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很难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就站在一处半山腰上,猩红的天空上有一轮外面没有的血月挂在那里,没有黑风,站在半山腰往下看,人们密密麻麻地跪在平坦的土地上虔诚祭拜。
在他们跪拜的最前面的高台上,隐约好像还有个十字架上被绑缚的女孩的身影。
“他们在干什么?”比企谷的脸上露出困惑。
“是祭拜!”辉夜蓦然脸色变化,压低声音,拉扯比企谷的衣角,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蹲下来观察下面的情形,敛声屏气不敢呼
“他们好像是在活祭……该死!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辉夜问比企谷。
比企谷眯起眼睛,大脑疯狂运转,打量下面的环境,审视下面的情况,估量大概的人数,声音压低告诉辉夜:
“别着急……我们会有行动的,先看一看,想一想,别急……”
“……说起来,你知道他们那些穿的衣服,是属于什么样的衣服吗?”
比企谷抬起下巴示意下面那些人身上穿的黑色长袍,
“看着不像是常见的诡秘鞋教教徒的衣服,而且我总觉得这些衣服我从哪份档案上见过,却想不起来他们到底是什么了。”
“想不起来了?我刚好认识。”
辉夜认真打量审视着下面狂热且虔诚的人们的,目光越来越凝重,
“他们首先应该确实是鞋教徒没错……看她们现在这样又唱又跳又哭又嚎的的表现就差不多知道了。”
“不过,他们穿的衣服意味着他们除了教徒,还有一层额外的身份。”
比企谷问:“是什么?”
“巫师——确切的说,应该是黑巫师。”
辉夜轻轻咂舌,舔了下粉润的嘴唇”
“这些人穿的都是非常传统的巫师的衣服,不会有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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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然后推本好朋友的书,这本书可不得了,非常值得去看:
白霖云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一辈子都平平无奇的小人物。
普普通通地出生,普普通通地长大,普普通通地活着,最后再普普通通地死去。
但是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闪烁着虹光的机械建筑,毕恭毕敬的赛博女秘书,还有铺天盖地的欢呼声。
“欢迎您,人类史上的最强英雄!”
“?”
“现如今的人类世界被异世界入侵,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而同时身为假面骑士,光之巨人,特种兵王等等超级英雄的你,无疑是唯一能够扭转这个局面的人!”
“请您,拯救这个世界吧!”
“???”
这个时候,白霖云忽然想起了自己在临终前订购的葬礼服务:包括但不限于让一个黑衣人在他墓前凝视,让一个穿着假面骑士装的coser在他墓前怒骂,让一个穿着军装的老头儿带一队人来他墓前敬礼,还有让各式不同的外国美少女在他坟前痛哭...
那些都不过是他跟这个世界开的一个小小玩笑,可是现在有一个问题:
他们好像真的信了。
第五十二章 超级英雄从天而降(5k)
比企谷和辉夜两个人蹲伏在半山腰,面前是茂盛丛生的草木,草木前面是断崖。
盛大的仪式光怪陆离,巫师们的行动荒诞无稽而且声音嘈杂,鼎沸的声音传出很远,连半山腰的比企谷和辉夜都觉得吵闹。
他们专心致志地参与活动,完全没想到在半山腰的茂盛草木里还潜伏着两个来者不善的人盯着他们。
在吵闹的声音里,两个人低声交谈,声音刚好只有彼此能够听见。
“巫师?”比企谷眯起眼睛,“哪个体系的巫师?是西方体系的那个还是东方体系的那个?”
辉夜翻了个白眼,“一看你就是刚刚入门,一知半解还半瓶醋晃悠。”
“啊?什么意思?”
“近代以后,伴随东方的宗教传入西方,东方的巫术也随之传入西方,与当时被教会打压的特别厉害的西方巫术融合碰撞,最后诞生了门槛更低、威力更强、副作用更小的新型巫术,并又从西方传回来,最终通行世界。”
“到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再用东西方的分别去区分巫术,因为它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除了很少一部坚守古老传承食古不化的老顽固以外,基本上人们使用的巫术全都是新型巫术。”
“原来是这样……那听你这么说,感觉巫师界还挺庞大的,应该很厉害吧。”比企谷倒没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他只是一个刚入门一个多月的新手菜鸟罢了,在诡秘世界是纯纯的萌新,不懂一些深入的诡秘知识也是正常的事情吧。
“倒也没有,所谓的巫师,本质上和我们的能力都是一种东西,只是巫师是根据每个人本质的天赋能力,把每个人的特性用巫术的形式表现出来,就好像说什么火属性的巫师,雷电属性的武士,侧重强化身体的巫师,测算玄机的巫师之类的……最初教会也是用的这东西,后来他们把这东西淘汰不用了,用了更好的。”
“而协会的启灵就不一样了,我们的启灵方式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也是毫无疑问最厉害的,因为我们是直接开发挖掘最本质的东西,把每个人的特性最直接表现出来,至于最后是什么样的展现形式,由每个人在挖掘自身的时候自己决定。”
辉夜毕竟是个老探员,对这次战前的科普娓娓道来,庞大的知识储备让她讲述的时候十分从容,能用最精简的话描述概括情况。
这也是比企谷进入协会以后,第一次系统地听到相关话题的解释和描述……在这之前其实比企谷就已经隐约有些疑问,
协会启灵后每个人的能力都千奇百怪,而诡秘世界里又有那些所谓的降头师巫师阴阳师等等体系,还有吸血鬼喰种等表现形式单一的非人种族,又有很多弱的可以的鞋教势力用非常残破的启灵手段开发出来的上限很低的能力…这些不同的体系,到底有什么不同。
现在比企谷就已经了然了,协会的启灵体系最强,是没有限制下的百花齐放,而那些古老的体系和非人种族则是在某个【大框架】下的小的个性化发展,潜力和表现都弱了一筹,至于其他没有古老的固定传承的鞋教势力,虽然没有【框架】,但也没什么潜力和实力,相当于阉割版本的协会启灵。
至于到底阉割了多少,就要看这个势力的强度了,并不排除有那种只阉割了一点点,没有差很多的超级大势力。
关于这种能力,比企谷身上也有,比如说他掌握的、当初莱默临死前送给他的传承自赫尔墨斯的炼金术,不过比企谷也说不好它到底是属于哪种,因为他的传承形式似乎十分特殊,和以上那些体系的任何一种都不一样。
比企谷有感觉,这个炼金术有别于诡秘世界普通意义上的【炼金术士】,不属于那些体系的任何一种也说不定。
而在诡秘世界,特殊和独一无二,通常会与“神秘”和“强大”两个词汇挂钩。
……辉夜最后总结性的说,
“这就相当于,巫师、喰种、吸血鬼、降头术士这些体系或者说非人种族,要通过一个中间商的转化和包装来展现自己,这个过程必然打了折扣,而我们没有中间商赚差价,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上限也就大有不同了。”
“……啊,抱歉。”辉夜忽然注意到自己说话的失误,脸色暗淡下来,“也许我不该用【我们】这个词,因为我们已经不是探员了。”
比企谷:“……”
其实比企谷一直都看得出来辉夜是一个特别以探员身份为傲的人,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毅然决然背叛协会跟随他的举动才更让比企谷暖心和动容,让比企谷把辉夜的好都记在心里。
不想辉夜在这个危机四伏的荒凉地狱里还保持这种悲观难过的消极情绪,比企谷犹豫了几秒,对辉夜说: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用。”
辉夜眨眨眼睛,黯淡的脸色突然精神起来,“嘿”了一声,笑声里意味深长。
“哦——?”
——上当了!
比企谷意识到。
好家伙,辉夜做出那副样子,其实就是为了钓出他这句话,来印证自己心里的猜想吧。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
有些话不说就好,但是模糊的默契可以有。
“啧。”
比企谷又指着下面的那些巫师继续问道:“那下面的这些巫师怎么说?你们他们了解吗?”
辉夜的嘴角轻轻上扬:“如果你说他们,那我确实不了解,但你要是说巫师和巫术的话,我还真有点了解。”
“因为我以前曾经追猎过一个从东南亚来、非法入境的巫师,费了很大的功夫,对他们算是略有了解。”
辉夜很有耐心地慢慢解释:
“……无论是在普通世界还是在诡秘世界,总有很多人常常研究巫师的起源和传承过程。”
“有的人们认为巫术是源于人类开始有宗教意识,有人认为源于无文字时期的前泛灵信仰,有人认为巫术是属于生物界天赋中所蕴含结合大自然的能力,还还有人认为认巫术是正常思维在尽力理解它所面对的宇宙、却又无法掌握它时,所产生了病态思维及解释来充实不足的现实。”
“历史上,巫术曾经盛极一时,从十二世纪开始大肆兴盛,到十四世纪时是最高峰的时期。当时基督教已经传入一段时间了,并且成为欧洲的主流宗教,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结束容忍异教的政策,由教会裁决所牵头,教会开始排他政策,也就是【猎杀女巫】。”
“那么真相呢?”比企谷问,他知道协会总是掌握真相。
这倒不是因为协会对这方面多有研究,只是因为那些在别人眼里无比神秘、古老的东西,在协会眼里都是后辈,这样的优势是无与伦比的。
这些古老传承的起源往往都没有协会古老,协会亲身经历过他们诞生的时代,用习以为常的姿态亲眼见证他们的诞生。
那些远古不可考证的传说,在协会眼里只是被记录在档案里面的历史事件。
“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年代西方的诡秘世界因为这个而陷入了很长的混轮, 巫师模式也就是这么开始衰落了。”
“在十四世纪时,德国还出了一本专门对付和分辨女巫的书──《女巫之槌》,这一时间标志巫师体系的彻底衰落。”
“近代以后,东方巫术传入西方,与西方巫术结合成为新型巫术,之后又传回东方……不过这并没有在总体上逆转巫师体系衰落的局面和趋势。”
辉夜顿了顿,换个角度说巫术:
“从巫术的性质角度,可以把巫术分为黑巫术和白巫术。黑巫术是指嫁祸于别人时施用的巫术,通常以诅咒和巫蛊为主。;白巫术则是祝吉祈福时施用的巫术,故又叫吉巫术,它们通常以赞美神明和向神明祈福为主……不过你也知道,向神明祈求,在地狱里是毫无作用的。”
“——所以这些人很显然就是黑巫师,有很强的攻击性。”
而从施行巫术的手段角度说,巫术又可分为两类,一为摹仿巫术,另一种叫接触巫术。”
“——这个层面我就不好说了,毕竟我还没有和他们真正近距离接触过,没办法判断。”
“嗯……我差不多能够明白巫师是怎么回事了,真应付起来就心里有数了。”
比企谷点点头,把辉夜说的话里面有用的信息提取出来记在心底,
“……所以所以解释也解释的差不多了,下一步,”
1抬起手,他指向下面正在进行的庞大仪式,“是不是就该从理论到实践,考虑之后该怎么做了?”
辉夜把视线挪过去,视线幽深,“那你打算怎么做?”
比企谷声音低沉地回答说:“鲁莽地救人可不是个好主意。”
“我知道……”辉夜说,“我不是会乱动同情心的人,可那个人只是个孩子……”
“可地狱里怎么会有孩子?”
辉夜的话被比企谷打断,他的声音带着冷漠和犀利的意味。
“这里是地狱啊,是协会关押犯人的地方,下面的那些人他根本就不是无辜的受害者,更不是被骗的愚民。他们是被协会关进来的罪犯!你把这里的所有人都枪毙了,也不会有一个人是被冤枉的。”
“…可不排除是罪人的子女,身体里流淌罪恶的血液,可他们却不是罪人。”
辉夜弱弱地说。
“……”比企谷眨眨眼睛,觉得眼前的辉夜似乎有些不太理智,又或者是他自己太冷漠刻薄了?
沉默了一秒钟,比企谷反过来问辉夜“那你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鲁莽的行动一定会有危险,我是知道的,而且我也不能保证她真的是好人。”
辉夜又摇摇头,
“我听你的吧。”
辉夜把踢到他脚边的的足球又踢了回来。
好吧,比企谷收回前言,辉夜没有在关键的时候失去理智,她只是感性在看见受难小孩的那个瞬间稍微泛滥了些许,比企谷将这个理解为是辉夜潜意识里的母性。
“听我的……”
比企谷转头看向下面,眼睛一闭一睁。
眸子开合的时候闪烁莫名的光泽,深邃的瞳孔像是蕴含无穷尽的奥秘与知识,
“让我看看。”
看什么……辉夜心里困惑,但是没有打扰明显很专注的比企谷。
三秒后,比企谷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眼睛,眼睛里流转的色彩消失不见。
“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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