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天知道。
……
……
园生町的比企谷宅里灯火通明,比企谷换了身衣服也去浴室洗澡。
他把自己洗地香喷喷的,披散湿漉漉的碎发从浴室里懒散的走出来,脖子上搭了条毛巾,优哉游哉地回到卧室。
顺带一提,比企谷最喜欢在睡前的时候好好洗个热水澡,无论夏天还是冬天。
冬天不用多说,夏天洗热水澡也没关系,因为出来就是22度的空调制冷,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感觉酸爽得一塌糊涂。
要是刚出来再搭配一瓶冰镇过的酸牛奶……那滋味,给个神仙都不换。
比企谷尤其喜欢躺在床上玩手机或睡觉的时候,感受被阳光烧过的柔软的床铺,闻自己身上若有若无的洗头膏和沐浴露的清香……这有助于比企谷安神和进入梦乡。
比企谷从脖子上拿下来白色干燥的柔软毛巾,两只手把毛巾按在头上使劲揉搓。
“叮铃铃——叮铃铃——”
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响了,比企谷皱起眉头,手里毛巾擦头发的动作停下。
他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发现这都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
他的眉头挑起来,这个时候还能是谁的电话?
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比企谷看见来电显示是中野一花。
心里困惑,他一边把头顶的毛巾拿下来放在桌子上,一边拿起手机接通:
“这里是比企谷八幡。”
“……嗯,哥,我是一花。”
“嗯,这个时候打电话是怎么了吗?”
“那个,哥,就是,有点事找你、”
比企谷的语气尽可能柔和,“不急,你慢慢说,我在听。”
“嗯……我们姐妹想找找你帮一个小忙。”
“什么忙啊?”
“嗯……”一花犹豫再三,欲言又止,似乎是怕比企谷生气,又好像是怕比企谷担心。
比企谷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别是出什么事了,“到底怎么了?”
一花这才说:“……就是今天放学的时候,我们姐妹五个遇见坏人拦路敲诈勒索了。”
“嗯?”
鼻腔发音,比企谷眉头皱起。
身形慢慢坐到椅子上倚靠椅背,比企谷的一条腿豪横地搭在另一条腿上,面无表情的他声音十分低沉,
“细说。”
“哎?”一花弱弱地说:“细说什么?就是我说的那些,没别的了啊……”
“你们没受伤吧?他们没对你们怎么样吧?”
“那倒是没有,就是把我们的钱拿走了……听说学校里的其他学生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发生,他们在学校附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电话那头,一花看了眼旁边泪眼朦胧的四叶,还有其他三个神情各异、但都有紧张神色的妹妹们,叹了口气,
“其实要只是这样也还好,破财消灾,人没事就好……可是钱包里好像有四叶很宝贵的东西,所以我们就想着,表哥你不是就是管理这方面东西的吗?能不能帮我们要回来那些东西?哪怕是花钱赎买也可以。”
“花钱、赎买?”
比企谷眨眨眼睛,砸吧下嘴巴,眼睛微咪流露精光。
他声音低沉地告诉一花:“好了,我知道了,这事儿找我就对了……我说过的,我就是你们的靠山,什么事情都尽管找我。”
“嗯,我先挂了,你们早点睡吧,好,晚安。”
——比企谷挂断了电话,把它轻轻放在桌子上,右手的食指在桌上轻轻敲击,啪嗒啪嗒,一下又一下。
最后,思虑半天的比企谷眉头舒展开来,啧了一声。
想想也挺奇妙的,甚至很好笑。
无论是从各协会对本地极道的掌控程度来说,还是从京都妖怪那边算起,他比企谷都算的上是整个日本的极道帝王……可是现在,竟然还有人勒索到了他的头上来?
他们怎么敢的啊?
——这何止是太岁头上动土,简直是在太岁头上撒尿了。
至于说赎买?嘿!
可以想象能向学生敲诈勒索的人,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充其量连正规的极道小喽啰都不算,根本不需要比企谷亲自去一个个把他们揪出来。
……比企谷甚至十分害怕他忍不住用力过猛,像干碎那些怪异们一样捏爆这些人的脑袋。
但是他们到底是不开眼招惹了比企的家人,不付出点代价肯定也不行……既然他们是盘踞在学校附近的黑色势力,那就找同类来对付他们吧。
——以协会的名义,找千叶市地头蛇集英组过来帮一下忙吧!
比企谷想到了这个不错的注意,说干就干,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集英组那边的电话,在对方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态度里,比企谷成功表达了找他们帮忙处理一下那几个坏蛋的意思,并拜托他们把四叶最喜欢的东西送回来。
集英组当然是当场拍着胸脯答应,保证完成任务。
比企谷这就算是放心了,之后只需要关注一下他们的进程就好了。
……可比企谷好像忽略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他指使的是极道组织集英组,而极道处理问题的办法……只能说懂的都懂。
还有,比企谷作为千叶市协会曾经的支部长,又是曾经的千叶市警察署搜查第六课的课长,其身份对集英组来说,有不可思议的威慑力。
在千叶市,可以不搭理千叶市警察署,但不能不理搜查第六课……集英组对搜查第六课的恐惧,是深入骨子里,世代相传的。在漫长的相处历史中,
他们学会了不敢对这个恐怖而神秘的组织有半点二心,甚至早就已经与协会密不可分,成了协会的忠犬爪牙……所以比企谷的每一句话都将被奉为神意过度解读,他的每个意志都会贯彻到底。
……于是,因为比企谷的一通电话,集英组的开始闹得上蹿下跳鸡犬不宁,大半夜快十一点钟了,这家组织又重新焕发生命力开始运转。
上传下达,最新的任务被集英组高层传递给集英组里面的“专业人士"们,且要求务必完美解决比企谷大人派下来的任务。
……
……
二十分钟后,还是在千叶,一个灯火通明的日式和风园子里。
虽然是十一点左右,可园子依然热闹非常。
几十个身穿复古武士服的武士衣着宽松,坐在地上懒散地赏看艺伎表演,每个舞姿都使人颤栗在浓烈的艺术享受。
艺伎如炽焰般的ji情和曼妙舞姿与天籁般的歌喉哄抬了气氛,看似简单的言语和动作,在她们的演绎下就会带给武士们美的感受,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能让人的心深深地陶醉;可以说她们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散发出艺术的魅力,甚至于她们的细胞也不例外。
这才让如兰般的香气和莺歌燕语在园子里缭绕不散。
这些武士们的衣着打扮都十分复古,收进木制刀鞘的武士刀放在腿边的席子上,寒光闪烁的飞镖狰狞地摆在小木桌上,标标准准的武士服穿在身上却没有束紧,宽松地露出身上的纹身,哪怕纹身面积最小的都有手臂上扭曲的纹身一直缠绕在肩膀,
……他们表情温和地笑着,享受着艺伎的精彩表演。
无论怎么看,他们都是与时代脱节的人,不是cos的爱好者就是脑子可能不太正常。
可偏偏他们真的有武士的冰冷与血腥的气质,就连他们手里入鞘的武士刀都有刀鞘压抑不住的血腥气。
可就是这样一群人,实际上是集英组一直以来的最大杀器,最强工具。
“呼——”落英缤纷,园子里栽了几棵樱花树,风一吹就纷纷扬扬落下来。
……小小的园子里,艺妓清酒忍者镖,樱花木桌武士刀,样样都有。
“……”艺伎们跳着妩媚的舞,时间逐渐流逝,在艺伎的舞姿中,音乐越来越轻快,节奏也越来越急促。
她们踩着急促的舞步妩媚地漫步在落樱之中,一瞬间,落樱的花团在空中炸开四溅。
“铮!”琴声铮地骤停。
艺伎舞女们停止表演,驻足在原地的同时,酒杯破碎在地上,清酒四溅,狰狞的寒光划破清冷的夜,一柄柄武士刀锵然出鞘。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几十个武士提着几十把明晃晃的武士刀齐唰唰站起来。
“走了,小的们!”
说话的人是几十个和服武士里面唯一赤果上身的光头瘦男人,他的上身除了一只赤面鬼的纹身就全都是各色的狰狞伤疤,看起来非常恐怖。
武士们都听见他阴冷的声音,
“休息时间结束,”
“该出门做事了!”
……事情,似乎朝着比企谷所未曾预想过的有趣的方向一去不返。
……
……
……
第二百三十四章 吃着火锅唱着歌……卧槽武士!
距离总武高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不起眼的破旧出租屋里,狭小又杂乱的房间里,正中央扫出一块地方放了个小木桌,上面支起一口热气腾腾的锅子,锅里是各种各样摆得满满当当的肉,连一片蔬菜叶都没有。
藤田孝、安腾武、森村信吾围坐在小木桌的旁边,都**着上身,下半身穿宽松的短裤,露出旺盛的腿毛。
他们就是盘踞在总武高附近,最擅长绑架勒索学生,尤其是柔弱的女学生……预习而已
辨识度比较高的是他们的发型……一个是锃亮的光头大个子,一个染了一头红色的长发披散开来,看柔顺度平时应该有很用心宝贝的保养过,最后的森村信吾则是精干的短寸发型。
三个人各自端着一个小碗,用筷子从热情腾腾的锅子里挑肉到碗里蘸无菌鸡蛋的金黄蛋液,甩开腮帮大快朵颐,吃的那叫一个兴高采烈。
锅子不大,里面的肉哪里够三个大男人吃的,没吃多久锅子就见了底,藤田孝伸手越过地上拖得老长的电磁炉电线,端起一个小盆,朝快要见底黑色的铸铁锅里倾倒了之前没用光的昆布水,顺便又加了酱油。
安腾武从地上爬起来,把地上放着的另一个铁盆端起来,直接用手从里面抓切好的肉条通通放到锅子里。
森村信吾最后给铸铁小火锅盖上厚实的木盖子闷上。
咕嘟咕嘟……日式酱油和肉煮熟的味道很快窜出来,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该吃米饭了。”安腾武皱起眉头,站起来走到一边,从储物柜里的拿了根皮筋,把自己被汗打湿的红色长发用橡皮筋绑起来,走回来的时候顺便提醒其他俩人,“没多余的肉了,不吃米饭吃不饱。”
“那我去盛米饭?”藤田孝说话的时候闷声闷气的,像是铜钟在震动,他作势要起。
“啪”地一下点起根香烟,森村信吾仰起头,享受地长长呼出口烟雾,“急什么?让肉再煮一会儿。”
其他俩人被森村信吾提了醒,也纷纷点起香烟,狭窄的出租屋里没多一会儿就变得烟雾缭绕。
“哈……”藤田孝闷了半天,把灰色呛人的烟气在咽喉、气管、肺里都仔仔细细过了一边,才不舍地从鼻子里和嘴里慢慢吐出来,另一只不拿香烟的手向后按在地上支撑,锃亮的光头反射天花板的灯光,油光水滑的大脸朝天,眯着眼睛惬意的很。
“真好啊,大夏天开着空调,吃着火锅抽着烟……这样的日子,给个神仙也不给换。”
“好?好什么?”安腾武砸吧下嘴,一只手屈肘伏在木桌上低头抽烟,“就这么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怎么不好?混日子怎么不行?”
森田信吾转头看过去,手指上冒着火星和烟气香烟的烟灰跌落在地上,
“你都多大了,还整天想着有的没的的……生活和活着是两码事,像我们这样的渣滓,能活着就不错了。”
“可不是?不过要说那么艰苦倒也不至于,别看住的出租屋这么憋屈,可我们至少还吃得上火锅,吃得起肉,而且还有很多学生怕我们……还要什么?”
大个子藤田孝搓搓自己的光头,倒是挺容易满足,
“就过一天是一天呗,不然你能怎么样?难道你还有别的出路?”
“不是我们自甘堕落,只是这个社会,哼……”藤田孝冷笑,“你越坏的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活地就越滋润!”
“害,得了,别扯那些让人不开心的鸟事了!”森村信吾骂骂咧咧地说,“高兴!知道吗?今天得高兴!吃火锅就要拿出吃火锅的样子来!”
“是!去她妈的生活!”红色长发的安腾武把烟头狠狠地碾在放到地上烟灰缸里,抬手拿了瓶啤酒与其他俩人瓶口碰了一碰,“就这样也挺好的,干了!”
吨吨吨往把瓶子里的啤酒往嘴里灌,喝完之后他发出悠长的享受的“哈”声,还有一声满足的酒嗝。
“小武唱个歌吧?”森村信吾问安腾武。
“好!什么歌?”
“嗯……”森村信吾朦胧着眼睛,眼皮子上挑思来想去,指指一边放着呼呼吹风的风扇和挂在墙上的空调,“……要有风,要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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