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落之季
“这也是没办法啊，我们科研人员就是这个样子的，谁让科研人员是真理的探索者，面对未知的领域，更尖端的实验设备，大量的研究经费，数不清的科研项目，最顶级的科研氛围…我想大部分科研人员都拒绝不了。”
“再说说天命高层的不满吧，代理大主教肯定不可能放过这些奥托的帮凶，她这段时间也在限制高层们的权力……”
“等一下，这件事我怎么又不知道，我这个特别顾问真的被她当作摆设了吗？”
“因为代理大主教认为她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而作为回收他们手中权力的代价，代理大主教让他们负责回收战利品……”
“回收战利品？”瓦尔特微微一愣，他总感觉自己掉线了数个月，感觉自己错过好多剧情。
“对，除了神城医药的财产之外，代理大主教拿出世界蛇成员的名单，将这份名单交给了高层，有些地位较高的人没办法直接弄下来，但不妨碍那些高层动用自己的手段。”
“驱虎吞狼……”
瓦尔特已经明白芙蕾雅的打算。
“对，代理大主教没有亲自动手，她只不过很坦率的将那份名单提供给高层，然后就要求‘战利品’的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则属于高层。”
“用利益换权力……”
“嗯，用利益换权力，说真的，代理大主教这套玩的比你还好。”
特斯拉猛翻起白眼来，所以玩这种套路，她真不觉得芙蕾雅会来问瓦尔特的意见。
“让高层去对付世界蛇的成员，让他们去跟世界蛇斗智斗勇，消耗他们的精力，用代理大主教的话，让他们鹬蚌相争去，而且她什么也不用做就能拿到一半战利品。”
简单来说，芙蕾雅只动了动嘴皮子，然后提供了一份名单，就等着平分一半战利品，而高层不仅要出人出力，还要跟世界蛇组织的残余份子对抗。
到时候哪还有心思拖后腿？哪还有精力争权夺势？
“呃，跟代理大主教相比，我们的德丽莎大人就……”
“毕竟是德丽莎大人嘛～”
特斯拉注意到周围女武神投来的倾慕视线，像泄愤一样的用力一咬叉子叉起的香肠。
不知怎么滴，瓦尔特感觉到一阵恶寒。
“话说，我这个特别顾问是不是没用了？”
“那倒不是，你完全可以为逆熵谋取福利啊，特别顾问也不是光等着代理大主教咨询你意见，你也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对了，别与代理大主教提相反的意见…两个月前，有个与她提不同意见的高层，之后就被扔到西伯利亚开采一天资源，差点死在那里，要知道那个地方到现在依旧是重灾区。”
崩坏能一旦侵蚀土地就很难消散，第二次崩坏战争的主战场在西伯利亚平原，哪怕他们战胜了第二律者，西伯利亚平原也沦为重灾区，到现在依旧是人类禁土。
就算穿着防护服进去也根本扛不住一天。
即便天命有更好的抗崩坏防护服，并不意味着能完全隔绝崩坏能，是真的会死人的。
那个高层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富二代，结果刚被芙蕾雅派出去一天就哭得稀里哗啦，要不是其他高层求情+让出一点权力，那个一开始想跟芙蕾雅拽两下的高层就直接死在那里。
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奥托是这么的‘温柔’。
然而奥托养病去了，留给他们的是一个会针对他们的‘小奥托’。
为所欲为的生活彻底成了过去。
比起女武神私底下为芙蕾雅取的慈心圣女这个称号，天命的高层达成了共识——黑心圣女。
暗地嘲讽芙蕾雅的心是黑的。
特斯拉用纸巾擦拭嘴角的油脂。
“有些事情代理大主教没告诉你，只是因为觉得那些事没必要让你知道罢了。”
“包括上天吗？”
瓦尔特哭笑不得，他喝了一口热汤，问道。
“天命准备弄个空间站？”
“对，代理大主教想发掘月球上的遗迹，但天命一直以来为了控制科技的发展速度，有意识妨碍登月技术的发展。”
“而我们的代理大主教认为，崩坏虽然伴随文明等级提高而提高，可并不意味着我们处在蒙昧，崩坏就不会与我们为敌；想要战胜崩坏就必须了解崩坏，而前文明在月球上的遗迹对我们就至关重要，不能因噎废食……”
特斯拉收拾起自己面前的餐具。
“代理大主教想将九大浮空岛打造巨大的空间站，将其送上地球的静止轨道上，再联合奥托以前布置的卫星，在静止轨道上组建一个兼具侦测功能与拦截功能的防御网。”
“拦截功能……”
“毕竟在我们逆熵的帮助下，各国不是开发了核能武器吗？代理大主教试图打造一个应对核能武器的反核系统，实际上是以超级量子计算机控制全世界的电子设备，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对天命发射核弹，在这台超级量子计算机的影响下，会变成往自己的国土上发射，但不会有人察觉到问题，所有的数据都被那台超级量子计算机控制了——”
瓦尔特听完一脸懵逼。
他们家的腹黑圣女这么虎的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准备走魔王路线。
“真不知道到时候，各国政府发现他们的核能武器遭受制约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呵呵，代理大主教怎么可能让他们知道啊，最关键的是这个系统是为了用来抓奥托的。”
“我开始头疼了…不，我开始替奥托主教头疼了。”
“虽然发掘月球遗迹也是主要目的，但是什么把九大浮空岛打造成空间站都只是幌子，主要是为了藏匿现在正在制造的超级量子计算机。”
“正在制造，也就是说？”
“负责这个计划的是爱茵哦，你都没发觉她最近跟你一起吃饭的次数都少了很多吗？”
“她跟我一起吃饭的次数本来就少…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跟你一起吃饭咳咳，不是……我是说，啊啊啊，我对爱茵没那个意思。”
“爱茵对你也没那个意思，放心吧。”
特斯拉露出坏笑。
偶尔调戏一下瓦尔特还挺让她舒心的。
“话说这些计划是什么开始就有的？”
“哦，大概是那位大小姐离开后一个月，我们的代理大主教终于恢复精神开始放飞自我的时候吧。”
“那不是半年以前的事吗！！”
瓦尔特顿时郁闷了，难怪从半年前，自己与德丽莎一起外出视察的次数变多了。
他还真以为芙蕾雅派自己与德丽莎去视察，是为了防止女武神被征召走的支部造反。
显然被认为会妨碍到悄悄进行的计划，因此才把他与德丽莎规划为了拖后腿组给打发出去。
这个事实多少让瓦尔特有些受打击。
“代理大主教应该不是觉得你会拖后腿……”
“哦？那个腹黑圣女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她想让你当诱饵，看看能不能钓出奥托，结果…没钓上来，这件事我是两个月前才知道的。”
“但是当了六个多月的诱饵。”瓦尔特顿时捂脸了。
“我说，这个时候把那位大小姐叫回来，还来得及吗？不然我们真能阻止得了代理大主教的暴走吗？”
特斯拉也帮瓦尔特面前的餐具收拾了一下，听到这个疑问她耸了耸肩。
“大概很难，她们这会儿大概在撒哈拉沙漠，那个地方基本没有网络，而且也是受灾较为严重的区域，电子设备本身就会受到影响。”
“那就是阻止不了咯？”
“嗯，应该没人阻止，倒不如说，我们这边，包括我在内，都干劲十足呢。”
“这见鬼的科研人员思考回路！”
“哦，你有意见？”
“……不，我没有。”
见发出询问的特斯拉眯起了眼睛，瓦尔特连忙改口。
175.位于生灵禁止沙漠中的城市
科研人员的思考回路有时候就是如此异于常人。
芙蕾雅向天命的科研人员开放前文明的基础技术，向特斯拉、爱因斯坦开放高级技术，甚至还提供些许被划分为禁忌的技术。
这些技术对科研人员的吸引力无比强烈。
至少特斯拉就想不到有谁能拒绝这种前文明的技术。
说到底，越纯粹的科研人员越是真理的探究者，所以他们根本无法拒绝前文明的科研技术。
过去奥托独擅其美的做法，与如今芙蕾雅的大方成为鲜明的对比。
除了那些把科研探究当作工具升官发财的科研人员，大多科研人员在芙蕾雅拿出的技术面前都屈服了。
更何况芙蕾雅在经费方面特别大方，比起某个喜欢将经费用在研发游戏上的奥托主教，芙蕾雅显然对科研人员更加优待。
当然，与极高的待遇相同的是极为严苛的管理条例。
不少科研人员，尤其是想升官发财的科研人员，面对这种严苛的管理条件选择了离去。
可以说天命在高速发展的同时，自身的实力也确实有所受损。
尤其是离去的那些科研人员，芙蕾雅只与他们签订了保密协议，然后就放过他们，也不知道那些科研人员会不会给天命带来麻烦，如果被其他组织拉拢，那保密协议就更是一张废纸。
唯一庆幸的是那些科研人员中只有两名是高级科研人员。
瓦尔特揉了揉自己的眉间。
“也不知道这样的快速改革到底是好是坏……”
然而，瓦尔特也不得不承认在芙蕾雅这种去芜存菁的做法下，天命组织的凝聚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真让他选择的话，瓦尔特宁愿对付奥托领导的天命组织。
看着特斯拉拿起餐具离开，瓦尔特放弃了思索，他离开椅子从特斯拉的手中拿走那堆餐具。
“……还是让我帮忙吧。”
“瓦尔特？”
“不用意外，或许我以后能够悠闲的时间会越来越多……”
虽然自己在这半年里被芙蕾雅各种外派，与德丽莎在各地进行视察，但瓦尔特并非没有疏漏对芙蕾雅的观察。
当然，没发现芙蕾雅暗地里安排了这么多计划是自己的失责。
以为芙蕾雅是崩坏使徒的瓦尔特，小心翼翼观察着对方会不会做出背叛人类的行为，可事实证明对方连背地里安排的计划都有利于抗击崩坏。
本来自己这个特别顾问是负责引导芙蕾雅，并为她提供意见，指明前进方向。
可实际上，芙蕾雅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
最关键的是…瓦尔特不觉得数钱时发出令人容易想歪笑声的芙蕾雅会背叛人类。
“你不想守护世界了？”
“不是，我个人觉得这方面自己还是得加把劲，不过…那位大人似乎没把我当作战力考虑，嗯，就把我当吸引目光的诱饵。”有些事瓦尔特也心知肚明。
当然，没发现对方背地里悄悄进行的计划，还是让他很无语。
“哦？”特斯拉站在原地仰起头与他对视。
瓦尔特笑了笑。
“特斯拉，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抱歉，今晚我约了爱茵，不过～晚上没人约我吃夜宵。”
“那么就让我请你吃夜宵吧。”
特斯拉细细的眉毛一提，有些哑然的望着正远去的背影。
瓦尔特竟然如此主动约自己，这确实令特斯拉感到吃惊。
“怎么了？都看了几十年了，有什么地方奇怪吗？”
“瓦尔特你……”
“没什么，只是稍微被打击到了，有时候我们努力了几十年，还不如那位大小姐暴走的一年时间。”
“嫉妒了？”
“那倒没有…好吧，我承认确实有些嫉妒了。”
瓦尔特虽然没有我成为代理大主教我也行的想法，而芙蕾雅的成功也确实依靠运气，但要说自己不受打击，那也是不可能的。
与天命斗争了那么多年，如今天命成为逆熵最大的盟友，也确实让他惘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