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落之季
欧若拉担心二姐骗自己，谁能保证唤醒姐姐以后，姐姐就不记仇？
三姐妹里姐姐与二姐最记仇，只是二姐的报复来得快，报仇从来都是早仇晚报，很少能隔夜的；当然，也有些报复不了的仇先记账，而且按一成息计算。
欧若拉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几分钟前，二姐就因为扇脸这件事骗自己。
欧若拉现在就担心琪亚娜姐姐醒来之后，再被这个针针计较的二姐教唆一下，下次意识空间里的聚会，指不定得面对两位姐姐的混合双打。
“谁骗你了？刚刚是开玩笑，现在是当真的。”
“…………”
欧若拉一脸绝望。
也就是刚才确实是开玩笑。
以欧若拉的聪敏，又怎么想不到自家二姐肯定分析出了什么，肯定知道扇脸叫不醒琪亚娜姐姐，可她偏偏还要蛊惑自己动手……
啊，都是自己的错。
自己就不应该因为两个姐姐喜欢捏自己的脸蛋而怀恨在心。
然而，在芙蕾雅与欧若拉胡闹的时候，将两人拉到这个意识空间里的终焉律者终于动了。
“欧若拉，要小心了，这个终焉律者的攻击来了！”
是的，芙蕾雅并没有把这个自动防卫系统当作琪亚娜。
或许琪亚娜是真正的终焉律者，但在这个意识空间里妨碍她夺回身体的终焉律者却并非琪亚娜。
她是琪亚娜的一部分，但琪亚娜却不是她。
所以，向眼前这个终焉律者发起攻击，并不会打破自己的坚持。
在芙蕾雅的心中，她从来不会把琪亚娜当作自己的敌人，即使在知道琪亚娜可能是真正的终焉律者以后，她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如何保护琪亚娜。
何况琪亚娜就算是真正的终焉律者，但她本身并没有律者化，真正律者化的人是芙蕾雅。
所以，现在的情况属于自己的身体律者化，以及琪亚娜的意识律者化，亦或者受到崩坏意识的影响。
而想要隔绝崩坏意识对琪亚娜的影响，芙蕾雅首先要抢回自己的身体。
崩坏意识明显是通过她与琪亚娜之间的精神连接，从而影响琪亚娜的精神状况。
真要说的话，眼前的终焉律者也确实是琪亚娜。
不过，也只有逃离这个星空背景的意识空间，才能夺回身体的控制权，然后才有办法解决律者化的问题。
芙蕾雅提醒的话才刚脱口而出，终焉琪亚娜就先展开攻击。
如同普照大地的阳光照亮整个星空。
不论是芙蕾雅还是欧若拉都在第一时间被强光淹没。
当星空照亮的淡黄色光芒消退之后，难以言喻的黑暗突然反噬。
“…………”
终焉琪亚娜用空洞的双眼望向包围自己的黑暗，很快目光就锁定操纵黑暗的犯人——
当一个样貌与自己一样，并身着蓝黑双色为主晚礼裙的少女抬起的右手上凝聚着黑暗。
同时，一个身体被亚空之带包围的少女也同样防御住刚才的强光。
终焉琪亚娜突然发动攻击确实令芙蕾雅、欧若拉两人意外。
只不过，对方的行动模式也确实在芙蕾雅的预料之中。
从自己的意识能够被小妹唤醒这点来看，芙蕾雅肯定她们的律者化有很多问题，甚至根本不完整。
事实上，本应该只有一个终焉律者，可流入自己体内的力量却被自己、琪亚娜以及欧若拉三人平分。
当然，即使她们三个人平分的力量合为一体，依旧无法与真正的终焉律者相提并论。
她们只获得了终焉律者的一小部分力量，而这一小部分力量还被她们三人平分了。
也就是说，单以每人持有的力量来论，她们三个之间并没有高低区别。
“二打一，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的优势更大！”
芙蕾雅笑着释放手中的黑暗。
这是与光完全相反的力量。
并非是操控引力形成的拟似黑洞，而是名为【以太】的元素。
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设想过一种叫做以太的物质，十九世纪的物理学家，认为它是一种曾被假想的电磁波的传播媒质，但后来的实验和理论表明，如果假定【以太】不存在，很多物理现象可以有更为简单的解释。
1920年，爱因斯坦在莱顿大学做了一个‘以太与相对论’的报告，试图调和相对论和以太论。
她指出狭义相对论不需要【以太】的概念，而根据广义相对论，空间具有物理性质，在这个意义上，【以太】是存在的。
她甚至还说根据广义相对论，没有【以太】的空间是无法想像的。
人们的认识仍在继续发展。
到二十世纪中期以后，人们又逐渐认识到真空并非是绝对的空，那里存在着不断的涨落过程（虚粒子的产生以及随后的湮没）。
这种真空涨落是相互作用着的场的一种量子效应。
时至今日，理论物理学家进一步发现，真空具有更复杂的性质。
所以【以太】或许存在，只是并未被发现而已。
当然，它现在也是一种假想物质。
只不过，芙蕾雅是以意识律者的能力构建出与琪亚娜的光完全相反的暗属性。
她所谓的【以太】实际代表了所谓的暗物质与暗元素。
当然，爱茵的相对论先放一边，此时的交战中心，芙蕾雅释放的暗与琪亚娜放出的光相互抵消。
也在这个时候，距离较远的欧若拉悄悄来到琪亚娜后方展开偷袭。
或许是因为体内拥有空之律者的核心，欧若拉本能理解空间的概念，因此在操控虚数之力方面甚至比她更有天赋。
也能说是芙蕾雅对欧若拉寄予的厚望。
由虚数之力构成的两条光带交缠形成巨大的钻头刺进琪亚娜身边的强光中。
“亚空之大螺旋枪！”
欧若拉给自己刚创造的必杀技取了个响亮名字。
当然，芙蕾雅也会这种由虚数之力化作两条虚数之带螺旋卷成长枪的攻击方式。
要论她与欧若拉之间谁先使用这样的攻击，那自然是经常使用律者之力战斗，并且喜欢钻头和天元突破的芙蕾雅。
只不过她会用亚空之剑、虚数之剑这样的名字为招式命名。
稍微特殊一点，或者威力更强大的招式，诸如亚空之断钢剑，就因为长度超过数十米乃至数百米，因为太有魄力了，不得不把原来亚空之剑这个招式名添几个字，好让这个招式看起来和原来的亚空之剑没区别。
实际两者是相同的招式，亚空之剑也好，亚空之断钢剑也罢，都是由虚数之力构成的武器。
芙蕾雅依旧操纵着【以太】与琪亚娜的【光】相互湮灭，为欧若拉争取偷袭的机会。
然而，欧若拉操纵的大螺旋枪并没能攻击到琪亚娜，由虚数之力形成的大螺旋枪很快在柔光中消融——
但欧若拉也成功将琪亚娜的注意力移开。
操纵黑暗的芙蕾雅笑了。
她抬起被【以太】元素握住的右手向前用力一按。
本应该势均力敌的黑暗一下子占据上风。
琪亚娜缓缓转过头来，与黑暗的战斗虽然稍逊几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败了。
即便双方的力量几乎相等，在这样相同条件下，琪亚娜的优势更大。
黑暗只占据了一小会儿的上风，很快就被光打得溃不成军。
同时，在琪亚娜的身边，光物质突然组成了两支军队，一支入侵芙蕾雅的黑暗领域，另一支追着欧若拉砍。
欧若拉顿时抱头鼠窜。
“哇哇，姐姐，欧若拉错了，别打欧若拉！！”
“你这个小家伙！！”
芙蕾雅有些没好气道。
自家的可爱小妹算不上猪队友，而且她还成功分散掉琪亚娜的注意力，虽然只有那么几秒钟，只让自己操纵的黑暗赢了一小会儿。
面对袭来的光之大军，受意识影响的【以太】也同样构建出一支暗之大军。
琪亚娜与芙蕾雅用光和以太构建的大军模样与人类十分相似。
当双方交战在一起，顿时尸骸遍野，如绞肉机的交战区让芙蕾雅感觉不太好。
虽说芙蕾雅弄死了许多敌人，但她从未搞过什么大屠杀。
当交战区数万有着人形的大军死在这里，琪亚娜与她还不断制造新的部队，让这场胶着许久的战斗变得更加剧烈……等回过神的时候，芙蕾雅也没了胃口。
“看来压制琪亚娜的工作还是由我来……”
芙蕾雅原本还想让欧若拉当诱饵，把对方的注意力移开，到时候一下子使出全力彻底拿下这个敌人。
只是没想到欧若拉根本不适合当诱饵。
仔细想想也很正常，毕竟三姐妹里，欧若拉与终焉律者没什么瓜葛，看起来也不像她一样是终焉律者的备份，所以欧若拉还没有掌握自己与芙蕾雅她们平分的力量。
最关键的是芙蕾雅一直觉得欧若拉应该属于第二律者新生。
奥托制造的几百个特殊克隆体只有她和欧若拉拥有意识。
芙蕾雅知道自己的情况比较特殊，虽然不知道自己前世到底是谁，只是大致知道前世的性别，前世喜欢的东西，还有奇怪的常识，但她拥有意识的理由却很简单，那就是原来的身体没有意识。
所以，拥有自我意识的K423与她之间的区别只有一个律者核心。
只不过她之后又是移植培育圣血，又是成长速度超越极限，才一步一步走向歧路。
芙蕾雅的猜想不算离谱。
只要不否自己的特别，所有问题就能得到答案。
“欧若拉，看好时机，别担心……”芙蕾雅向抱头鼠窜的小妹打气。
这里是意识空间，虽然不是自己的意识空间，但意识律者的能力依旧能在这里发挥几十倍效果。
自己与琪亚娜水准差不多。
琪亚娜可能会作为真正的终焉律者觉醒，她操控光变成大军，释放光芒与黑暗对抗…在芙蕾雅这边，因为这里是意识空间，她虚构出的【以太】比琪亚娜的光更有环境优势。
被压制的黑暗再一次反弹，开始压制琪亚娜的光。
芙蕾雅与琪亚娜就这样再次陷入僵局，而两人制造的大军依旧进行惨烈的厮杀……
另一边，欧若拉并没能找到什么时机，反倒被琪亚娜制造的光之大军追的万分狼狈。
317.这应该是我和你最后的战斗吧……
见欧若拉找不到时机偷袭，芙蕾雅微微一叹。
跟她和琪亚娜一比，欧若拉还无法运用终焉的力量。
截然相反的两种能量割据星空，无穷无尽的光暗大军惨烈厮杀，力量稍逊一筹的芙蕾雅依靠环境的优势与琪亚娜僵持。
“算了，还是我给小妹制造时机吧。”
目光凝视前方的倩影，芙蕾雅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虽然一直用眼前的少女并非真正的琪亚娜这个借口说服自己，可与对方战斗确实令芙蕾雅感到难受。
但难受的功夫只持续了一段时间。
“不管怎么说，不把对方打倒，就无法离开这个意识空间……”
无法离开这个意识空间，自然无法抢夺自己的身体，身体没抢回来就无法中断连接，琪亚娜就更无法恢复原状。
由意识之力构成的黑暗开始坍缩。
面对芙蕾雅发起的攻击，只是自动防卫系统人格的终焉琪亚娜也在掌上凝聚星空。
下一刻，整个星空就仿佛被两股恐怖的力量撕开一半，一边亮如白昼，将琪亚娜身边的世界染成白色，一边暗如深渊，黑暗扩散之处，群星黯淡，像被抹上一层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