和谐相处：轻的部分上升为瓦蓝的苍穹，在最高的地方找到了它们的安身之处；沉重的部分聚集在一起，成为沃黑的大地；大地和天空之间是无所不在的空气；回旋流动的水泛起了波涛，将陆地环绕起来；而在地下的最底层，则是一个最为黑暗的地方，叫做塔尔塔洛斯。”

“就在天地分开形成海洋陆地的时候，从一片混沌之中涌现了开天辟地的第一位古神，她在天地尚未形成的宇宙混沌之中，找不到任何立足之点，于是她用手一挥，划分出天空和海洋，她立在叠浪起伏的波涛之上翩翩起舞，并顺着一股强劲的南风，向前方飞过去。走到爱琴海上空，女神渴望能够控制自己的方向，她就在急速旋转之中，随手抓住了擦肩而过的北风，一阵揉搓，北风在她充满神力的手中变成了一条河流似的蜿蜒盘旋的大蛇俄菲翁。”

“这个时候的大蛇俄菲翁浑身冰冷，一片僵硬，于是女神欧律诺墨就一阵急舞，大蛇在她的手中弯来折去，获得了热量。它的身体变得暖和了，就慢慢地新陈代谢，见风就长，皮肤渐渐地变为燃烧的漆黑色。”

“大蛇盘绕起身体和女神结合，有孕的女神变化成了一只白色的轻捷的鸽子，在波涛上伏窝，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产下了一枚光闪闪的宇宙卵；女神命令这只大蛇，让它在这枚卵上盘旋了七次，随后宇宙卵一声轰响，裂成两半。裂为两半的宇宙卵在波涛之上翻滚了一阵之后，万物都诞生了：日月星辰，大地山河，草木植物出现在了世界上。随后，女神又创造了一对巨人，一男一女。”

“男子名为乌拉诺斯，女性即是盖亚…”

萨麦尔低沉轻缓的语调中，富有想象力的另一版本创世神话史诗如画卷般展开。

“你说这个啊…”

雅典娜仿佛记起了什么，眨了眨眼，笑眯眯地点头，言语间似乎颇为自豪。

“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