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aihoZwei
“那个家伙不值得信任，”赫默果断地说道，“他假惺惺地说着要站在我的这一方，但谁知道他暗地里是怎么做的。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暂时别离开这座研究所了。有塞雷娅在的话，那家伙不敢乱来。”
稍微一想，李恪也就明白了赫默的意思。
要是皮尔斯值得信赖的话，也不会由赫默私人出钱来雇佣黑钢国际的保镖了。不过听赫默的语气，她好像和塞雷娅很熟悉的样子，这倒是有些意外。
“我知道了。”李恪点了点头，“不过皮尔斯说，关于合作的事宜，都是直接和你来商量？”
“这点倒是没错。”
“他还说，你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没什么，只是丢掉了一些我用不上的东西而已。”赫默沉默了片刻，然后轻描淡写地就将这件事揭过，“我就长话短说了。”
“莱茵生命开出的大致条件是，如果成功研究出了了药剂的配方，在你放弃全部收益的前提下，莱茵生命至少要保有药剂的专利五年。在这五年之内，‘生命药剂’只能由莱茵生命进行生产出售，当然你要是私人制作使用也不会受到限制，五年之后，莱茵生命才会公开药剂的配方。”
“这已经是我能为你争取的最优条件了。”
说罢，赫默凝视着李恪，等待着他的回答。
“五年……吗？”
五年？听起来好像不长的样子，但是莱茵生命一家公司的产能终究是有限的，在这五年里，又有多少感染者会死去呢？
但李恪同样也清楚，这恐怕就是莱茵生命的底线了。真不知道赫默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让莱茵生命的董事同意了这个提案。
“如果莱茵生命可以遵守约定的话，我同意。”在赫默那希冀的眼神中，李恪轻轻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赫默的眼中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神采，欣喜的表情跃然脸上，她猛地站了起来，“事不宜迟，就让我们……”
只是，赫默的话还未说完，她的身子就在两人的惊呼之中软软地倒了下去。
“赫默博士？”
“赫默小姐？”
“你没事吧？” 李恪身形一闪，便越过了他和赫默之间办工桌的阻隔，扶住了差点就要摔倒在地的赫默。
“赫默小姐她没事吧？”
李恪探了探赫默的鼻息，才发现是虚惊一场，赫默的呼吸十分平稳。便回答到，“没事，赫默博士只是睡着了。”
赫默睡得很沉，就算是被李恪接在怀里也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这种结果还真是没有太多的意外，赫默本身就已经积累了很多的疲劳，只是一直在强撑着，恰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了而已。
“赫默小姐她刚才真是吓到我了，”安洁莉娜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谁都没有想到，上一秒还在神采飞扬地和他们谈话的赫默，会毫无征兆地倒下去，“没有事真的太好了……”
“这可不一定……”李恪却摇了摇头，谁知道赫默以现在这样的状态硬撑了多久……
李恪这时候想起来了，当时在维多利亚的时候，赫默会突然离开，就是因为莱茵生命出现意外，而在那个时候，李恪确实听到了伊芙利特这个名字。
如果从那个时候开始计算，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
感染者的身体本身就不好，矿石病对于大部分感染者的身体来说，都是一个永久性的DEBUFF，只有极少部分和源石适应性较高的人，才会被矿石病强化身体素质。
但赫默显然不属于这种类型，拖着本身就不怎么好的身体蛮干了一个月，谁知道落下怎样的病根。
“不过，现在还是赶快将赫默送回她的房间吧，有什么问题之后再说。”
反正只要还有一口气，正体不明的生命药剂就可以将其救回来，一支不行的话就两支，数量堆上去的话，总会起到效果的。而且，赫默现在看起来也不像是随时会挂掉的样子，还是让她休息比较好。
因为李恪抱着赫默，两只手无法互动，安洁莉娜便走上前去，替他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可是，赫默小姐的房间在哪里呢？”
“找个人问问不就好了。”李恪随口答道，“卡本西斯那家伙不是还在这里吗？”
虽然其他人都已经回去休息了，但是卡本西斯没有，他现在应该正在充当苦力，从仓库里搬运设备呢。
说来也巧，一出门，李恪就撞见了卡本西斯。他正推着一台看起来就很沉的仪器，气喘吁吁地朝着病房的方向前进。
“哦，卡本西斯，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想要问问你。”
“好的，稍微等一下，”听到了李恪的声音，卡本西斯便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他刚抬起头，就看到了睡在李恪怀中的赫默，然后一脸惊讶的说道，“咦？那是……赫默博士？她怎么了？”
“谁知道，可能是因为太累的缘故吧。刚才她还和我们好好地谈话呢，然后突然一下就晕了过去，”李恪解释道，“卡本西斯你知道赫默博士的房间在哪里么？我准备将她送回房间里休息。”
“哈……果然是这样，赫默博士果然是一个固执的人呢。”听了李恪的解释，卡本西斯没有半点意外的表情，只是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来给你带路，赫默博士的房间在这个方向。”
说着，卡本西斯便弯下腰，将挡在道路中间的设备推到了走廊的边上，让开了仅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小路。跟在他的身后，李恪侧着身子从那里挤了过去。
“赫默博士会突然昏过去，我真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她真的太拼命了，谁劝也不听，”走在前面，卡本西斯开口说道，“我加入赫默博士的小组也不久，差不多只有一个星期而已，但是这几天赫默博士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她从来没有回过自己的房间，一直都待在伊芙利特的病房之中，累了就趴在那稍微休息一会，醒了就继续为那孩子治疗。”
“这还只是我看见的而已……在我来之前，赫默博士就已经维持这个状态很久了。”
“难道就没有人帮帮她吗？赫默的实验小组难道就只有你们几个人？”李恪疑惑地问道。
这一点确实很奇怪，缪尔赛斯、白面鸮、赫默还有眼前的卡本西斯，这才四个人而已，怎么想都不是一个研究小组该有的规模。而且除了赫默意外，其他的几人也几乎是一个人干着两个人的工作。
闻言，卡本西斯苦笑一声，“本来还有很多的……可是他们都主动退出了赫默博士的小组。”
“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伊芙利特。她现在还在昏迷之中，所以李先生你可能不知道那孩子的性格是什么样的……这么说吧，伊芙利特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熊孩子，脾气非常糟糕，动不动就会向其他人发脾气，最要命的是，那孩子还掌握着可以威胁他人生命的力量。”
听着卡本西斯的解释，李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感染者源石技艺的强大程度和矿石病的严重程度成正比，以那个孩子现在的状态，就算是原本不怎么起眼的源石技艺，也会被强化到一个十分可观的程度，更别说伊芙利特掌握的还是“火”这种破坏力十足的能力。
“而且那个孩子发起脾气来真是不管不顾，也就只有少数几个人才能让她安静下来。本来其他研究员就对伊芙利特颇有微词，这下她一昏迷，源石技艺会时不时暴走，就更没有人愿意在这待下去了。赫默博士也没有为难那些人，任由他们离开了自己的小组。”
“就算有充能护服，一不小心被伊芙利特的源石技艺正面命中的话，还是会受到重创，结果到最后，整个小组就只剩下赫默博士一个人还在坚持……白面鸮和缪尔赛斯也是因为和伊芙利特的关系不错，所以才会从其他小组过来帮忙的。”
“……”
听着卡本西斯的这一席话，李恪表示他根本无法将病床上伊芙利特柔弱的形象和他所说的内容联系在一起。
最后居然只剩下了赫默一个人？伊芙利特到底要“凶残”到什么程度，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那么你呢？你的理由是什么呢？你应该和伊芙利特不熟吧。”
“当然是因为钱咯，在赫默博士这里加班的补助费可是其他岗位的好几倍的呢，不干白不干。”卡本西斯无比淡定地回答到。 这……这个答案还是真是无比的真实，李恪也根本找不到什么反对的理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这个一切都向钱看的国家，比平时高处几倍的工资也足以让一些人挺热走险了……卡本西斯显然就是其中之一。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研究人员，伊芙利特暴走的源石技艺对他来说威胁并没有那么大，倒也可以说的通。
其实，因为皮尔斯的原因，对于他安排过来的人，李恪也保持着怀疑态度。不过就目前观察的结果来看，他并没有从卡本西斯的身上发现什么问题，似乎皮尔斯真的就是随便从赫默的小组了叫了一个人来接待他一样。
邋遢，看起来有些不靠谱，还有点贪财，这就是李恪目前对他的印象。
“到了，这里是研究所的宿舍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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