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第三幅壁画上还有一只怪物……说是怪物也不算怪物,祂有着像是人类的外型但更加高大,甚至还带点圣洁的意味——
那是一位骑着高大黑马的骑士,骑在马上的手里拿着天平。
这也是壁画上的最后一位单独成壁画的怪物,比企谷怀疑这三位就是壁画里唯三的神魔级存在,才会有如此特殊的待遇。
……
第四幅壁画上,三尊神魔从左到右并排排列,高高在上,下面是匍匐侍立两旁的贪婪者们,此时的贪婪者可没有半点狰狞和威风的模样,它们恭敬而畏惧、虔诚而忠诚;它们吹着号角与法螺,撒着新鲜的花瓣,宛如在举办盛大的典礼。
在贪婪者夹起来的中间,红色而铺满新鲜花瓣的地毯有一人恭敬匍匐,五体投地的顶礼膜拜。
……
第五幅壁画,依然是刚才那副场景,一位贪婪者从三尊神魔面前接过了被光团包裹的东西,交给那个顶礼膜拜的人。
……
第六幅壁画,顶礼膜拜的人接过光团,站起身,变成比企谷见过的模样——
它有类似人类的身体,还有割裂的、大而幽深的双眼;鼻孔朝天而没有鼻梁;八个尖牙可怕而锋利;四个大门牙外翻,在四个门牙的两边,有两个长而尖的獠牙向上朝天,还有两个较短些而尾端上翘的撩牙向下生长;
一张血盘大口中长长的带有粗大倒刺的舌头伸出来,伸到接近肚脐的位置,长度足有半米。
那是上面的那座洞窟里,雕像的模样。
……
第七幅壁画里画面突转,没有贪婪者也没有神魔,只有那个怪物站在棺材里,棺材旁还有两个棺材,三个棺材分别是大中小的样子,怪物站在中间的棺材里。在他的身旁围绕着四个孩子,他们都正用充满孺慕的目光看着他。
……
第八幅壁画……第八幅壁画保存的并不完整,像是早就损坏,只能隐约看出是四个人……比企谷怀疑是那四个孩子长大成人后的模样,可惜已经看不清楚了。
……
这就是八幅壁画的全部内容,她似乎想要讲述什么故事。
……
另一边,夏娜已经撬开了那两具石棺,棺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看起来,这棺材只是普普通通的摆设?
……
三人对视一眼,到这里为止,他们似乎可以离开了。
……
第三十一章 霞之丘在行动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辉夜看向比企谷,希望这个支部长能拿个主意。
比企谷耸肩,“我想我们可以走了……回去睡觉。”
“……走?”夏娜皱起眉头,困惑地问道:“就这么回去睡觉?不去救人了?”
她没想到比企谷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不是不去救。”似乎是看出了夏娜的困惑,比企谷指指自己的大脑,又指指面前两人的大脑:“我对每一个人都要负责,包括我们探员自己。”
“现在的情况是,把案件可能有关瓦拉卡的报告提交给上面,再让协会里的文职们破译分析一下现有的信息……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下一步行动。”
“在上面有确切回复或者破译分析有进展之前,我们除了无力的忧虑和干着急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如果你不睡觉,就能知道金木研在哪了吗?”
比企谷摊开双手:“如果你盲目的行动打草惊蛇了呢?如果这事真的和瓦拉卡邪神有关呢?现在我们不能做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
“所以,磨刀不误砍柴工,趁着这个等待分析的缝隙,抓紧休息吧。”
比企谷笑笑,“谁都不是超人,一直不睡觉不休息……等着无精打采在战斗的时候被狡猾的怪异找到破绽杀死吗?”
即使最繁忙的时刻,也要找到间隙调整状态;就像牛身上的骨头那么多,优秀的厨师总是可以找到骨隙切下肉来;这叫游刃有余,临大事有静气……这是比企谷从阳乃身上学到的。
有些人虽然只认识几天,也可以留下深刻的印象;有的老师虽然只教过几天课,也能够让一个人受益良多。
虽然雪之下阳乃只带过比企谷17天,但这17天却让比企谷从她的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比企谷无论是对诡秘的世界观,还是对协会的认知,亦或是对诡秘事件的处理方法,都来自阳乃上过的第一课、第二课、第三课……还有她的身体力行。
而现在,比企谷会解释这么多,也是在有意识的给两人上课……就像阳乃耐心培养当初的部员们一样。
虽然这二人在协会任职的时间和经验一定比他这个入职不到一个月的新探员多得多,但比企谷在这几天的相处中也看得出来,她们还没有足够成熟的头脑和足够娴熟的处事办法,而这恰恰是比企谷都具有而且擅长的地方……其实,单单比企谷是支部长,而她们是普通探员这一点,就足够让比企谷拥有培养她们的资格和责任。
……协会的探员们朝不保夕,支部长冲以身作则冲锋在前,甚至比普通的探员更加危险……哪怕比企谷刚刚上任支部长,也必须确保如果某一天他在战场上战死,有人可以临时充当指挥维持局面。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比企谷指了指面前的两具被撬开的石棺,“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得它们挪开,看看在石棺的下面还有没有洞口。”
“还有洞口?”夏娜语气充满无奈,“一层套着一层?”
“谁知道呢?”
比企谷发动真物,感受着身体里面流动的充沛热量,大步向前,蹲起马步,双手发力抱起石棺。
“我们是探员,必须足够细心谨慎,总要看看的。”
……
事实证明,套娃也是有极限的,石棺的下面只是普普通通的地面,即使夏娜又不放心的拿刀轰了几下也只是尘土飞扬,地面出现个凹坑。
“拍下现场所有角落的照片,请警察严格封锁这处民宅,暂时清除附近居民……做完这些,回家睡觉。”
比企谷拍起双手,招呼两人提起精神。
“来,女孩们,让我们动起来。”
……
时间飞快流逝,做完了这些,等比企谷出来的时候,闪烁警灯长鸣警笛的警车已经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警车打破了深夜的寂静,而现代社会永远不缺乏喜欢围观的好事者,路人慢慢围了过来。
比企谷等人从屋子里表情冷酷的低头走出,警察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出来,远处围观的大量路人拍照却拍不到具体的样子,这时,就有警察们走过去了……
三人上了黑色奔驰专车,等隔着车窗看到警察们将民宅贴了封条,拉了隔离带护栏,比企谷才让司机缓缓驱车离开。
比企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夏娜和辉夜坐在后面,他回头问道:“二位住哪?先送你们回去。”
……
送两人回了家,比企谷让司机把自己送到离家不远的位置就下了车——已经五点多了,天色蒙蒙亮,他决定买一份早餐吃了再睡觉,顺便也给小町捎一份早餐。
这边有个包子铺,素馅包子味道一般,但肉包是真的馅大皮薄,咬一口汤汁四溢,筋道的肉质和大块的肉团充斥满口,猪油与葱花的香气让人几乎无法呼吸……吃起来满满的都是满足感,只是想想,比企谷就满口生津了。
他好像也只有在这时候才能忙里偷闲,适当的放松一下大脑,不再去想那些压在身上的烦心事和沉重到让人窒息的压力。
舒展下筋骨,比企谷长出口气,整整一天一夜的高强度工作让他身心俱疲,他揉揉眼睛,用袖口擦擦自己有些油腻的脸。
啧,现在的自己一定很狼狈吧。
比企谷摇摇头。
……还好自己也不在乎形象。
走在街头,路边的店铺大多还没开门,倒是那家包子铺已经早早的开了门——比企谷知道他们家都是凌晨两点就开始熬汤、和面、包包子,等五六点的时候再出摊、上笼蒸煮,一连串严苛而繁琐的工序和秘传的配方共同造就了他们家生意的火爆。
以前比企谷来买的时候,都要排长长的长队,今天他的运气不错,来买的人还不是很多,都是一些下了夜班或是去上早班的人。
比企谷豪气的要了十个大肉包,他吃四个,小町吃三个,应该差不多——如今他阔绰了,买包子再不用斤斤计较,吃不了的话就剩下嘛。
他又要了两份肉粥,用打包盒装好提走,他喝一碗,小町起床之后温一温再喝,反正今天是周日,小町有的是时间。
领着大包小包的早餐,比企谷溜达到他家所在的那条街,也就是园生町。
路过霞之丘家门的时候比企谷还看了一眼,霞之丘家里的灯是暗着的,悄无声息,门窗紧闭,应该是还在睡觉。
霞之丘她最近应该很累吧,毕竟要一直同时兼顾学业和协会,在两边跑来跑去……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比企谷的脚步没有停下,继续前行,没多久就到了家门口。
刚一走进,比企谷就发现门前有人。
在比企谷的家门前的墙边,正有个人怀抱双臂靠墙站立,昏昏欲睡,身材曲线凹凸有致——是霞之丘。
“哎?”
比企谷拎着大包小包,愣在门前停下,
“霞之丘,你怎么在这?”
这声音惊醒了霞之丘,她一个哆嗦睁开眼睛,连忙抬起头,看到比企谷后眼中蒙上一层惊喜。
“啊,你回来了。”
伸个懒腰,身材毫不顾忌的在比企谷面前绽放,霞之丘答非所问,绽放开心而温柔的笑意。
……比企谷总觉得现在的霞之丘有些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然后,比企谷这才听见她轻声回答他的问题:
“我在等你。”
比企谷没有拎包的手挠挠头,一双死鱼眼满是困惑:“……??”
……
第三十二章 首次确认,她,喜欢他。
等谁?等我?等我干什么?协会又有事?
霞之丘说的话很简短,每个字比企谷都能听得懂,可是把这段话连起来之后,比企谷就听不懂了。
他立刻甩甩脑袋,试图把疲惫和恍惚驱散,让自己恢复警惕。
——他猜测是协会那边又出什么事了,或者是霞之丘通过查阅资料发现了什么恐怖而有震撼的问题,才会让她专门在这里等着。
……
就看她抿着嘴浅笑,笑的酒窝在脸颊露出,她歪歪脑袋,白色发箍下的长发晃啊晃,双眼皮的大眼睛眨呀眨,娇俏可爱,明明该是冷艳带刺的玫瑰,现在却像邻家的黄鹂。
“这些日子辛苦你啦!比企谷先生~”
她俏生生站在那里,双手背在后面,巧笑嫣然:
“所以,欢迎回来。”
“啊……啊?”比企谷眨眨眼睛:“???”
刚提起来的警戒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恢复轻松恍惚的姿态之后,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已经起来了。
不对劲,反常,太反常了。
比企谷狐疑的看着霞之丘,总觉得霞之丘笑容的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的恐怖。
“……姐姐,您这是犯什么毛病了?”
霞之丘笑容僵硬了一下,她低头撩起头发,把因等待时间太长而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撩到而后,比企谷看见美人低头露出白皙脖颈的惊艳姿态,却没看见她低头时隐藏在眼中的落寞。
果然啊……
“怎么,我好心等你还有错了?为什么平白无故要骂我?”
霞之丘抬起头,恢复笑容,笑吟吟的样子充满危险的气息。
比企谷果断低头:“我错了,我道歉。”
霞之丘冷笑:“呵,比企谷。”
“所以!那个……”
比企谷连忙转移霞之丘的注意力,困惑的问道:
“你等我做什么……在这等了多久了?”
霞之丘耸肩,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顺坡下驴,果然被比企谷转走注意力。
她先是回过头看了眼比企谷家的大门,那里寂静无声,显然屋里的人还在睡觉。
霞之丘回过头,走到比企谷的身边,小声悄悄说话,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
“我啊,我听说你大半夜的又出了任务,结果去了金木研的家里呆了半天都没消息,有点担心,就过来了……也没多久,就站了十来分钟。”
“……嘛,其实也就是关心一下我的朋友。”霞之丘耸肩,“看看他死了没。”
“关心朋友,至于这么等着?这大清早的露水这么重。”
他狐疑的打量了下霞之丘,明白霞之丘在担心有人听见他们讨论的话题,他也放低了声音,只有霞之丘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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