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他正大发神威,玩弄探员们于股掌之间,突然后背一凉,他急忙想要转身,比转身更快的是身体下意识的翻滚躲避。
但这些全都晚了。
“噗嗤——”
附魔的匕首狠狠抵进鞋教领袖的背心位置。
这一刀,惊艳了众人。
比企谷吐出一口气,右手抬起M1911.放到已经动弹不得的鞋教领袖头上。
比企谷说:
“再见。”
扣动扳机。
“砰!”
……
第七十二章 升华与新的真物(第二更!)
……
枪声响起,脑浆和血液在比企谷的眼前炸开,有些秽物不可避免的迸溅到比企谷的脸上和身上,这是他第一次如今近距离的杀人,也是第一次这么清晰的看到这种普通人绝对无法接受的场面。
比企谷恍惚了那么两秒——还好在这两秒里,周围的人都震撼于那惊艳的突袭,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偷袭比企谷。
惊艳的突袭、精准的把控、雷霆的一刀、干脆的一枪,一切宛如最冷静老练的优秀猎手,行走弱肉强食的森林宛如行走自己的舞台,一如现在的比企谷行走于战场。
比企谷恍惚了,真武的加持让他能够更加清晰的听到和看到战场上的一举一动。
战场上是刀枪齐鸣的兵荒马乱,残阳本来如血,鲜血又将残阳染得更显鲜艳。
这些血,更多的属于非法组织,但也并非没有探员,他们有的甚至就死在比企谷的眼前,他们都曾经是谁的英雄,而此刻的战死则画上了英雄征程里看似应有的句号。
他第一次意识到生命的脆弱、诡秘的凶险,原来诡秘世界的凶险不止来自怪异,还来自同为人类的同类,那甚至比怪异更加凶险与可怕,也更加可恶。
此刻,杀死了鞋教首领,一击致命的比企谷却没有觉得生命是在他的手上脆弱,他没有一丝一毫掌控与猎杀生命的感觉,他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脆弱的生命力,也包括他。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办法了,确实没人能够长生不死,但比企谷不愿在很多事情还没有做、很多地方还没有去、很多人还没有好好相处、很多愿望还没有达成的时候……就那么死去;
他也不想他所认识的人们在他们面前死去,他一定会很悲伤,他的世界很小,小到真的没几个人,但如果有人进来,很自私的他,就不想那人再离去。
如果不想自己和认识的人死,就必须拿起刀剑,为保护而战,为不想失去而战,如果归根结底,说的透彻而不好听,那便是为自己的自私而战!
有史以来,第一次,比企谷在被迫加入协会、自保、为了钱这三个理由之外,找到了新的理由,并切实的可以为之战斗。
为不想失去的贪欲与自私而战,这就是我,协会探员,比企谷八幡。
也许这是思想的升华,比企谷则更多的觉得,这是进一步认清了自己。
认识到这一点,不知怎么地,比企谷突然清晰的感觉到,觉得真武对身体的加持更近了一步。
宛如,进化!
而且这种进化一直再进行,比企谷清晰的感知到自己每时每刻都在变强,几乎没有停下。
没有浪费这个机会,比企谷冲向敌人,如狼入羊群,
这个区区二阶的新人探员,面对同为二阶的非法组织成员们,大发神威且绽放光彩。
终于,在大发神威到了一定程度之后,这一刻,比企谷刚把匕首从敌人的胸口处拔出——
心脏砰砰作响到几乎咆哮,速率几乎要撑爆血管,血液的流动在比企谷的感知中清晰可见却又迅捷如滔滔大潮,哗哗流转不绝的危险声响由内而外传出,他的每一处关节、每一块血肉、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的挣扎、歇斯底里的嘶嚎。
时间的流逝在放缓,世界的真相再一次向比企谷打开。
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协会大宅、咆哮厮杀、战场众敌、血与硝烟……一切都扭曲又抽象,比企谷的思维像是孤舟行于波澜汹涌的大海,飘忽不定却又清晰明白。
像他曾经经历过的那样——
他看到斑斓的色彩彼此重叠,灰蒙蒙的雾气弥漫开来:那颜色明亮又高洁,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真理和知识;那雾气的深处隐藏着一个又一个难以名状的黑影,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
对那颜色的波澜,比企谷凝神细看,却惊悚的发现,颜色的海洋实则正是一个个五颜六色的气泡交叠汇聚,一个气泡缓缓靠近,比企谷慌忙想要躲闪,却发现他根本动不了,气泡在他面前跌落,碰到他的身体时怦然破裂。
气泡破裂的瞬间,比企谷的心里于豁然之间升起无法言说的某种明悟,思维下沉,回归身体的本真。
轰!
雾气飞快散去,色彩恢复正常,身旁的风景向后退去,明亮的真理和不可名状的黑影消失不见,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一切景象恢复正常,协会大宅、咆哮厮杀、战场众敌、血与硝烟……一切又都充斥他的眼睛与耳朵,一切都停留在他出现异状之前的那秒钟,没有任何卡顿,仿佛他其实什么也没经历过一样。
不是是从身体还是灵魂的深处传来卡擦的巨响,有什么枷锁在这一刻被崩断,比企谷感觉到了比之前更大的自由和轻松,一阵清凉传遍他的身体。
比企谷知道了,他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在当初的协会支部里,这是能力的提升。
果然,再次有知识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面,告诉他,名为“真物”的能力已经得到了提升。
于是,他的能力有了更新:
“真物“初寻:”
能力一:真武:因为坚信自我的真实,而确定世界的虚假,从而形成真对假的绝对压制,可以摧毁一切外物。
现阶段是对物理及非物理二者的压制,可以让自身硬度、密度、速度、耐力、精神意志都大幅提升,越是相信自我的真实,越是无坚不摧。
能力二:真实之眼——辨识:因为坚信自我的真实,而确定世界的虚假,从而形成真对假的绝对压制,可以洞破一切外物。
现阶段依然只能对属性极高的高危神性物品被动产生反应以趋利避害,偶尔会看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能力三:真物之心——唯一真物:因为坚信自我的真实,而确定世界的虚假,从而形成真对假的绝对压制,可以不受一切外物的影响。
比前阶段进一步极大削弱过滤古神呓语、疯狂耳语、混沌吟唱、诡秘幻像的影响。
……
比企谷明白了,除了第二能力没有变化,第三能力有了些许提升之外,第一能力才是变化最大的。
物理与非物理……
这不仅意味着他的物理真武有所提升,更意味着,再遇见鬼,比企谷赤手空拳也可以打一架了。
不过……
比企谷的眼角余光看到有几个武士持刀状若疯狂的向他冲来。
他转枪收枪,右拳狠狠打出,带着风的咆哮和隐约雷鸣。
现在,先要和这些人,打一架。
“啪——”
拳与刀相接,刀碎,拳去势不减。
“砰——”
一拳穿胸而过,沐浴鲜血的比企谷状若杀神。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比企谷越强,精神越是清明,心里的不安与心脏的跳动就越是强烈。
就好像……有什么危险的事务已经逼近,而他一无所知。
……
第七十三章 收容所:步入地狱(第三更)
前线厮杀正烈,协会的石桥久久没有闭合,但也没人冲下去,战场被探员们死死的控制在了庭院之间和大门外的街上,协会里毕竟有太多东西过于重要,而收容物更是不容有失,因而御敌于门外的道理他们还是懂得的。
否则,不要说其他,但是这下往协会基地的楼梯,就有不知多少机关,进到基地之后更是机关重重,干掉这区区几百暴徒,简直不要太简单。
协会的下面,依然有一些探员,他们并非闭战畏缩,而是在此守卫最后的底线,若真是前线溃败,他们便是协会最后的殊死一搏。
协会基地的深处,灯火通明,墙漆刷的惨绿惨绿的三层建筑、也就是收容所的的门前,四位探员正全副武装,认真尽职的把守于此。
整个协会基地还剩下十个探员留守,四位都在这里,可见协会对收容所的重视——当然,也不排除真若前线出事,拿收容物更好拼命的打算。
没有交谈,也没有松懈,从总部抽调而来的精锐探员们目光锐利的扫视四周,即使明知很不可能有人过来,也不给人有哪怕一丝钻空子的机会。
“吱吱——”
很是刺耳的老鼠叫声惊悚而突兀的响了起来,然而这里是收容所,混乱而疯狂的压抑气氛是主调,根本不会有任何老鼠敢于接近这里!
探员们本能的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可那老鼠的叫声丝毫不加掩饰,越来越大声、凄厉,也越来越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这大概是一个老鼠的叫声,可这叫声此起彼伏,宛如从四面八方传来,给人一种掉进密密麻麻的鼠窝的错觉!
四位探员身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他们如临大敌,拿出刀枪,充满警惕的四处张望。
“谁!”
一位探员突然紧张而严厉的开口,其他的探员连忙看过去。
不远处的地上,突兀的出现了一团阴影,这阴影开始一动不动,但那旁边什么东西也没有,哪来的影子?渐渐的,影子开始蠕动、伸展、扭曲,慢慢地有了人型。
“砰砰砰!”
不多废话,几位探员立刻开枪,大量的子弹倾泻到阴影所在的地面上。
子弹打在地面火星迸溅、飞溅四射,然而,地面被打出了一个个坑坑洼洼,狼藉的地面上,阴影却丝毫也没有受到影响。
四位探员脸色难看,面面相觑。
那阴影渐渐拉长,宛如灯光下人被拉长的影子,直到……那影子拉长的尽头,长出了人来。
真的是长出来,拉长的影子渐渐脱离地面,拖离地面后的影子凝成实体,成了真人。
一道黑影猛地从不知何处蹿了出来,蹿上那人的肩头。
四位探员这才看清那中年男人的样子,漆黑、高顶、帽檐卷起的礼帽戴在头上,或是高耸或是凹陷的五官和蓝色深邃的眼珠证实他外国人的身份。
他的黑色燕尾礼服合身而熨帖,露出里面黑白花纹的领巾和纯色马甲,而马甲的下面又刚好遮住黑色长裤的顶部,那只叫声瘆人的红眼老鼠,赫然就在他的肩头吱吱作响。
他拄着镶嵌红宝石、顶部镀银的黑色文明杖,手杖啪嗒一声点在地上,他另一只手脱帽,向众人弯腰行礼,动作华丽而优雅。
这一定是正正经经的英国绅士,这有正统的英国绅士才会在如此打扮的同时,做出如此无可挑剔的行为礼仪。
这位开始弯腰,探员们再度开始射击,可子弹再一次全部落空。
“鄙人……”
那人颇有磁性又略显柔和的声音响起,语速缓慢又字字清晰,然而当这句话落下的时候,那人却突兀的出现在了四位探员的中间,他弯着腰,一手持帽放于身前,一手拄着黑色手杖,不知道他在对谁鞠躬,仿佛一开始就在那里。
四位探员汗毛倒竖,惊骇而慌忙的转身持枪再次对准,机灵的已经有人掏出匕首。
“咔嚓——”
利剑出鞘的声音,这人竟握着手杖的杖柄,闪电般从手杖里拔出一把利剑,在空中划过弯月般的华美弧线,整个动作都显得自然流畅且优雅。
“咔嚓——”
没等立在地面的手杖外壳倒下,利剑回鞘,又成了手杖模样,这人的下半句话才说出来:
“奇迹魔术师,詹姆士。”
话音刚落,四道细小的血线迸射而出,四位探员的武器不由自主跌落,他们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喉咙,那里正不停的喷血。
他们的眼神震惊又不甘,仿佛在告诉詹姆士,他这样做,将会遭到协会永无休止的追杀。
詹姆士这才直起身,嘴上带着儒雅的微笑,把礼帽戴回头顶。
四人不甘的倒下,左手上沾了点血,詹姆士皱了皱眉头,右手从胸前口袋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起手背上的污血。
擦过污血,詹姆士一脸温和的将手帕丢在一位探员死不瞑目的脸上。
似乎是知道他们生前的想法,詹姆士耐心的解释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协会追杀?不不不,在下只是一个小小的魔术师,怎么敢冲击协会,做出擅闯协会收容所这种不可饶恕而且愚蠢至极的事情呢?”
詹姆士的声音轻快又带着惊讶:
“擅闯协会的,不是一直都是那三个蠢货、和他们的组织吗?”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虽然是我催眠了那三个蠢货……可是……”
詹姆士的声音越加轻狂,嘴角勾起柔和的笑意:
“又有谁知道呢?”
“呵呵……”
伴随着轻快的笑声,踏着优雅的步伐,詹姆士拄着文明杖,一路啪嗒、啪嗒地走进收容所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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