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aihoZwei
人类找到了应对矿石病的方法,最后却倒在了自己的傲慢之上。
这明明是两件没有任何关联的事情,但这件事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从李恪脑海中蹦了出来。
但是大巫师并没有给李恪多想的时间,只听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向你们的神明……向你们的‘律法’发誓吧,一群被机器控制的可怜鬼,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
一群被机器控制的可怜鬼……还真是听到了有意思的东西啊……
不过确实,如果拉特兰的神也和谢拉格一样,都是先民遗留下来的某种机械装置的话,那萨科塔人可不就是一群被机器控制的可怜鬼么?
这听起来有几分赛博朋克的意味,但是李恪却没有半点的意外,所谓的律法……原来就是指这个么?怪不得会有一部分萨科塔人发生了叛乱,最终变成了现在的萨卡兹人,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生活在机器的控制之下的,而且现在看来,普通的萨科塔人也早已忘记了这些秘密,将控制他们的机械当成是真正的神灵来崇拜。
很难说清这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李恪虽然从外表上来看是萨科塔人,但是他却一直游离于拉特兰的体系之外,即使是‘律法’对他也没有任何效果,所以在这件事上他并没有太多的发言权。
见李恪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回应,大巫师已经有些急了,略显焦躁地说道,“你还在愣着干什么?你们难道真的想让这个世界被冰封?”
存续厅的第一目标是保证文明的存续,大巫师只是想用这种方法逼迫李恪就范而已,并不是真的想毁掉圣铃。
那样做的话,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这个世界的气候条件继续恶化下去了,到时候没有属于自己移动城市的萨卡兹人,恐怕是第一个从这个世界上除名的种族。
回过神来,李恪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同意了,你的要求是什么,太过分的条件我可不能答应。”
发誓就发誓吧,反正这种事情李恪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不过就算律法对他无效,李恪也从来没有主动违背过自己许下的誓言。
“让我的族人离开这里,在他们走出谢拉格的地界之前,无论有什么理由,你们拉特兰的人都不能主动出手攻击他们。”
“然后……我们再来决定圣铃的归属。 ”大巫师说道。
闻言,李恪不禁皱了皱眉。
诚然,大巫师的要求并不过分,这件事就算他不主动提出来,李恪也会照着去做的,可是让李恪有些无法理解的是,大巫师居然没有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脱身?而是要留下来和李恪争夺圣铃的归属?
就凭刚才那几秒的交锋,大巫师难道还没有看出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
实力强大的战士都非常克制术士,无论术士掌握的源石技艺有多么强大,他本身都是脆弱的,这个世界又不存在多少防护的法术,一旦被战士近身的话,那就离死也不远了。
更何况源石技艺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厉害点的人基本都能用出一手还算不错的源石技艺,要不是李恪顾忌到他手中的圣铃,他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于是李恪轻轻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公民编号Laterano-01,在此申请将以下信息录入‘律法’。根据‘律法’第九条规定,公民编号Laterano-01将遵守以下承诺,在此地除大巫师以外的萨卡兹人离开谢拉格之前,拉特兰相关人员不得出手攻击他们,如果大巫师破坏了喀兰圣铃,则以上承诺作废。”
话音落下,这样誓言就算是完成了。不知道其他萨科塔人对‘律法’发誓时是怎样的,不过李恪并没有听到什么‘神明’降下的旨意,也没有感到刚才的那一番话对自己产生了什么影响。
“这样就可以了么?”李恪抬起头,看着大巫师问道。
仔细想想的话,刚才的承诺中其实还存在不少的漏洞,比如李恪只是保证在萨卡兹人离开谢拉格之之前,不主动攻击他们,但是李恪完全可以等这些萨卡兹人离开谢拉格之后,再将他们杀得一干二净。
不过,一条完全没有漏洞的誓言也不是短短几分钟能想出来的,这时李恪又回忆起了和罗德岛签订协议时的情况,当时双方为了这个协议可是足足扯了一个星期的皮,那段时间真是弄得李恪精神俱疲,连带着后来研究所的事务李恪也不想管了,全权丢给了赫默来处理,他只当一个提供原材料的工具人。
就是这样一个充满了漏洞的誓言,大巫师却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已经可以了。”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拉特兰还真是看得起我这把老骨头啊……”
每一名萨科塔人都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公民编号,不会发生任何重复,曾经是萨科塔人分支的萨卡兹自然清楚这一点。
虽然这个编号本身不具有什么意义,但是当大巫师听到李恪的公民编号之后,他就意识到自己的末路已经来了。
Laterano-01……多么古老的一个编号啊……可是从眼前这人的身上,大巫师没有看到半点岁月所留下的痕迹。
“这就已经够了。”
这只是一个不愿意死去的人最后的挣扎而已。
望着大巫师,李恪忍不住开口说道,“其实,你只要将圣铃交给我,我可以让你们所有人都离开。”
对于萨卡兹人的糟糕印象只是部分人留给李恪的,他只是有些讨厌那一部分萨卡兹人而已,并没有将这种情绪上升到整个种族的层面之上……至少对于眼前这名萨卡兹人的大巫师,李恪就没有太多的恶感,他们之所以会站在这里,只是单纯立场的不同而已。
大巫师深深地看着李恪,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说道,“感谢你的好意,在溺水的时候,你会放弃手中的唯一一根稻草么?”
现在萨卡兹族群就犹如一名溺水的人,而喀兰圣铃就是他们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除了死亡没有人能让他们松开这根稻草。
听出了大巫师话语中隐藏的意思,李恪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对于这种一心求死的人,无论他再说什么都没有用,李恪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送他最后一程。
无关对对错,只是单纯的立场不同。
“呵……”轻笑一声,大巫师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喀兰圣铃抛到了空中。
四周的黑雾顿时涌了过来,缠绕在圣铃之上,拖着它飞到了两人短时间内无法触及的高空。
“那么,来吧!”
“就让我见识见识,世界上最古老萨科塔的力量!”伴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怒火,大巫师的长袍无风自动,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了他的身躯,使其逐渐挣脱了重力的束缚。
笼罩着整个山谷的黑雾以大巫师为中心,隐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就仿佛是龙卷风一般,此时整个黑雾所构筑的异界都在大巫师的意志下缓缓旋转。
除了长袍鼓动时发出的声响之外,这个世界中已经再无第二个声音。
兜帽从大巫师的头上滑落,露出了他隐藏许久的真实面目,那副面孔并不显得狰狞扭曲,刨除额前的双角,他看起来只像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高龄老人。
然而,这位本应该在公园里晒太阳的高龄老人,此时脸上却露出了一副毅然决然的表情,他高举双臂,足以撼动一座城市的源石能在他的双手之间汇聚,聚拢为一片连视线都能吞噬的纯黑色区域。
那是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技巧的毁灭之光,人类总是在破坏这种事情上显得格外有天赋,只是最简单的能量放出,落在人类的手中也足以成为毁灭一切的力量。
大巫师也无法承载这种狂暴的力量,最先剥落的是长满了老人斑,不复年轻时光泽的皮肤,紧接着被能量腐蚀的是已经腐朽的血肉,最后……仅剩的枯骨也如同风化的沙土一般随风消散。
这就是最后了,大巫师将所有的一切都赌在了这一切上。
“这样热情的招待,我不认真回应的话可不行呢……”
在这片空间中激荡的源石能中,李恪能够感受到到对方心中的决意。
萨卡兹人难道就代表着恶么?
非也。
尽管大巫师之前在嘲笑萨科塔人,说他们是一群被机器控制的可怜鬼,但是萨卡兹呢?他们又好到哪里去了?他们只是一群想要获得自由,却被这个糟糕的世界绊住脚的可怜虫而已,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世界。
体内蕴藏的源石能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涌入手中掌握的源石冰晶,眨眼间便填满了冰晶中的所有空缺,细雪之舞的刀身顿时散发出明亮的光芒。
然而,源石能还在不停地像冰晶中涌入,绕开了冰晶本身具有的结构,仅仅浮于细雪之舞刀身表面,从刀身上喷涌而出的光之粒子几乎填满了整个空间。
在湛蓝色光之粒子的照耀下,李恪附近的景色也在飞速恢复正常,颜色逐一回归,可是当光之粒子飘向大巫师方向的时候,就像是撞上了一层无形屏障一般,丝毫不得寸进。
以双方之间的中点为分界线,犹如神话之中才会的场景一般,整个世界被平整地分成了两个部分,一边是常人眼中的正常世界,一边是所有色彩发生扭曲的异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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