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度过劳死患者
“那么我们就来谈谈立香的问题吧。”
罗曼医生严肃而又不失平静地说道。
“嗯？”
达芬奇对他投以了质疑的表情，但是罗曼医生却直接说道：“你就不要拿那些骗那个孩子的的话来糊弄我吧，作为天才的你，在这个问题上无论如何也掌握了蛛丝马迹才对吧？”
“啊，是吗…………”
说着达芬奇的眼睛与罗曼相对，而他也毫不抗拒地与其对视。
“…………”
“…………”
在两人相互凝视的数十秒之后，达芬奇终于选择了放弃。
“好吧，我确实观察到了一些东西。”
不需要罗曼医生反问，在稍稍停顿之后，达芬奇便自顾自说道。
“首先，立香的身体状况确实是处在逐渐崩溃的状态，检测显示，这并不是因为外部原因导致的。”
罗曼医生微微颔首，这些他当然知道，刚才她就已经说过一遍了。
“也就是说，这是立香自身原因所导致的结果吧？”
“嗯……或许只是一个偶然的诱因，也可能是一个必然，但是无论如何，立香的身体的奔溃都是他自己所造成的。”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罗曼医生说道：“你不是说立香的身体机能还没有发生异变的可能吗？”
“是啊。”
达芬奇点了点头，“没错啊，立香的身体机能并没有发成异变，这也就是说这并不是立香的魔术回路或者是体内的圣杯所造成的结果。”
“可如果是这样…………”
“既然不是因为表层身体的原因，那么也就只有内部的意志这一种可能了。”
“内部的意志？”
达芬奇缓缓说道：“在我生前所活跃的时代中，我曾了解到过一种新学派的观点。”
“他们认为肉体生而就只是会慢慢腐烂发臭的东西，只有灵魂在能够保持永恒不变，这也就是所谓的肉体与灵魂之间的区别。”
谁知，罗曼医生在听完达芬奇的解释之后却静静地摇了摇头。
“不，和肉体一样，就算是灵魂这样的灵体存在也逃不过时间的侵蚀，漫长的时间可以消磨一个人最强大的意志，让高尚的灵魂伴随着时间腐烂发臭。”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很严肃，严肃得都让达芬奇产生了一种仿佛在面对圣者的错觉。
说道这里，他却不禁话锋一转。
“不过，也正是因为时间的漫长消磨，才能试炼出那些真正的高洁的灵魂。”
“…………”
看着侃侃而谈的罗曼医生，达芬奇都不禁愣了一下。
“看不出来……想不到你还对这个方面如此了解啊，罗马尼……”
“诶？”
在这个时候罗曼医生才反应过来，他不禁连连否认道：“不不不不——我哪里懂这些啊——我……这些……这些都是我原来在环游世界的时候遇到的一个魔术师这么说的——你千万不要当真啊？！”
“……嗯？？？”
达芬奇亲不禁拖着长音盯上了罗曼医生的双眼。
“环游世界，结交魔术师什么的…………好可疑————”
“好——好了———不要在说这种问题了！！！”
受不了达芬奇亲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目光，罗曼医生连忙将这个话题及时剪断。
而看到罗曼医生那一脸明显得要死的躲闪不及的慌张样子，达芬奇亲就知道这家伙心里有鬼。
“还是来说回立香的事情吧。”
“嗯————”
“灵魂也腐朽，灵魂也会有负重，而灵魂也会决定了一个人的痕迹。”
达芬奇说道：“这么说起来，立香还真是不得了啊………”
“嗯……也是啊……”
罗曼医生已经猜到达芬奇想要说些什么了。
“为什么作为一个普通少年的他会拥有高达百分之一百的灵子转移实验适性。”
“为什么前几代祖先完全没有和魔术世界产生关系，初次检测完全没有魔术天赋反应的他会拥有近乎完美的魔术回路。”
“为什么他已经将大圣杯引爆了，但是身体却还是能够自行将圣杯魔力核吸进体内。”
“又为什么明明只是刚刚学习了【原初之卢恩】就可以发挥出其神代魔术的威力————”
说到这里，达芬奇稍稍停顿了一下。
“…………”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达芬奇严肃地说道。
“嗯……还真是个麻烦的问题啊……”
面对眼前的达芬奇，罗曼医生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
这里没有光芒，没有黑暗，没有水，虚空的周围甚至连空气的流动而产生的风都感觉不到。
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自己来到这里又有多久了？
立香对此一概不知，他甚至连自己现在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都分不清楚。
他觉得自己像是睡着了，因为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觉得自己醒着，因为就在这里，就在这时，虽然已经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但是他的意识却还是如此清晰，甚至比平时能够感受到更多的事物。
————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只不过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如此感知真实的梦立香就不知道了。
就在这样宛如太空一样的空间之中，立香无序地在失重的空间中飘动，又好像是一动不动。
“嗡————”
没过多久，忽然，一道光亮，一道可以被立香明确地称之为“光亮”的光芒，在这个即使失去了所有光都可以看得见周围一切的空间之中如同新升的太阳，出现了。
“…………”
只是在一瞬间，立香似乎有了一种好像是在看着太阳冉冉升起的错觉。
但是很快，他就意识过来，这并不是什么太阳。
因为太阳的光芒绝不是这样的带着仅有的光亮而没有丝毫的温度，而且，太阳也不可能是两个。
光轮————立香现在也只能这么称呼————两道如同光轮一样的光球就这样出现在了这个未知的空间，出现在立香的面前。
两个大光球，立香的心中仿佛浮现出了一个答案，但是他没有任何的举动，这里的一切都不足以让他这个弱小的生命产生应有的悸动。
而不等立香再尝试着做出任何努力地回答，这两个光球，就这样在立香的面前开始了其本源的律动。
“嗡————”
那并不是什么深奥的言语，这只是其概念本身的沟通与交流。
这本身就是一种最为深奥的语言，是无法被现代的机械科技可以复制的沟通方法。
只需要是活物，只需要会思考，只需要能够代表一个活着的生命，就可以感觉到这无法用耳朵来听的沟通。
“———感受到了，【原初（The original）】。”
这是身为【星球】祈求的抑止力———企图延长生命的祈祷的【盖亚（gaia）】。
“———感受到了，【威胁（threat）】。”
这是身为【人类】祈求的抑止力———尝试回避破灭的祈祷的【阿赖耶（ālay**ij）】。
这是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立香就已经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了。
哪怕他的身体没有因他的不安而产生半点反应。
他已经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这两大抑止力对自己慢慢浮出水面的恶意。
“【原初（The original）】会导致【毁灭（星球）】。”
这是【盖亚】的意志。
“【威胁（threat）】会导致【毁灭（人类）】。”
这是【阿赖耶】的意志，不管是哪一个，它们都统一地认为立香【威胁】到了它们所需要保护的概念。
而一旦被确立了威胁，那么对于完全没有情感的它们来说，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选择】将【原初（The original）】抹杀。”
“———【选择】将【威胁（threat）】抹除。”
在这个近乎真空的世界里，没有声响，没有交流过的它们却在这个时候传达出了相同的恶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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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藤↗丸↘立↗香↘！
第一百五十六章：什么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
什么是抑止力？
抑止力即是以延长现在的【各自】现存的世界为目的的无形的力量漩涡。
也就是由两大不同的集体无意识所做的安全装置。
无论哪个都将现在的世界的延长作为目的，在毁灭世界的重要因素发生的瞬间出现，抹消这个因素。
这就是【抑止力】。
这就是身为人类无意识的【祈求】————回避破灭的祈祷的【阿赖耶】。
身为星球潜意识的【祈求】————延长生命的祈祷的【盖亚】。
而被它们所判定为对它们所需要保护的概念会造成【威胁】的存在，就会被它们毫不犹豫地抹杀掉。
————如果【威胁】到了【人类】，那么就连【星球】都可以舍弃掉。
————如果【威胁】到了【星球】，【人类】是死是活也无所谓。
它们就这样的存在，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无意识产生【保护机制】。
而这一次，立香本来不应该同时感觉到了【威胁】的两大抑止力同时视为了危险的存在。
甚至于【危险】到了，甚至可以威胁到【星球】，乃至【人类】这两个存在本身。
否则无情感的它们也不会不惜亲自降临抹除这个【异端】了。
既然确认了【威胁】，那么被抹除掉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这是它们固有且共同具有的思维方式。
————既然是【威胁】，就要【抹除】才行。
抱着这样的想法，它们不约而同地向面前看起来没有一点威胁感的立香释放出了恶意。
身为抑止力，它们的力量同样是虚无缥缈的，或者说是概念化的东西。
就像是现在，就算立香什么都没有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