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位面苹果
很多情况下,判断一个人强大与否,首先是看对方的能量。
毕竟「技」「力」「速」这些很难直接看出来。
除非使用「鉴定术」。
巴弗灭眼眶里的红光突然一闪,他打算鉴定布雷的状态。
只要「鉴定术」强大一定程度,就能够看到对方的状态。
而对巴弗灭而言,这是简单操作。
“...”可是随后巴弗灭身子就忍不住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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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是私隐,不方便透露
种族什么的,不是一眼就看出来吗
固有能力:你谁啊,不许看
掌握能力:太多了,凭什么写给你
素质:
「速」稍微透露一下吧,不快
「力」啊,这个也不强呢
「技」劝你善良
「体」破防的话,这家伙很容易被秒杀的
「心」你看他像是弱鸡吗
「术」这个啊,不要欺负他
总评:难得有人可以看到他的属性,所以才给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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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回事...”那么多年了,巴弗灭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不过假如他知道自己是第一个看破布雷的话,应该会很自豪。
不管怎么说,还有一个话痨女神隔着,想要看布雷的属性可不简单。
不对,这算是看到属性了吗?全部都是吐槽啊。
就是因为看到了奇奇怪怪的鉴定结果,导致了巴弗灭如今非常谨慎。
就算他能够感知到对方能量不强,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布雷微微蹲下身子,摆出了架势。
看到布雷的动作之后,巴弗灭话都不说,直接就甩出自己的法师之手。
每一只法师之手上都开始施法。
在不到一秒之后,各种各样的法术朝着布雷的脸直接糊了过去。
布雷抬起眼皮,收起了所有心思,心沉静了下来。
这个巴弗灭并不好对付,是布雷不喜欢的那种造诣很高的法师。
刚才「静默术」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
布雷都只能破坏一小处的法术节点来让自己能够说话,否则他身边的蕾比跟鸣子也不至于说不了话。
要是「古流剑派」不能很好地发挥效果,布雷对上法系的对手会很难受。
“滴答。”水珠落潭的悦耳声音,回荡在巴弗灭的脑海中。
之后他只看到了漆黑的背景中,闪过一道剑斩。
“砰!”一把漆黑的剑贯穿了斗篷,最后将巴弗灭钉在了墙上。
那些恶心的法师之手像泡影一般消失,铺天盖地袭来的法术也被取消。
“果然古怪啊。”巴弗灭轻松地挣脱了漆黑的剑,从墙上解脱。
布雷那一击,并没有击中巴弗灭的要害。
太可惜了,正因为巴弗灭从前被打成这样,现在他才难以被击中要害。
没有任何脏器作为弱点,就算颅骨被击碎了也无所谓。
他真正的弱点是看不到摸不着的灵魂。
“咔咔咔,我真的不喜欢战斗。”巴弗灭挣脱之后,没有反击,而是这样跟布雷说。
“战斗起来的时候,总会让我想起一些噩梦。”
要是战斗,巴弗灭都会回忆起自己被白银种几乎身形俱灭的场景。
那已经是巴弗灭不可磨灭的阴影了。
“而且,你再跟我打也没有用。”
“实际上,情况似乎已经轮不到我控制了。”说着,巴弗灭就示意布雷看向埃奥尔斯的方向。
布雷瞥了一眼埃奥尔斯的方向,然后愣住了。
埃奥尔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然后倔强地走到舞台那残破的扩音器前。
“于我而言,只是想听上一曲罢了。”
“不过这位歌姬陷入迷茫的话,我也不妨提醒一句。”
巴弗灭并无心破坏皇都什么的,他只是想要让埃奥尔斯演唱出这三首稀有的乐谱。
他甚至因为觉得后面两份乐谱可能会引起没必要的麻烦,而不让埃奥尔斯唱。
“只要唱出来,就能够知道我想知道的吗?”埃奥尔斯轻抚着这折断的扩音器。
“没错。”巴弗灭说完,就安分地飘到一个座位上。
“听完这一曲我就离开。”巴弗灭如是说。
“...”布雷无言,只是走到墙上将自己的剑拿了回来。
“需要我的乐谱么?”巴弗灭伸出法师之手,将之前被钉在墙上的乐谱拿起来。
“不用。”埃奥尔斯摇头,然后将剩下的一只手,放在扩音器上。
没有伴奏,埃奥尔斯只是自己用手拍着拍子。
“嗒,嗒嗒——”微不可闻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
埃奥尔斯用柔和的声音唱出了前两句歌词。
然后,巴弗灭就自觉将乐谱收了回去。
他从来没有想过埃奥尔斯会直接将乐谱记下来。
这并不是正常的乐谱,应该被作曲者的心像规定为“不能被人记忆”的乐谱。
可是如今埃奥尔斯确确实实背下来了、记住了,已经不需要乐谱就能够演绎出三首歌。
这样的埃奥尔斯,足以称为一个“武器”,因为她有能力改变很多东西,其中一点就是人心。
“不坐下来听吗?”巴弗灭问。
“这首歌唱出来会怎么样?”布雷严肃地朝巴弗灭反问道。
“让人们知道那些自己本来几乎不可能知道的真相。”
“...”布雷皱着眉头,无奈地看向了舞台。
“你知道吗,其实这三份乐谱是某个系列中的一部分。”
“不过很可惜,那个系列并没有被写完,只有三份完整的,还有一份失落的、未完成的章节。”
“作曲家真可怕。”布雷淡淡地说。
“咔咔咔咔,你说的没错,作曲家真可怕。”巴弗灭很认同布雷这句话。
“为了强大的力量,人去钻研能量体系,去锻炼肉体。”
“最后还不如一个醉心艺术的人所成就的奇迹。”
“...”
“你喜欢悲剧吗?”
“不喜欢。”
“是吗,可是悲剧是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巴弗灭道。
“我知道。”
“看到你看到、经历过不少啊。”
“若是,少女们知道真相之后,只会有悲剧发生,你会不会阻止这首歌的演唱。”
布雷欲言又止,手放在腰间的剑鞘上。
“可是她想知道。”
“是啊,她想知道。”巴弗灭不断怪笑着。
零碎的歌声之中,所有听到歌声的人,脑海中都闪过无数的画面。
埃奥尔斯看到了,看到了火焰中自己沉睡的模样、看到了创造自己的夫妇被巴德布什杀死的每一个片段。
堤吉亚也看到了,看到了自己母亲哭泣着朝自己伸手的瞬间、看到拉提斯独自走在雨中寻找线索的样子。
拉提斯也看到了,看到了双亲对着未苏醒的埃奥尔斯说的温柔话语、看到自己双亲被蹂躏的惨剧。
堤吉亚捂住自己的头,她不相信自己刚才知道的都是真相。
可是边上的拉提斯很清楚,那些画面绝对是真实的。
这狗血的剧场...终于要结束了,拉提斯莫名感到一阵轻松。
“...”他看了一眼痛苦的堤吉亚,然后又看向了落泪的埃奥尔斯,沉默着。
这个人偶里面的灵魂,是自己尚未出生的那个妹妹...那个夭折的可怜妹妹。
他收回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却发现巴德布什已经逃走了。
那个家伙趁着所有人都被画面震惊到的时候,从会场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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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奥尔斯用手轻轻摸了一下脸颊,发现自己的脸颊已经被打湿。
这是她的泪水。
虽然不是第一次落泪,可埃奥尔斯还是觉得泪水是那么陌生的东西。
会场中只剩下一盏追光灯,如今正孤零零地照耀着埃奥尔斯。
原来自己是有真正的“父母”,自己还有哥哥、有姊妹...原来自己只是一个人偶。
在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埃奥尔斯就被那对夫妇设定为不会对自身成长感到违和的少女。
她一年又一年,从来没有半点变化,而自身却没有半点自觉。
埃奥尔斯一次都没有对自己的存在有过任何疑惑。
她坚信自己只是无法表达情感而已,坚信着自己只是一个喜欢唱歌的少女罢了。
然而她被骗了,巴德布什骗了她,她自己也在骗自己。
埃奥尔斯微微张着嘴,歌声却早已停下。
在格外孤独的灯光下,残缺的人偶少女那落泪的样子,让人怜爱。
埃奥尔斯久久地仰着头,看向被会场完全挡住的上方。
在厚厚的墙壁室外,肯定是碧蓝碧蓝的天穹。
“咔啦——”本来就狼藉的舞台,忽然下陷。
跪坐在舞台上的人偶少女落入了深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