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aihoZwei
盯着看了几分钟，白面鸮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在缪尔赛斯将要死心的那一刻，转折出现了。
“不，有用！白面鸮她哭了！”
不知什么时候，眼泪大颗大颗地从少女的眼眶中滚落。 白面鸮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发现手上一片湿润。
这是什么？
当白面鸮的脑海中冒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就下意识地在记忆中搜索相应的答案。
【眼泪，泪腺分泌的少量透明溶液，98.2%是水，并含有少量无机盐、蛋白质、溶菌酶、免疫球蛋白A、补体系统等其他物质。是人在伤心难过时从眼睛中流出的液体。】
伤心难过？所以，我这是哭了吗？
可是，为什么要哭呢？哭……又是什么？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内心，这种感情……已经不知道又多少年没有体会过了。
在清醒地时候，她需要一刻不停地逼迫自己进行思考。只有这样做，才能稍微减轻一些那个声音对她的影响。
这时，白面鸮才惊讶地发现，那个盘踞在大脑深处的声音，在不知不觉已经消失了。
为什么？为什么声音会突然消失了？
白面鸮想起了刚才被塞到她手中的那个东西，异常，就是在她接触到那东西之后发生的。
一枚指尖大小的黑色物质静静地躺在白面鸮的掌心之中，被她眼中不停流出的泪水一点一点地打湿。
“白面鸮，你没事吧？”缪尔赛斯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想要为白面鸮擦干脸上的眼泪。
可是，白面鸮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地从眼睛中滚落，缪尔赛斯刚将这边擦干，另一边又很快被泪水所打湿。
白面鸮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缪尔赛斯在自己的脸上施为。
“错误发生，正在重新启动系统……错误，无法终止感情抑制模块，错误，逻辑模块发生故障……”
“错误……”
大量的情感填满了她的内心。
“你做了什么？你刚才把什么东西给了白面鸮。”赫默走了过来，一脸严肃地问道。
她现在还没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恪刚才为什么要冲进观察室，为什么这次发动炼金术后，得到的是其他的东西？白面鸮为什么又会突然流泪？
和白面鸮共事了这么久，赫默还从未见过她的脸上出现过别的表情。
“那是我炼金术的副产物，”李恪解释道，“如果使用错误的配方的话，就会制作出那种东西来。”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那种东西有什么用，但是在巧合下，我遇到了一名感染者，她有着和白面鸮小姐同样的症状，就好像有一个人住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的挑拨着她的情绪，让她陷入疯狂之中。”
“那人告诉我，这种炼金术的副产物可以稳定她的精神状态，所以我就想试试，能不能对白面鸮小姐起作用。”
“那她现在是怎么回事？”赫默皱着眉头问道。
白面鸮现在已经抱着头跪在了地上，缪尔赛斯正在她的身边照看着白面鸮，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样子。
“白面鸮小姐现在应该已经听不到脑海中的那个声音了。”李恪看了一眼白面鸮紧握的右手，那块黑硬的物质就藏在其中。
根据李恪的观察，白面鸮还没有完全丧失她的感情，对于她无法理解的事情，她还会刚到一丝疑惑。可是如果再这样继续拖下去，总有一天，白面鸮会在那个声音的影响之下，失去全部的感情，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人形机器人”。
“白面鸮小姐的情感应该是被那个声音所抑制的，这样猜测的话，如果有一天，这个声音突然消失，会发生什么？”
“……原本被抑制的感情会重新出现。”
“没错，就是这样。”李恪啪地打了一个响指，“原本被抑制的感情突然恢复，白面鸮小姐现在的心情应该十分混乱吧。”
所以，白面鸮的眼泪才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除了脸上的表情之外，最能直观的体现一个人情绪的动作就是哭泣，白面鸮她……恐怕早就忘记了该怎样在脸上做出其他表情了吧。
“真是让人难以置疑……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做到。”说这话的时候，赫默的心里多少有些也不是滋味。
白面鸮的治疗方案是她一手完成的，那个方案可以说是相当的保守。她知道白面鸮不会说谎，但是赫默同样也搞不清楚白面鸮所说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最后只能采用保守的治疗方案。
没想到，这个问题居然会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给解决了，还是以这样一种开玩笑的方式。
“这还算不上彻底解决吧。因为不知道那种物质起效的时间究竟有多长，会不会对此产生抗性，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已经足够了……只要能找到一个突破口，一切都可以解决。最难的，就是从0到1的那一步。”
微微摇头，李恪可没有赫默那么乐观，“借你吉言吧。”
这个时候，在缪尔赛斯的搀扶下，白面鸮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
“白面鸮，你没事了吗？”
白面鸮的眼眶有些红红的，和之前相比已经肿起了一圈。不过也是，哭了这么长时间，眼眶不肿才怪呢。
“没事了。”经过刚才一段时间的宣泄，在白面鸮心中翻涌的情绪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
见状，李恪便走了过去，问到，“白面鸮小姐，现在你的感觉怎么样？还能听到你脑中的那个声音么？”
白面鸮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确认完毕，系统中枢已恢……”
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李恪给强行打断了，“现在，你已经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来说话了吧……像个普通人一样就好。”
白面鸮之所以会用这种机器一样的说话方式，为的就是对抗她脑中响起的那个声音。但是现在问题已经从源头上被解决了，白面鸮自然也就不用再维持那种说话方式了。
“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白面鸮的眼中充满了不知所措，配上她那张什么表情都没有的脸，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可爱。
她早就遗忘了普通人的说话方式是怎么样的了。模仿机器说话，模仿机器思考，早就已经成为了白面鸮人生的一部分。
现在骤然让她回归正常人，她感到的只有不知所措。
看着白面鸮的这个模样，李恪只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感到了一点庆幸。和之前相比，白面鸮的脸上已经多出了一丝人气，和之前比起来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这种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微笑……是这样么？”白面鸮伸出了两根食指，点在嘴角两侧，向上稍一用力，便拉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白面鸮的长相本身就极为可爱，刚才这样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更是让她的可爱程度凭空增加了三分。
“对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你要是能自己笑出来，那就更好了。”
李恪刚称赞了白面鸮两句，就被赫默给挤到了一边。
“好了，这种事情之后再说，我们现在要确认在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这种状态究竟可以保持多久。”
“白面鸮，你过来吧，我需要重新对你的身体进行一遍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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