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战士从良记 第421章

第663章：怜悯之兽

　　【Beast】——江流所说的这个单词立香并不陌生。

　　早在第七特异点·美索不达米亚之时，她便从梅林、吉尔伽美什、罗曼那里了解到了这种存在。

　　她知道那是特指从人类的根源之恶中所诞生的“兽”，其存在本身与全人类息息相关，严格来说就是“人类之恶”的具现化。

　　万物母神提亚马特，便是拥有【Beast】资格的异常存在。

　　尽管目前待在迦勒底内被当作吉祥物的小女孩看起来很是天真可爱，但相信没有人会忘记她从波斯湾登陆时、坠落冥界时所展现出的狰狞姿态。

　　根据迦勒底当时的计算，提亚马特登陆之后，只需要不到一星期的时间就能重置整个星球环境，名副其实的灭世。

　　【兽】这种特殊存在的力量，由此可见一斑，乃是超越人类想象的异常之物。

　　然而即便是与创世女神提亚马特相比，眼前的所罗门王……不，是自称为“魔神王·盖提亚”的丑陋怪物，未免也太过强大了一些。

　　这并非迦勒底与他的第一次邂逅，早在伦敦特异点中就曾经遇到过这位，不过当时他自我介绍是“魔术王·所罗门”，一手导演了“人理烧却”，否定了整个人类史。

　　而他对自己力量之源的解释是“冠位从者”。

　　为了应对会威胁世界的危险，世界本身制定了一套应急反制措施，在诸多英雄中被选出的七骑最强存在，由抑制力所赋予的特殊灵基，可以最大化发挥出英灵的力量。

　　这就是最原始的“英灵召唤”系统，而被世界选中的七骑便是“冠位”，其力量与普通从者可谓天差地别。

　　——盖提亚自称为“冠位”，于是迦勒底也便认为他是由此获得了力量。

　　但现在看来，那或许只是盖提亚最表层的一面罢了，其冠位从者的灵基之下，还隐藏着更加庞大且截然相反的力量。

　　其名为【Beast】！

　　正是七骑冠位从者所应对的“威胁世界的存在”——其正体！

　　冠位从者的真身其实是从人类恶中诞生的【兽】！

　　宛如将火焰藏在了冰层中一样，这种矛盾的事情任谁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却告诉迦勒底众人，眼前所面对的存在正是如此扭曲的“悖论”！

　　“盖提亚……这个名字，我记得来源于一本书。”

　　与被浩大声势震慑到的众人不同，江流冷静地应对着魔神王。

　　“那是在有名的魔导书——【所罗门之匙】里出现的名词，然而却并不是任何人的名字。

　　在列举七十二柱魔神的姓名时，其真名目录的标题便是【盖提亚（Goetia）】，故而以此代指所有魔神，是地狱恶魔的统称。

　　会以此为名，那么便意味着魔神王……阁下是七十二魔神的集合体吗？”

　　立香和玛修听到后若有所思，而被针对的盖提亚本人却没什么反应，毕竟这本来就是很容易联想到的事情，他既然说出了自己的真名，便不会再顾忌什么。

　　说到底，这世上根本没有能让他感到恐惧的存在，就算是力量远胜主神级的江流也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威胁。

　　“吾乃颠覆灵长极限的睿智之集合，将七十二柱魔神的睿智统一调和，摆脱旧日的枷锁，再度进化之后方才诞生的完美的存在！”

　　魔神王的声音自信又骄傲，但所有人都下意识认同了其正确性，那庞大到颠覆常理的力量便是最佳的证明。

　　唯独一人不以为然，甚至还嘲讽出声：“虽然你这么说，但实际上你不也在使用‘所罗门’王的身份吗？

　　自认为摆脱了旧日的枷锁，但潜意识里仍旧认为那才是最能展现睿智的姿态，不是吗？”

　　“大言不惭，这就是你所看到的吗？

　　何等肤浅、何等愚钝、何等自大！”

　　盖提亚张开手臂，轻蔑地俯视着一切。

　　“所罗门王？你是在说那个悲哀的愚王吗？

　　他只是一个胆小而无用的男人，即便有超越凡人的视野，看到了更为遥远的未来，也绝对不会进行干涉，平白浪费才能与力量，担负不了任何责任的懦弱之辈！

　　吾等不同，吾等乃是完美的生物，早已抵达了创造者之上的境界！

　　吾等将成为新世界的【神】！”

　　“神……”

　　江流自然不会以为盖提亚口中的“神”是像伊什塔尔或羽蛇神那样的存在，作为【兽】的魔神王，其位阶本来就远远高于所谓的神明。

　　他的野望恐怕是真正意义上的“超越者”，成为这颗星球顶点的存在！

　　江流竟记忆中残存的情报结合如今分析了一下，其中因果并不复杂，很快就猜出了大概：

　　所罗门王在知道了人类的无可救药与丑陋的前提上，没有选择纠正，最终接受了死亡。

　　但是魔神们并不感到认同，它们得出了人类的未来没有价值的结论。

　　在那之后，被封在所罗门尸骸内侧的七十二柱魔神们萌生了独立的思想，妄称自己就是所罗门（因此从它们看来确实如此）。

　　魔神们本来是所罗门为了给人类提供便利而制造出来的，但独立之后的魔神们却自认是高次元生物，为不得不屈身侍奉人类而感到了羞耻。

　　魔神王盖提亚要颠覆这种矛盾，便只能发起变革——

　　具体来说就是全人类的薪柴化，燃烧从神代到现在的人类史，证明自己才是这颗星球最为伟大的存在！

　　占据所罗门王的遗体、窃取冠位的资格、发动了人理烧却、将全人类化为薪柴——做这一切，恐怕都只是为他的野望进行铺垫罢了。

　　“人性的黑暗和软弱，是吾等见证最多的事物。

　　嫉妒、贪婪、强欲、嗜杀、傲慢——吾等发自内心的同情人类，并未这样的人类感到悲哀。

　　吾等名为【盖提亚】，人理烧却式·魔神王·盖提亚！

　　乃是超越了所罗门的真正之王，因对汝等人类的悲哀加以怜悯，故而降临此处。

　　所罗门对汝等放任自流，而我却与之相反，要在人类史的终焉结束这数千年来的悲剧。”

　　魔神王伸手驱散虚伪的星空，露出亿万流光汇聚而成，仿佛天体一般悬挂在天空之中的光轮。

　　那辉煌的光轮比任何星环都要美丽，以亿为单位计算的金光缓缓流动，其中哪怕只是一丝一毫泄露出来，那也是堪比最强圣剑的无敌宝具！

　　“你们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为这颗星球带来了什么，能留下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们的诞生、你们的成长、你们的死亡都毫无意义！

　　这是错误的，这是徒劳的，这是悲哀的！

　　为了结束这悲哀，我能对你们赋予的最大的【怜悯】，便是毫无痛苦的终末，人类史的消亡。

　　而吾等七十二柱魔神，将成为这颗星球唯一的至高存在！”

　　……就为了这种理由？

　　江流默默抬头看向天空中的光轮，亿万流光汇聚为了魔神王最强大的宝具，那是将整个人类史燃烧掉才积攒出来的热量，整个星球上都没有能凌驾在这之上的存在。

　　即便是如今的江流，也不认为自己可以和这种东西抗衡。

　　想来撑不了几秒钟，肉体就会被完全蒸发吧！

　　但是……

　　“来！”

　　话音刚落，江流的身体已经化为幻影来到了半空之中，漆黑的不死斩扬起寒芒。

　　“说完了吗？！”

　　盖提亚有什么雄心壮志、伟大理想，江流都毫不关心。

　　不管他对人类是怜悯也好、轻蔑也罢，江流从内心来说完全无所谓。

　　就算正邪突然反转，盖提亚洗心革面说要做正义的伙伴了……江流还是会拔剑。

　　勇者讨伐魔王，需要理由吗？

　　英雄斩杀恶魔，需要犹豫吗？

　　“把‘世界’还给我们吧，盖提亚！”

第664章：魔神王（二乔）VS究极生物

　　“还以为这样的攻击有用吗？”

　　没有什么复杂的动作或者言灵，由光线编织的罗网便在江流身边浮现，比最为细密的蜘蛛丝还要难缠，在意识到其存在的时候，身体便已经陷入了沼泽般的危险境地。

　　作为“魔术”这个概念的创始者的所罗门（盖提亚），无需任何准备，随时都能发动仪式级的大魔术，就连接近“法”的固有结界对他来说也是信手捏来。

　　“变成灰吧！”

　　深知江流并非可以随手捏死的小虫子，而是需要自己花费一定精力才能捏死的“大虫子”，盖提亚也没有故意停下来嘲讽，而是抬抬手放出一道道纤细却灼热的光束，要从正面将敌人贯穿。

　　“神岚·不动印！”

　　青色的火焰化为铠甲覆盖江流全身，下一刻一朵朵灼眼的闪光淹没了江流……

　　“哥哥！”

　　除了一开始的手足无措，镇静下来之后立香经历无数战场所锻炼出的经验派上了用场，没有命令玛修她们去救江流，而是直接将盖提亚作为目标发起攻击。

　　“向端丽的吾父——”

　　赤雷咆哮，奔腾的洪流将毫无抵抗模样的盖提亚整个吞入！

　　但显然这是没什么意义的，一记清脆的响指，无形的魔力顿时将将赤雷冲散。

　　盖提亚身上别说是伤势了，就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对军宝具的威力于他而言似乎与清风拂面是差不多的。

　　“所以我才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随着魔神王心念一动，一座又一座小山在虚空中浮现，化为阴影压向了迦勒底众人。

　　“【亚蒙】、【桀派】、【劳姆】、【巴耶尔】……”

　　扭曲的血肉上浮现出一颗颗猩红的十字眼珠，整整四根神灵级别的魔神柱，以绝对优势的战力对立香等人形成了碾压之势。

　　尼禄、莫德雷德、玛修……即便将雅典娜也算在内，立香所能调动的战力也捉襟见肘，面对魔神柱气势汹汹的攻击，她不得不将所有的精力放到眼前的战斗中，暂时无力支援江流。

　　“可恶……”

　　黑色长发的御主少女露出了不甘的表情，在她看来，将盖提亚这种强敌留给江流一人面对，着实是轻率至极且危险万分的行为。

　　只是她的担心并没有化为现实，在战斗正式开始之后，事情的发展就连盖提亚也无法掌握——

　　“铮！”

　　锐利的剑压斩断了能束缚神明的光之罗网，从爆炸中挣脱出来的江流，除了衣服有些破损之外，竟也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魔术对我是没用的！”

　　江流蹂身而上，不死斩高高举起，神岚的霸气破空划出一道残月般的弧光。

　　“看来普通的魔术确实无效呢。”

　　扭曲的魔神触手从地下升起，一层层相互纠缠，构成了能抵御对城宝具的强大护盾，将青色剑压一点一点消磨殆尽。

　　盖提亚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没有被动摇，只是心中对江流的评价又提升了而已。

　　其实，从他手中释放的怎么可能是“普通魔术”呢？

　　从者是魔力的聚合体，故而天然对魔术有一定的减伤效果，一些英雄们还有【对魔力】这种堪称魔术师杀手的固有技能，因此Caster职介的从者在圣杯战争中向来是不吃香的。

　　如贞德那般具有【对魔力EX】，已经可以无视仪式级的大魔术了，就算是神代魔术师也奈何不了她。

　　但是，盖提亚的魔术可没有那么简单！

　　理念、技术、系统、骨架……这些与所罗门王版本的神代魔术没什么两样，但盖提亚版本的魔术有着压倒性的“质量”！

　　简单来说就是投入的魔力不同。

　　同样是火焰，蜡烛的热量和喷射器的热量天差地别，这是由燃料不同所带来的理所当然的差异。

　　如果说所罗门王的魔术威力是“一”，那么盖提亚投入大量魔力所带来的质变，其威力便是“十”以上！

　　即便是【对魔力EX】，能够抵消魔术本身的神秘，却无法避免单纯的热量的灼烧。

　　如果是贞德的话，刚才的一击便足以将她消灭了。

　　然而就像盖提亚与所罗门王的“质量”不同，江流的肉身与从者的灵基也有着决定性的差异！

　　在尚且是“完全体”的时候，他便可以用肉身硬撼不从之神、从原初之火中幸存、接下斩断大陆的魔剑……此刻升华为“究极体”，其中改变之大又岂是一句“能力值提升”就能概括的？

　　能力值、对魔力、神性、生命力……与“肉体”有关的所有领域，全都得到了提升并臻至完美。

　　此时的江流，在规模上还无法与“无限”的提亚马特相比，但只是比较肉身强度的话，谁胜谁负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