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度过劳死患者
谁知，赫尔墨斯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摇摆不定，他还忍不住盯着一边栏杆上的白色猫头鹰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不是说我这里的问题在你这都不是问题吗？”
立香的表情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找雅典娜干什么？”
“跟她要戈尔贡的血。”
立香不跟赫尔墨斯绕弯子，对于自己的目的也同样直言不讳。
“那你是想弄死谁还是救某个人啊？”
“当然是救人，拯救可比杀戮要难多了。”
立香一副理所当然的回答看得赫尔墨斯愣了一下，随后他忍不住笑了。
“想不到你还挺有见解的嘛，那行，你的这个愿望我可以替雅典娜答应你，下次见面，哦不，用不了多久我就直接把你想要的戈尔贡之血送到你的手上。”
“咕！”
猫头鹰发出了抗议，但是被无视了。
赫尔墨斯笑着说道，但是这个回答还是让立香不由得感觉到非常地意外。
“真的？！”
立香睁大了眼睛问道，本来他还以为这一次的希望还挺渺茫的，没想到居然真的成功了。
“当然，做神当然要将诚信的嘛。”
赫尔墨斯点了点头，表示既然他答应了这件事，那就不会反悔。
“不——过~只是这样的话这场交易可无法达成哦。”
“交易……？”
立香有些奇怪，这怎么又扯上交易了呢。
“没错，这是一场交易哦，一方是你，另外是诸神的交易。”
赫尔墨斯点着头表示肯定。
“等等……诸神是什么意思？”
立香忽然一下子警惕了起来，这怎么一下子就突然扯到诸神了，这不应该是单纯只是他和雅典娜，或者是赫尔墨斯的交易才对吗？
“不……别紧张，这并不是什么圈套，只是我们遇到了一点共同的小麻烦而已，你帮助诸神一起解决这些麻烦，而我则将戈尔贡之血作为报酬给你，这是非常公平的交易，或者说是雇佣关系，不是吗？”
赫尔墨斯摆了摆手，示意立香稍安勿躁，也不要太过冲动，同时耐心地解释道，方便立香的理解。
在他口中的“我们”也并不是指他们奥林匹斯的诸神，而是诸神和立香作为交易的双方，也就是说，这场交易本身，赫尔墨斯便抱着极大的诚意而来，里面没有任何阴谋算计的成分在。
“…………”
立香盯着赫尔墨斯，沉默不语，而赫尔墨斯则非常坦诚地面对着立香的目光，两人之间突然安静了一小会。
“那你们口中的麻烦是什么？”
几秒钟后，立香觉得还是需要再判断一下，于是打破了僵局，问道。
“世界，这个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我们的预期，逐渐异变的世界。”
赫尔墨斯看着此刻慢慢沉入大海的夕阳，静静的说道。
立香皱紧了眉头：“你可别告诉我我需要做的就是毁灭这个我都不知道那里出错的世界。”
“诸神当然不会想要摧毁世界，世界本身是美好，但是可惜，这样一朵美丽的花朵却诞生在这腐烂一般的泥土之中。”
他轻叹一声，感叹之中不无指代。
“其实你已经见到过几次我们所说的异变了，在迪度蒙山时，还有在今天白天，你们一起奋勇杀死的那头怪物。”
“你是说大地所生者和那个怪物吗……”
立香依旧在沉思，但是脸色却止不住地变得有些苍白。
“没错，但是其实这两头怪物都是大地之子，也就是，盖亚所诞下的怪物。”
“它们已经按耐不住了，一个个地都想要从万丈的深渊里重新爬出来了，他们开始造成破坏，想要将被生命所占据的一切重新收入囊中，重启生命的轮转。”
“这些同胞的怪物们一个个全都按耐不住了……你说，这到底是谁的目的？谁的主意？”
…………
…………
第一百零一章：我不是忒伊亚
“盖……亚……”
立香皱着眉头，嘴里慢慢响起了一个名字。
“……没错，【盖亚（Gaia）】，大地之母，诞生了一切生灵的承载之物，这才是我们所需要面对的异变本身。”
赫尔墨斯望着眼前被日落的夕阳所染红的平静大海说道。
“盖亚是异变本身？这是什么意思？”
立香的脑子忍不住回想起自己曾经在奥尔良时做过的一个很古怪的梦。
盖亚，还有阿赖耶，这颗星球上的两大抑止力好像是在他的身上发觉到了什么，曾经具现化地想要抹除掉自己的存在。
但是却被忒伊亚阻止，并且将它们给抹除了。
现在看起来，估计就是它们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敏锐地觉察到了忒伊亚的存在，想要趁早抹除掉祂，但是却没有想到被忒伊亚给反杀了。
因为这件事情，立香对于这两个抑止力的自然不会抱有什么好的态度，毕竟自己曾经差一点点就死在了它们的手上。
赫尔墨斯扭头看了一眼立香，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忽然说道：“你好像和盖亚有过接触？”
“嗯……它想杀我，但是没成功。”
立香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概括了自己曾经的遭遇。
“嗯~~看起来它是在很早之前就发现了你的存在了啊，它是想除掉你？”
“大概是吧，只不过它没有成功。”
立香不咸不淡地回答，但是实际上那一场如梦似幻的梦境对于立香来说可谓是影响极其地深刻。
自己曾经的一切努力，遭遇的一切痛苦直到最后迎来的却是来自背后的阴险算计，这种无法言语的痛苦才是最叫人难受的。
所幸自己从一开始便并不完全算是为它们而战。
“哏……说来也是，哪怕是这颗星球的意志具现化也无法与最强的提坦之神相提并论，更何况是它这个后头才来的替代品。”
赫尔墨斯在隐晦之中尽是对曾经最强的提坦之神的赞美。
“替代品……？什么意思？”
立香挑了挑眉：“难道盖亚不止一个，而是一个种族吗？”
“不，哪里有那么夸张，这太吓人了，你的思想也太过发散了吧？”
赫尔墨斯看了立香一眼。
“要是我突然有一天知道了其实诸神们并不是像传说中那样的神明而是诸如外星战舰之类的东西的话无论再做出什么样的设想都算不上夸张吧。”
立香感觉自己才是被骗的受害者，忍不住吐槽。
“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个盖亚是后来者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咯，盖亚却是这颗星球的意志不假，但是这颗星球诞生之后产生的意志不仅仅只有它一个，或者换言之，盖亚只是【这个时期的地球】所产生的意志而已。”
“那别的意志呢？”
“已经‘死了’，或者准确一点，应该说是消亡了才对。”
“……那地球到底有过多少个意志？”
立香沉默了两秒，他现在是越听越糊涂了。
“两个吧，大概。”
赫尔墨斯转过身，双手扣在栏杆上，漫不经心地说道：“经过观察和计算，曾经在这颗星球刚刚诞生时就连地壳上都还到处存在着高温岩浆，压根就不存在什么生命时就曾经产生过一个意志，盖亚这一意志的产生大概是在生命出现在这颗星球之后……也就是太古宙之后产生的。”
“真的假的……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理论……”
立香看着赫尔墨斯那有鼻子有眼的演说，倒是信了几分，不过还是难免有些怀疑。
“因为这是经过我们的计算和观察得出的结论，就算你是从异端的时空降临于此，估计以人类的科技发展速度也没那么快达到我们的验算级别。”
“你这话怎么一点神话味都没了……证据呢？”
“实力，盖亚太弱了，弱到压根就不像是从星球诞生之时就产生的意志……具体的方面我这里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不过你们那里这种资料估计也不会少。”
“什么？”
“你们（提坦神）可是先比我们（宙斯神）早了几万年降临到这颗星球上的，这种资料在你们的【火种】里，甚至是个体档案里都是要多少有多少的吧。”
赫尔墨斯很是平淡地说道，他觉得这种事情对于机体依旧留存的提坦神们来说依旧是小事一桩。
“这些事情一时半会我也不可能会知道啊……所以，交易的具体内容到底是什么？”
立香摇了摇头，虽说是从来没有接触到过的新奇东西，但是这些对于他来说未免还是太过遥远的东西，还说切合实际一点比较好。
“哦……这倒也是……盖亚不断地诞下各种各样的怪物，并且赋予它们以神性，想要借此进行杀戮，清除地表的生灵，并且将作为外来者的我们杀死或者驱逐出这颗星球。”
赫尔墨斯说道。
“……这是盖亚的目的？这对它有什么好处？”
“作为一个意志的本能，它可能也如同生命一样受着潜移默化的本能所驱使，毕竟它本身就诞生自太古宙末期，可能想要将这颗星球的还原到曾经了无生机的样子才是它最想做的吧。”
“呃……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迪度蒙山里的大地所生者，还有现在直接出现在大海中的怪物……盖亚已经按耐不住地想要将触手伸向这里，很有可能就是为了给不久之后的神战做准备。”
“毕竟身居于奥林匹斯的我们对于它来说才是最大的威胁，只要我们被杀死，那么在这个时代就没有人能够再与身为大地之母的她相抗衡，那么世上一切的生命对它来说不还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覆灭的东西。”
赫尔墨斯说的很轻松，但是其实立香和他谁都不轻松。
而立香也慢慢地意识到了这个时代久久并未出现在他眼前的特异究竟是什么，是可怕的敌人在深渊之中的蛰伏。
他和玛修在这个时代待的时间已经一年了，却始终没有这样或那样的异变和混乱，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持续的时间越长那么可能多引起的混乱就越大。
而现在，这足矣影响时代发展的异端终于出现了。
虽然不知道现在的魔神柱与圣杯身处何处，但是既然异端已经出现，根本目的就是为了扭曲时代的它们估计也要不了多久就会暴露出来。
也就是说，他这时间长达一年的英雄冒险或许就要告一段落了，这个时代的阿尔戈号上并没有什么足矣影响时代发展的异变，也许自己应该找个机会下船，开始着手准备赫尔墨斯说提到的事情。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已经逐渐意识到眼前的状况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交易，而是这个时代产生异变的本身，立香皱起了眉头，说道。
“……帮助我们打倒盖亚一方，大概就是这样。”
赫尔墨斯倒是也看出来了立香好像在明白这件事情之后变得积极了些，随即点了点头。
“这是交易的内容……至于现在，我想你还是需要待在阿尔戈号上。”
“不需要现在直接出发？”
“盖亚是星球的意志，也就是例如首脑一般的存在，它本身是不会出动的，而它用来‘清洗’这个世界的也只是它延伸到这个世界来的触手，也就是那些大地之子，继承了原初神性的伪神们。”
“你之前对付过的大地所生者，还有这海里的怪物都是盖亚创造的地之神，但是仅仅只是先锋而已，真正棘手的主力是提丰，还有另外的几个传说中的百臂巨人。”
“提丰还有百臂巨人吗……”
立香呢喃了一句，这是在整个希腊神话中都赫赫有名的强大怪物，哪怕是在传说中也是在实力上不亚于诸神之王宙斯的可怕存在。
“别太紧张，现在还没有关于提丰祂们的消息，既然是主力，那么盖亚当然会在它认为最为合适的时候使用他们，相应的，你没必要那么快就跑去奥林匹斯吸引盖亚的注意。”
“等等……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对付提丰他们？！”
立香被吓了一跳，鬼知道赫尔墨斯这个“相应的”具体是个什么意思，但是按照他的解读，那他这不是把他和提丰那些超级怪物放在同一位置了吗？！
“……嗯，你可是忒伊亚啊，传说中哪怕是在十二提坦神之中也是无可争议的最强者。”
赫尔墨斯理所当然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