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士郎,行走于崩坏的大地 第508章

作者:彼岸心音

在十年里持续相信的信念,如果说,有什么东西可以令他动摇的话,那毫无疑问,应该只有别人的事情吧。

毕竟,对于少年来说,自己的事情,和其他人的事情,要做出选择,根本就不是什么需要犹豫的事情。

所以,就连裁定了自身的罪孽,少年也只能拼了命的忍耐下来。

就算想要落泪,也已经不知泪水为何物。

即使是背叛自己,就算是变成了只为了私情而救人的无力者,以往所坚持的一切的一切都化作虚妄,也想要她可以好好的,幸福的活下去。

可那也只是奢望。

律者,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就算是取回了身为人类的自己,无法偿还的罪愆,也会将她逼往绝路。

无论如何,就算那不是律者本来的意愿,但夺去多条人命,将伤痛带给人世的愧疚和罪恶感,将会永远都留在律者的内心深处。

无论是犯下了无法偿还的罪孽,做出了恶事的律者;亦或是背叛自身,选择让律者继续存活下去的少年,彼此都已经没有任何未来可言了。

只有一种例外。

若是一切的罪恶,一切的惩罚,都由自己来承担下来的话——

……然后,战斗结束了。

律者对少年的,那惨烈的歼灭战,以少年被消灭作为闭幕。

少年没能胜过律者。

……当然,在一开始,少年没有杀死律者的打算。

原本,有着希望能够让律者再度回归人类之姿的药物,已经被少年强行注入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之中。

他不像是那些科学家一样,什么都能做到,能够自由使用的,也只有自己的身体。

所以,对于少年来说,无法拯救律者的他,除了赌上性命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是的——

——除了,赌上自己的性命以外。

夜晚仍在继续。

“开什么玩笑……”

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可抑制的低语出声。

塞西莉亚低着头,将五指死死的收拢成拳心。

虽然是如此咬牙切齿的话语,可比起愤怒,在塞西莉亚的内心中浮现出的情感,更多的,还是悲哀和难以言喻的心疼。

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永远都得不到救赎的他,就算有罪,也早就应该还清了才对。

……更不用说,塞西莉亚根本就无法认同少年对自己的看法。

想要拯救别人的想法,就是罪恶?别开玩笑了,不管在哪里,这种道理都不会成立。

可虽说如此,塞西莉亚却也无法责怪少年的选择。

怎么可能能够狠下心来责备那孩子啊。

不管是律者的觉醒,还是因此而发生的灾难,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完全不是他的错,也没有人会将那种不讲道理的东西强加在他的头上

间章 塞西莉亚的一己之见【下】

但是,在那个孩子看来,心中所需要坚持的事物,却从一开始就完全没有改变过。

在濒死之时,他所在意的,就只有能否守护住步入深渊的律者这一件事情了。

就算是一厢情愿的赎罪也好,沉浸在卑劣的自我满足里也罢,只有“希望他人能够得到幸福”这一点,一直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那个孩子也没有让出哪怕是半步。

“……”

塞西莉亚缓缓的睁开双目,抬起眼眸。

所谓的天空……还真是遥远。

即使附近全是人类生活的纵迹,在这样寂静的夜晚瞭望天空,依旧让塞西莉亚的胸口升起一股压抑的感觉。

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对于文明尚未了解、未知的事物密布的世界,以人类的眼光来看,会感到黑暗、恐怖,才是理所应当的。

黑暗的夜空,无声的释放着压迫感。

清静之无垢领域,拒绝着人类的探寻。

犹如蓝宝石般清澈的瞳孔中倒映出无垢的银月,对着没有一丝云彩,静谧深远的夜空,塞西莉亚却缓缓伸出右手,将自己的五指轻轻的张开。

眼中,流出强烈的决意。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对着什么东西起誓一样。

“不管是崩坏……还是所谓的世界都无所谓,只是,如果说你想要再一次的夺走我的孩子。”

如此断言着的塞西莉亚,将张开的五指,以如同想要将月亮给握在手心捏碎似的力道,猛的收拢。

眼瞳绽放出冰冷的寒芒。

“那么,就算是赌上我的一切,我也一定——”

塞西莉亚并没有说出后半句话。

只是,她的视线,却依然将后续的话语,无言的表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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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拽出宿舍之后,卫宫士郎被德丽莎拉回到了圣芙蕾雅学院的大门跟前。

“那个……”

卫宫士郎瞅瞅眼前连路灯都已经熄灭了的圣芙蕾雅学院,又瞅瞅身旁拽着自己身旁的德丽莎,忍不住开口问到:

“……我们这是要去哪?”

“看了就知道吧,当然是学园里了。”

“……我当然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个是圣芙蕾雅学园,但是,现在早就已经过了门禁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