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当然是用眼睛看。”萨卡斯基低沉的声音让比企谷眨眨眼睛,他的回答让比企谷似懂非懂,“用我的眼睛去看。”
接下来,萨卡斯基没有下楼,而是上了阳台。
此时的雨已经停了,太阳重新升起。在比企谷震惊的视线里,在莫名的既视感中,萨卡斯基白日飞升。
火焰流转,光与热散发。
天空之中,出现了两个太阳。
……
第八十八章 闲聊、揭秘与冲锋
千叶县,四街道市,郊区的乱葬岗,下面有一个地下基地。
女人站在基地的中央位置,背后站立了大概十几位喰种,其中,金木研赫然位列其中。
这个相比之前比企谷和探员们搜查过的据点简直小的过分也简陋的过分的地方,就是喰种在日本最后的秘密基地。
……确切的说,秘密基地是这个女人,喰种的现任首领,芳村艾特自己带着亲信在十年前挖掘的。
说是小的过分和简陋的过分,真的一点也不夸张,
当初那个基地宛如一个地下城市,雄伟壮观的一塌糊涂,现在这个却完全没什么建筑,大小上也和一个足球场相似,几乎和金木研家地下千米的第一层空间差不多。
“最后的时刻,来临了。”
芳村艾特转身,看向包括金木研在内的十几位喰种,声音低沉。
包括金木研在内的十几位喰种恭敬低头,听艾特训话。
——毫无疑问,金木研……这个在人类与喰种之间迷茫彷徨的少年,已经因艾特种下的心灵暗示生根发芽,彻底投入喰种的阵营之中了。
这种暗示是非常强力的引导,却不会让金木研丧失人格,是非常玄奇的手段。
“还有多长时间,仪式的酝酿就可以完成了?”
“仪式所需要的仪式前十二个小时酝酿,马上结束。”一个喰种马上走上前半步,恭敬的回答,“还差,五分钟。”
“五分钟啊。”
艾特眯起眼睛,因为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她的眼睛不是黑红色,而是呈现宝石般好看的浅绿色。
“真是,让人紧张又期待啊!”
这时候的艾特,并没有穿着黑色的斗篷,也没有用白色绷带将自己的浑身绑起来,而是露出真容——
绿色的凌乱长发全是炸起来的发丝,让她的气质像个野猫一样,白皙的肌肤和精致的五官,与娇小的身形相得益彰,使她看起来娇俏可爱。
穿着黑色长袍的她安静的站立,身上甚至还有淡淡的檀香味——沐浴、焚香,这是她对于仪式的重视,也是仪式最基本的要求。
转身看向身后的祭坛,艾特的嘴角勾起弧度,气氛从凝重到轻松转变。
“五分钟后,世界换新颜。”
……这里唯一的建筑,就是芳村艾特面前的这个、位于基地最中心位置样式奇怪的祭坛。
实际上,十年前挖秘密基地的时候,目的本来就只有一个——搞一个方便举行仪式的祭坛,其他例如防御、屯兵、生活之类的东西根本不在考虑范围。
这祭坛整体由青石铸成,圆形的青石祭坛高约三米,方圆也三米……说它奇怪,是因为这祭坛与其说是个祭坛,倒不如说像个圆形的大抽屉——祭坛的内部早被挖空,有序的排成六层,留出个大大的缺口来,让人可以把东西放到里面。
除了缺口之外,圆形青石祭坛的表面还刻画了形态各异的神魔,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是三神一鬼,还有四位不同赫子形态的喰种初祖。
里面的六层,最下面一层供奉摆放了一根惨白长牙,倒数第二层里供奉摆放了一块古朴的宝印——芳村艾特刚刚夺来的伪第三印。
其他的四个格子空空荡荡。
这是按照仪式的要求,将与天启骑士饥荒对应的阿修罗收容物放在饿鬼道的位置,与食精气鬼毗舍遮对应的饿鬼道收容物放在地狱道的位置,将与地狱的大魔王苍蝇王别西卜对应的地狱道收容物放在天人道的位置。
只待仪式发动,后三道归位时产生的推力就能推动上面三道的进位,虽然辐射范围不高,但却拥有打落神明、造神、变人的神奇伟力。
到时候,就算她芳村艾特当场死了,也心甘情愿。
……只是,好像才只有两件收容物,少了两件。
“这是何等禁忌的仪式……相对于他的效果来说,需要满足的条件简直简单的匪夷所思。”
“也不知道先祖莱亚克走遍天下的时候,是从哪个恐怖的地方带出来的。”
芳村艾特看着面前的祭坛,看着里面的收容物,感慨地说,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给身后的喰种们听的。
以小搏大、以概念上的东西发动极其恐怖的效果,本就是绝大部分仪式所追求的东西,但能做到这个份上的仪式,虽然不是没有,而且还不少,却无不是堪称禁忌、在诡秘世界被讳莫如深的东西。
至少,现在还在流传的这个等级的仪式,估计不会超过五个,而且还应该都在协会和教会的手里。
“只有两件收容物,也可以吗?”
金木研一直都欲言又止,此刻等到艾特似乎有些说话的兴致,才敢开口问出声。
他们这些喰种虽然站在这里,帮助艾特准备仪式,却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三件收容物,这个仪式就可以覆盖整个喰种种族……无论那些喰种们到底分布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都能凭借喰种的血脉,受到仪式的效果,变成人类!”
“而仪式周围,方圆三千里的人类,可以尽数成神!而日本的神祇,将会有大部分落下神位!”
艾特没有拒绝回答金木研,她虽然是凶残的高级喰种,是对亲生父亲发起叛逆和讨伐的不孝女,是一直以来谋划无数的阴谋家,可她说到底,还是喰种的王。
作为王,作为合格的王,她对喰种们总是抱有足够的耐心和包容,即使这个喰种是刚刚变回喰种的金木研。
是的,变回。
“在协会的眼里,我们夺走了两件收容物……而因为不知名的、大概率是盯着协会那批物资好久、恰好让我们背锅的势力插手,我们只夺走了一件收容物。”
“不过,我们的手中本来还有一件收容……误打误撞之下,协会的眼里和实际上的我们,拥有相同数量的收容物。”
“然而协会一定想不到,即使只有两件收容物,其实喰种们也可以举行仪式……简化版的仪式。”
艾特的语调微微上扬,语气带上了点激动,
“将范围从全喰种变成了只存在于日本的喰种,将方圆三千里的人类变成了方圆百里的人类,仪式依然可行!”
“这是任何喰种都不知道的事情,被记载于莱亚克丢失的手札里面,还好我在曾经的游历中,刚好取得了莱亚克丢失的手札。”
“原来如此……王,太厉害了!”
一位喰种当即跳出来吹捧……不能说是吹捧吧,因为他真的满眼充斥狂热,对艾特的崇拜和憧憬达到了很高的程度——他的赞赏,发自内心。
对着这人笑笑,摆摆手示意他站回去,艾特又把目光挪回金木研,
“金木研,看样子你已经适应了喰种的新身份和新生活,开始学会站在喰种的位置上,替族群考虑了……这很好。”
金木研半是羞愧半是不好意思的说,“抱歉……之前让你费心了。”
“不,没什么,是你祖先的问题,不是你的错。”
艾特摇摇头,不再多说……今天的金木研和昨天判若两人,心灵暗示真得很有用,从一开始的稍加影响,到后来生根发言是的扭转三观,最终让金木研彻底失去了做人的骄傲与坚持,彻底变回喰种。
之所以要用“变回”这个词,是因为金木研其实本就应该是喰种。
简单来说,喰种的孩子当然也会是喰种,金木研的祖先是喰种,他自己,当然也得是喰种。
金木研之所以从出生开始就是人类,而且他的父母,他的爷爷等也都是人类,这都要归功于那位来到日本定居的喰种祖上。
“先向祭坛下跪叩首,再向与三神有关的高级收容物永远下跪叩首,如此做后,就可以将后辈的罪孽归结于自己的身上,除非跪下叩首的人死了,或是不保持那个姿势了,或是祭坛坏了,否则,都可让自己的直系后辈可以作为人类好好活……”
“缺点就是,长跪者一旦不能再保持那个动作或者死亡,就都会让该仪式被迫中断。”
艾特看着金木研,叹了口气,
“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应该是用了这个仪式……谁都想不到,当初族内动荡,让他负责保管伪第三印的时候,他会带着第三印远走高飞,从欧洲横渡到日本隐姓埋名,为的,竟然只是长跪不起;为的,就是后辈作为人类而活……”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得那么久的,但是他大概有一直很努力很辛苦的跪着活下去,直到那天他死了,你才变回了喰种。”
“嘿!”艾特笑笑,“这笔账很难算的,大概,他虽然是叛徒,却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涉及到自己祖父,对祖父实在没什么印象的金木研不说话。
……不过,无论那个男人怎么样,叛徒也好,傻子也罢,他对于金木家族而言,对于他的后裔而言,能让他们作为人吃着美食长大的,都是彻彻底底的英雄。
“您不怪他?”金木研突然发现,他好像并没有从艾特的语气里听出厌恶,这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那我要怎么做?恨他?厌恶他?没意思。”艾特摇摇头,“我没经历过那段岁月,我不知道当时的喰种们到点什么情况,也许,当时的王把伪第三印交给你祖先的时候,就告诉他让他随便使用,不要再回来了呢?”
“说起来,当时族内乱的很,东西交给他保存,他爱怎么用就怎么用……虽然他后来隐姓埋名不再归还收容物,却也算误打误撞的好好保存它了。”
“我是可以理解的,每个喰种都有想做人的私心。”艾特抬起头,“我是喰种的王,我的使命就是完成喰种们的千年夙愿,带着喰种们成人……仅此而已。”
金木研微微仰头,肃然起敬。
“说起来,根据你祖先用过的那种仪式的原理,我们还有过一种研究——通过移植喰种的器官,使人类成为半喰种,是不是就可以代替器官的主人赎罪呢?那只喰种是不是就可以借此脱罪?”
艾特似乎颇有谈兴,因为她现在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只能依靠聊天来缓解内心深处的紧张——王的紧张,不能被属下发现。
“可惜,这项研究持续了几百年,倒是改造了一些人类,器官的主人去从未脱罪……用什么仪式都不行。”
“直到前几天,这项实验才算彻底废除,独有的一些半喰种成果都留在各基地里面,突袭协会去了。”
艾特看了眼金木,眼神略有深意,她有句话没说,那个实验还被害怕的金木研写进了日记里,引起了比企谷的误会……
不过没必要再说,如今的金木研,是喰种金木研,多提那个只会破坏良好的心理引导。
“王……我也有一个问题。”
一只喰种见到金木研的问题得到了艾特的很多回答,忍不住也想问。
“嗯。”
艾特摆摆手,一如既往的包容和宽厚:
“在酝酿时间到达以前,你们,都可以畅所欲言。”
艾特的嘴角勾起,
“这是作为喰种的最后五分钟……再过五分钟,仪式启动,我们就能立身于人类世界,以新的身份(人类)再相见了!”
那名喰种立正站好,“是!”
“那个,”喰种欲言又止,思来想去还是开口说了:
“听说,协会的萨卡斯基大将来了……王,您知道这是真的假的吗?”
“是真的。”艾特耸耸肩,“连夜赶过来的,我已经接到消息了。”
“说到底,我们做翻了他的两个徒弟,又让他的最得力手下叛变……他知道消息后一定会发疯吧。”
“我担心的正是这个,王。”喰种恭敬又担忧的说,“仪式在即,可是,我担心萨卡斯基不给我们这个机会。”
“虽然我们在协会的眼里还有一件收容物没到手,没办法发动仪式,可是那位大将也很少会守株待兔或是埋伏陷阱啊,他根本就不是个拖沓的人!”
艾特歪歪脑袋:“你的意思是?”
喰种鼓起胆子,在这样重要的大日子里说了不吉利的话:
“一位暴怒的大将,谁也说不好他们有什么手段,而那位大将又恰好不喜欢等待,喜欢主动出击……”
“所以我担心,他会在仪式的关键时刻,杀上门来。”
“嘛……”艾特砸吧下嘴唇,笑了,笑的露出了牙齿,眼睛都咪成月牙。
“那确实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你说的很对。”
“不过,我们早就想到这一层啦!”
那名喰种一愣,眨眨眼睛:“啊?”
艾特摊开双手,“你以为,为什么这边只有你们几个喰种?”
“是啊?!”
喰种豁然一惊,他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却没有细想过,只以为他们在外面隐秘的地方守卫,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他们去哪了?”
竖起右手的食指放在嘴边,芳村艾特歪起脑袋想着措辞。
“嗯……”
点点头,少女知道该怎么说了,眼睛咪成月牙,看起来笑得很开心。
“他们啊,去送死了。”
说了与笑容不符的台词,
艾特的笑简直灿烂的过分,像是笑的过了头,反倒有几分难受的意味。
只要她笑的够开心,就不会露出悲伤……她大概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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