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车队平稳而快速的穿行在路上,朝协会支部的位置前进。
“哈克耶,在阿拉伯语里面,是纯洁的意思。”坐在车的后座,比企谷闭上眼睛依靠在椅背上,表情疲惫,声音复杂,“人如其名,她真的像珠峰上的雪莲一样纯洁。”
“……可是这么纯洁的女孩,我却用肮脏的话术和圈套来对付她。”
雪乃就坐在比企谷的旁边,比企谷说话的时候,她就侧过头安静聆听比企谷说话。
“你不用自责的。即使你说话的时候用了些话术,但那并不是坏事啊。”雪乃轻声宽慰比企谷,“你是为了拯救世界,也是为了拯救人类,而且,还救了莱默与哈克耶两个人。”
比企谷轻轻点头,疲惫的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由衷地期盼道:
“但愿能成功吧。”
比企谷也不知道莱默的身上到底有没有破局的关键,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庞大的战场并不缺少他一个平平无奇的第四阶段。
他只能从莱默的身上入手。
当一个人只有一件事可以做的时候,无论这件事的可行性有多高,最后是否能够成功,都应该试一试——这就是比企谷现在的心态。
说不上孤注一掷,只是想努力试试看。
“……”车里陷入寂静。
前面的司机安静而缓慢地左右转动手里的方向盘,后面的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各自陷入各自的情绪之中。
在车上的比企谷忽然又想起自己在镜中世界见过的三个光团。
如果能利用起来那三个光团的力量……比企谷心里一动。
他尝试沉下心来,跑去大脑里的一切杂念,用自己的意念沟通好像是位于心脏位置的镜子。
——没有成果。
……
……
黑色大奔行驶回协会支部,比企谷和雪乃带着胆怯如初生小猫的哈克耶走进协会,从电梯下到负3层。
“就是这里了。”比企谷和雪乃带着哈克耶来到023的门前,惨绿的门、压抑的气氛没有吓到哈克耶,她的视线已经被门上的“莱默”字样填满。
她痴痴地望着这扇门,忍不住抬手想要抚摸,又强忍放下。
机械声音从门上传出来:
“认证通过:伊拉克协会支部总长,比企谷八幡阁下。”
“认证通过:伊拉克协会支部探员,雪之下雪乃小姐。”
“探视开始,请注意安全,勿过度接近。”
比企谷和雪乃不约而同默默退后两步,留下哈克耶在门前。
“咔嚓”一下,门开了,露出门后正躺在床上睡觉的莱默,两个从被子里露出的大脚掌正对门口。
开门的声音吵醒了他,他不耐烦地揉着太阳穴,一边床上爬起来一边嘟囔“能说的我不是已经都说了吗,我真的其他没有能做的了, 你们怎么还……”
莱默的嘟囔戛然而止,他放在太阳穴上的手颤抖地放下,两只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大,各种各样几十种情绪一瞬间闪烁在他的眼眸,最后汇聚成止不住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湿润了脸。
莱默与哈克耶,一个站在门前,一个坐在床上,痴痴又呆呆地对视。
一眼,
跨越了三年。
……
第一百六十四章 故事:真知之王与阿尔哈萨德家族
出乎比企谷与雪乃的预料,哈克耶在门前的时候没有再哭,她抿起嘴唇,绷起精致小巧的脸蛋,作出坚强的模样。
她像大人训斥自家小孩子似的严厉训道:
“你是不是谋算计划了?”
“啊,”和面对比企谷的时候完全不同,莱默不知所措。
他可以和任何恐怖的人花言巧语,也可以和所有大人物嬉皮笑脸,甚至可以硬下心肠谋划牵扯全世界的阴谋,与世界为敌。
可是在她面前,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连两只手都局促地不知道要放到哪里好。
他抬起手,似乎想打招呼,抬到一半又放下;他把手插进裤子的两个裤兜,很快又拔出来;最后,他只能把两只手老老实实地放在两条大腿的两侧,却又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低下头,像做了坏事的孩子面对家长,只用很低的声调发着颤音:“……是。”
这幅样子让哈克耶眼眶一红,可她强行忍住,仍然板着小脸,用生硬的语气问:“那你是不是导致了无辜的路人死去了?”
“……也是。”
哈克耶单薄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声音更加生硬:“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伤害无辜的人吗?”
“我从来没伤害过无辜的路人……”
……莱默声音嗫嚅着向女孩交代了他的事情。
哈克耶大概缕清了莱默计划的全部——按照时间顺序从头到尾。
莱默,这个恐怖可怕的男人将守护者真教玩弄于股掌之上,让他们在他的屁股后面吃灰吃了三年的过程中,已经顺便悄悄盗取了36座金字塔里的宝藏。
他将36座金字塔里的一切宝贝都取出来填充并加强仪式,生怕效果不够……可他就是找不到最后一座神殿,也找不到仪式的关键:传说中的正21面体。
所以他不得不故意坐了飞机,并及时透漏消息,为了不让鞋教徒准备周全,他还专门选了临时开放的飞机。
他知道他必然会吸引那些已经红了眼不顾一切的鞋教徒动手劫机,而一旦劫机,鞋教徒就必然会被愤怒的协会逼到绝境。
这个时候的鞋教徒就必然会像历史上的那样,派遣最后的种子进入最后的神殿,以谋求鞋教的死而复生。
全过程都在莱默的掌控之中,鞋教、协会、媒体等等全都在莱默的算计之中,唯一让他放不下的就是飞机上的那些顾客了……可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一次我实在没办法了,这是我唯一想得到的主意了,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抵达那座永不苏生的大神殿……”
“永不苏生的大神殿?”
——然而哈克耶似乎抓住了让她害怕并觉得恐怖的细节。
哈克耶瞪大双眼,脸上的血色完全褪去,反应很大,
“你亲自去那里了?!”
“……?”莱默没说话,有些慌张与不知所措。
“……”比企谷和雪乃面面相觑。
之前他们去的时候没有向哈克耶提及那个地方,可是看现在她的反应,难道她知道那个地方的什么东西吗?
……哈克耶过去是守护者真教的圣女,倒还真有这种可能。
哈克耶的身形摇晃地更厉害了,甚至比听见莱默算计协会时的反应还要厉害,脸色苍白,呼吸不畅,连说话的声音都上气不接下气:
“我不是说过很多很多次了吗?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我说无论怎么样,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去探究守护者真教最深处的奥秘,你怎么就是不听?!”
“我、我没事啊,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莱默低着头没看见哈克耶的脸色与反应,只以为哈克耶是担心他的安全,不让他探究守护者真教的秘密以防让自己陷进去,
“因为只有那个地方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一直都怀疑正21面体在里面……”
“怎么可能有啊!”哈克耶一声尖叫,打断了莱默的话。
莱默愕然抬头,看见哈克耶崩溃似的蹲在地上,捂着脑袋痛苦地闭眼,脸色一下子就慌了,“你别生气啊,你千万别生气啊,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但是千万别生气啊……”
他语无伦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不能看到哈克耶这么难过,忍不住从床上下来,鞋也不穿,赤着脚在地上踉踉跄跄地走来,却被玻璃门阻隔,无法触碰哈克耶。
他脸色狰狞,“砰砰砰”用力锤着玻璃,可玻璃们纹丝不动。
哈克耶蹲在地上捂着脑袋痛苦地摇头,声音里蕴含非常复杂的种种情绪:“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犯下大错了啊,你犯下大错了啊莱默!”
莱默焦急地问:“到底怎么了啊?”
他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哈克耶反应这么大,好像莱默犯下了毁灭世界的错误一样。
““我想我可能知道协会的麻烦是什么了,莱默,你把恶魔放出来了。”哈克耶断断续续地说,身上颤颤巍巍
“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莱默急坏了,他连忙追问,可是却得到不女孩的回应。
比企谷和雪乃面面相觑。
比企谷莫名想到当初在“永不速生的大神殿”里的一幕幕……想到他们刚进去下面的时候,看见阿沙路克与亚里巴哈正在祭祀。
……似乎一开始只有一个怪物爬出来的时候,他们两个的表现好像并没有异常,直到所有的怪物都纷纷破壳而出的时候,他们才惊慌起来。
【“怎么会……我们应该是完全按照仪式要求的做的,怎么会苏醒这么多守护者?”
“胖子,守护者的眼睛,会是红色的吗?”
“不……这、和记载的不一样。”】
……似乎,当时的他们确实那么说过了。
是什么导致了这些出乎意料的变化?是他们自己,还是……
比企谷又想起惊愕慌张的他们转头瞥见莱默时的反应——惊愕、震惊,到恍惚、茫然,再到恍然大悟、释怀,最后转变成怨恨与绝望,再从强烈的不甘变到最后的漠然麻木。
这些反应绝对不只是看见自家教派的叛徒那么简单,他们一定是在那个瞬间明白了什么东西,以至于他们在死不瞑目的最后,留下那些让比企谷和莱默都觉得莫名其妙,只以为是临死威胁和诅咒的话: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原来是你啊,莱默!”
“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会成为世界的罪人……莱默,还有,那个不知名的男人。”
“因为,你们释放了最古的恶魔啊!”】
……现在想来,那些驱使着他们在恐怖怪物嘶哑的诅咒与咆哮中不顾自己死活,怨毒发出的最后遗言,绝不是没有意义的无能咆哮和胡言乱语。
……这个女孩,作为守护者真教的圣女,将要侍奉邪神的女人,一定知道这里面的秘密!
“不会有的,那里面什么宝藏都不会有的。”
女孩无力地跪在地上,用了好久才把心里的种种情绪压抑下去,勉强抬起头,无力的目光与身前焦急趴在玻璃前与他对视的莱默对视,
她先抿抿嘴唇,然后才说道:
“三十六座神殿,还有夜空外的哨塔,每一个塔里都有守护者真教隐藏起来的宝物……可是最后那座‘永不苏生的大神殿’里,却一定什么宝物都没有,因为守护者真教不敢放。”
“……不敢?为什么?”莱默看起来是真的不知道,满脸的茫然。
“因为在守护者真教口口相传的核心机密中说,那个地方里面,有很多怪物,还有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
莱默抓住并重复其中一个词汇:“怪物?
“对。”看着莱默的眼睛,哈克耶慢慢点头,“看来你已经见过它们了……但你一定没有看见那个不可思议的存在吧,不然现在你不会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莱默眨眨眼睛,心头的困惑越来越多了,哈克耶的视线让他忍不住紧张:“什、什么意思?”
“……”站在一边的比企谷和雪乃的胃口也被吊起来,忍不住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可哈克耶却答非所问:
“你知道守护者真教这个名字的意义吗?难道你就没有疑惑过,为什么守护者真教一个鞋教,竟然会会有‘守护者’这样一个名字吗?”
“我当然疑惑过,我也的确不知道为什么,我还问很多教徒,可是都没人知道。”莱默低声说,“我本以为这和教派供奉的邪神有关,可是那尊邪神也不叫什么守护者啊……”
“这关系到守护者真教的核心机密,也关系到守护者真教的起源。”
哈克耶缓缓站起来,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用尽可能平稳的语调,讲述了一段被尘封在千年历史中的古老往事。
“在最初的时候,守护者真教并不叫守护者教派。”
“关于守护者真教,最早最早的起源,其实可以追溯到比一千年更早的过去,甚至是公元前3500年诞生在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古巴比伦文明。”
“古巴比伦文明为什么会消亡,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那座永不苏生的大神殿和古巴比伦文明有关,当古巴比伦文明在公元前539年消失的时候,那座金字塔就伫立在那里了。”
“在最初的年代,那里不只有金字塔,还有一做繁华的无名古城。这座城市没有活动的居民,城里所有的生命都沉睡在那座永不速生的大神殿里。”
……那些生命都穿着丝绸做成的衣物与黄金做成的首饰,他们全都长相俊美、气质雍容,拥有强大的个人实力,并掌握古老文明成体系的深奥知识,还有很高的礼仪素质。”
“他们自称是巴比伦的遗民,自称是这座金字塔的守护者,也自称是……世界的守护者。”
“他们自称为守护者并不是没有原因。他们说他们在看守一个封印,封印就在那座金字塔里,里面有不可思议的怪物,
……那是可以毁灭世界、恐怖至极、可以弑杀神明的可怕怪物,凡人连看祂一眼都会精神崩溃、身体变异。"
“他们用自己的气息与血脉的力量巩固封印,而金字塔有不可思议的功效,只要他们在金字塔的营养舱里沉睡,就能极大延长他们的寿命,减少身体的损耗,从而让封印一直存在。”
哈克耶抿抿嘴唇,顿了顿才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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