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名笔是这
“你这种看起来空灵，喜欢实话实说的样子，配上虚饰魔女的名称，违和感可已经爆表了。”
“应该是特意想用言语进行某种压制。”
“另外……”
路远指了指了天空中正在施展「权能」，画着小丑妆的罗兹瓦尔。
“他使用能力时，那份恐惧和害怕也太过明显了。”
“被帕克闻了个清清楚楚：回忆过往的幸福感与即将失去重要事物的恐惧，相互交织，来回上演。”
路远和某只悬浮在空中的小猫对视了一眼。
“如果所有「权能」都具有代价。”
“那位小丑妆男人修改记忆的代价，是自己的记忆？”
路远这么自问自答着又摇了摇头。
“如果仅是记忆的话，挑选零零碎碎不重要的记忆即可，但既然这么害怕，那么需要的理所当然的，是更完备更具有意义的记忆。”
“以自身同等质量的记忆作为代价，改变别人的记忆？”
路远尝试性的看着面前的虚饰魔女潘多拉开口。
而后者只是保持着淡然而带着空洞的表情看着她。
“虚饰：虚假不实。”
路远看着潘多拉的表情，突然露出笑容。
“你说，用你这副表情，反过来猜你真正的情绪是不是相当完美？”
路远像是突然放松般，看着面前的潘多拉开口。
被掩饰的是真实，不被掩饰的反而是虚假。
而后者被路远叫破某种关键后，依旧是保持着半合着眼的微笑的表情。
“真的猜中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白金色的头发披散至腰间，随着动作摇晃，裙摆处的白布随着动作摇曳。
潘多拉伸出洁白的手，一步一步走向路远，面带着空灵与某种无欲的感觉，不过这些显而易见的，都是虚饰而已。
虚饰魔女潘多拉的真正内心无人可知，或许连她自己也不可知。
“猜中了有什么用吗？”
路远侧着头，直接躲过了潘多拉伸向他的手。
纯白如玩偶般的少女，呈现在人面前的，不过只是华丽的玩偶而已。
“虚饰，虚假不实。”
“潘多拉小姐，你真的明白他人的感情吗？”
路远看着对方，重复着自己刚刚的描述并给出疑问。
而随着路远的话音落下。
就像是配合路远的话一般，远处悬浮在高空中罗兹瓦尔，突然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直接向下落去。
第九十一章 虚饰无法判断真实
权能：「起舞的台本」
指定目标按照剧本自主修改记忆，让一切按照设定好的剧本前进。
代价：自身同等质量的记忆，在使用途中被抽取删除。
……
对于下方的所有领民来说。
这一年处在永结冻土的经历在情感与影响上有多大？
「魔能单元组」的第一见识与使用，工厂的第一次的开工，无数商人的往来，各种从未见过制度与生活方式的实施，第一次真正吃饱、第一次期待明天、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开车，第一次去餐厅吃饭，第一次送子女上学……
光怪陆离不断改变的日子，比起过往一生所经历的事情可能都要多。
无数无数的经历冲刷着他们。
罗兹瓦尔的执着追寻，因罗兹瓦尔足够强大；领民们的放弃，出于对现实的无可奈何。
没人说普通人视如珍宝的记忆，就一定比强者更加廉价。
记忆的质量，仅视其对一个人性格的影响而定。
所以——
「权能」停止了，数十万领民记忆的重量，在一瞬间反向吞吃了这位小丑妆男子的一切。
……
摇摇晃晃、摇摇晃晃。
当属于罗兹瓦尔，质量最高的记忆被吞吃殆尽时。
无数低质量的零碎记忆，开始以一种惊人的比例与对方进行兑子。
连同身体对于魔术使用的本能记忆，都开始被吞吃。
举着书本的罗兹瓦尔，不知自己为何举着书本。
他同样不知自己为何悬浮在空中。
而在下一刻，他又无法获知如何悬浮在空中。
重力徒然束缚住了身体，整个人开始向着大地坠落。
失控的权能宛如贪婪的巨口，彻底站在了那不属于罗兹瓦尔的庞大洪流一边。
罗兹瓦尔所恐惧的事物，包括他的恐惧本身，开始在脑海里消失。
接下来会是什么呢？
下坠的狂风在耳边呼啸。
身体的记忆，细胞的记忆，维持整个人体正常运转的庞大‘记忆’。
新生的畏怖，吞无可吞的大口，开始向着另一边吞吃起来。
不过也就在那一刻到来之前。
刷啦啦啦~咔吱~咔吱刷啦啦~
树叶的交杂与树枝的折断声接连响起。
砰——
一声巨响。
向下掉落的罗兹瓦尔，没有任何防备的，重重砸在了地上。
意识失去的那一瞬间，失去主人的权能断开了链接。
……
“预料外的展开。”
一身纯白的虚饰魔女潘多拉，看着不远处那直直摔到森林之中罗兹瓦尔开口。
脸上依旧看不出难过的表情。
半合着眼，纯白的睫毛上带着某种精致的感觉，貌似空灵的少女，平静的思索着自己的情况。
有关罗兹瓦尔清除平民记忆的决策，她是进行过实验的。
她通过《福音书》操纵着罗兹瓦尔，修改过不同种人的记忆。
贵族、平民、骑士、魔法师、流氓、混混、杀手……
所有人的情况潘多拉都了解过。
“平民是能够不付出太大代价，轻易修改的存在。”
用平淡的口吻，缓缓叙述自己曾经的实验。
“能够告诉我为什么吗？”
为什么罗兹瓦尔会遭到反噬？
光洁的双足踏在雪地之上，潘多拉转头看着路远发问。
“你觉得我会为敌人解惑？”
路远看着面前的虚饰魔女发出了反问。
“可以签订契约。”
半合着眼，空灵的声音中带着一如既往的平静。
“无法一次性抹消的影响，与不抹消没有区别。”
“可以暂时不对「永结冻土」进行干涉。”
虚饰魔女对路远给出了理由。
而路远听了对方的话，也在第一时间看向了一旁的帕克与爱蜜莉雅。
悬浮在空中的小猫摊了摊手，爱蜜莉雅则歪了歪脑袋。
相处了这么久，一人一半精灵一猫间早有默契。
路远在询问帕克和爱蜜莉雅，契约这东西对魔女是否有作用。
帕克与爱蜜莉雅给予路远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代表着虚假不实的虚饰魔女做出的契约，还真让人没办法苟同。”
路远看着面前白金色头发的少女开口。
而虚饰魔女潘多拉只是依旧平静的看着他。
“契约是无法违背的。”
她向着路远这么开口。
然后……
路远直接的把这句话当反话来听。
不过，出于某种目的，他还是给予了虚饰魔女这个问题的答案。
“人只是人而已。”
“多数平民记忆的廉价，仅因平民们生活的宛如死水一成不变，和他们本身可没有关系。”
“你不明白他们想要什么，自然也不会想到这超过一年的时间，对他们来说代表着什么。”
路远给出了一个相当简单的答案。
“莫名的回答。”
白金色头发的少女，半合着蓝色的眸子看着路远。
面容平静，以某种貌似空灵的声音做着评价。
“我想要更确切的答案。”
虚饰魔女进行着询问。
空灵的语气中带着一如既往的平淡，像是压根没有继续询问下去的意思。
“这就是确切的答案，你理解不了也没有办法。”
路远给予回答。
同时在心里做下判断。
‘果然对于人感情的揣摩是缺陷。’
以此为起始点一大串思路，在路远心中成型。
而虚饰魔女潘多拉，则是转头看向一旁的拉姆、爱蜜莉雅以及帕克，似乎从对方的表情中获得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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