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夜灯火
难道是被吓呆住了吗？
算了，本来还打算晚餐之后再动手的，现在也只能提前了呢......
无奈的摇了摇头，雨生龙之介轻叹了一声，准备掏出怀中的匕首。
不过这时，男孩那稚嫩的声音却是忽然响起。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客厅之中，不单只有一具男性的尸体，还有一具女性的，和一具少年的尸体，很明显是三口之家。
并且三具尸体的死状都十分的残忍，肢体被弯曲到了奇怪的角度，内脏也有些七零八落。
若将这称之为拷问，或许都是“温和”的说法了。
“啊，你说这几个失败品吗？”
雨生龙之介耸了耸肩，并没有表示否定。
“其实原本的话，我倒是想用他们打造出一个比较特殊的艺术品的。不过，这个家的男主人挣扎得实在是太剧烈了。
“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先将他弄成这样了。”
话语之中并没有带着罪恶感，也没有后悔的意图，仅仅是充斥着遗憾。
仿佛他所做的事情，并不是什么杀人鬼的行径，而是泥塑一般的事物做失败后，所产生的缺憾。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理由吗......”
听着男孩那清脆的声音，雨生龙之介倒是没有急着动手，而是立刻回答道，好像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一样。
“这种事的理由，当然很简单啦，小弟弟。你不觉得，死亡是一件非常美妙和cool的事情吗？
“比起一味的延长那毫无意义的生命，延长一个从垂死到死亡的过程才更有意义对吧？因为那可是能帮助人进一步意识到死亡的存在呢。
“而我所在做的，就是这样创造性的事业！大家对死亡的态度都太过于暧昧和虚假了，如果不亲身体验的话，又怎么能体会到这其中的滋味呢！
“所以，我可不是什么犯罪者，而是艺术家哦，小弟弟。唯独这点，希望你不要误会。”
激动的诉说着自己的那歪曲的理论，雨生龙之介的表情带着一种兴奋。
他本来是设想过，男孩在知道了真相后，会大哭大闹，会绝望的哀嚎。
虽说那也是一种乐趣，不过也可能会在这途中导致对方这具“完美的素材”的损坏。
好在，男孩比他想象的要冷静，让雨生龙之介已经有些压抑不住着手制造“艺术品”的冲动了。
“这就是你的理由吗？果然......是杀人鬼吗......”
“这可真是失礼呢，小弟弟，这不过是我的爱好罢了。难道对于他人的爱好，你也要指手画脚吗？”
有些不满男孩的说法，雨生龙之介拿出了匕首，自在的在指间旋转着。
“不，如果只是人的爱好的话，那其他人确实是没有资格说什么。但，你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了。”
两仪凑抬起头来，看向了青年。
而本来想用一些暴力的手段，来让男孩闭嘴的青年，在看到男孩那双眼睛后，却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金色的眼瞳十分的平静，不带怒气也不带哀伤，宛如静止的湖面。
但就是这样一双静如止水般的眼睛，却是清晰而又透彻的映照出了青年的模样，仿佛是看穿了对方的本质。
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涌起了一阵恼火，雨生龙之介感觉自己“艺术家”的身份受到了侮辱。
他不承认男孩眼中的自己，也不承认那真实的现实，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朝男孩踏出了一步。
不过，未等他刺出匕首，一发魔弹却是飞射而过，直直的命中了青年握着匕首的右手，顷刻之间便是炸断了他的手腕。
“嗯？这是怎么回事......”
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青年呆呆的看着自己消失的右手，就连痛觉也暂时忘却了。
而一道冰冷而又夹带着些许怒气的声音，也是从客厅外面响了起来。
“不准用你的手去触碰那孩子。”
“莉黛尔姐姐？”
看着比计划之中预定的情况要稍早一些到达的少女，两仪凑困惑的眨了眨眼。
事实上，为了确认雨生龙之介是不是真的杀人鬼，两仪凑根据弹幕提供的方法，特意让自己成为了诱饵。
不过现在的情况，虽然与他的计划稍有出入，但其实也没有多大区别了。
因为青年确实是天生的“恶鬼”，那少女早一步或者晚一步到来，结果都会是一样的。
但莉黛尔显然不这么想，在对着雨生龙之介发射了一发魔弹后，她便是对着自己身旁的司机吩咐了一声。
“先把凑带回车上去。”
“是，大小姐。”
身材魁梧的西装司机点了点头，走到了男孩的身边，恭敬的说道。
“两仪少爷，请先跟我回车里吧。”
“莉黛尔姐姐......”
两仪凑犹豫了一下，他知道少女是在担心自己，但说实话，他并没有从青年身上感觉到威胁。
“你先回去吧，凑，这里的事让我来处理就可以了。”
少女的语气带着坚决和不容改变的意志，两仪凑顿了顿后，才点了点头，跟着司机离开了房子。
而等到那两人离去后，雨生龙之介才像是反应了过来，有些兴奋的说道。
“刚刚那个是什么？是魔法吗？果然这个世界是存在魔法的吗？那么恶魔之类也是存在着的吧？你知道怎么召唤恶魔吗？那些存在应该对于死亡有着更深刻的理解吧？”
听着这一连窜的问题，莉黛尔仅仅是冰冷的看了一眼青年。
“虽然我也知道这个世界有着一些阴暗的角落，但没想到，普通人里也会有像魔术师一样疯狂，不，甚至是比一些魔术师还要疯狂的家伙。
“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做出了这般的论断，莉黛尔缓缓地抬起了手，伸出了一根素白的手指，指向了面带困惑的青年。
“像你这种下水道的蛆虫，根本就不配让那孩子亲自来解决你。
“给我，在地狱里好好的忏悔一下吧。”
——咻。
魔弹无征兆的飞射而出，带走了青年的生命。
而良久过后，莉黛尔才轻轻的叹了口气。
大意了，早知道那个时候，就不该同意那孩子这么鲁莽的计划的......
这种场景，对那孩子来说，有些过于残酷了吧......
正因为清楚了自己的失职，莉黛尔才会在此时感到后悔。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间，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青年的尸体后，便迈步离开了客厅，打算让司机通知人来处理事情的后续。
而今夜的冬木市依旧和平宁静，只不过，少了一只杀人鬼罢了......
055：害怕做噩梦的话，可以来我房间睡
白天遗留下来的闷热感仿佛仍旧弥漫在空气中，为夜晚增添了一丝苦闷。
由于为了处理雨生龙之介的后续事宜，今夜两仪凑和莉黛尔就没有继续上路，而是留在了冬木市的酒店，打算明天再启程。
刚沐浴完并且换上了一身新的衣物，两仪凑才打理完头发，就听到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请稍等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放下了木梳，两仪凑走到了门前，打开了房门，脸上也是浮现了些许的困惑。
“莉黛尔姐姐，有什么事吗？”
邀请着少女进入了房间，两仪凑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这会也已差不多是该睡觉的时间点了，不明白少女这时来找他是为了什么。
莉黛尔坐到了房间客厅的沙发上，看了看男孩后，才有些犹豫的说道。
“凑，今晚你真的没事吗？”
少女所担心着的并不是男孩的身体状况，而是其精神方面的状态。
因为今夜所见到的“恶行”，即便是自小在魔术师的环境中长大的她，也认为那种行为超出了寻常的忍受极限。
更何况男孩虽然有些早熟，但究其根本，其也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让莉黛尔不禁忧虑的皱了皱眉。
两仪凑愣了一下，随后便是反应过来少女所问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他轻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
“放心吧，莉黛尔姐姐，我真的没有事。我知道世界上有着怀揣恶意的人，或许那个人本来可以走上其他的道路，但他既然选择成为了杀人鬼，那他的行为所需要支付的代价总有一天会到来的。所以，莉黛尔姐姐不用想那么多。
“而且，对于那些无辜者的怨魂，我们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祭奠他们了。”
听着男孩的话语，莉黛尔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她总觉得自己的立场和男孩的稍有反转，明明自己是来关心对方会不会由于这件事而受到打击之类的，结果却反而被对方给安慰了。
“还真是一点也不像是小孩子的想法呢，我觉得凑你偶尔试着依靠一下我们的话，说不定会让人觉得更可爱一点呢？”
“莉黛尔姐姐？”
不是很理解少女这句话，两仪凑困惑的眨了眨眼。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家弟弟比我想象得还要坚强而已。”
莉黛尔笑着站起身来，身上的氛围明显轻松了许多。
“好了，时间也有点晚了，我就先回去了，凑也早点休息吧。”
走到了房门处，莉黛尔忽然是想起了什么，恶作剧般的勾起了嘴角，回头看向男孩说道。
“对了，如果害怕晚上做噩梦的话，也可以到我的房间来睡哦。”
“我并不害怕做噩梦，谢谢莉黛尔姐姐的关心。”
两仪凑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而面对男孩那有些平淡的反应，莉黛尔无奈的挑了挑眉。
“好吧，看样子，弟弟如果太可靠的话，做姐姐的会没有存在感这句话是真的呢......
“那么晚安，凑，明天再见吧。”
“嗯，晚安，莉黛尔姐姐。”
目送着少女离开了房间，两仪凑没一会便是上床准备休息。
在时钟塔的研修生活也已经过去了半年，两仪凑明白自身的知识储量还有所不足。
为了拥有更多保护的手段，假期的时候，也要继续研究魔术呢......
抱着这般想法，男孩很快便是进入梦乡。
而接下来的短短十几天的假期生活，也在男孩陪伴未婚妻和魔术训练的日常下，悄然度过。
......
时间不知不觉便是来到了冬季。
新学期的生活与上半年的并无多大的差别。
唯独有些变化的，也就只有有关虚数魔术的研究了。
因为自己的导师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答应了君主·阿尼姆斯菲亚要制作近未来观测工具。
所以两仪凑每次前去洛克斯洛特的研究馆，和雷夫交流虚数魔术的心得和设想时，总是能看到自己的导师在为这方面的事情皱眉苦思。
当然在这过程中，雷夫也是会将部分问题拿出来和他探讨，而他也是在无意之间帮着对方解决了一些猜想，提供了部分灵感。
由于知道了近未来观测工具即便是真的制作出来了，也并非是决定未来走向毁灭的关键，两仪凑在再三考虑后，才答应了自己的导师提供一些协助。
毕竟，对方将有关虚数魔术的所有心得都教给了他，两仪凑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导师总是愁眉苦脸的。
不过，出于技术上的难度，近未来观测工具仍旧还在猜想和设计的阶段，若真的想要制作出来的话，恐怕还得花费数年的时间，以及庞大的资金。
而至于那所谓的迦勒底，两仪凑倒是没有听到任何有关的消息，只是偶然从自己的导师那里了解到，君主·阿尼姆斯菲亚这段时间好像一直都在收集资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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