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柳
“你还好意思说啊，光拿钱不干事的家伙！”
小河潺潺，墙的另一边传来少年轻笑声。
“我过多插手你的私人生活，不好。”
好家伙，借口一套一套的，简直像极了约会迟到的渣男！
少女狠狠白了他一眼，这面墙要是单向透光的就好了，以便让少年感受到她那鄙夷的神色。
其实莫羽也无可厚非，身为从者的贞德就是站那让这些小毛贼抛光半小时都不会受到任何伤，他并没有动手的必要。
但道理懂归懂，贞德还是对他这略显摸鱼的态度有些不爽。
“那个信仰风与自由的四风骑士也是你的计划吧，用来取代圣女贞德的光辉事迹？”
“与其说是取代圣女贞德，不如说是改变历史。”莫羽答道。
贞德冷笑了起来：“这又有什么意义，该不会是为了拯救我吧？”
少女的心就像是软绵绵的云，形状随着风儿的吹动而变化，脑袋中总会蹦出一些奇妙的想法，然后不加思索的说出去。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能看到水面中的那张白净脸蛋满是通红。
于是她便以‘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想’的借口安慰着自己不去乱想什么，一头将脸埋进了水中。
人与人的情感传递就像是共振，只有波长对了才能接收到。
河的那边传来一阵沉默，许久才有回复，
“你若是这么想，也不是不行。”
粗一听像是回答，实际上却是在含糊其辞，少女也没多少懊恼，反正莫羽平时总是神秘兮兮的。
“切，不干脆的家伙。”
仔细想想，就算是要拯救贞德，也应该去拯救那位真正的圣女，而不是身为赝品的自己。
他一定是这么想的......
而产生自己是赝品想法的自己，是不是代表自己已经输掉了契约？
原本只想看到他出丑的样子，现在反倒变成了自己出尽了洋相。
忍一时越想越烦，退一步越想越气
正当她想一把火烧掉这面墙时，莫羽声音悠悠传来。
“说起来，伊莎贝拉夫人貌似在有意撮合我们。”
砰！
贞德掌心的火焰像是泄气的气球，砰的一声熄灭了。
接着，她慌乱了起来。
“啊这...你别误会，不是我说的，这完全是她自己的意思，我已经和她解释很多遍了，她就是不听。”
墙壁一侧似乎没听出她话语中的慌乱，而是继续笑着说道
“看来你是有点烦她了。”
被岔开话题的贞德浑然不觉，听莫羽这么一说，顿时忍不住抱怨道：
“当然了，话很多不说，唠叨的就像是复读机，每天翻来覆去就那几句，换作是谁都会烦躁。”
“所以呢，你的答案有结果了吗？”
答案？
抱怨到一半的贞德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莫羽的意思。
现在的她是否放弃了对这个世界的复仇？
“......”
氛围再度寂静，没有回答却更胜回答。
看来她还没有想好。
倒也不出莫羽的意料。
假如世界伤害了你，但世界中还有你喜欢的人，该怎么办呢？
把世界毁灭了，把人留下来，这是最佳选择。
但最佳选择往往都最难完成。
毕竟奇迹和魔法都不是免费的，想要得到就注定付出代价。况且是以契约为行动信条的他，更是不能做出有违公平的举动。
“无需焦急，等你想出答案的时候，我想就是契约结束的时候。”
莫羽这边安抚着，略有惆怅的抬起头望着月色。
今晚的月色很美，却美中不足有一丝残缺。
明净的圆月有一个瑕疵黑点。
而且那个黑点在迅速放大？
不仅如此，天空还传来了惨叫声。
“罗马尼，你完蛋了！！！！！”
女人愤怒的咆哮声回荡在高空之中，让人听着不由害怕。
扑通一声
真祖结实的身板砸在了楚河汉界上，整个人如同水气球般突然炸裂化作汹涌血水。
岩墙在这一击人型炸弹下硬生生被破开一道口子，莫羽甚至能看到对面一脸惊愕连走光都不自知的少女。
发生了什么？
她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第四十四章 要我送你回迦勒底吗？
血花飞溅，而后重新汇聚为人形。
盖亚的精灵展现出了凡人所不具备的超强可塑性。
恢复成少女姿态的芥雏子一脸楞逼的坐在墙头上，反复扫视着墙两边的人，一边是熟悉的少年，一边是陌生的少女，中间还隔着墙？
据她所知的上流社会貌似更流行男女混浴才对。
更无语的是，怎么转移过来就直接见到boss本人了？
之前迦勒底商讨如何躲开莫羽第一波陨石打击时，不知是谁一拍脑袋想的空降战术，得到众人一致认可，认为依靠玛修的盾牌当做缓冲足以安全降落，并还能借此躲开敌人的第一波进攻。
结果芥雏子传送过来就发现自己身处万米，身边还空无一人。要说负责灵子转移的罗马尼那边没出差错，她绝对不信。
恰在这时，通讯器里传来了罗马尼惭愧的笑声.
“芥雏子小姐，你应该没事吧？”
芥雏子当即怒道：“没事个头啊，换做正常人就死了吧！”
这时，奥尔加玛丽的声音也迟疑的传了过来。
“嗯？芥雏子你身边貌似有两个陌生的从者反应，这是什么情况？”
完蛋！
芥雏子扫了一眼还处于茫然的两人，面色稍显慌张。
虽然隔着一堵墙，但这两人能离这么近但诚相待，无疑说明一个问题了。
小三、出轨、渣男
脑中一瞬间浮现出无数糟糕单词，使得她不得不往那方面浮想翩翩。
可是千年的岁月又告诉自己，事情不能只看表象，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可能。
“啊嘞，貌似通讯有点问题，我这面听不到你们的声音呢，一会再聊！”
说完，芥雏子就强行中断了与迦勒底的联系，随后再次将目光放在还泡在岩石水桶中一脸好奇打量自己的莫羽身上，幽幽说道：
“欠你的人情还清了......”
莫羽：“？？？”
“这家伙是...敌人吗？”
贞德几乎第一时间穿上了武装，淡金双瞳警惕的看着芥雏子。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似乎和莫羽相识，她早就动手了。
话说这人谁啊，跟莫羽很熟的样子，也是魔神柱吗？
“是敌人哦。”
芥雏子也不遮掩，既然这两人能在一起洗澡，便不可能是敌人，莫羽应该也将迦勒底的事情告诉她了吧。
河的另一边，莫羽也早已恢复常态，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从天掉下来的芥雏子。
虽然迦勒底灵子传送不靠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但这落地成盒未免也太搞人心态了。
尽管如此，莫羽还是出于礼貌问了一句。
“要动手吗？”
芥雏子脸色一僵，心想自己吃多了才会和你打，就算打也是等自己召唤出项羽大人再打。
“打之前，先聊聊？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莫羽眼中升腾的金光渐渐暗淡，他不介意和芥雏子聊天，他也知道对方在冬木被自己打了一顿后，肯定后很多想说的话。
于是他朝贞德示意了一下后，便带着芥雏子走进了幽邃的小树林中。
贞德默默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莫名有些不爽，好奇心驱使之下，换上了便装便悄悄跟在了后面。
————
走在林间小道里，月光透过繁杂树叶洒下斑驳银华，走在上面就仿佛走在鹅卵石铺的小路。
两人谁也不说话，莫羽想了想，按照以往和芥雏子交谈的语气说道：
“你这穿越方式有点不寻常啊，难道是为了提防我的天星不成？”
虽然之前两人是朋友时，芥雏子就觉得莫羽这张嘴就像是无影剑，总是让人防不胜防。
但没想到他成为敌人后，这无影剑升级成了破甲剑，一剑连人带甲一起就给串了葫芦。
芥雏子憋屈的握紧拳头，许久才吐出一句话，
“别问，问就是医生那个坑货他完蛋了...我要搜集证据揭露他偶像是男人这件事。”
“那医生大概真的会完蛋。”
人生大半兴趣破灭，真的比死还要难受，其实莫羽觉得医生当初自爆的原因中，得知梅莉真身是梅林这点大概占据了重要因素。
对话再次陷入沉默，片刻之后，芥雏子率先开口了。
“有关你个人的私人情感问题我其实没什么兴趣，但在有喜欢人的情况下，还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洗澡，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要说是误会，你信么？”莫羽一脸平淡的反问道。
芥雏子猩红的美眸看了莫羽半天，才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关于冬木市特异点你打我的事情...”
莫羽侧眼看向欲言又止的芥雏子。
芥雏子嘴巴张了张，吞下原本要说的话，转而说道：
“我能理解你的举动，站在哪一方就要有哪一方的立场这点没错，但是你别指望我原谅你，我可是会如数奉还的。”
莫羽释然一笑：“那就好，如果你原谅我，那才让我心里过不去。”
“毕竟我可是一码事归一码事呢。”芥雏子故作得意的吹嘘道。
莫羽笑了笑：“所以你就不想询问人理烧却的事情吗？尽管我不会告诉你什么。”
芥雏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都这么说了，我才懒得浪费口水，你不愿说的我们会自己调查清楚，但是还有一个件事，我希望你能回答我...”
其实她还想知道一件事，一件其他人可能都不曾注意到的问题，这个问题如果不用刁钻一点的方式去问，是不可能得到真实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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