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落之季
剑之道，变化万千，剑本身不过是凭依之物罢了。
用某位孤独求败的前辈的话来说，他在四十岁以后，已达到草木竹石均可为剑的境界，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的境界。
翻译过来，我太TM的强了，我还没出剑，你就倒下了。
用另一个无敌的强者而言，就是他不需要什么太高深的招式，有的只是普通的一拳，认真的一拳，认真的殴打这样的路数。
至于最后的神，也就是神蕴，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本质是塑造和延伸崩坏能。
芙蕾雅与她的姐妹都很适合修习神蕴。
更别说与她们一起生活的琪琪，这名来自平行世界的K423本身也在平行世界的符华指导下修习神蕴。
亲自感受太虚剑气的攻击，即便是芙蕾雅也不能说是毫发无损。
看着眼前凋零的几缕银白色的发丝，她看向周围覆灭的狼群，在火焰的大剑之中，无穷无尽的奔狼汇聚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太虚剑气的杀戮速度。
虚数屏障尽数破碎，奔狼在火焰中化为灰烬，连那灰烬也在顷刻间被燃烧殆尽。
“这就是太虚剑神吗？”
自身的意志正不断受到攻击，周围的奔狼已经无法成为她的屏障，处在终焉模式下的芙蕾雅，此刻的内心戏依旧十足，哪怕表面上她的神色平淡，带着一种视众生为蝼蚁的冷漠。
但在她的内心中，芙蕾雅却在直呼太虚剑神太TM的帅了。强不强是一时的，但帅不帅却是一辈子的事。
“不过，被动挨打一直不是我的风格，我可是小气又记仇的家伙。”
说到这里，芙蕾雅的目光仿佛越过了燃烧一切的火焰落在了符华身上。
不，是落在操控符华的那位于真理之中，王座之上的‘神’身上。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天灾·太虚灭神！！”
芙蕾雅双手交叉抱于身前，凛然站立，随后异域太虚山的赤色天空，顿时放出刺眼的红光，一柄巨大到剑尖就能将太虚山给粉碎的赤色大剑从空中缓缓落下。
正在发起攻击的符华抬起头，操控她的崩坏意识仍旧沉默着。
在第二次崩坏战争中，‘祂’就曾因为符华这一攻击断开了与第二律者西琳的链接。
虽然这样的攻击还无法触及到‘祂’所在的高维时空，但这样的攻击已经具有破坏‘祂’和那些使徒之间的链接。
发现芙蕾雅想要复刻第二次崩坏战争中的情况，‘祂’默然进行反击。
同样的招式对圣斗士都不可能有作用，更何况对方是崩坏意识，芙蕾雅自然没有采用符华当时的战术。
太虚灭神本身就是她根据自己修习的太虚神蕴所延伸出的特殊攻击。
虽然被她划进了天灾攻击中，但实际上，这是一种意志扭曲现实，将不存在转化为存在的攻击。
你以为这真的是符华仙人的太虚剑神吗？不，这是她芙蕾雅的具现化天灾攻击！！
那把剑是真实存在的，为了具现化这把剑，芙蕾雅把自己用来制造‘秩序石’积累了半个多月的意志力也一同灌输其中。
“多半，要让特斯拉姐姐说教了。”
即便太虚灭神根本无法消灭崩坏意识，但给对方来一下痛的，却已经足够做到。
当然，对纯粹的科研人员来说，给崩坏意识来一下痛的，哪有一克的秩序石有价值。
虽然只是相当于小蚂蚁咬一下的疼痛，但也确实是现文明对崩坏意识的一次反击。
处在高维时空的崩坏意识沉默望着那把巨大无比的剑落在太虚山，却没一颗小石子都没破坏，反倒钻入了符华的意识之中，顺着‘祂’与识之律者间的链接进入高维时空。
太虚灭神在进入高维时空的刹那，就直接化为了虚无，然而，崩坏意识却看向了自己的右手，没有任何面貌的白色人形的‘祂’，看到右手上浅浅的一道划痕。
被别人顺着网线到自己家里，给自己狠狠来了一下的奇妙遭遇，让崩坏意识感到了稀奇。
当然，崩坏意识自身没有什么情绪，既不会仇恨也不是欢喜，而是遵照严格的规则运作，但‘祂’此刻发出了一声感叹。
这是人类的反击。
这是人类反抗崩坏的第一次成功。
纵览虚数之树上的世界，也从未有一个文明成功伤害到崩坏。
所有的文明自始自终都在崩坏的手掌上起舞，无论消灭了多少崩坏的使徒，消灭了多少的崩坏兽，都从未伤到崩坏一下。
毕竟名为律者的崩坏使徒是崩坏意识在各文明挑选的适格者，那些背负大量仇恨的崩坏兽，也只是崩坏能改造动物变异成的。
即使是最为强大的文明，也不过是懂得怎么利用崩坏能，却依旧没有伤到‘祂’，甚至在崩坏能这一高质量的能源诱惑下，被崩坏能驱使的攻击其他文明。
然而，崩坏能无穷无尽，虚数之树只要不停演化世界，崩坏能就源源不断的生成。
那些主动狩猎崩坏能的文明，不过是被崩坏意识以另一种方式驱使的玩偶。
‘祂’有些‘遗憾’的看着自身和识之律者间的链接毁坏。
太虚灭神成功伤到了崩坏意识，虽然就如芙蕾雅想的那样，只是等同于蚂蚁咬一下的程度，但对两者之间的通道来说，却不足以承受太虚灭神的威能。
用出这一招的芙蕾雅几乎累趴下，而摆脱了控制的符华也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太虚剑气。
“给我舔她！”
芙蕾雅立即解除自己的终焉模式，接着指挥自己的雾之魔物奔狼继续袭击符华。
“芙蕾雅？”
脱力的符华顿时被无穷无尽的黑雾奔狼扑倒，接着这群魔物如一条条舔狗一般，不断舔着符华的身体。
“等、等一下，快住手，啊，不要，不能舔！”
“我要拍下来给立雪看。”
“芙蕾雅！！”
“谁让你这个二货自己中了圈套，而且还是自己坑了自己！！”
芙蕾雅非常没好气的吐槽，她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符华仙人好看。
在符华仙人失联的时候，她一直担心是奥托出手了，结果，人家奥托表示这件事跟他真没关系，不过，他不介意拿这件事的真相做交易。
实际上，这就是符华自己坑自己。
当然，也不能说都是符华的错，毕竟芙蕾雅与SU也是考虑到符华无法一次性接受前文明的记忆，所以才尽可能模糊掉一部分记忆，只是谁能想到符华自己在太虚山留了备份，而且还是只有符华自己才能找到的备份。
谁特么能想到这货留下的后手，把自己坑了一脸。
“我要你在立雪面前丢大脸！”
芙蕾雅恶趣味满满的说道，而大概不想在自己养女面前丢脸，符华挣扎的更加厉害。
可对围在自己身边的奔狼来说，她的挣扎显得苍白无力。
513.我的主教爷爷，你这脸啊……
“不管怎么说，总算避免最糟的状况。”
来到符华身边的芙蕾雅不禁感慨道。
伴随战斗落幕，沦为异域的太虚山逐渐恢复原样，覆盖在原本太虚山之上的意识空间已经解除。
芙蕾雅下意识伸展了腰肢，要斩断律者与崩坏意识之间的链接本身就很困难，何况还是崩坏意识亲自下场挑选的对象。
“最糟的状况？”
符华一边抓住芙蕾雅递过来的手，一边好奇问道。
“嗯，在我心里最糟的状况，从来不是被崩坏意识掌握攻破意识世界的手段，而是你彻底没救了。”
“原来我这么重要吗？”
芙蕾雅的回答确实让符华感到几分惊讶，但她随即摇了摇头道。
“哪怕这句话只是捡好听的说，我也很高兴。”
芙蕾雅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她用力握紧符华伸过来的手，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虽然在刚才的战斗中，她的意志力几乎透支了，但她还是比符华更早恢复过来。
在崩坏意识的操控之下，符华也几乎透支全部力量使出了太虚剑气的神蕴攻击，哪怕现在她仍使不上劲。
“为什么这么说？”
“或许……或许是因为我习惯了吧。”
听到芙蕾雅的询问，符华并没有过多隐瞒。
事实上，她之所以遭到崩坏意识的操控，也是因为自己盲目开启了记忆的封印，当所有的记忆都鲜明在大脑中复苏，以记忆中Himeko被凯文杀死为扳机，一下子堕落至深渊之中。
用神州传统文化来解释，就是她恢复所有记忆，因为没能念头通达，反倒走火入魔。
时至今日，符华依旧无法对Himeko的遭遇释怀。
对她漫长的人生而言，有几件事是钉进心里的遗憾。
无论是第二次崩坏战争中被杀的弟子程立雪，还是千年之前遭到七名弟子的背叛，亦或者是凯文杀死Himeko这件事，一直都是她内心的缺口。
符华的人生充斥着谎言，有善意的谎言，也有包含恶意的谎言。
越是在人海之中，以仙人的视角，就越是感觉孤独，明明能够分辨谎言的她，却还是遭到弟子的背叛。
“习惯了？”
芙蕾雅脸上有些几分不解，只是很快她就甩掉这些疑惑，问出了心中另一个问题。
“符华仙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放松防备，让崩坏意识趁机控制你的身体。”
在坚定的询问声中，符华微微一愣，随后脸上浮现一丝无奈的神情。
“你的语气都这么肯定了，还需要我给你答案吗？”
原本想要拒绝回答的符华却对上了一对坚毅的眸子，在那对漂亮的蓝色眸子的注视下，她只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道。
“正如你猜的那样，我确实故意放松了防备，不过，那是我确定自己被崩坏意识挑中的时候。”
“原来如此，因为确定自己成为崩坏意识的目标，所以就顺势放松了防备，因此不做任何的抵抗。”
芙蕾雅不由发出感叹，在得到符华亲口承认的事实以后，她终于确定符华这么做的目的。
这也让芙蕾雅再三感慨前文明的先行者就没一个正常的。
“你竟然想趁机定位崩坏意识所在的高维时空？！”
“……嗯，虽说失败了。”
符华并不意外芙蕾雅能猜到自己的目的，毕竟比起其他被动变成律者的适格者，成为识之律者的符华可以说是自己主动，因此握着主动权。
这也是为什么崩坏意识制造的律者人格才刚诞生，就被她给安详地送走了的原因。
只是可惜符华还是低估了崩坏意识的支配能力，导致自己没能在律者化以后夺回身体。
在这种情况下，就更别说定位高维时空了。
“你可真敢想，不对，你甚至敢就这么做了！”
如果真能定位高维时空的坐标，哪怕攻克意识世界的手段彻底落到崩坏意识手中，对芙蕾雅她们来说也非常有价值。
“嗯，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不过，前文明的先行者都这么疯吗？”
凯文和SU在芙蕾雅的眼里都不算正常人，只是她以为只有这两人疯，没想到符华这个正常人也一样疯。
也只有疯子，脑子有毛病的人，才会在自己不小心坑到自己以后，顺势接着这个机会再坑自己一把。
符华的行为也让芙蕾雅更加没理由责怪奥托。
这个结果显然会让奥托得意一段时间。
毕竟这也是奥托难得一次没有主动坑人，而是把她人自己坑自己的情报转手卖个好价钱。
“…………或许，这才是正常的先行者，幸存下来的我们也只有变得疯狂，才能找到那么一点战胜崩坏的可能性。”
符华的回答令芙蕾雅沉默，她能够理解前文明的幸存者对崩坏的憎恶，他们可以为了战胜崩坏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拿一个数十万人口的小国当作实验场地。
虽然符华、凯文以及SU的疯狂各有各的不同，但他们也确实拥有与正常人不同的思维。
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来看，与崩坏之间的战斗是生存之战，只有他们全部都倒下才会结束。
可对现文明的大部分人来说，却远没有达到这个程度。
哪怕如今的敌人经过了几次进化变得很强，却依旧被联盟的战力碾压，无论是律式女武神，还是律式融合战士，亦或是人工律者，都在与崩坏的对抗中占据了优势，以至于人类文明没有经历太多动荡。
实际说句难听的话，一些小国或偏远的城市被崩坏兽攻陷，根本就影响不到那些大国，即便国家被攻陷的民众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可那些大国的依旧歌舞升平。
即便那些原本被极力隐瞒的崩坏事件曝光程度越来越高，可因为没有波及到自己，很快就因为热度的下降而消失不见，民众再次关注起了明星的八卦与绯闻，再次聊起了谁家的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