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過的中二少年
“行吧,反正你现在想做什么,我都已经不打算去阻止你了……看着男朋友对其他女孩子献殷勤,总比因为当坏人而被他讨厌疏远要好呢。”
她的感受天空寺悠无法多说什么,只能这么保证着:“所有不满我都会接受的,只要你还喜欢着我,我就永远不会讨厌你。”
雪之下阳乃摆了摆手,态度随意:“这种表面话还是算了吧。别误会,我并不是在说反话,单纯认为没必要在意这件事而已。”
“毕竟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刚恢复记忆的那段时间里,再难受的心情我都体会过
,现在不过是多个女友、你又想当着我的面扩张后宫数量罢了,对现在早就万毒不侵的阳乃酱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啦~”
“真的不算什么的话,你现在哪会用这么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话啊……”
“想到我跟小雪乃的差别待遇就觉得不满,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
天空寺悠叹了口气,忽然上前抱住了她。
雪之下阳乃并没有回抱,只是像个雕像一样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歪了下头:“干嘛?我就说了我不需要你的安慰,抱怨几句就算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在安慰你,我是在利用你安慰我内心的愧疚感。”
理所当然地这么说着,天空寺悠轻抚她的背脊,手指从那柔顺的短发上扫过,力度温柔的像是要沁入肌肤。
阳乃神情冰冷第眯了眯眼,似乎想说些什么来嘲讽他,只是微微张开的嘴,却又渐渐地、不受控地软化成了拿他没办法似的轻笑。
“唉……真亏你能随口说出这种人渣言论呢。以前的那个小悠悠,还真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啊。”
“没办法,毕竟我所经历的变化,可比你们想像中的要来得多呢。”手掌下滑扶着她纤细的腰肢,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天空寺悠也跟着轻声笑了起来。
“我也不会对你们说出『抱歉』这两个字,又不是天天开鞠躬大会的官员们,口头上说说可太没诚意了……取而代之的,会尽我的全力去对你好。你有多少不满都没问题,去让这样的你开心起来,才是男朋友该尽到的责任。”
“听起来真像是赎罪。”她淡淡地刺了一句。
天空寺悠露出苦笑:“说不上吧?只是连对过去做下的事情都不敢负起责任的话,那我就真的连人渣都不如了。”
“……反正我说过了,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做法,不用担心我会因为这点事情而耿耿于怀,好歹也是个成年人呢。”
雪之下阳乃闭上双眼,渐渐放松了全身力气,毫无反抗、毫无伪装地依偎在了他的怀中,在全世界自己最能放下心的怀抱中,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膛。
声音细小,却带着轻松不少的笑意:“这种人渣的本愿,就祝福你能够坚持到最后吧。”
“祝福,吗……”天空寺悠呢喃着,忽然舔了口她优美白皙的细颈。
“唔嗯!”
敏感部位被突然袭击,娇吟和短暂的喘息不由自主地从口中发出。
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雪之下阳乃有些错愕地瞪向他,瘫软的身子毫无力道地压在他的胸膛上。
“你、你没事偷袭我做什么?这可是犯规的啊!”
少女般的羞怒只出现了不到一秒,察觉到自身失态后,又被游刃有余的魅惑眼神所取代。
“嘛,真想亲热的话,要直接在玄关来我也没问题的喔?但就怕小穹会有意见呢~”
没有对这句话做出反应,他忽然咂巴了两下嘴,似乎有些意犹未尽、还想再多舔几口的模样,开口道:
“是谎言的味道。”
“什么?”
雪之下阳乃有些发愣,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只觉得身体发烫、脖颈上留下的湿润痕迹传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
天空寺悠率先回过神,对她笑了笑:“没什么,只是你这演技就别想骗过了。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其实心里根本无法接受,想把所有人都排除掉从而独占我一个人,对吧?”
“你怎么知道?”微微僵在原地,她有些慌张、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你可以当成是一种替身……或者说特殊能力。”
像对待小孩子那样,天空寺悠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放心,我不是会读心、也猜不出你心中的所有想法……只有现在,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在勉强自己而已。”
凭借着「测谎基」的第一功能,也就是被动,虽然听得出刚才的雪之下阳乃满口谎言,他却不知道她心中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自己又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安心下来。
所幸还有主动使用的第二功能——只要在对方说谎的当下舔舐她的肌肤,就能知道她心中最想隐瞒的事情。
而事实证明,系统给的奖励从来都没有出过错,他知道了在雪之下阳乃这副漫不经心、从容大方的表情下,其实藏着已经有了病娇雏形的想法。
尽管会因为擅自读取他人心声而感到抱歉,天空寺悠却不会因此而将其束之高阁,最多也就是出于尊重减少使用次数——只要在合法范围内,将能用的条件全部用上,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事的。
拜此所赐,现在的他才能及时做出应对。
“反正我现在谁都没有通知,干脆延后一天吧。”
将两人的距离稍微拉开,天空寺悠看着她红宝石般鲜艳却又深沉的双眼,平静而果决地道。
“今天我谁也不管,手机直接关机、分享情报还是找回记忆什么的也全都放到一旁,再重要都没有眼前的你重要——
所以阳乃,今年的圣诞节,可以让我独占你的时间吗?”
第十一章 并不是没有线索
与此同时,高级公寓。
从学校回到独居住处后,雪之下雪乃试图做些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却一直魂不守舍,无法镇定下来。
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时候,字里行间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的身影,哪怕放下书闭目休息一会儿,也好似能闻到他的味道萦绕在孤单而安静的客厅中,在沙发上、在客厅的各个角落,与自己深情缱绻地结合着。
那或许被他拥抱所带来的错觉。
所以雪之下雪乃又去洗了个澡,试图洗去身上的味道,却又不知为何,沐浴露搓在身上的时候会让心跳加速、手指触碰到肌肤各个敏感的地方就像有电流传导而过,好似不久前就有人在浴室里用温柔而绝妙的力道细细搓揉过她身上的每一处,留下了短时间内难以抹灭的痕迹。
脑中下意识浮现的就是她的身影,旋即雪之下雪乃又红着脸摇头晃开——这又关他什么事了!
先不说自己根本不会跟他有什么亲密接触,那可是自己闺蜜的男朋友,即使只是抱有这样的想法,也和背叛她无异!
“这是青春期综合症……就算我真的喜欢他,也绝对不会有任何越轨的想法……”
将这番胡思乱想归咎于体内激素失调,纯爱战士——雪之下雪乃毅然决然地将热水调成冷水,难得洗了一次冷水澡,将全身泛红的肌肤强行冷却回雪白的模样。
她知道这么做会让自己非常难受,以自己的体质也可能就这样感冒了也说不定。
但独自在家调养感冒,总比在三角关系中苦苦挣扎着要好……至少前者不会违背雪之下雪乃的信念,不会让她好似成为了另外一个陌生的自己一样。
不过洗着洗着,她意外地发现冷水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太多的不适,也没有预想中必须咬着牙发着抖忍耐的过程;明明能感觉得到水很冷,却像是冲了个温水澡一样,身体的反应平淡到让她有些如在梦中。
“我看,我还是再睡个一觉好了……”
平常的她,除非是感冒发烧不舒服,否则绝对不会做睡懒觉这种怠惰之举。
不过假日早读半个字都看不进去,又没有心情上网看猫片,没有多少娱乐能打发时间的她,当然也只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放空心神来调节自己的情绪了。
扶着额头走出了淋浴间,雪之下雪乃轻轻叹了声气,真没想到自己的寒假第一天会糟糕成这副德性。
她回到卧室,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吹起头发,望着镜子中似乎有哪里变得不同的自己,脑海中的思绪又随着飘扬的发丝而纷飞凌乱。
‘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是真心的吗?’
无庸置疑的真心,正因如此自己才会心慌意乱,才会急着逃离他温暖鼓动的心跳声。
‘他到底想对我说什么?为什么现在的他和记忆里有着许多不同,给人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
以天空寺君的性格,绝对不会在明知道自己无法接受的情况下,还那么无谋地上前告白的……所以其中的原因,和他想赶紧告诉自己的事情有关吗?
再说了,记忆中的他明明就没跟自己有过什么亲密的互动,他总不会和自己一样,是在日渐默契的相处中喜欢上了对方吧?
真要如此,为什么他平常没有表现出任何端倪?又会什么能那么自然地和结衣交往,天天在社团教室、在她面前秀恩爱?
理性上分析来说是这样,而感性上分析的话……
明明回忆中满满都是他的身影,但为什么只有今天早上,那个突然抱住自己、眼神温柔到让人陌生的天空寺悠,却让她觉得最为亲切,悸动感远超过去的任何时候?
和现在的他一对比,过去的他就跟假的一样,给人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
“是错觉吗……”
缓缓放下了吹风机,雪之下雪乃眉头深锁,手掌轻轻按在自己的左胸口,像在确认其中浮动着、总是无法稳定下来的情感。
如今越是细想,就越是觉得哪里都非常古怪。
倒不如说,从自己一早受到莫名的冲动牵引,不顾列车停驶走也要走到学校去社团教室看书的那时候开始,雪之下雪乃就有种自己被一团迷雾包裹住、四周虚浮而不真切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拉开梳妆台下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条被手帕仔细地包裹起来的项链。
银亮的链条下,悬挂着一枚晶莹剔透、通体洁白的雪花,正中心还嵌有苍蓝色的宝石,闪烁着毫无杂质的光辉。
无论材质还是作工看上去都价格不斐,触之温润如玉,似乎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淡淡的热量——是和雪花状的外表完全不符,予人以温暖的艺术品。
但雪之下雪乃发誓,自己根本没见过这个应该摆在首饰拍卖会上当压轴的项链,更别说一早起来的时候,这东西就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紧紧地贴着她不着寸缕的肌肤。
第二个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了。
根本没有裸睡习惯、昨晚也没有任何脱掉睡衣记忆的自己,竟然全身赤果地蜷缩在棉被里,浑身上下就装备了这条项链——睡醒并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雪之下雪乃只是抱着被子在床上发愣,半晌后才怀着困惑和恐惧的心情,开始检查门窗和身体。
理所当然,全锁的门窗飞不进一只蚊子,无论地板、床铺、棉被都只有属于自己的痕迹;身上没有什么部位觉得疼痛,本该穿上的睡衣也只是整齐地摆在衣柜里,像是她从昨天晚上就没有穿上一样。
找不到任何足以解答现状的线索,雪乃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喜欢恶作剧的妖精从通风口之类的地方飘进了她的卧室里,把自己全身扒光之后送了这条项链作补偿,就只是想看到她睡醒后惊慌失措的表情。
当然,这个猜想太不切实际了,最后她是用『梦游』来勉强给自己一个安慰——
至于那条项链,因为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一条合理的解释,所以出于谨慎,她就把项链先摘下来收进抽屉里,打算等回家之后再请母亲帮忙鉴定。
“等等,所以并不是,没有任何线索吗……”
第十二章 战争再开的硝烟?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略带迷茫和苦恼的双眼倏地亮了起来。
雪之下雪乃猛然从梳妆台前起身,右手高高抬起,目光凛然地端详着那条项链。
这一刻,逻辑与感性再此刻连上了线,以接近超频的速度罗列着无数种可能。
——福尔摩斯曾经说过,首先要把一切不可能的结论都排除,那其余的,不管多么离奇、难以置信,也必然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第一,就算再怎么梦游,自己也不可能梦游到大半夜出门捡这么一条名贵项链回家。
所以,这条项链必然是其他人送的,甚至还可能是对方亲手给自己戴上——只是忘记了。
第二,明明是寒假期间,她却受到莫名的冲动指引而前往总武高,又在那里和自己喜欢的人相遇,这一切真的只是凑巧吗?
如果不是凑巧的话,会不会自己其实早就跟他约好了要在那里见面——只是忘记了。
第三,他在社团教室里对自己告白,真的只是突发奇想地想要劈腿、趁着两人独处对她下手吗?
不,他明显是有备而来,见到自己的时候就想好要说什么了,就连被拒绝了也是不慌不忙,还说什么早就确定了她的心意,一副心里有底的模样。
仔细回想也能发现,他告白时并不是那种激动到急于表达心意的语气,而是仿佛如约而至、完成了对她说过的诺言那般安下心来的感觉——只是自己忘记了一切,而他并不意外,早就知道她在为了什么而感到心慌与错愕。
第四,还是天空寺悠。
他的态度明显不合理,明明平日总是对结衣一心一意、无论多少女生告白都能毫不留情地拒绝,就连世界上最完美的美少女偷偷喜欢着他,他也总能维持着『心灵之友』距离,从不越雷池一步。
怎么可能一个圣诞夜过后,就对自己着迷到克制不住兽欲、眼底的深情都没打算隐藏的地步?
——除非,自己忘了什么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非常重要,重要到一旦忘记了,整个世界就会变得非常奇怪的事情。
“你想告诉我的事情,就是这个吗……”
雪之下雪乃轻声呢喃着,逐渐明悟的目光好似透过了苍蓝色的宝石,看见那人安心而愉快的微笑。
因为了解着他,因为喜欢着他,因为总是在注视着他。
所以无论是多么荒谬的可能性,只要和他有关,雪之下雪乃都愿意去相信。
……前提是,他愿意跟自己好好说,别搞什么突然袭击、让自己吓到没有余裕去思考。
“不过我也真是……怎么现在才回想起来。他明明一开始就给了答案啊!”
黑发少女无奈地叹了口气,薄而软的唇角轻轻抿着,紧绷的神经却不自觉地完全放松了下来。
像是在考试的最后一分钟内,总算想到了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该用什么公式的考生,她轻松而自信地眯起双眼,轻笑着喃喃自语:
“『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也一定还喜欢着我……等着喜欢你的那个我过来找你』——最开始直接这么说不就好了?”
“天空寺君,你果然跟我一样,都是笨蛋啊。”
虽然直接说了可能还是会认为他的脑袋出了点问题,但总比突然抱上来跟人家告白要好吧?
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性格。被做了那种事情之后,怎么可能还冷静得下来听他说话?
——但不管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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