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落之季
看着芙蕾雅犹如掩饰一般的说辞，符华也只能哭笑不得，然后说起另外一件事。
虽然在寻找自我的过程中，她知道自己应该是神州大地的守护神，但她却没有找到有关记忆的重要线索。
符华也对仙人这种称呼感到不喜。
“我倒觉得符华仙人这样的称呼不错，我个人认为你即使失去了记忆，也依然是守护过神州大地的赤鸢仙人，没必要否定自己的过去…那是你努力数千年的结果。”
赤鸢仙人的传说越是往过去追溯，就越能追溯到更加远古的时期。
在天命的数据库中，阻止天命东征的仙人正是赤鸢仙人。
而根据天命考古部门近期对神州大地的历史进行考据，发现赤鸢仙人在神话中对应精卫。
同时，在公元前2717年就有赤鸢仙人活动的痕迹。
虽然芙蕾雅知道对方是前文明的幸存者，但是通过安全舱的冻结睡眠活到现在，和真正的长生不老、仙颜永驻还是有巨大不同的。
天命总部的考古部门则因为仙人是否存在这件事，跟亚洲支部的考古部门吵了起来，甚至听说两边的部长因为这件事直接扭打在了一起。
总部的考古部门认为仙人是不存在的，但是亚洲支部的考古部门认为长生不老的仙人是存在的。
之所以找不到是因为仙人都羽化登仙离开这个世界了。
不管怎么说，亚洲支部的考古部门都坚定赤鸢仙人的存在，尤其是明帝国时期，朝廷钦封赤鸢为上仙，而每个皇帝即位总要去太虚山拜会她。
见到仙人的就能益寿延年，王朝兴盛；而未能拜见仙颜的君王，要么中道崩殂，要么江山易主，没一个善终。
对于亚洲部门有些迷信的思考，总部的考古部门嗤之以鼻，不过…总部这边受欧洲宗教文明的影响，本来就否认能够与『神』相提并论的存在。
说到底，也是神与仙之间的信仰之争。
“那是你的过去，虽然你有否定的权利，但是在你失去的记忆里，或许总有些记忆深刻，不该被遗忘的承诺……既然你是前文明抗崩坏的战士，那么守护神州应该是别的原因。”
“…………”
对此，符华选择沉默。
毕竟她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与其说她是否定过去，倒不如说她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她在第二次崩坏战争之后离开天命、返回太虚山，在拂云观睹物思人，却没能找回自己失去的记忆。
同时，也一直无法代入传说中赤鸢仙人的身份。
但是芙蕾雅的话也确实在她的心中激荡起阵阵涟漪，也让几个眼熟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
符华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以认真的语气说道。
“代理大主教大人…我愿意接受详细的检查，我也想知道自己的记忆能否恢复。”
在对抗崩坏这一点上，前文明纪元与现文明纪元的目标是一致的。
芙蕾雅向符华点头示意，然后平静的喝了口汤，然后不得不感叹仙人做的料理还真是有一种仙气徐绕的感觉，这个味道就是鲜美！
眼前的仙人意外的开明，哪像她家的先祖大人，整个人都走了极端。
说到底，在对抗崩坏这件事上，本来就是现文明纪元的人才是这个纪元的主角。
你前文明纪元的人愿意帮忙，那么也就随你们的便，不愿意帮忙也就算了，别添乱就是了，谁让你们拿现文明纪元的命运孤注一掷去了？
虽说现文明能抵挡住崩坏的袭击，也是因为前文明遗留下来的科技与神之键，但这并不代表着你前文明纪元的人，随意牺牲他们现文明纪元的人。
现文明纪元的人吃你家大米了吗！让你合着崩坏一起削减人口。
你这么优秀，需要崩坏给你发张奖状吗？
芙蕾雅明白自家先祖大人极端仇视崩坏的原因，毕竟前文明纪元已经彻底结束了，并且是以前文明纪元败给崩坏收尾，在对抗崩坏的过程中，自家的先祖大人一定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人，对这个老祖宗来说，现文明纪元的人全是与他毫无关系的人。
像她这样的克隆人自然不用提，齐格飞与琪亚娜早是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后代。
芙蕾雅发出叹息。
事实上，她挺佩服这个老祖宗的。
如果让她经历失去琪亚娜、欧若拉，即便她能在下个纪元苏醒过来，身边还有瓦尔特、特斯拉这些伙伴陪着，芙蕾雅也没有信心能保持自我，估计在醒来的瞬间就决定为了怼崩坏意识不顾一切。
别说是牺牲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下个文明纪元的人类了，就是连原来一同战斗的伙伴都能当作牺牲的对象。
虽然不知道自家先祖大人为什么没有立刻执行『圣痕计划』，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遭到困禁，但是芙蕾雅还是很佩服自家的先祖大人，毕竟单论战斗力，他绝对是芙蕾雅所知的所有人中最强的一个。
哪怕通过月光王座强制蒸发掉终焉律者体内30%的崩坏能，让终焉律者露出破绽，也不是谁都能用全力一击让终焉律者强制停止活动12小时。
在芙蕾雅看到的那份纪录中，被选中的八名最强战士根本被终焉律者单方面的吊打，甚至强大犯规的战士也在开战五分钟后完蛋。
考虑到现在这个时代才诞生第二律者，之后诞生的律者只会越来越强，芙蕾雅也确实在考虑从女武神中培育精英个体。
她专门设立的特别班就是挑选拥有这些资质的苗子。
喝着汤的芙蕾雅见话题陷入僵局，连忙与符华聊起了其他事。
“说起来，符华仙人，你与神州的方士组织接触过吗？”
以神州的广袤，像方士组织一样由能人异士建立的对抗崩坏组织多如繁星，实际上，在赤鸢仙人以赤鸢真人的身份在神州各地行走的时期，也就是大约公元1400年。
在仙人的引导下，神州百姓学会了如何将崩坏能化为己用。
他们将之称为『真气』，衍生出诸般法门。
神州逐渐形成了独立于朝纲的特殊生态圈‘江湖’，在其中的神州侠士们自发地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以提炼、运用真气的‘武功’作为无形文化资产的‘门派’。
可惜因为神州大地喜欢将这些法门藏着掖着，甚至还有立下传男不传女祖训的，导致这些法门到了现在都已经失传。
就算神州现在仍有许多山门还顶着‘门派’的招牌，只是‘门派’里留下的多是徒有外形的空架子。
据说神州里还能将崩坏能化为己用的异能者，就是那群基本上躲藏起来的方士。
“…非常抱歉，代理大主教大人，我自第二次崩坏战争之后都在太虚山休养，之后并没有与任何势力有过接触，而第二次崩坏战争之前的记忆几乎没剩多少。”
“方士组织似乎是以围绕你成立的组织，不过，他们既然没有接触你，也应该有他们的理由。”
既然方士组织在符华失忆之后没找上门去，芙蕾雅显然没办法用符华作为诱饵，引诱那群方士加入天命组织。
虽然有些不舍，但芙蕾雅只好放弃拉拢方士组织这一目的。
她也觉得自己实在太过贪心了，光是将符华拉拢进天命组织本身就是件大赚的事情，竟然还想将方士拉进天命组织中。
“算了，方士组织以后再谋划，先谋划前文明的终端吧……”
芙蕾雅撇了撇嘴说道。
毕竟以现在天命和逆熵加在一起的力量，多一个方士组织不多，少一个方士组织也不少。
听到她这么说，符华也颇为无奈，总感觉自己加入了什么邪恶组织。
241.这货真的连看都不看就盖章
芙蕾雅与仙人的晚餐过程很普通，就随便聊了点话题，以及她忽悠仙人参加检测，好在仙人本来也有这个意向，所以双方的交谈算是在双方达成共识的基础上瞎扯淡。
毕竟问仙人到底如何认识奥托的，但仙人对奥托的印象停留在对方帮助过自己几次。
所以，整个晚餐也就是仙人下厨算是唯一的亮点。
可惜就算有仙人加入，芙蕾雅手上要处理的事依旧不少，即使嘴上说着瓦尔特与特斯拉不在，她与德丽莎不会擅自推进新政策与新计划，但芙蕾雅与奥托的交易也在继续…
奥托提供了诸多优秀的女武神候补，那些天命组织的历史里有名有姓的女武神，都被奥托通过各种渠道送进了圣芙蕾雅学园的附属小学里。
芙蕾雅甚至认为她为欧若拉准备的特别班，也根本不够装下第13期里大半的优质候补。
虽说不少新生是真的普通，但奥托塞进来的克隆人是优质的离谱，有好几个是圣痕觉醒者。
芙蕾雅刚和仙人用完晚餐之后，奥托就通过某个陌生通讯号码给她发来了一份特殊名单，在这个名单中，还有好几个是克隆对象都曾拥有过圣痕，只是克隆体还处在未觉醒的状态。
在这份名单上的新生资料是真实的，没有任何的修改，也让芙蕾雅无奈天命组织的防火墙对奥托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事实上，奥托拥有天命组织的最高权限，直接越过防火墙对新生的资料进行修改，甚至连进入圣芙蕾雅学园前的最后一次体检，从整个体检的负责人到负责检测的工作人员都是奥托的人。
毕竟奥托依旧是天命组织的大主教。
奥托可不是胡狼这个打上超级MVP标志，被世界蛇组织所有人恨得牙痒痒的超级二五仔，虽然很多人确实反感奥托的做法，但奥托的做法终究起了作用。
比起一边斥责将女武神当作消耗品使用冷酷残暴，一边却拿不出任何可以对抗崩坏的实际办法。
奥托在民众中的呼喊还是挺高的，虽然大多民众只管自己的小日子安不安稳，甚至很多民众干脆就不知道天命组织的存在，但受天命组织保护的国家很多。
而不受天命保护的国家中，也多与逆熵组织合作，在逆熵组织提供的抗崩坏机甲部队协力下挡住了崩坏的袭击。
所以，某些地区抹黑奥托的主要原因，多是根本不知道内情的人跟风抹黑奥托，他们多是被各国统治阶层故意带节奏，实际上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奥托这个人是谁。
就算在部分地区的风评不佳，但奥托实际没表现出反人类的行动，正是因为这样，对奥托的抹黑大多更像是甩锅，把奥托放纵的科研人员、天命高层造成的一系列污点全往奥托身上扣。
虽然奥托的放纵也让他必须承担一半的责任。
但是要以那些事情定罪却远远不够。
就像芙蕾雅一直说的那样，奥托很擅长捏造人设，他还没丢弃自己塑造出的大主教形象。
比起一个卑微的渴望复活爱人的疯狂科学家这个真面目，奥托塑造的人设可谓完美。
他研究过哲学，也探讨过人性，坦言宗教的洗脑，也直言宗教存在的意义，更通过垄断的科研技术，一举将天命组织发展成一个无形帝国。
奥托犹如善恶矛盾的双面帝王，他将自己善的一面暴露给所有人，让所有人看到那张充满谎言与虚假的面孔。
依旧是天命大主教的奥托，可以随意指挥天命组织中的任何人。
芙蕾雅终究只是代理大主教，德丽莎也仅仅是大主教辅佐。
奥托对外公布自己为了疗养身体选择隐居，对天命组织里的人来说，突然给她们下达命令的天命大主教，是天命组织真正的大人物。
更是现在大主教辅佐与代理大主教两人的爷爷。
芙蕾雅有些强硬的政策，也是以奥托的名义推动，本来是准备强硬的政策起了反效果就往奥托身上扣黑锅，可是…她低估了奥托的名义，也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即便是强硬的政策也没有人妨碍，也并未引起元老院与天命高层的反弹。
结果她不仅没有降低奥托的声望，反倒还给奥托涨了一波声望。
“想要根除奥托的影响力，只能将整个天命组织内部全部换掉…光是将逆熵的成员加进来没有意义。”
芙蕾雅看着奥托发来的名单，说实话，里面各种优秀的人才真的让她心动了。
虽然芙蕾雅也是克隆人，也知道克隆人容易受到歧视。
但是对于对抗崩坏亦或寻求与崩坏共存的道路上，这些资质非凡的克隆人将会成为中坚人物。
何况奥托的首尾细节处理的很好，想从克隆人的背景上调查，是根本调查不出她们的身份的，或者说她们都被设计好有完整的人生过往，甚至还能通过资料找到这些克隆人的邻居，在邻居的口中，也肯定对这些克隆人有印象。
最关键的是奥托还给她们的身份追加了一个难以辩驳的借口。
不得不说，奥托给这些新生准备的资料，加上一个第二次崩坏战争的幸存者这一点，简直好用到可以解释所有问题。
记忆上的模糊？哦，那是因为第二次崩坏战争受到了刺激。
父母双亡？哦，在第二次崩坏战争里太常见了，死一户口本子就自己没死的都有。
过于出色的资质？第二次崩坏战争的幸存者只要活下来的，资质肯定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或许有人会对附属小学的第13期新生大半是第二次崩坏战争幸存者感到疑惑。
可实际上，正是因为是第二次崩坏战争的幸存者，才拥有极高的崩坏能适应性，相反，如黛尔塔等一些更加普通的新生表现就很平庸。
连芙蕾雅所在意的比安卡在资料上也标注着第二次崩坏战争的幸存者。
事实上，第13期新生对应的特别班里，以欧若拉为首的那个班级里，可可利亚孤儿院出身的女孩大多都是第二次崩坏战争的幸存者。
这份名单其实就是奥托的催促信。
在瓦尔特与特斯拉离开的现在，也没有人能约束芙蕾雅进行较为危险的实验项目。
唤醒沉睡在神之键里的意识这项实验拥有太多不确定因素。
只是芙蕾雅想到奥托提供的优质候补，也只能老老实实接受这场交易。
至于犹大的誓约…反正德丽莎当上大主教辅佐之后就不可能再靠近战场了，所以芙蕾雅早就有借口回收了，德丽莎的下一步可是大主教之位，好好学习如何运营天命组织才是她应该做的。
芙蕾雅也怀疑奥托抛弃琥珀，就是为了让琥珀辅佐德丽莎这个憨憨。
如果换她当大主教辅佐，芙蕾雅肯定对每个政策都做到有初步的了解，不像德丽莎那样干脆放空大脑盖章。
是的，这货真的连看都不看就盖章。
比起瓦尔特这个特别顾问，她那个大主教辅佐的职务才更像摆设。
哪怕德丽莎嘴上说自己这样做是因为信赖她与瓦尔特，还有特斯拉与她管理的幕僚团队，但是…你可是大主教辅佐啊！
换个说法就是预备大主教，大主教候补。
她这个代理大主教的职务其实是专门设立的多余职务，实际天命组织就根本没什么代理大主教。
要不是奥托离开的时候给她的权限够高，芙蕾雅的工作范畴其实就跟德丽莎的副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