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企谷,邪神搜查 第60章

作者:白袍安在

传说中,在几百年前,德川家康的幕府时代,千叶还不叫千叶,叫房总的时候,一个小农民在乡间耕作的时候睡着了,天降异象,农民见到真神,聆听到神的教诲。

神说:“你要将我的教义传播于世上,要将我的恩泽播撒与世人。”

神的名字叫贪婪者,贪婪无罪,人本性贪婪,痴愚的人因贪婪吞吃自己,信仰的他人人

农民醒来之后,已身具神启的智慧,身旁正有件神明的恩赐——那根黑色长棍。

于是,他从乡下走出,他照着梦境里真神的模样造了雕像,代替神创立了教派……他便是初代教宗。

……

这便是“贪婪者”鞋教一直以来口口相传的故事,甚至被写进了教义书的第一页。

想来,这些虔诚的教徒们都是对此深信不疑的吧?

教徒们祭拜雕像的样子狂热的几近疯狂,带头的几人吟唱的声音也越来越浩大,晦涩含糊的腔调环绕在这个空间,让人作呕而毛骨悚然。

雪乃:“……”

身处这样的环境,向来冷静理智的雪乃……慌了。

这里是哪?这些人到底在做什么?这充满了不详意味的建筑风格和行为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她是冰山一样的高岭之花,她高傲、冷静、优秀,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生活在普通世界的女孩子……在这个连传销和洗脑都让人闻风丧胆的社会,谁还见过一堆鞋教徒狂热祭拜这种事件?

她想了许多种自救的办法,可刚刚恢复过身体的她连绑在身上的绳索都解不开……

她又看看四周,别人也是一样绑缚着绳索。

四十多个人坐在地上,人人绑缚绳索,在这地下空间里聚在一团,像是放在屉子里等下锅的饺子,又像等着检疫的一块块猪肉,无力、滑稽而实则悲剧。

“……”

她尝试挣扎了一下。

“嗯?”

一个黑袍人往这边瞥了一眼,雪乃立刻停下了动作。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这个人在超市里拿起她的电话听了一阵子之后,对她的事情变得格外上心,没事就看两眼。

这下子,挣扎才刚刚开始就被掐死了在萌芽之中,雪乃意识到自己已是待宰的羔羊……陷入绝望。

深深的无力感将她包围,她仿佛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掉进大海的中央,而且暴风雨就要来临,她挣扎,扑腾着水花,最后只能堕入不知多深的海底深渊。

她几乎要窒息了,她从有过这样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些鞋教徒抓这么多人进来的目的,但这就好像你身处荒郊野外,突然遇到了食人部族,只要食人部族将你团团围绕,他想做什么……还还用说吗?

……

在雪乃的身边的众多俘虏中,还有个被绑住的、大男孩模样的青年。

白色的打底衬衫,平平无奇的脸上带着柔弱和书卷气,乌黑整齐的短发让他的脸更清秀几分,并不高大的身材明显没什么肌肉线条,显然是缺乏外出锻炼。

他叫金木研,上井大学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在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天,迎来了绝不普通的事。

他只是想去超市买几包卫生纸……没成想阴差阳错……

“老天,这都什么时代了,为什么还会有这种鞋教?”

金木研心里无力和震惊并存,接着,他的心干脆跳到了嗓子眼里——

那些人的祭祀结束了,他们站起身来,不言不语。

金木研几乎要喊出声来,紧张的像是等催命的请帖。

他们……他们朝这边走来了!

乌压压一大片黑衣人沉默地着走近,像是压抑了好多天孕育暴雨的黑色乌云,踏踏纷杂的脚步声像是踩在他的心脏上,让他更加紧张。

金木研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他马上就将知道,这些一看就是鞋教徒的人要对他们怎样了。

是吊起来用火烧,还是绑起来施以酷刑?这听起来都很鞋教……

金木研的思绪才刚刚开始,鞋教徒就已经用事实回答了他。

“噗嗤——”

一个鞋教徒抓着脖子举起了被捆缚的不知名路人,一手开膛,然后探手进去胡乱搅弄,最后从里面硬生生拽出一颗心脏来。

心头热血噗呲一声,刚好喷到金木研的脸上。

“……哎?”

满脸血污的金木研张开嘴巴,睁大眼睛,瞳孔已经失去聚焦,大脑完全一片空白。

“……”

死一样的寂静,凝滞的空气大概持续了两秒。

“啊————啊啊啊啊——”

人们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歇斯底里的尖叫。

“献祭,开始!”

一个教徒高声咏唱,至暗的时刻终于来临!

“用你们的命与血,取悦神灵吧!”

屠杀,开始了。

……

第十三章 伟岸邪神降临之日

……

鞋教徒将那人的心脏带到祭坛前,恭敬的将心脏放在黑色长棍的上面,心头血滴到长棍之上,竟被一滴不剩的全部吸收,黑色长棍闪烁起黑红色的诡异光芒。

这幅场景吓坏了众人,却让鞋教徒们十分愉悦。

——这是五十年前,一位前辈经过多次试验后提出大胆猜想:如果能用不同未经启灵的人的不同器官,比如一人的心脏,另一人的手指,这样用其鲜血浇灌黑色长棍,就有可能真正激活这件从来只用来供奉的神物,从而召唤贪婪者降临。

可是提出这一猜想的前辈位卑言轻,甚至这一猜想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太大把握,谁会去做?而且这需要太多实验材料,在协会的监管下,想要一口气找到几十人献祭实在太过高调,所以一直没有人重视,被搁置到了卷宗角落。直到今天,鞋教徒们走投无路,想要玩一次最后的疯狂赌一把。

现在看来,效果,也许还真的有?

“害怕吗?绝望吗?那就对了。”

另一个鞋教徒愉悦的开口,黑布兜帽遮掩的阴影下正是当初的超市老板,显然,这两个开口的鞋教徒是目前这些人的高层,这才在等级森严的贪婪者教派有足够的话语权。

“尽情恐惧吧!尽情绝望吧!让尖啸变作歌唱,让挣扎宛若歌舞,愉悦我们以及你们共同的真神。”

“然后……”

这人故意压低声音,嘶哑的声音难听的好像锈铁在水泥地上摩擦。

“然后,去死。”

“抱着绝望和怨恨做成的美食,升往神国,送予伟大的贪婪者享用。”

这人抬起双手,振臂高呼。

“所以,庆贺吧!”

“因为这不是永眠,而是回归;这不是丧葬,而是荣光!这不是献祭,而是恩赐!”

“这是你们的幸运,是无数人、包括我在内都渴望而不得的恩荣呢!”

“……”

一边是喜悦和激昂,如若动员演讲的声音,另一边是人们的尖叫声和呜咽声。

几米之隔,两个世界,对比鲜明的宛如最荒诞不经的笑话。

“噗嗤!!”

像是为了配合他的演讲,其他鞋教徒又杀了一人。

这次是斩首,被斩首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脑袋就飞了出去。

那斩首的人死的太快,以至于甚至还没倒下,脖颈处的鲜血喷射的高极了且源源不绝,像是喷泉似的,喷出的血花溅到了所有俘虏们的身上。

其实俘虏们距离被斩首的人倒也没那么近、身上迸溅的鲜血也没那么多,可他们个个像是触了电一样大声嘶嚎,尖叫声和呜咽声此起彼伏,有很多人崩溃的大哭。

这大概是哭嚎的竞赛,似乎他们哭的越大声越能得到奖赏——被网开一面的奖赏。

金木研没有大哭,他在啜泣;

离得最近的是进行斩首的凡鞋教徒,他身上沾染的血最多,可他却反而面不改色,甚至眼里还有些振奋,仿佛他不是在杀人,而是过年了,为了准备丰盛的饭菜在杀鸡。

他抠下那个脑袋上的一双眼睛,全身血淋淋的走到祭坛旁,恭敬而狂热的放到黑色长棍前滴血。

长棍上黑红光一时强一时弱,像是人在呼吸;光芒越来越强,像是饿了的人,在贪婪的祈求投喂。

就连那座狰狞的雕像,都变得生动了许多。

见状,鞋教徒们越加恭敬和狂热。

也许,今天,贪婪者真的有可能降临人间,到时候教派不仅可以重振,就连整个世界都将在他们的掌控之下,至于协会?土鸡瓦狗罢了。

雪乃感受着脸上的血污,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血迹,倒是也没有尖叫……她只是胃里不停翻滚,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要晕厥过去罢了。

杀人了……杀人了!

掏心?斩首?这是什么时代的杀人手法,这是哪里来的文学桥段!还有那黑色长棍,为什么会发光?!今天经历的一切,已经完完全全的打破了她的认知。

可无论怎么想,雪乃都清楚,这不是梦,不是一醒过来就平安无事的梦,她在亲身经历……经历着一场一定会上新闻,一定会震动世界的残忍屠杀,她在亲历死亡。

……

杀戮进行的更快了,更多的鞋教徒同时杀人,每一秒钟都有三四个人死去。

四十来个俘虏里,转眼间就死的差不多干净,不同的器官被教徒挖出。

场上还剩两人,一个是金木研,另一个是雪乃。

雕像已经开始发光,莫名压抑而崇高、疯狂又阴冷的气氛笼罩了这座地下空间。

……

湾岸道路上,奔驰疾驰而来,到达目的地后,奔驰漂移急刹车,比企谷三人从车上匆匆下来。

没时间犹豫,没时间等援兵,已经刻不容缓,三人决定,立刻冲锋,开始正面突击。

在车上时,比企谷告诉辉夜和夏娜:

“也许这是我作为支部长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带你们出任务。”

“鞋教徒们的动作很快,快到很可能已经有人死亡,甚至是很多人死去……这已经注定是场大案。”

“我只能拜托二位,帮我做好这最后一次任务。”

“没时间等援兵了,三打几十,敢不敢?”

对于这一问题,辉夜没有回答,只是笑笑。

而夏娜呢?她闷闷不乐的,等下了车才回答这一问题。

“无路赛!你是在瞧不起谁呢?”

夏娜举起刀,火焰在她的身上燃烧,一刀斩向民宅,火焰化作实体刀刃的模样劈了过去。

“我可是,炎发灼眼的杀手……”

“夏娜!”

……

超市的老板走到雪乃的面前,狞笑着用右手扼住雪乃的喉咙,一把将她提起来。

雪乃越挣扎越是无法呼吸,虽然俏脸涨的通红,可她的表情保持默然,她的眼神依然倔强。

“瞧瞧这眼神?真是让人讨厌!!”

超市老板眼神越加狠厉,右手更加用力,提着两脚乱蹬的雪乃就往祭坛的方向走。

“知道为什么把你留到现在吗?”

雪乃嗓子里吭哧吭哧的。

“因为除了协会,这还是第一次敢有人威胁我们!威胁贪婪者!”

“就算我们没落了,也不是什么小瘪三都能踩上一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