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攻略之上
梓川心中好笑,也不介意,看来已经习惯了对方女友的脾气。
“上里,都说了要对我兄弟敬重一点。”
国见佑真无奈地强调道,可惜上里并不理会,再次冷哼了一声,稍稍远离了两人半米。
“哈哈。”
梓川终于还是笑出了声来,他同情地拍了拍国见的肩膀,国见也只好回以无奈的苦笑。
“对了,你还没解释刚刚在干嘛呢?打工的时候走神可是会被扣工钱的哦,枫妹妹现在可是靠你抚养了,要认真点知道吗?”
“也没什么,只是忽然看到新垣同学从我的背后出现,所以有些吓了一跳。”
梓川恢复了平淡的神情,认真地解释道。一边继续招揽着顾客,或是派发着传单。
“新垣同学?是新垣恩希吗?”
话音刚落,上里便有些惊讶地问道。
不过她眼里的神情让梓川有些不舒服,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是请国见吃了一顿青翠欲滴的斋菜。
想了想,梓川点头道:“是他没错,上里你好像有点过于激动了。”
国见似乎并没有发现上里的神情,他也有些惊讶地问道:“是他啊,上次暑假的全霓虹篮球联赛可是他力挽狂澜,击败了来自群马、埼玉、神奈川的三支老牌强队,才不至于让我们篮球部的人连关东地区都闯不进去,最后成功夺得那次的冠军。”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各项体育联赛中,我们学校在棒球、足球、排球等领域上都曾夺过全霓虹冠军,唯独篮球上无力回天。学校也在那次暑假提前一年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差点被来自于神奈川湘北高校的篮球队给绝杀了,哈哈。”
念及此处,梓川不由笑了出来。
“真是丢人,好在那次有新垣同学在。”
国见不以为意,也大笑了出来:“那次可是让全霓虹...不,全世界震惊不已!你有看过能在二分线外起跳扣篮,滞空时间接近一秒钟,而且弹跳高度将近一米二的人吗?连牛顿的万有引力都对他无效,哈哈。”
梓川点点头,脸上浮起一抹笑意:“不过他只打过那半场,以及决赛对战东北地区的最后一场,就再也没有出过场了,可真让人遗憾。
“是啊,我听说有球队以年薪二十亿日元想要邀请他入队,只可惜他连理都不理,扭头就走,真是...帅炸了。”
“喂,你们还准备聊到什么时候,我先走了啊。”
上里瞥了他们一眼,哼了一声,留下这句话后果然起步离开。
“那么咲太,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国见对他道声再见,追上了已经快要消失的上里沙希。
梓川摇摇头,感慨一声‘青春真好’,便继续自己的工作。
此时的电车上,新垣恩希与牧之原中间仅仅隔着两人。
为了以防电车之狼骚扰她,又为了不让她发现,新垣恩希只好暂时动用龟息术消除自己的存在感。
不过好在行驶了十分钟的时间,也没有什么猥琐的男生会伸出咸猪手来亵渎牧之原。
看来自己硬盘中的那些东西都是假的,回去就全部销毁掉...
霓虹的治安还是很不错的,近年来因为女性专用车厢、车厢内摄像头的设置等等,痴汉行为已经大为减少,而且这种高风险度的行为被抓到可是直接以犯罪论刑。
不过新垣恩希还是没有放下心,因为牧之原一直在盯着他这边,甚至一度让他以为自己的道术该不会是失效了。
而在踩了一下身旁男子的脚趾,对方一脸懵逼地往四处张望后,新垣恩希便松了口气,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百元硬币放进男子的背包里。
多谢兄弟,这是给你的香火...咳,报酬。
牧之原疑惑地抬眼往前方望去,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但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将目光移到窗外。
怎么总感觉前面好像有人在盯着我看,奇怪...
牧之原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发呆,心中忽而有些惆怅。
算算时日,大概就这最后半年了...
她长叹一声,回过了神来。
而此时电车的到站铃声恰好响起:“东京大学医科附属医院已到,请到站的乘客检查自己的随身物品,有序下车。”
牧之原低着头,随着人群走下了电车。
新垣同学,其实我心里也很想和你做朋友,甚至来一场恋爱......如果可以的话。
但是啊,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这么做下去。
第95章 牧之原翔子的秘密
东京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医护室内。
“是牧之原啊,算算日子,已经有七天了...所以今天是来补药的吗?”
一位手里持着病历资料的护士迎面走来,依照其熟络的模样,似乎已经在医院里见过牧之原翔子很多次了。
“嗯,护士姐姐,上周你给的药已经吃完了,这次是来再买一些,顺便给身体再彻底做个检查。”
牧之原笑容温和地点点头,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悲观的态势。
“那么先休息一会,喝点水,我这就去药房取药。这是单子,你等会过去交费就行了,然后等会再带你去见主治医生。”
护士点点头,示意她先放松一下,便走出了病房外。
只是一道微弱的叹息声却隐约传来。
牧之原低头望着手中的单子,眼底神情明灭不定。
新垣恩希躲在不远处,并没有冒然上前,牧之原的感知实在太敏锐了,一旦接近很容易被发现,即使他很在意单子里写的到底是什么。
十分钟后,将处方药交给牧之原后,护士便带着牧之原前往三楼的心脏科。
“坐。”
医生对牧之原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椅子,等她坐下后,迟疑了片刻,便说道:“牧之原小姐,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从心电图来看,你的隐性先天性心脏病本来是可以治疗的,但因为探查出来太晚的原因,早在之前就已经到达晚期,治疗的可能性...近乎于零,剩下的时日,也就最后这几个月。”
牧之原默然半晌,轻声道:“还是跟以前一样的结果呢。”
“牧之原小姐,我给的这些处方药可以暂时让你的身体恢复活性,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在这最后几个月里,你不如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参加学校社团、或者去谈一场恋爱...”
牧之原摇摇头,微笑道:“不了,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一个将死之人留下什么羁绊,可不是一件温柔的事情。医生,你倒是有些言过了。”
医生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道:“我见识过很多患了心脏病的人,像你一样严重的,几乎没有,像你一样心态平和的,也没有。”
“为什么要抱怨,又为什么要暴躁?仔细想想,自己对比那些四肢不全、聋哑盲痴,甚至幼年早逝的人来说,已经幸福得太多了。
我在世上能够行上十七年的时光,见识日沉月升、草盛花谢,耳闻水流鸟语、乐声人言,轻嗅蔷薇芬芳、四月樱香,便已经值得我无所怨言的走上这一遭了。”
牧之原带着温和细腻的笑容,轻轻诉说着,印证着她温柔的内心,仿佛已经勘破了红尘。
医生沉言,既而说道:“我倒是有些羡慕你了。”
牧之原抿嘴笑了笑:“医生也想得一次心脏病吗?...抱歉,这样的话好像有些失礼了。”
医生并不介意,顿了顿,手指摩挲着,最后什么也没说。
“今天谢谢了,再见。”
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逐渐沉没于地平线下,将光芒尽皆收敛。
牧之原不再停留,起身告辞,便离开了医院。
不管怎样,明天的太阳终究还是会出现的,不是吗?
牧之原仰起头,迎着最后一抹阳光笑了笑,玲珑的容颜如同夜间一现的昙花,美丽而不可方物。
望着牧之原离开的身影,新垣恩希从门后现身,斜飞的一字横眉紧皱着,昭示他心底的不平静。
他走了进去,望了一眼还坐在椅子上的医生,问道:“牧之原的病情,是否属实?”
“你是她的家属?”
医生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随即挑了挑眉。
好一个帅气的少年郎。
“我是他的男朋友。”
医生怔了一下,继而在心里叹息一声。
可惜喜欢上了不应该喜欢的人。
“对不起,按照医院的规定,我们不能把患者的病情透露给不是病人家属的人。”
眉毛皱得更紧了,新垣恩希尽量用着温和的语气:“把她的病历给我看下。”
“抱歉,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
“给我看下。”
很平淡的语气,但莫名地有一种源自心灵的威慑,医生几乎是下意识地把牧之原的病历递给了他。
直到他伸手接过后,那种奇怪的感觉才消失。
医生背手在后,入手一片湿凉,不禁苦笑。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人,我当个医生容易吗?便想要将病历夺过来。
只是新垣恩希后仰着身,让她根本触碰不到。
“够了!把病历还来,不然我叫保安上来抓你了!”
新垣恩希没有理睬她,眼神只盯着病历,眉头越皱越紧。
随而出声道:“牧之原的心脏病真的无药可医?”
“你觉得呢?不如说你看得懂吗?”
医生没好气地说道,话语里的肯定表明了什么。
新垣恩希冷笑一声,将病历拍在桌上,望着医生道:“虽然这些奇奇怪怪的数据我看不懂,但不管怎么说,即使再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也不至于连一点治愈的可能性都没有。”
医生愣了愣,眼神闪烁,正想解释,身后陡然传来一道略带沙哑又格外精神的老人声音,使得她不禁怔在了原地。
“新垣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新垣恩希回头望去,不是别人,正是上午刚见过面的老校医,心里也有些惊讶。
“浅田老先生,倒不如说你会出现在这里才让我惊讶...你平时不都是在学校里?”
浅田追魂抚须笑着,从走廊内走进,医生想给他让座,他摆手拒绝。
“没错,老头我也有七十好几了,本是该退休的年纪。但我可按耐不住寂寞无趣的日子,悬壶济世可不是泛泛之谈,而是当身体力行之,直至再也无法提动一根手指方休。
所以有时我也会来自己学校附属的医院来看一下,顺便提携一些后生。像眼前这位成实医生,她在心脏科方面的造诣在东大医学部里可是顶尖的,比我还要强上一些。”
新垣恩希撇撇嘴,问道:“真是这样,就不会说出无法治疗这种话了。”
第96章 决定
浅田追魂不禁愕然,旋而皱起了眉,问道:“新垣兄弟,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刚才我在走廊上听到这边有些吵闹,所以就过来看一下。”
新垣恩希将桌上的病历递给他,一边解释之前牧之原与医生所谈的话。
成实医生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心中却震惊不已。
如此年纪的少年,竟然能与浅田先生同辈论交?!在上流社会,不知有多少豪门贵族与他交好,毕竟浅田先生的医术在霓虹即便称不上第一,也能排上前五席,这对于他们而言可不仅仅是生命的保障,更是人脉的流转。
片刻后,浅田将目光从病历上移开,回答道:“这份病历一切属实,不过照新垣兄弟的话,您所说的牧之原小姐倒也不是无法治疗,不过...”
“不过什么?”
新垣恩希皱了皱眉,难道……
浅田望见他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不由笑道:“新垣兄弟倒是花丛纵意,生性洒脱,这位牧之原小姐看来对你相当重要,否则也不会露出如此表情。
还是让成实医生先来说明一下,毕竟术业有专攻。”
新垣恩希点点头,也不解释她与牧之原的关系。
成实医生自知无法隐瞒,轻叹一声,只好回答道:“牧之原小姐的心脏病十分严重,沉疴已久,想要治好的可能性虽然没有我说的那么低,但实际上也不过10%的可能。
而且手术的费用也不少,至少需要三百万日元。我看得出牧之原小姐的家境并不好,即使告诉她,以她的性格,所做的选择与我并无二致。”
“即便这样,你就可以选择瞒着病情不告诉她吗?!她父母是怎么想的你可知道!?”
新垣恩希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慑人的气息逼迫得成实医生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