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今天他的生日这么热闹,热闹到之前十八次生日都从来没有过这么多人来给他过生日,和踏足诡秘实在息息相关。
如果当初没有踏足诡秘,他就不会认识雪之下阳乃、霞之丘诗羽四宫辉夜和夏娜,也不会和雪乃的关系越来越好,他的朋友圈子就还是空空荡荡,没人会来给他过生日。
如果当初没有踏足诡秘,他就不会一步步走到今天,以一个人的力量彻底扭转了比企谷和中野两家的命运,抬升了两家的阶层地位,今天的中野舅舅和五个表妹就依然还是会为生活而烦恼。
如果当初没有踏足诡秘,他就不会到京都去,与真凉重逢,重新收获这段差点就遗失在时光岁月里面的珍贵关系。
如果当初没有踏足诡秘,他现在这个时间可能还在做深夜兼职,为小町即将需要的高中学费发愁,压力大到吃不下饭。
至于生日?连生活都没办法兼顾的最底层穷人比企谷,是没有资格过生日的。
于是今天的他,也就会面临截然不同的、他大概率不想经历的场景——毕竟现在的自己,一定是两个月的自己完完全全没办法想象的,即使是做梦都梦不见这样的故事。
所以比企谷发自内心地珍惜现在的一切,看见面前开心的大家,他比这些人加起来都更开心。
“我一直都以为你们把我给忘了的。”
比企谷抿着嘴唇实话实说,
“怎么会呢?”
小町蹦蹦跳跳来到比企谷身边,她下午已经感觉到比企谷的失落了,只是一直都不方便安慰,这会儿终于能哄哄自家老哥了,
她轻轻拍拍比企谷的肩膀,
“昨天大家都准备了一整天,忙的团团转,怎么有空陪你嘛?再说了,今天才是你的生日,我们昨天的缺席,就是为了今天一整天都在你身边。”
“小町你好像也没忙什么吧?”雪乃无情地揭露了事实真相。
“哪有!”小町鼻子一皱高声喊冤,“在家里稳住老哥不漏一点破绽也是很累的啊!”
“哦~所以今天比企谷不会矫情起来了吧?”阳乃似笑非笑地看着比企谷,“是不是还背着小町自己哭鼻子了?”
说是这么说,阳乃眼里的关心可没比任何人少,只是表达的方式与众不同。
“表哥生日快乐,以后也要天天开心!”五月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把纸作的黄色生日帽扣在比企谷的头上。
头上戴着这个东西好像有点幼稚……可比企谷莫名觉得喜欢。
“这些气球可都是我们一个个吹起来的。”四叶手里现在都还牵着两个气球。
“还不是四叶你这个笨蛋说这样比较有诚意,不让我们用打气筒……就是实在费劲,我的脸现在都还在疼。”二乃揉揉脸蛋。
轻轻歪过脑袋,“八幡,生日快乐呀……没想到记得你生日的人这么多,但我可是第一个联系小町说要过来的!”
“……”
比企谷含笑听着,心里百感交集,每个人的话他都听在耳朵里,记在心底里。
“好了好了,吃蛋糕啦!”霞之丘招呼一声,从厨房那边推着个放蛋糕的小餐车过来了……比企谷明明记得自己家里没有这种东西,不知道霞之丘从哪里搞过来的。
小餐车在地板上吱呀吱呀转着滚轮,上面有一个三层奶油水果大蛋糕,在三层大蛋糕的顶上还差着19根没点燃的蜡烛,最上面一层簇拥摆放的各种水果上还插着个巧克力做的小卡片,上面写着:
“比企谷八幡,happy birthday!”
“哎?”
比企谷眨眨眼,看着这个三层的大蛋糕……他从小到大都没在自己生日这天吃到过这么贵这么大的蛋糕。
他买的那个比巴掌就大了一点点的蛋糕在这个三层大蛋糕面前,连弟中弟都算不上,得是孙子的孙子。
“我也买了蛋糕啊。”他说。
“那有什么关系,两个一起吃咯!”
诗羽耸耸肩,视线黏在比企谷的身上一转不转,
“我们怎么可能不给你买蛋糕呢……我现在几乎可以脑补出来你自己给自己买蛋糕时的忧郁了,你昨天是不是胡思乱想了?我都快脑补出来你那可怜的小模样了,真让人心疼。”
“——待会儿记得多吃点蛋糕呀。”
“在吃蛋糕之前要先许愿。”
中野舅舅也非常罕见地嘴角扯出个微笑,他是在场的人里唯一的大人,所以站位和其他人稍微有点格格不入,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可是看比企谷时的眼神流露的柔和,却不输于其他任何人。
“是不是该点蜡烛了?”
中野问比企谷。
比企谷点点头,“点吧,我过来吹蜡烛。”
舅舅拿出廉价到100日元就能买到的劣质打火机,“啪嗒啪嗒”点着了三层大蛋糕上的19根蜡烛,烛光明灭不定。
阳乃跑到开关把客厅的灯关上,于是摇曳烛光成为客厅里唯一的光源,照亮周围的一张张眼睛闪闪发光的俏脸。
比企谷凑过来,弯下腰,在蛋糕前面双手合十闭眼许愿。
【希望我的家人和朋友么都身体健康、平安顺利、家庭和谐。】
【希望我以后在诡秘世界的日子越来越顺,平安无事,升官发财。】
【……如果第二个愿望不能实现或者只能二选一的话,那我选第一个。】
在心里默念完,比企谷睁开眼睛,深吸口气鼓起腮帮,“呼”地一下把19根蜡烛同时熄灭。
女孩们齐刷刷地“好耶”。
舅舅忍不住有些感慨: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19岁的青年人……转眼的功夫你就长大了,我也老了。”
"哪里老?"比企谷摇摇头,“舅舅这不是正直壮年?”
舅舅摆摆手,“还能再发光发热几年。”
——至于这个发光发热的地方,小町知道,八幡更知道。
“蜡烛吹完了,我们切蛋糕分蛋糕吧!连带比企谷买来的那个也拿出来。”霞之丘招呼大家。
“好啊。”比企谷欣然点头。
“好耶!”女孩们齐齐欢呼,辉夜甚至还又拉响了一个小烟花礼炮,彩带纷纷扬扬,不过都避开快乐蛋糕。
霞之丘安安静静地拿着刀叉给大家切蛋糕分蛋糕,切出来的第一块蛋糕还带着““比企谷八幡,happy birthday!”字样的巧克力小卡片,被霞之丘分给了今天的小寿星比企谷。
比企谷非常讨厌那种在过生日的时候互相把蛋糕糊在脸上的行为,虽然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种玩法,但比企谷觉得这一点也不会让过生日的开心,既不礼貌也不珍惜粮食……非常无趣甚至有点恶心。
还好,在场的人对这件事都抱有和比企谷一样的观念,她们都不喜欢那种玩法,都只是正常地开心地吃蛋糕。
……一场狂欢,到凌晨四五点都还没结束。
天快亮的时候,大家在客厅七零八落地睡着了,除了中野舅舅半途离场回家了以外,大家都没有走。
清晨斑驳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在一个个躺在地上女孩酣睡的侧脸。
窗外,下过雨的清晨色彩分外鲜艳,阳光从叶子的怀抱里穿梭,影子斑驳,岁月晶莹,伴着打卷的风儿。
——岁月静好,大有可期。
比企谷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甚至有点头疼……毕竟他这个时候才睡了一个多小时。
比企谷迷迷糊糊地从茶几上拿起自己的手机,看见手机上的来电人时立刻浑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他接通电话,认真倾听对面的指示——
说来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对面是萨卡斯基发给比企谷的生日贺电。
他对比企谷严肃且认真地说,语气就像是命令比企谷上阵要多多杀敌一样:
“今天要记得多吃蛋糕。”
第二百六十八章 新任命:一次并不容易的抉择
萨卡斯基是一个严肃的人,他所在的位置也是让人必须严肃以对的位置……所以每当接到萨卡斯基来电的时候,比企谷都总是会抱着严肃的心情认真对待,并且总是不由自主地感觉对面一定是等待下达的规格很高的最新指令,说不定就是什么关系到世界安危的大事。
可是对面的萨卡斯基带来的消息却既不关系到世界的和平,也不和人类的安危相干,更不是规格很高的最新指令,甚至连比企谷等待已久的新具体协会任职的任命都不是,
——而是一句“生日快乐”。
——还是用萨卡斯基一向严肃认真低沉的风格和语气说出来的“生日快乐”。
这种非常巨大的反差对比企谷来说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以至于当萨卡斯基这么说了的时候,他甚至直接愣住,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对面的萨卡斯基说出这种话大概也没有很容易,估计还有可能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可是这会儿他好不容易说出来了却冷了场,对面好半天一点反应都不给,搞得萨卡斯基也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一直等比企谷开口打破这份沉默。
“……”比企谷反应过来,咳嗽两声简单清理下因为缺水干燥而变得沙哑疼痛的嗓子,“谢谢你,师父!”
这声师父叫地实在情真意切,里面蕴含的情感可以说百感交集,把比企谷心里这会儿的温暖、感动、惊喜和猝不及防都不加遮掩地表达出来了。
萨卡斯基作为协会大将和亚洲协会的支部长,不可能没学过心理学和感情表达这种精英特工不可不学的相关知识,所以很轻易地辨认出比企谷的感情,觉得比企谷这声谢谢师父叫的比千言万语实实在在。
——因为萨卡斯基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喜欢说话直接的人而不喜欢花言巧语的人,他喜欢真正纯粹的人而不喜欢藏着掖着的人,比企谷的性格正对他的胃口。
“嗯,没什么……对了,还有一件事。”萨卡斯基声音低沉、慢悠悠地对比企谷说。
比企谷眉毛一挑,表情严肃了几分,意识到这该是正事了,“您说。”
他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去走走,多交朋友,生日这天可以和人一起分享喜悦,别老是闷着。”
“……”比企谷没想到萨卡斯基是虚晃一枪,眨眨眼睛有一点点哭笑不得,可心里又偏偏也很吃萨卡斯基这一套。
“是,我明白。”
他顺带转头用视线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女孩们,yu体横陈的女孩们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不是你光溜溜的大腿搭在她露出来的肚皮上,就是她纤细白嫩的巴掌按在我高耸挺翘的胸脯上。
——还有霞之丘的脑袋枕在雪乃的胸前,雪乃因为呼吸不畅有点喘不过气来,因为喘不过气自然而然地打起可爱轻微的小呼噜声,像小猫咪睡觉时的呼噜声,却比那个还小声。
霞之丘可能是觉得这个“枕头”太硬,一边睡在梦想一边大皱眉头,在“枕头”上蹭来蹭去换位置,想找个更舒服些的地方。
比企谷又看向其他人,看向雪之下阳乃、四宫辉夜、夏娜,夏川真凉。比企谷小町、中野一花、中野二乃、中野三玖、中野四叶、中野五月……
哪里还需要出去走走多交朋友呢……比企谷心想。
他值得珍惜的朋友们,值得一路走下去彼此扶持的朋友们,不就都在这里了吗?
甚至还……比企谷知道他得找机会试探试探,验证心里不可思议的猜想。
“嗯,对了,还有一件事。”
萨卡斯基又说。
——不过这也是萨卡斯基的老口癖,他和十三号和阳乃这师门三代在某些时候的口癖有点一脉相承的意思,比企谷早就发现了。
“您说。”
比企谷的直觉告诉他,这次应该的确是正事。
“明天你坐飞机来一趟伊拉克,我会派专机去接你。”
还真是正事,他的直觉没有出错……比企谷的地上坐直,脊背挺起来而眼神变得犀利,虽然只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多小时,可这会儿比企谷却十分精神。
“出了什么事情吗?”
“倒也没出什么事情。”萨卡斯基明显比刚才要严肃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之前我不是和你说,你其他方面的嘉奖和安排都已经安排好了,但是关于你在协会方面的具体任职,总部还在开会讨论中吗?”
“是啊。”比企谷点头,“现在讨论好了是吗?”
“嗯,其实前两天结果就出来了,但我考虑感到你一直为了协会、为了人类、为了这个世界而战斗个不停,又刚好你的生日快到了,所以我做了主,先压住命令不发,让你过个踏实的生日再说。”
“……”比企谷心里说不出来的感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萨卡斯基看比企谷不说话,又耐心地解释说:
“有些事情不方便在电话里说,这个职务安排对你来说还是很重要的,需要慢慢面谈,所以这才需要你来伊拉克一趟。”
比企谷立刻点头回答:“好,我明白了师父,我这边没问题。”
“……不过那是明天的事。”
萨卡斯基又说,
“明天的事情,等见了面你再思考再琢磨。”
“至于今天,比企谷探员,你的任务只有一个。”
“——那就是好好过生日!”
又来了又来!
嘿!这个师父呀……比企谷心里有浓浓笑意。
比企谷直接站起来立正,声音虽然因为不想吵到身边的人而没有抬高音调,却足够认真且铿锵有力,“是!”
这就是协会的人情味,也是萨卡斯基的人情味,比企谷喜欢这种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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