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朱红色巨兽咆哮的声音渐渐小下来,眼神流露迷茫,本来要对比企谷攻击的动作停了下来,源源不断提供给身上巴比伦的力量也中断。
——比企谷四合一的剑挥至。
“轰——撕拉!!!”
本就深受重伤的巴比伦大娼妇在没有坐下巨兽帮忙的情况下哪里挡得住这种程度的攻击,当场被险些腰斩,腰腹间一道血淋淋的巨大创口深可见骨。
庞大如山岳霸道如滚滚星河的力量冲击到巴比伦大娼妇,把祂从七头十角的恶兽上掀翻下来。
恶兽从剑刃上感受到致命的威胁,惊惶大叫一声。
趁着身上的女人被掀翻的功夫,它丢下女人一个转身,十个角上涌现出恐怖的力量,将面前的空间像画布似的撕开,露出后面黑漆漆的大口子。
它扭身钻了进去。
空间马上愈合。
离开了巨兽,巴比伦大娼妇好不容易在半空稳住身形,狼狈且血淋淋的上半身剧烈起伏喘息,身上的力量与气势不可抑制地衰落下去。
“怎么会!”
祂苍白而绝美的脸上涌现不正常的潮红,声音像是啼血的杜鹃,带着不可置信的悲伤。
“连你也要背叛我了吗?”
——无论是在哪一部神话里,有关于巴比伦大娼妇的记载都总是与巨兽的形象出现在一起。
和巨兽在一起能加强巴比伦的状态,分开则会让巴比伦的力量打一点折扣。
而且借助朱红色巨兽,祂就多出来很多权柄可以使用……比如说怪物的十角可以被祂短暂地化作相当于十尊神的十王,是他的底牌之一。
……可是现在全都没了。
这也是比企谷想要看到的,感受到巴比伦精神状态的变化,他知道自己选对了选项。
“看起来,连你的宠物都不要你了。”
比企谷调侃一句,进攻的动作却没停。
他向前奔跑,如同雷电,像风,像沙暴。
空气鼓荡呼啸。
天丛云剑破风而至,比企谷欺身向前,从刁钻的角度斜劈过去。
痛打落水狗,乘胜追击的道理他不会不懂。
“砰!”
“砰!”
“砰!”
权杖与剑重重交叠在一起,声音震耳欲聋。
剑光黏在巴比伦身边,每一次出剑都带点神明的鲜血。
几次抬剑重重劈砍,巴比伦大娼妇的黄金权杖都接不住,身形在半空中连连翻滚倒推,弱势明显。
远处看到空中这一幕的探员们全都捏紧拳头,脸色涨的潮红,眼神振奋。
大势已定……比企谷心想。
势如破竹的攻击连连告捷,比企谷猜测他也许不需要第二次的分离也能解决巴比伦。
音爆声尖啸不停,
比企谷双手反握天丛云长剑,两臂从身后向前,切割而去。
“叮叮叮……当!!!”巴比伦大娼妇手里的黄金权杖终于在又一次交击中被比企谷用剑打飞。
比企谷眼神变得像鹰隼一样犀利——
邪神的空当打开,这是个好机会。
比企谷腾身如箭离弦,虚影横掠。
天丛云剑重重向前一递——
“再见,巴比伦大娼妇。”他在巴比伦耳边的低语,会成为祂在这个尘世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噗嗤——”闪耀四重辉光的天丛云神剑洞穿巴比伦的心脏。
剑的顶端贯从巴比伦的后背穿出来,流动粘稠而恐怖的血珠。
结束了!——比企谷心里想。
剑气震碎搅烂了巴比伦的心脏。
剑身上的八岐大蛇猛毒素顺着心脏蔓延向全身。
这么直接的下毒方式配合八岐大蛇的猛毒素,哪怕是神难以幸免于难,只有死路一条。
巴比伦本来美到让人窒息的脸上出现青紫的摇曳色彩,毒素深入到祂的骨髓和每个细胞。
“赫、赫、赫……”嘴巴张合,喉咙嗬嗬作响却说不出话。
祂瞪大眼睛,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的凡俗男人到底是怎么拥有的这么多层出不穷的手段与加持,又是怎么有的这种在邪神里面也很少有神拥有的弑神级毒素。”
“刺啦!”比企谷拔剑,甩血,退后,一气呵成。
他平静提剑,眼神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露出大限将至的模样。
冷漠等待,小心提防。
巴比伦再没有往日的威风与高高在上,悬在半空捂着胸口,半躬着腰,身上蒸腾起七彩斑斓的光
……可这七彩斑斓的光却不是巴比伦的什么能力,而是八岐猛毒素剧烈发作的表现。
“我就要死了……”
“愚者少年哦,你成功度过试炼,完成了弑神的成就,史书将记载你的名,一且有文墨的地方都会传记你的故事。”
巴比伦痛苦地低语,可痛苦里又夹杂不可亵渎的圣洁,还有属于神的高傲和威严,
虽然这些威严配上祂的狼狈似乎没有说服力。
祂又轻声说:
“……然而死亡对神明来说从不是终焉,而是新的开始。”
这是什么意思……比企谷眉毛一挑,心里蓦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呼——”黑色的沙漠上空,一阵晚风吹来,巴比伦的身形随风消散,化作万千尘埃颗粒。
祂死了,死的简简单单,既没垂死挣扎也没苟延残喘,甚至死的有点突然。
——然而又没那么简单,死亡对神明来说不是终焉。
半透明的线条在颗粒消散的地方慢慢勾勒,转眼变成惊心动魄。美到让人窒息的女人模样。
“你怎么又活了!”比企谷失声叫道。
“只要站在这片巴比伦的土地上,我就能永远不会死去。
——因为这是我的国。”
神站在那里,以全盛而威严的姿态回归。
祂那么高傲地扬起头,复仇的怒火又足以将整个世界都席卷燃烧。
“你的国?笑死人了。”
比企谷回过神来,虽然他不知道邪神是怎么活的,可是没关系,能杀第一次就能杀第二次,
“我可不相信你真的不会死!”
他提刀去砍,并且坚信这样的复活一定不是无限制的。
……最起码一定有办法克制 !
招手唤来黄金权杖,巴比伦再次与比企谷厮杀在一起,双方这次又都回复到全盛的状态。
一边叮叮当当激烈地缠斗,比企谷一边嘲讽:“你叫巴比伦大淫妇,可你根本不是巴比伦的王,那些巴比伦的遗民就是因为你的存在变成才现在这幅模样!”
神的眼睛变得哀伤,“……你不明白,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这是他们欠我的!"
比企谷对巴比伦大娼妇与巴比伦遗民背后的故事并不敢兴趣,他只知道哀伤的巴比伦搏杀起来却更有劲了,也感觉手上比之前又多了一点点压力。
……也许他不该提起那个的,起反效果了。
这家伙实在难缠的离谱,死了又带着全盛的姿态当场复活,比企谷虽然不至于丢失信心,却知道他必须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祂说只要他在巴比伦的土地上就不会死去……那这么说的话,反过来想,只要不是在巴比伦的领土上,那即使死亡也不会复活了?
古巴比伦文明国土最大的时候,领土有多少面积,囊括现在的哪几个国家来着?
——等等!比企谷忽然意识到,
……如果说,把邪神送去非巴比伦的领土上就可以杀死祂,
那要是把祂送去地球之外的地方并永不回归,是不是连杀死都不用了?
把邪神巴比伦送到巴比伦领土以外的地方,和送到地球以外,操作难度上来说会否有所不同?
比企谷有了想法就去试试,他再次举起天丛云剑,
“第二次分离!”
万万千千第二次分离的可选选项在比企谷的脑海里出现,借助暂时等同神明的精神意志迅速一览。
分离名姓、分离尽可能多的力量、分离痛苦……
比企谷的猜测没有错,第二次能分离的东西与程度和第一次有了天壤之别,相比较来说呈现指数爆炸般的成长——虽然依然不能够直接运用于攻击与毁灭。
比企谷很快就在无数个选项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选项:
“分离世界。“
把人从世界里分离出去,又或者说把世界从人的身边分离出去。
这一次,相比较“分离”的说法,比企谷更喜欢“放逐”这个名字。
——他要在神明所执掌的土地上,亲手放逐一尊神明!
多刺激!
可当比企谷试图把金色的光套在巴比伦身上的时候,却发现从巴比伦的身上传来相应的感知信息。
——之前巴比伦大娼妇的死竟然加强了祂与巴比伦的联系,这样的联系是没有办法直接分离的。
因为两者密不可分如同一体,所以比企谷要是分离祂与世界,被放逐走的就不只是一个巴比伦大娼妇了,包括伊拉克在内的整个古巴比伦文明的领土都会被放逐出地区。
——这毫无疑问是不能做的。
所以比企谷知道他得先想办法解除了巴比伦大娼妇和巴比伦领土的联系,而且他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占用《分离》的名额。
“嗡!嗡!嗡!”心脏深处的《汉谟拉比法典》轻轻颤动,手上的金色锁链哗哗作响,引起了比企谷的注意。
“你是想说破局的契机在你身上吗?”
比企谷好奇地沉下心,沟通到《汉谟拉比法典》。
“……”
从《汉谟拉比法典》里得到的知识让比企谷心神一震,手上的剑都没拿稳。
这被巴比伦大娼妇抓住时机,狠狠一杖打在他的胸口,左胸凹陷下去一大块,嘴里喷吐几口带着内脏血块的鲜血。
比企谷震惊于从《汉谟拉比法典》中得到的知识,里面提及的内容驱使他必须尽快做一道很重要的选择题。
——《汉谟拉比法典》可以判定巴比伦大娼妇与巴比伦断绝关系,但鉴于巴比伦与巴比伦大娼妇关系的紧密程度和种种诡秘层面的意义,要想打破这种关系并不容易。
这需要比企谷燃烧自己,献祭灵魂。
这种纠结并没有持续多久,甚至都没有一秒钟的时间,比企谷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答案不言而喻。
他想起莱默的话:
“我可是牺牲了全部,剩下的,神赐炼金术也好,正21面体也好,就全都交给你了!所以不准失败!”
其实对比企谷来说,来时要做好一辈子背负命运标记的准备,期间有有好几次直面死亡,现在更是干脆要把自己献祭掉。
【牺牲全部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而已。】
比企谷撇撇嘴,一个闪身干净利落地抽刀后退,远远甩开巴比伦大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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