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从这个角度上说,比企谷80秒弊杀28个不弱的鞋教徒实在让他们这些人震撼,他们开始怀疑比企谷毙杀他们五个会不会也是秒杀——虽然比企谷永远不会那么做。
那个“比企谷探员入职不久就连破三件邪神大案”的传闻也渐渐变得有真实而说服力了。
面前这个表情平静整天半眯眼睛的男人,在五个探员的眼里也彻彻底底变得神秘而威严。五个人不由自主地脸色严肃,发自内心地对这位信任支部长产生敬畏。
一个探员发自内心的感慨:
“连手持收容物第四阶段、几个心狠手辣经验丰富的第三阶段、还有一大堆持附魔枪械的鞋教徒都算的上是举手之劳……我只觉得自己在诡秘世界的这些时间都虚度了。”
这个探员说话还真是发自内心,可听着给人的感觉不是阴阳怪气就像彩虹屁。
不说阴阳怪气,就算是彩虹屁比企谷也受不了——虚荣是一码事,羞耻和脸红是另一码事,刚才那阵仗已经足够满足他的虚荣心了,再来就过分了。
于是比企谷干净利落地摆摆手,揭过话题进入重点:“别吹了别吹了,我不值一提,别提我了,你们呢?也给我介绍介绍吧。”
五个探员脸色当即变得严肃起来,从口袋里纷纷拿出自己的证件黑本,
“哦哦!是!差点忘了正事!”
比企谷接过五本证件,一边听对面报号一边低头翻看。
“支部长好!我是……”
“我是……”
“……”
五个小本本看完合上,比企谷还给他们,心里有数了。
五个探员,就是伊拉克协会支部的五个高层了,两个第四阶段,三个第三阶段,在他们的下面还有很多探员,不过算不上高层,所以没来接他。
领头的是协会次长,在普通世界的表面身份是伊拉克警察次长。
剩下四个,一个是能源部部长,一个是全国最大医院的院长,两个是身份举足轻重的议会核心议员。
比企谷不得不在心里感慨,真是神奇,小小的休息室,普普通通的五个人,却有跺一跺脚让整个伊拉克震三震的实力。
……搁以前,比企谷一个都接触不到,放现在,他们在比企谷面前忠心且遵从。
听这些人说伊拉克还有个第四阶段,不在巴格达这边,而是在地方上,伊拉克下辖埃尔比勒协会支部做支部长,在表面世界的身份也很了不得。
其实这也是伊拉克混乱局势使然,各种体系十分臃肿,变动也非常麻烦,才让协会不得不在各方面都插上一手来保证协会在表面世界伪装身份的延续性和稳定性,不像很多其他地方,国级协会总长一般也就做个警察次长就好了。
“那我的身份是什么呢?”比企谷问。
“您在表面世界没有身份。”
一个探员脸上带着困惑,费解的说,
“我们也很奇怪,可是亚洲协会支部那边下了命令,不用安排您的官方身份,只要有个本土户口就可以。”
“???”
比企谷眨眨眼睛,想了想,觉得自己差不多明白了,就没再说什么,只是摆摆手:
“这样啊……那没事了,我差不多明白了。”
比企谷心里了然,协会那边没告诉这边他只待一个月,是为了保证这边对他不会懈怠……可他心里有数,待一个月可没必要安排什么官方身份,还好他也没那么大的权力欲望。
“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见比企谷正在思索,一个探员机灵地问。
“嗯,还真有一个。”
比企谷先是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又示意五个探员也各自坐下,
“飞机上的事情,还得麻烦你们收尾了,无论是鞋教徒尸体的处理,还是对机舱上乘客的安抚和催眠,亦或是对死难者受伤者的抚恤,都要做好而且做得干净利落,我是相信你们的能力的。”
“啪嗒!!!”
五个探员才刚坐下就站起立正,脸色板的严肃,表情非常凝重,甚至敬礼以对:
“是!我们一定做好。”
这帮人怎么这么一惊一乍的?
我好像也没说什么啊?
看着五个探员严肃的模样,比企谷好半天才意识到,这好像是他到达伊拉克以后,作为伊拉克协会支部总长、这片土地的幕后掌控者,下达的第一次指令。
也难怪他们会是这个反应。
伊拉克的五个“大人物”如此对他,从未有过如此真实的感受让比企谷踏踏实实清清楚楚地意识到,现在的他真的已经算是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登堂入室……
正儿八经的执掌一国,大权在握!
不可能不激动,很难不为自己骄傲。
这么一想,即使是比企谷胸口也有情绪莫名激荡,这种情绪不亲身经历一次真的不知道其中的酸爽。
用句简单而朴实无华的话来总结他现在的情况就是……至此,单就这片辽阔而古老的土地来说,他,比企谷八幡,
此下众生,此上无人!
……
……
比企谷心情不错,理由显而易见。
于是,他走出休息室的时候,在心理作用下,他觉得自己现在面无表情的样子一定很帅,走路的样子也一定意气风发。
他甚至还特意带上了墨镜,酷酷的拽拽的。
真可惜啊,他看不见自己这时的风采……比企谷在心里遗憾的感慨。
他穿过大厅的时候,看见大厅里灯火通明,人山人海且人声鼎沸,到处都是亲朋见面,还有大难不死的激动乘客见到等待已久的亲人后终于绷不住,和亲人抱头痛哭。
这种场面当然是很好的,可比企谷还是看见,在一些角落里,有一些人无助而彷徨的到处寻找,最后得到亲人遇难的消息,痛苦地蹲在原地失声痛苦。
他们和机场里劫后余生的欢喜氛围不一样,热闹是别人的,她们格格不入,却那么痛苦。
比企谷大概知道他们是谁的亲人,因为这次劫机事件里遇难的总共就只有那些人。
……6个空姐被鞋教徒残忍地杀害了。
当时的比企谷还坐在位置上等芳希来续酒,还没有意识到不对,自然,也就没有救下她们。
比企谷意识到不对以后,就在也没有人死亡了。劫机事件里只有一个乘客被劫匪击飞受了伤,但没有危及生命。
……比企谷真的尽力了。
可即使尽力了,也还是有人死了,她们,那些空姐,死在他的身边。
他刚才作为英雄被记者采访和追捧,被镜头记录下一张又一张照片……可他不是她们的英雄。
看着角落里蹲在地上无声痛哭的人们,比企谷微微低头,陷入沉默,加快行走的步伐。
他真怕她们突然冲过来问他,“你不是英雄吗?你不是很厉害吗?那你怎么没有救她?她为什么死了?”
那样,他该怎么回答?
……晴天转阴转的突然,过山车总是急转直下,比企谷刚才还神清气爽的心情,忽然就低沉起来了。
……
……
比企谷快步走到柜台,取回之前暂存在这边的东西——他从飞机上拿下来的,叫芳希的空姐送给他的礼物。
想了想,在柜台前,比企谷就打开礼盒。
礼盒其实没什么特殊的,本身这就只是航空公司送给头等舱客人的礼物盒,被芳希拿来送给比企谷了。
小礼盒已经有点皱巴巴的了,是被比企谷放在座位旁边的时候压得;不过万幸没有沾上血迹,里面的东西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比企谷打开看看,里面有一个可爱的飞机形状的毛绒玩具,有滚圆的大眼睛和圆滚滚的身体,蓝白相间的身体憨态可掬。
还有一个苹果,一副耳机,一份纪念手册。
东西都蛮普通却很有心意,看得出航班的别出心裁。
左手捏着飞机形状、有可可爱爱大脑袋的毛绒玩具,右手反过礼盒,比企谷看见,在礼盒的背面有个纸条贴在上面。
上面写着两行字:
“很高兴为您服务,旅途愉快呀(#^.^#)”
“——芳希”
“……”
比企谷带着墨镜的脸低头看纸条,看不清表情。
他没说话,只是捏着毛绒布偶的手更用力了。
……
……
收好东西放到盒子里,比企谷拎着盒子,扶扶眼镜,沉默着转身迈步离开。
他似乎对于这件事没有责任,可就是没来由地心情不爽。
比企谷走着,脚步越来越快。
可他还是没能走出大厅,因为他被人拦住了。
确切地说,是被一个小女孩拦住了。
小女孩大约六七岁,长相精致的像瓷娃娃,怀里抱着一捧鲜花,像只小鸟似的畅快飞奔,飞到他面前立住。
比企谷低头去看这个小家伙,白嫩可爱的小姑娘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眼睛里是一派天真无邪,嘴边翘起露出小虎牙,脸上还有两道深陷的酒窝。
这小家伙抱着鲜花俏生生立在比企谷身前,歪着头抬起,好奇地看他,驱散了比企谷心里的些许阴霾。
似乎是被比企谷盯着她看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家伙竟然扭捏起来,白嫩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红晕,更加可爱了。
比企谷蹲下身子,让自己和小姑娘平视,问她:
“小家伙,怎么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连比企谷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会儿他的声音莫名温柔。
大眼睛一亮,小姑娘脆生生地说:
“大哥哥,我在找我姐姐,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可是,我没有看见她。所以我想问问大哥哥,你看到我姐姐了吗?”
到底还是小孩子,声音怎么听都有点奶声奶气的。
比企谷眨眨眼睛:“也许我见过,可我不认识你姐姐啊。”
小姑娘觉得比企谷说得对,于是翻了翻眼睛,表情丰富的思索片刻,又张牙舞爪,挥舞着双臂,机智地加上几条线索:
“我姐姐叫芳希,她可漂亮了!你要是见过,一定会记得她的!”
比企谷浑身一震,他的第一反应是把手里的纸盒藏在身后。
沉默着,他看见小孩子望向他闪着希冀的眼神,突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眼神躲闪,比企谷的声音竟然带上一点慌乱:
“抱歉,我、我没见过。”
“哦,好吧。”
小女孩嘴巴一嘟,沮丧地点点头,退后几步,抱着鲜花的短小身材冲比企谷有模有样的鞠了个躬,
“谢谢大哥哥,那我再去问问别人。”
“大哥哥再见!”
说着,小女孩像个小鸟一样扑灵扑灵地飞走了,她去找其他人问了。
……留下比企谷一个人,蹲在原地一动不动,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这一刻,他之前刚有的一点点膨胀和浮躁彻底被剁碎锤烂。
英雄?
一声不吭好半天,比企谷抿起嘴唇,手里攥着纸盒的手愈加用力,让本来就皱皱巴巴不可爱的纸盒出现更多褶皱。
纸盒上,那个写有清秀字迹的纸条轻轻晃啊晃。
比企谷下嘴唇被咬的出血。
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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