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无限流队友果然有问题! 第449章

作者:挽歌轻诉

  诗羽眉头一皱,十指连心的疼痛让她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额头也布满了冷汗。

  面色淡然雪乃收起霜之哀伤,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看来你并不是恬不知耻,也没有偷窥我们恋人之间的亲密活动。既然是这样,我就不计较了。”

  诗羽默不作声的将断裂的三根手指与裂口对齐,又为自己施加了一道回春,随后才冷笑道:“然后呢?你不敢杀我,因为你不敢再继续挑战他,因为你也害怕了。”

  “你还是知道你昨天的行为很过分啊,我以为你一直不知道呢。”

  这时,雪乃的目光终于变得阴冷起来,还没回应,便听对面的德鲁伊小姐继续说道:

  “我终于理解惠为什么要和你打架了,有时候,你的确挺可恶的,现在我也想扇你几耳光。”

〇节 第十四章 惠是被你自己逼的

  骨骼链接,伤口合拢,随着翠绿的光晕围绕,诗羽断裂的手指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的个性其实有很严重的缺陷,你事事都追求完美,且过于认真后容易以自我为中心,以至于现在都有些偏激了。”

  诗羽举起手掌,活动了下手指后,目光上下打量着身旁的雪乃,瞳孔在她胸口停留了三秒后,不屑道:

  “我的确看到了你的裸.体,很完美的身材,即便是女子力方面有些残念,但依旧有魅力。不过我想……”

  她挪动了下身子,不经意间挺了挺胸前的伟岸,“我们同为女生,就算是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关于身材方面,你无论怎么狡辩,都无法战胜我,不是吗?”

  看着对方死死的捏紧拳头,诗羽继续笑道:“我的确完整的欣赏了你的身体,我能想象你享受肉体快.感时,肆意放纵时的下作模样……但很抱歉,我还不至于不要脸到偷窥他人做那种事。”

  “至于是什么时侯……是你发疯前用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批判他犯错时的虚伪模样。是你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骂惠是婊.子,去抨击她不知廉耻时的恶心嘴脸的时侯。”

  “而是你发疯后,把他骂到吐血,甚至精神波动紊乱的时侯。其实你知道,他就算爱上了惠,你们之间的感情也比惠深厚,但你还是做了。”

  “哦?这就是你偷窥的理由?”雪乃冷哼道。

  诗羽摇了摇头,无视了雪乃的嘲讽,用一股极其陌生的目光看向她。

  “当他情绪波动异常,我能感受到他的悲伤,所以我是本着担心的态度去链接。但我从未想过,那些话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所以,你在说那些话之前,一定是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是吗?”

  雪乃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再次掂起了杯子,火红的光芒染红了掌心,火元素跳跃中,那杯被冻结的茶水肉也内可见的速度融化,再次沸腾起来。

  她将滚烫的开水递于唇边,大口的喝了一口后,笑容再次绽放在脸上,“然后呢?什么时侯轮到你多管闲事了?你也想来插一脚吗?”

  “插一脚?”

  诗羽抬起眼帘,几乎是用一种看可笑之物的目光看向雪乃,“的确,现在是趁虚而入最好的时间段。”

  她突然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说实话,我的确对他有好感,你也希望我去插一脚吗?”

  “啪——”

  “试试看?”

  陶瓷杯碎裂的声音响起,雪乃几乎来自地狱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见状,诗羽毫不在意的打趣道:“啊啦?受不了了?我可以告诉你哦,我如果发动进攻,会比惠更凶猛,因为我可以比她更‘不要脸’,毕竟这是我的‘人设’不是吗?”

  “我比你更有优势,因为我可以不经意间链接他,装作完全忘记的样子,然后去洗澡,甚至去上厕所。我完全可以舍弃羞耻,毕竟我的身体已经被他看光了,你认为我敢不敢呢?”

  “呵呵。”

  雪乃漆黑的长发突然变得雪白,瞳孔中绽放出猛烈的冰蓝光华。

  但诗羽依旧不为所动,她收起了调侃的笑容,而是目光冰冷的哼道:“你不敢杀了我,因为你不敢再挑衅他的底线了,你也不要试图想要折磨我,那也是他的底线。”

  她突然竖起刚刚修复的手掌,“你应该庆幸刚才在砍断我手指的时侯,我没有链接他的精神,要不要再试一次?让他看看你是怎么虐杀我的?”

  “……”

  雪乃深吸了一口气,那蓬勃的杀意顷刻间收敛,缓了好一会儿才冷声说道:“请简洁明了,且吐词清晰的告诉我,你的想法?”

  “嗯——我的想法啊,单纯的为惠抱不平?”

  诗羽伸出一根手指抵着下巴,抬头望天,做出一副可爱思索的样子,好直到十余秒后才像是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猛地一拍手,“我们都是出自一个动漫?”

  “呵,所以你们产生共情了?”

  雪乃直勾勾的盯着诗羽,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那是一种看廉价品的目光。

  “对对对,就是这种目光,很棒啊,雪之下,就是这种目光。”

  诗羽突然笑了起来,一边慢悠悠的鼓掌欢呼,一边优雅的摇头,“你知道吗?你这种目光让我感到恶心,继续下去,不要停。”

  雪乃直勾勾的盯着她,但下一秒她突然笑出了声。

  正准备起身离开时,只听对方突然收起调侃的表情,用冰冷的语气说道:“你还记得,惠临死前和你说了什么吗?你在骂她婊子的时侯,是否想起了她临别时的样子呢?”

  “她以牺牲为代价换回的人里,有没有你呢?有没有一个叫雪之下雪乃的人?”

  “砰!”

  纤细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将另一角也砸出了一个缺口。但诗羽依旧不为所动,云淡风轻的说道:“而你,又怎么评价她的呢?你又是怎样去抨击一个死人的呢?”

  “你是认真的?”

  “到现在为止,你竟然还在怀疑我的态度?你在我的印象里,你没那么蠢的,雪之下。”

  诗羽冷笑道:“她在临死前向你服软,向你妥协,向你道歉,甚至讨好你。最多就是发泄了心中的感情罢了,我甚至认为,你在和北原在她心中的位置是平等的,只是性别差罢了。如果你是男生我甚至认为,她率先喜欢上你都不奇怪。”

  德鲁伊小姐动了动嘴唇,轻声问道:“而你做了什么?当着他的面,用最恶毒的语气去侮辱他爱的人,去侮辱最喜欢你的后辈。你的血,果然是冷的对吗?雪之下。”

  昨天一大早,诗羽就感觉胸口一阵锥心的疼痛,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仿佛心脏被撕裂都没那么疼,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期间,还夹杂着一丝无法言喻的失望。

  只是刹那间,她就明白了那股疼痛的来源是哪里。

  于是,诗羽在脑内连续喊了好几声北原空的名字,但均为得到回应,因为这样她才自作主张主动观察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酒店情侣包间那充满温馨的粉色调装饰,雪之下正坐在眼前,她裹着单薄的毯子坐在床上,摆着从未有过的倨傲夸夸其谈。

  前面他们聊了什么并没有听到,是从那句‘在我的立场看来,她就是不耻的婊子,是你们口中的绿茶,是卑鄙的偷盗者’开始的……

  随后,听着那尖锐到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词汇,诗羽第一次感觉雪之下如此的陌生,又如此的可恨。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后续的爆发让她都感觉揪心的疼。

  “冷血?”

  雪乃冷笑一声,“想必你也听到,我说过我并不讨厌惠,但我讨厌作为情敌的她。她的所作所为对于我而言,难道就不可耻?”

  “我们本不该拥有爱情这种奢侈品,但我很幸运,我得到了。我是个女人,女人从来就是感性的动物,在我生命得不到保障的前提,能拥有这种东西你应该能想象有多珍贵。”

  她手指节奏有度的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哒哒’声,“所以,站在我的角度而言,你认为谁冷血?我不但不冷血,反而很仁慈。如果是你,你能同意这种荒唐的提议?”

  “如果是我……”诗羽认真的想了想,随后缓缓摇头,“我的确不会同意,但我不会说出那种话,因为我虽然是恋爱脑,但我的的这里……”

  她点了点自己的脑门,“我不是完美主义者,个性也没有缺陷,我的自卑不是来源于自身的性格……”

  身材妖娆的德鲁伊小姐再次挺了挺胸,“或者不是来源于身材。”

  是的,雪之下句句在理,说的无懈可击,她的确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并没有绑架谁。她在心底的确也可以恨惠,但她没必要说出来。

  因为在这个前提上,是其实谁都知道惠可能没有机会了。

  让北原空扭转观念去救她,其实也是自欺欺人般的自我安慰罢了,或许下一场任务是大家的末路,只是所有人都必须振作起来。

  雪之下之所以说出来,是认为自己的感情受到了玷污,她这么做仅仅只是为了惩罚北原空罢了,或者说泄愤。想让他也体验一下被亵渎感情的滋味,谁让他爱上了惠呢?

  “其实你知道,你们之间最无辜的就是北原,可以说完全没有责任。其实他面对任何队员都会拼上命去救,只是恰巧是惠罢了。”

  诗羽重新从戒指中拿出一罐饮料,掰开拉环后轻轻抿了一口,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况且,他在了解到惠喜欢上自己后,还刻意保持距离,甚至非常残忍的明确表现出拒绝,选择忍受心底的煎熬”

  “你猜,他有没有幻想过,如果大家都能离开这个空间,惠终有一天会投入别人怀抱,或孤独一辈子那种痛吧,那种遗憾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接受的。”

  “即便这样,他还做出放弃惠这种离谱的决定,为了你。可即便是这样,你还这么做了。理由就是为了惩罚他,并且加以威慑。”

  看着面色冰冷,却并未开口反驳的雪之下,诗羽如数家珍的继续说道:“期间,你用我,用铃音,甚至用你姐姐出来举例子……告诉我,你想表达什么?你为什么不再多加一个名字?那样他也许真的忍不住扇你两巴掌……咳咳——”

  雪之下突然死死的捏住了霞之丘的脖子,使其只能发出难受的‘咳咳’声,嘴里的饮料也从嘴角溢了出来,看起来狼狈至极。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摆着一副难受的笑脸。

  是啊,说的难听点,你怎么不把你妈.的名字加进去?

  毕竟你妈看起来也就三十不到的样子,还很年轻,很漂亮不是么?更何况北原空的心理年龄,喊她姐都是可以的。

  你没加,那就证明你并没有丧心病狂,而是依旧保持着理智,你知道这样说是不对的,但恰巧这才是最可恨的。

  其实,说这几个名字想要表达的,就是一种不信任,是一种怀疑。

  潜在意思是说,你今天能不受控制的爱上惠,那么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对诗羽,铃音,阳乃产生感情?因此他才会气成那个样子。

  这目的,就是为了断绝之后的可能,哪怕说出后两个绝对禁忌的名字。

  所以北原空最后问出的那句是,‘你说出这些话之前,真的决定好了吗?’

  诗羽面色涨红,眼睛渐渐上翻,喉咙也发出了咯牙的‘咔咔’声,但她依旧没有反抗也没有变形,因为雪之下不敢杀她。

  终于,在她快要窒息时,拿霜纤细却有力的手捏着脖子将脑袋猛地撞向桌面,发出‘砰’的一声后,也顺势放开了她的脖子。

  “咳、咳咳……你把本该……用在敌人身上的攻心……对策,用在他身上……呵呵呵……咳咳咳——”

  头发蓬乱的诗羽连续咳出了一大摊鲜血后,咧开嘴笑了出来。她再次为自己施加一道回春后,才继续说道:“所以……咳、咳……你想到后果了?你现在仍旧认为,惠是怀揣着恶意去进攻的?你……认清自己的缺陷了?”

  雪之下胸口剧烈起伏,她的瞳孔遍布血丝,几乎处于发狂的边缘。

  是的,她一开始就知道惠绝不是自己口中的那句‘没有礼义廉耻’。

  惠是明确的选择过放手,她一开始就没打算去争的,是雪之下自己的患得患失把惠推到了台面上,为自己树立起了敌人。

  因为雪之下知道北原空有多温柔,知道他对异性的吸引力有多大。

  这也是霞之丘刚才说的,她有着严重的性格缺陷,并且惠看出来了。隐性自卑的同时,还有着自我催眠式的自负,同时还是完美主义者。

  很矛盾,但也很好解释。

  高高在上的自负是面对普通人的,她认为普通人都是都是低等生物,她已经有了高等生物的自觉,作为她现在的立场,这没办法辩驳。

  但惠同为轮回者,她们是同一种定位,而且实力也相当,那么这种自负,对惠就不成立。

  而且,她面对北原空就更骄傲不起来,因为她的新生是对方赐予的,无论是心灵上的开导,还是成长上的付出,亦或是和家人的重归于好,重新获得母爱,亲情的温暖。

  因为骄傲不起来,才会担心被夺走,因为她知道自己依旧有很多缺点。

  那位有着绝对独立思维的女子高中生,以前的雪之下雪乃早死了,除非北原空不在。心灵上的成长有时候也需要付出代价。

  这也是雪之下为什么在那方面有些强势的原因,下达一些无关痛痒的命令,并且北原空臣服的话,会让她有一种强烈的心理满足感,或者征服欲。

  但这种心理缺陷有时候是致命的,雪之下作为军师,其实她无时无刻都有一种,想‘获得北原空夸赞’的隐性心理,并且拼命塑造自己的‘完美形象’。

  只要北原空没提出来,那就不要再去考虑,只要没提出来就是最完美的计划,这些惠都看在眼里。

  可即便如此,惠依旧没有展开猛烈的进攻,让其爆发的,其实是星河任务中北原空的死亡。从那次开始,她才真正看懂了学姐。

  学姐应该还会犯错,只要前辈一直对她好,她就还会犯更致命错误。所以惠开始发力并主动挑衅,说出了那句发泄与半警告并存的‘你不配’。

  这三个字恰巧正中七寸,是雪之下的死穴。

  “某些程度而言,惠有一部分原因是被你逼出来的。”

〇节 第十五章 我们不要再吵架了

  看着渐渐陷入失神的雪之下,霞之丘冰冷无情的继续说道:“如果你不去把她抓出来,也许她永远都不会挑明,被前辈偶尔摸摸头,摸摸脸,其实就很满足了。你为什么要把她从阴影里揪出来?害怕被抢走么?”

  不,不会被抢走的,北原空终究不是那种人。但雪之下依旧忍不住去把她揪出来,那近乎苛刻的占有欲和对感情的完美主义需求,甚至剥夺了惠悄悄喜欢的权力。

  “你知道吗?”

  诗羽的声音渐渐轻柔了起来,她揉了揉嗓子,轻声说道:“昨天早上,我听到你说的那些话,感觉我这辈子都没那么生气过,我真的无法想象,那些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无法想象,你们昨晚最亲密的交融过后,第二天你能说出那么让人绝望的话……是我多管闲事了,但他的情绪传递到我的大脑,我无法控制愤怒……”

  诗羽深吸了一口气,“昨天,我等了一天,但你丝毫没有反省,甚至认为你自己是对的……你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感动,你认为你容纳了惠,你认为他伤心过后会被你感动,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早就妥协了。”

  雪乃瞳孔猛地一怔,一丝惊惧的情绪终于在脑海中蔓延开来。

  其实她心里早就已经妥协了,在惠死的那一天,在血月隐没云间,邪神消散于天地间的时侯,她就已经接纳了惠。

  从对她说出,等自己死亡,才允许攻略北原空的时侯,她就已经接纳了,只是自己没意识到。

  因为她也很喜欢惠的,感情几乎和自己的亲姐姐一样了。而且,雪乃无论如何都是个日本人,即便是这个国家的文化再怎么畸形,她也是在这种文化冲刷下长大的。

  现代日本社会就是男尊女卑,从古至今都是这样。华夏古代,还有过几个朝代是真正意义上的尊重女性,但日本从未有过。

  即便是现代,日本妻子都丈夫的容忍度都很高,那二十多年的‘拳头’运动,几乎将女性地位打回了封建时期。

  其实雪之下是认可的,是她执拗的尊严让她放不下罢了。

  所以她将话题引导到,自己很‘宽容’容忍了北原空的一切。但必须要让他长记性,一定要让他知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