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aihoZwei
等送葬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之后，能天使才小声地嘀咕道，“那个面瘫男就是送葬人？看起来也不怎么厉害啊？”
“至少空手打十个你没有问题。”李恪翻了个白眼说道。
就能天使那副小身板，恐怕还不够送葬人一拳呢，送葬人的身体素质在萨科塔人中绝对算是一个异类，就算比不上肉体强度夸张的瓦伊凡族，但至少大部分萨卡兹人都不是他的对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锻炼出来的。
能天使顿时嘿嘿一笑，显然没有将李恪刚才说的放在心上，她拍了拍李恪的肩膀，说道，“ 嘛，就当是这样吧。你不是和初雪阁下还有事情要谈么？我就不留在这里打扰你啦，我去菲尼克斯那边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说着，能天使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拦都拦不住。
现在房间里就剩下了李恪和恩雅两个人。
李恪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现在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恩雅谈，但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让外人听到的事情，不过算了，就这样吧。
将房门关好之后，李恪回到了桌前，在恩雅对面坐了下来。
恩雅有些好奇地问道，“不知李先生还有什么要商量的事情，是和拉特兰有关么？”
“并不，这一次我想要和你商量的，算是私人问题。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恩雅小姐你来回答。”
“现在这个谢拉格，能够做主的人究竟是谁？”
“蔓珠院？三族议会？你的哥哥恩希欧迪斯？还是……身为圣女大人的初雪阁下你？”
听到这个问题，恩雅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不复一开始和熟人相处那般轻松，她沉声问道，“你问这个是想要做什么？”
这件事已经关乎到谢拉格最高层的权力交接，就算恩雅再怎么感谢李恪，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的话，这种事情也不可能随便告诉他。
“因为……我有一笔交易想要和你们谈谈，是和整个谢拉格，而并非你们其中的某一部分。”
李恪双手一摊，微笑着说道，“不知道你们具体的话事人是谁的话，我也不是该找你们谁来谈？不是么？” “……”
恩雅陷入了沉默之中，她正在认真地权衡着利弊，思考要不要将谢拉格的情况告诉李恪。
李恪也并不着急，静静地等待着恩雅的回答。
在经历了一段不短时间的沉默之后，恩雅才开口说道，“李先生，我想要知道交易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从恩雅口中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李恪露出了一个笑容，满意地点了点头。
尽管恩雅没有从正面回答，但是她刚才那番话就已经算是默认，现在整个谢拉格的事由他们兄妹两个人说了算。
虽说好像恩雅和自己的哥哥发生了一点矛盾，但只要脑子没问题，就不会将这种无聊的事情当做突破口，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这兄妹两人还能反目成仇不成？
现在恩雅成为了喀兰教的最高领袖，唯一能掣肘她的蔓珠院长老团也被萨卡兹人砍死了大半，她的哥哥在重归谢拉格之后，更是以一己之力压制了另外两大家族。
萨卡兹人是给银灰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是另外两大家族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可以说是大势已去，只能等银灰往后慢慢清算他们之前的行为。
如果现在掌权的是另外两大家族的话，李恪可能就不会找谢拉格合作了，一来是双方根本不熟，而且那两大家族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也确实拉胯，让人根本没有找他们合作的念头。
“首先我要确认一件事情，传闻中谢拉格根本没有源石的存在，这应该是真的吧？”
“没错。”恩雅点点头，“千百年以来天灾从未光顾过谢拉格，所以这里不曾有源石的存在。”
没有天灾带来的源石，地下没有源石矿脉，也就意味着没有矿石病，生活在这里的人甚至连矿石病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作为代价，谢拉格也就不存在各种使用源石能的器械，就连晚上照明用的也是油灯这种古老的工具，整个社会还保持在中世纪模样。
“这样就好，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就和源石有关。”
“不久之前，喀兰圣山上忽然发现了大量的源石结晶，你手下的人应该有向你报告过这一点吧？”
虽然李恪及时重启了K机关，但是K机关停止运转造成的影响不是那么容易就消失的，异常的余波还会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首当其冲受到影响的就是谢拉格。
这里以后将不在时这颗星球上最后一片净土，更何况银灰已经打开了谢拉格封闭的国门，谢拉格人会拒绝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么？显然不会。
源石进入谢拉格已是一种必然。
“圣山上发现了源石……是有这么一回事。”恩雅眉头紧蹙，说道，“不知这和李先生你说的交易有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银灰先生应该也有向谢拉格引进源石能的打算吧？不……他应该已经这样做了。”
不然的话，萨卡兹人是怎样在喀兰圣山中打出一条错综复杂的矿洞出来的？就算萨卡兹人的身体再怎么强壮，也不可能徒手开凿矿洞，他们只有可能是动用了源石能器械。
“长时间接触源石的话会发生什么，恩雅小姐你应该知道吧？”
“……矿石病。”
恩雅缓缓地吐出了这三个字，“一种无法被治愈的绝症，发病时间无法确定，而且矿石病感染者在死后还会成为新的感染源……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尽管谢拉格十分封闭，但又不是与世隔绝，恩雅在谢拉格内的身份应算是最高一个层次的人了，对这种在大地上肆虐了无数年的疾病自然不陌生，只是之前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而已。
听李恪这么一说，恩雅就立刻想起了这种疾病。
“大致没错，不过恩雅小姐，你有没有考虑过该如何对待那些感染了矿石病的人？是直接将他们驱逐出去，还是允许他们继续生活在谢拉格境内？如果让他们继续生活下去的话，有没有想过他们感染其他人的可能？”
李恪直接指出了其中最尖锐的问题，这也是感染者和普通人之间冲突的根源。
感染者和普通人正常接触的话，一般是不会导致普通人感染矿石病，就算再怎么亲密接触都没有关系。
但是这也仅限于日常接触。
如果有感染者因为矿石病发作死亡的话，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在感染者死后他体内的情况会在短时间内急剧恶化，直至整个人被同化为一块巨大的源石结晶。
在这个过程中，感染者的尸体会向外界扩散出大量的源石能粉尘，这种粉尘的毒性堪比直接从天灾降临点挖出来的源石，只要一不小心吸进去一点，那一切都完了。
除非被幸运女神光顾，否则基本可以判定感染了矿石病。
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远离感染者的尸体，或者彻底销毁感染者的尸体。
前者尸体堆得多了的话，所造成的污染不亚于一场天灾，当然也能学一学乌萨斯那有违人伦的做法，将感染者的尸体丢到一个密封的空间里，静止几年让所有粉尘都沉淀为结晶之后，还能将感染者的尸体当源石矿来挖。
如果用后一种方式的话，焚化设备又是一个大难题。
焚化感染者尸体的焚化炉需要特别定制，偶尔在烧感染者尸体的时候还会引发尸体内源石的反应，将整个炉子炸掉也不是不可能。
这又是一笔庞大的经济支出，以谢拉格现在的状态坚持不了几年恐怕就要垮掉了，恩雅应该很清楚这些才对。
再加上的感染者矿石病发作的时间完全不确定，这就导致了所有感染者都算是一颗不定时炸弹，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以个人的层面看这些或许不是什么问题，但是从国家角度出发的话，感染者带来的这些问题就相当棘手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说道这里，恩雅看起来已经有些生气了。
以她的性格，肯定做不出抛弃那些感染者的事情，但李恪刚才说的那些也是事实，恩雅也想不出什么解决方法。
如果有解决方法的话，感染者和普通人之间的矛盾也不至于激化到现在这种程度。
“别生气别生气，我只是和你说明一下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而已。”李恪摆了摆手，说道，“我想要说的是……如果我这里能拿出矿石病的治疗方案呢？不是那种花费百万，只要极少数人才能承担的方案，而是相对平民化,大部分人都能承担得起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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