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aihoZwei
就像是看出了李恪心中的疑虑一样，镜中的普瑞赛斯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担心，除了我们之外，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次谈话的内容。你难道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么？我现在是这艘罗德岛号的‘AI’，我想做点手脚的话，不会有任何人可以发现……我已经屏蔽了这里的任何监视。”
“那就好……”
得到这个答案之后，李恪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开口问道，“普瑞赛斯，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根据我现在知道的信息，当时人类不是已经完全将源石病攻克了么？”
这就是李恪心中最大的疑问。
根据他手头搜集到的各种情报，当时的人类已经通过其他的方式，彻底‘攻克’了源石病，将它变成了一种人人都可以掌握的力量。
至于后来导致现在泰拉诸多种族出现的DNA改造手术，还是后来为对抗源石而寻找出来的手段。
在那个时代，几乎人人都是一名强大的‘感染者’术士。
但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先民一下子就突然全部灭绝了，唯一遗留下来的提示就是——
人类小看了源石。
现在有一位亲身经历了那段历史的先民站在了李恪眼前，他自然要将这一切都弄清楚。
听到这个问题，普瑞赛斯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了起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实在是让她有些羞于启齿。
“当源石病的威胁消失之后，和平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整个殖民地随后便陷入了分裂之中……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源石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使用者的精神，放大放大一部分极端的情绪。”
“而且最严重的是，这种影响根植在每一个人的人格和记忆之中，除非将记忆完全抹去，否则几乎是不可逆转的。”
说道这里，普瑞赛斯看了李恪一眼。
李恪也明白她的意思，恐怕……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
“可是，如果只是情绪被放大的话，应该还不至于让所有先民毁灭吧？”这时，安洁莉娜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虽然两人之前的对话让她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但是普瑞赛斯说的这句话她还是能听懂的，于是忍不住加入了两人之间的交谈。
和普通人相比，感染者的情绪确实更容易走极端，很多人都以为这是对感染者压迫的大环境造成的，但是现在听普瑞赛斯解释，这里面还有不少矿石病的功劳……不过，就算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也没有多人会去在意。
那些人就连感染者的性命都不在乎，又怎么可能关注他们的心理健康呢？
“不是这样的……”
普瑞赛斯忍不住叹息道，“只要一个小小的意外，就能引爆人心底潜藏的情绪……这种情况出现在一个两个人身上，或许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如果数量扩大到整个种群身上，引发的后果完全就是一场灾难。”
“最后……”
“最后所有人都毁灭于内乱的战火之中。”李恪代替普瑞赛斯，说出了问题最后的答案。
普瑞赛斯缓缓地点了点头，她的嘴角还挂着一丝略带讽刺的笑容。
这个答案……还真是一点也不让让人意外。
人类本身就是一个热衷于内斗的种族，如果说在面临一个共同威胁的时候，还能暂时同仇敌忾，放下彼此的成见开始合作……但是如果这个敌人消失的话，就又到了对刀剑相向的时候。
萨卡兹人简直将人类好战内斗的特性发挥到了极致，如果不是还有人能稍微约束一下他们的行为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只能在书本上出现的种族。
这么说的话……将赦罪师杀死，破坏了特雷西斯计划的李恪，岂不是将已经站在悬崖边上的萨卡兹人一脚踢下了深渊？
“……是的，以已经非常无聊的小事为契机，各个殖民地之间的内战便开始了。”
普瑞赛斯十分平静地说道，“在那个时候，已经有人发现了源石身上不对劲的地方，可是等到找到问题的解决方案之后，所有人都已经骑虎难下。”
在源石为每一个人带来强大力量的同时，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这精神。
想要解决源石对精神的污染，在分离体内源石的时候，还要一并抹去感染源石病之后的记忆。
对于李恪这种后天感染矿石病的人来说，虽然代价非常的沉重，但咬咬牙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
单问题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后天感染的矿石病……还有很多自出生就接种了源石的人，对于这部分人来说，清除记忆和死没有什么区别。
就是在这一系列的过程中，‘源石意志’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我就是因为接受了这个手术，所以才会失去大部分的记忆，在这个时代苏醒么？”
“没错……不过，在那之后研究所就遭遇了袭击，手术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包括为什么你会在这个时代苏醒，为什么我会变成一个系统AI……”普瑞赛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李恪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光环，本来他还想问问看，普瑞赛斯知不知道关于萨科塔的一些事情，但是现在看来她对此一无所知。
在这之后，应该还发生了相当多的事情，可能他李恪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苏醒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不过……反正这些事情都是添头，就算弄不清楚其实也没有什么影响，只要他最主要的目的达成就足够了。
于是李恪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不说这个了。”
“普瑞赛斯，我想要知道治愈矿石病的手段，该怎样才能将矿石病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清除？”
作为那个时代最顶级生物研究所的副所长，普瑞赛斯对于这件事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如果能从她这里得到至于源石病的方式，说不定他的计划就能直接跳过‘抑制矿石病，保证感染者正常寿命的阶段’，直接将矿石病从这个世界上彻底驱除。
“还有……源石意志到底是什么？如果我打算彻底清除矿石病的话，源石意志会不会对我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
此时摆在李恪眼前的最大阻碍，就是那个从来都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源石意志’，最可怕是那东西甚至拥有改变过去的能力，如果李恪费尽心思清除了矿石病，源石意志忽然跳出来将历史改回去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的答案甚至比治疗矿石病的手段更加重要。
可是，面对李恪的疑问，普瑞赛斯十分惊愕地说道，“治疗源石病的手段我倒是知道，可……源石意志？那是什么东西？源石还能产生自己意志的吗？”
从普瑞赛斯一脸茫然的表情就能看出，即使是她，也不曾知晓源石意志的存在。
在这一刻，李恪了解到的真相和普瑞赛斯的记忆之间，出现了明显的分歧。
普瑞赛斯并不清楚什么是‘源石意志’。
在她的认知之中，源石就是源石，一种很有价值的高能物质，缺点是会感染人体，散发的微量辐射会甚至会改变一个人的人格。
源石只是死物，这些优缺点无论是哪一个，都和‘源石意志’这种玄学的东西扯不上半点关系。
之后，李恪也向普瑞赛斯询问了这颗星球的地心处隐藏着什么，却被对方告知，那只是‘星球改造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人类的殖民舰队跨越了遥远的星海，度过了漫长的时光，才抵达了这片资源丰富的泰拉星域。
‘terra-452b’，也就是他们脚下的这颗行星，就是其中一颗比较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虽然并不是完全适合，但是当时的人类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于是只能降落在这颗星球上，花费一些力气对整个星球的环境进行改造，而地心便是为整个计划提供足够能源的重要零件。
那里并不存在什么源石意志，只有一台用于抽取星核能量的巨大机器，不过在发现源石能这种性价比极高的能源之后，就只剩下一部分巨构建筑还在使用星核能源了。
普瑞赛斯的回答和李恪的预想存在不少的差距，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既然她不知道的话，李恪就只能自己去调查了。
而另一个问题的回答……也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很久之前的那个时代，人类确实研究出来了彻底治愈矿石病的方法，但很可惜的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以泰拉现有的技术根本做不到那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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