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分秋色
第四十一章 上弦一，黑死牟
高大的身影，飘散的黑色长发，那睁开的六只眼睛，猩红扩散，带着无尽的冰冷。
——上弦一，黑死牟。
除却鬼舞辻无惨之外，毫无疑问的，最强的鬼！
迎面而来的压迫，那凛然的、森冷的气息，却仍是令得绯生羽的内心，开始了动摇。
是的。
仅仅只是气息的压迫……
就令得自己感到了战栗，哪怕F+等级的【心静】技能，也无法让他再次的镇静下来。
心跳在加速。
全身汗毛炸起。
来自身体的本能反应，正如同被洪荒巨兽盯上了一般。
自己到底是怎么被这一位盯上的？
绯生羽不明白。
是因为自己斩杀了太多的下弦了吗？
毕竟只有十二位的鬼月，就有两位，死在了自己手上。
只是，仔细想想，这个可能性并不大。
那终究只是下弦。
下弦与上弦的差距极大，并且不说随时都能够更换，也查不了多少，根本就不值得眼前这位仅次于鬼王的最强之鬼来注意。
所以……
不太可能是这个原因。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
虽然心慌，但是绯生羽仍然在努力的维持着思考。
表面上，也保持着镇静，
技能失效。
但是他从一开始，就知晓了自身存在的本质，也一直在锻炼着自身的心理素质，所以，纵使是抛去技能，他仍然能够勉强维持自身的理性。
不被恐惧所压倒——
“你……”
黑死牟看着他，那六只猩红的眼眸，眼球转动，然后……
对焦！
“会【日之呼吸】？”
嘶哑的声音回荡在树林之间。
于他手中紧握着的猩红刀刃，微微的抬起。
那刀柄、刀锷、刀刃之上，正如其本人一般，也都覆盖着密密麻麻的眼眸。
——日之呼吸。
原来是这个？
绯生羽的面容微微一动，抬眸，看着眼前之“人”。
刚想说什么……
“不，你不会。”
黑死牟又开口，道：“你的气息……跟他的，不一样。”
不一样。
确实是不一样。
其他人不知道，他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日之呼吸的持有者。
继国缘一，那独特的气息。
到了此刻，绯生羽自然也明白了眼前的上弦第一到来的目的。
之前，自己连续两次吓退鬼舞辻无惨的伪装——
确实成功的将那一位鬼王吓退。
但……
也引来了更加棘手的强敌！
黑死牟——
眼前的这个最强之鬼，在成为鬼之前，曾经是继国缘一的哥哥，因为嫉妒着自己的弟弟，而选择了接受无惨的血液，成为了最初的上弦。
他一直在渴望着超越自己那几如神佛的弟弟。
对于【日之呼吸】，自然会显得极为的敏感——
“这还真的是……”
明白了一切。
更知晓并非是巧合。
——失策。
但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可以计算一切之人。
纵使是知道，但很多时候，也总是会忽略一些东西，人，很难做到事无巨细。
绯生羽抬眸。
看着眼前的黑死牟，那缓缓地抬起的猩红刀刃，看着他那六只眼睛之中扩散着的，冰冷的眼眸。
“既然不是……那就，去死吧！”
毫无情感的诉说着。
不带丝毫的波动。
“无处可逃了吗？”
绯生羽咧嘴。
能够感受到那一股压迫，更能够感受到，那来自对方的气息的锁定。
哪怕是驱使着【空之呼吸】，也决然无法避开的力量。
不敢动。
更不能动。
他……
很害怕。
害怕，恐惧，心中的战栗，这一刻的心惊，刹那之前的胆怯，也都随之涌现。
——技能因无法抵消压迫而失效。
——身体因恐惧而忍不住的战栗起来。
这是他到来这个世界之后，所面对的，最危险的局面。
哪怕是初来乍到的时候面对的恶鬼。
哪怕是在那之后，面对着一切恶鬼的来源，鬼舞辻无惨的时候。
绯生羽都未曾陷入过这种境地——
突如其来。
更难以准备。
——会死。
深刻的明白这一点。
但……
他不想死。
不想死在这里——
他还想要变得更强，想要斩杀无惨，也更想要……回家！
“原来，我竟然也是这么的胆怯的人吗？”
轻吐一口气。
一阵风吹来。
下一秒，上弦一，也缓缓地抬起了那刀刃。
扬起的动作，非常的缓慢，月光完全被血色所浸润，却也于剑刃之上，折射出了更加猩红的光芒。
然后……
那刀刃落下——
向前，
划开一片月色。
穿透空气，几如实质的斩击，芳华般绽放。
“你不想知道，比起继国缘一立身的层次，更高的境界吗？”
绯生羽开口。
声音落下。
已至鼻梁之前的锋芒，蓦然一顿。
然后猛地散开。
露出了在那之后的，黑死牟那一张覆盖着六只眼睛的面容。
“你……在说什么？”
他的面容，出现了刹那的波动。
那六只眼睛，轻微的转动着，在冰冷的光芒之后，却又浮现的另外的神情。
忍不住停下。
也忍不住的收手——
在听到了对方的话语的时候。
超越继国缘一，这是黑死牟一直以来的夙愿，也是他成为鬼的执念。
哪怕是历经岁月，过往的记忆已然模糊，但是唯有这一点，他始终都无法忘却，也绝对难以忘却。
“我知道的啊……”
绯生羽低声的笑了。
看着眼前动容的身影。
因为恐惧，所以才会越发的压榨自己的大脑，回想起一些以前被自己的所忘却，所忽略的事情。
以此，寻求一线生机！
他知道很多，很多，作为穿越者，作为从其他的世界而来的人，他知道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这些信息，或许并不那么准确，但是，很多时候，却也足够被他所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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