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柳
剧烈的痛楚令她无法开口应答。
‘他难道对你很重要吗?’
又一个直戳内心深处的提问,让她不自主的去回想。
回想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其实是讨厌他的。
讨厌所谓的命运,讨厌既定的英雄。
‘既然讨厌,那么现在杀掉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在那之后,当看到他全心全力帮助马尔杜克建造城市的样子,看到他为了让人们快速掌握一个知识,身体力行亲自和人们一同钻研调查。
那时候,他给自己的感觉更像是一个为了活着而努力的人,而非神。
‘那只是故意在你面前表露出的虚伪假象不是吗?’
确实,一开始她是有这么想过,认为他是在自己面前演戏,因为他并没有理由帮助马尔杜克到如此地步。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当城市逐渐繁荣,当越来越多的人脸上露出富足的笑容。
她才知道,他是认真的。
‘就算那样又如何?你依旧排斥他不是吗?他做的越好,就越是说明你的无能,他能做到一切,而你却什么都不到。他是在嘲讽你。’
是的,他总能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奇迹,化不可能为可能。
越是看着他无所不能,就越是感觉自己无能。
可她并不觉得恨,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是自己偷懒了吗?还是自己怠惰了?
或许只是自己单纯累了。
无法摆脱的命运,无法挣脱的轨迹,牢牢束缚着她前行的路线。
不论如何尝试,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所以,她尝试着去看到他身上的可能性,去看到他身上可能存在的奇迹。
‘那又如何?结果呢?’
结果他还是离开了,被她亲手推开了,或许不是她本愿,但是既定的命运不曾改变。
即便她讨厌,即便她抗拒,也依旧无力阻止这一切。
她就如同一块从山崖滚落的石头,不断旋转着,每次碰撞都会改变方向,但唯独不会变得是,她无法回头。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根源决定的事情,不论如何都无法改变......’
是啊,根源决定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那他所做的事情又意味着什么呢?
他让冥府之花不止一朵,他让天之娇女诚心为人,他让瘟疫之神正视自我,他让至高主神......
心生凡情。
说来也奇怪,每次看到他的面容,就会想起自己的命运,进而厌恶他,可是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后,这份厌恶又会悄然消失。
甚至,还会在心中怀揣莫名期待,期待下一次的相遇,期待下一次的改变。
‘这种期待没有任何意义,他是来自未来的人,他也不可能改变什么,过去从来不是未来者能改变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现在的自己,又是谁改变的呢?
乍一想,仿佛他没做什么,可是仔细一看,却发现原来他已经在自己心中占据了一块不可忽略的位置。
不知从何时起,会担心他的安危,不知从何时,看到他和其他人拥抱,心里会产生微妙的情绪。
他就站在那个位置,和她聊着闲天,说着一些有的没的话,偶尔还会烧烤一些自己喂养的动物,还窥探别人的记忆。
真是太讨厌了...
最特别是他,偏偏是他,为何总是他?
‘思考这些是没用的,他已经死了。’
是啊,他已经死了。
可是,如果是特别的他,总能创造奇迹的他......
他,能活过来吗?
不,这里不应该是疑问。
而是应该说出自己内心真正想喊的话语。
那就是......
请回到我身边,陪伴我入眠
‘没用的’
冷冷的嘲讽声,拖拽着她的灵魂,向着下方冰冷的深渊坠落。
那是无法再回头的深渊,那是无法再挣脱的泥泞。
于是她看着天空,伸出了手。
就像是刚出生时,浑然不知的她本能的朝着面前两人伸出了手,渴望得到回应。
但她也很清楚,这次不会出现拉住她的手。
她这块即将滚到山崖的落石,所能做到的唯一选择,就是在接触到崖底之前,让自己崩裂。
崩裂的落石,不再会被命运约束,更不会拥有命运。
就像是从未坠落过那样。
‘你想要自裁?你做不到的。’
真的做不到吗?
父亲当初选择将星锚作为她的限制,那么这层限制真的有那么容易被突破吗?
而且你一直都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把我当做你的同类。
‘难道不是吗?’
并不是依靠星锚来压制她的本体力量。
而是具备压抑灾厄之力的星锚,才是她真正的本体。
父亲直到临死前,都没有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
直到她翻阅了父亲遗留下来的笔记,才察觉到这个秘密。
这才是父亲最后的杀手锏。
当初莫羽询问她时,她隐瞒了这条信息。
因为一旦需要揭露这条秘密,那也就意味着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也只有她才能将最后的局面完全扭转。
星锚不会被摧毁,但是星锚化身的意志,是可以消除的。
父亲通过将灾厄的力量寄宿在星锚上,诞生了自己。
而她只要还存在,星锚就会将星之力强度压低的一个程度,维持与灾厄污染恰好抵消的平衡态。
那么只要消除了自己的存在,星锚便会完全解放,彻底泯灭灾厄的力量。
“拉哈姆,我并不是什么都做不到,我只需要做好这一件事就够了。”
她闭上了眼,竭尽全力调动星锚的力量。
“永别了......”
心中如此想着,她缩回了那只伸出的手。
只不过就在这时,黄金的神光,刺破了身下的无底深渊。
那个声音,特别的声音,化作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紧紧握住了她,仿佛这才是本来应有的样子。
“先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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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此乃,斩断灵魂之刃
“先等会。”
听着就像李白离行前被汪伦叫住说忘带换洗衣服一样,轻描淡写的话语打破了临别的伤感。
不修边幅不看氛围的话语,很难让人想象会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不过转念一想,他貌似确实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
恩利尔怔怔的望着海面上傲然立于岩脊上的人,
他的面容不曾改变,他的金瞳不曾黯淡,他的声音不曾沙哑,他的坚毅不曾消逝。
最特别是他,偏偏是他,却又总是他......
他,还活着。
不,他确实死了,但是又活了!
她想开口说话,可是发出的却是寂灭的狂风。
尖啸的暴风化作千把刀,欲要将莫羽扎成蜂窝。
而莫羽则再次升起了玉璋护盾。
挡不住的!
恩利尔内心几乎惊叫了出来。
然而狂风切割在半透明的玉璋护盾上,没有再向以往如同切纸片一样切碎他的护盾。
淡淡涟漪中闪烁着群星的光辉
玉璋护盾此时不仅仅是岩石的坚固,还有着群星的守护。
开拓之理,便也意味着星之开拓者,身负星球开辟之任的他,终于能够完全使用星之力。
星之力与岩之力于此刻共同构筑出了一面无法被击破的绝对铁壁。
‘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能抵挡住?这不合理!他绝对作弊了!’
耳边传来了愚蠢妹妹的不甘怒吼。
看着狂风中巍峨不动的身影,恩利尔却放下了心。
一股从未有过的喜悦之情在心中弥漫膨胀,像是一只粉红的气球,填满了整个心房。
太好了,他活着真是太好了。
狂风渐渐平息,莫羽的身影重新显现在她面前。
“看来现在想和你沟通还很难,不过稍等,很快就会结束的。”
结束?
意思是击败自己吗?
这样也好。
恩利尔闭上了眼,她等这一刻也很久了。
“你是...你是他!东方的古神!”
灾厄的象征似乎终于认清了莫羽身上的力量,双目怒不可遏,发出暴怒的咆哮。
残存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莫羽默默抬起头,面无表情喊道:
“请不要用恩莉的脸做出这种没品的事,很掉身份。”
“你!!!!!”
“更不要用恩莉的脸摆出狰狞的表情,不要把你的丑陋强加在别人的美丽之上,真的很丢人。”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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