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挽歌轻诉
他们不仅看起来很拉胯，感觉也很天真，在已经是乱世的世界里，这种天真也许是致命的。
他们毫不犹豫的将食物弹药补给分享给陌生人，甚至连酒水都准备好了，这种小菜鸡如果遇到‘正常’一点的武装幸存者会被吃的连渣都不剩，更何况他们中的女性看起来个个都是尤物！再加上他们大部分人看起来好像稍微再受点刺激就会发疯的孬种模样，这种‘富有’由小年轻组成的队伍在这种环境中，对于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绝对是个好消息。
现在世界秩序还没有完全崩塌，但正在加速崩塌，其实比尔昨天撒谎了，米国政府已经完全对各个州失去了统治，在很多地方军队依旧在负隅顽抗，而那些已经完全失控的城市政府已经没有精力去展开救援，白鹰市就是其中之一，去灰熊市的军事基地也仅仅是抱着‘希望’这两个字组成的荒诞理由罢了。
而且北原空一行人来历不明，甚至连北原空自己都无法想一个好一点的理由来说服比尔，毕竟从一开始接电话暴露了己方位置的是泽永泰介，那个头脑简单的憨憨从一开口说他们这么多人被困在市中心的时候，这个谎就已经扯不下去了。
所以交换生、被困什么的，只是北原空随口说出来的，也不需要比尔他们相信，只是告诉他们我们需要和你们通行，别的不要问。比尔他们也没有戳破罢了。在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掌握的情报远远比自己这边多，说的越多，也就越荒诞，索性瞎扯一通完事。
这也是北原空主动提出把酒店的酒水带一些，再将那两条烟也带上的原因，好感肯定要刷的。
比尔能留在这里等他们其实也是被逼无奈，能走他们早走了。其实他们能多等两天也是仅有的食物不允许他们长途跋涉，或者说他们没接到泽永泰介的电话之前，原本就打算冒险进入白鹰市寻找物资来着。
“说实话，昨晚就算你们打算把我们全部杀死，或者乘夜晚带走我们的补给，开走我们的车，我都一点也不奇怪。”
北原空的话让除了雪之下雪的大家都惊疑不定的看着北原空身旁的弗朗斯西，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大贺太阳甚至直接站了起来。
“昨天我们的状态如果你们是比尔先生，你们会怎么想呢？”
雪之下放开水杯，看了一眼已经回过神开始苦笑的叶山隼人，冷冰冰的开口继续说道：“一群带着丰厚物资的小鬼，沉浸在失去了朋友的痛苦中不能自拔，他们一路走来失去了一大半的同伴依旧不能打起精神，面对现实。如果是你，你愿意带着可能会随时害死自己同伴的他们一同上路吗？叶山同学？”
说完，北原空递了个赞赏目光给雪之下，昨天他只是简单的和她交代了一下，建议她睡觉的时候可以脱下外套，但必须穿着防弹衣，而且要将枪上膛后放在自己伸手就能触摸到的地方。这姑娘当时只是点头答应，甚至没有表现出疑惑，想要提问，估计昨晚就已经将一切猜了个七七八八，非常不错了。
她无条件的信任，也让北原空感觉心里一暖，其实当时北原空也打算和叶山隼人说说的，但他拒绝了同房修整的要求，所以就此作罢。
“小同学，我很抱歉，但你是个不错的领导者。”
这时，比尔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他一边下楼，一边将外套上的纽扣系上，他看起来的依旧是一副慈祥老爷爷的样子，笑眯眯的无比温和。
“我不是领导者。”北原空摇头否定道：“能走到这一步其实都是靠大家一起的努力。”
既然弗朗西斯主动将事情挑明，那比尔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他们没有做出对于他们来说最稳妥，在这个世界中最‘正确’的选择，就是说他们还是决定于大家同行，他们猜不到这群学生心里在想什么，不知道小群小鬼是否有考虑过这种情况。
或许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走，将这个事说出来，也算是一种告诫与警告，求生之路的主角小队，是好人来着。
“噢，拜托，老比尔，其实你的选择糟透了”一直没开口的路易斯此刻无奈的抱怨道：“你终究还是选择要做个英雄。”虽然他在抱怨，不过他是微笑着的，路易斯平时嘻嘻哈哈，不过老比尔的决定他一定会遵从。
“看在香烟和威士忌的份上，路易斯。”比尔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可不想当什么英雄，只是不想做恶魔罢了，况且我们受到了他们的帮助。”
“其实你们原本就没打算抛下我们离开吧，但在这个世界上渣和恶魔也许会活的更久一点，比尔先生。”
雪之下雪乃的声音将比尔的目光拉向了她，看着这个一脸淡定长得非常漂亮的小姑娘，又看了看已经开始默默吃饼干的北原空，比尔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你也很不错，丫头，和这孩子一样。”
“也就是说，我们在您眼里是不合格的吧。”
叶山隼人突然苦笑着开口，一脸无可奈何。
“很抱歉，我们无法选择。”佐伊用火钳将壁炉里烧好的开水取下，倒进放好速溶咖啡的杯子里搅匀后递到北原空手上，抬头对叶山隼人报以微笑：“昨晚我们确实有考虑偷偷将你们的物资带走一部分，然后借走你们的车……因为你们的状态看起来实在是糟糕透了。”
“你们也许会这么考虑，但不会付出行动的。”
北原空轻轻抿了一杯咖啡，淡淡的说了一句之后继续吃饼干。
比尔是越战老兵，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为人忠厚，对待战友朋友如亲人。弗朗斯西虽是个混混，但为人极其讲义气，可以舍身救同伴的主，是一个真正可以将背后托付给他的男人，路易斯是高材生，胆小乐观，但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
佐伊是一个极有主见的女权主义者，是真女权，从事记者行业的她见多了世界的阴暗面，也越发的嫉恶如仇，充满正义感的人设就像布鲁斯o韦恩。
所以他们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这也是北原空回答弗朗西斯那句没头没尾的话的原因，怕，是因为人性经不起考验，不想去太过防备是因为他们的人设，自己愿意相信他们。
就算出现最坏的情况，自己也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毕竟比尔他们只是普通人，当他们踹开自己的房门时，自己的箭矢也许就已经搭在弦上了，这也是北原空昨晚交代雪之下雪乃穿上防弹衣睡觉的原因。
连诚哥在和妹子刻意压低了声音讲对口相声这点响动，自己都能从深度睡眠中被吵醒，更别说他们会展开行动或者开车偷跑，所以北原空才说，没必要。
但有考虑的原因是虽然系统安排的任务，但他们不仅仅是NPC，如果发生意外情况，任务也许会中断，亦或许任务目标会直接改变。
而当北原空说出这句话，比尔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然后点燃雪茄叼在嘴里，北原空送给他的香烟现在不舍得拆。
他用力的吸了一口雪茄，然后忍不住发出剧烈的咳嗽，平息下来几秒后才开口说道：“就算我们昨天真的开车走了也会被你们追上。”
比尔目光看向窗外，面色严峻：“好了，闲话少说吧伙计们，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希望你们能在这个见鬼的世道好好活下去。”
屋外的雪停了，温度已经低于零下，经过一个夜晚的累积，此时的新雪与陈雪叠加已经几乎与膝盖平齐，再加上出城后公路只有一条，几乎已经被废弃车辆堵了数公里，此时车辆已经完全无法使用，但大家必须开始行动了。
前往灰熊市的军事基地，距离大概500公里。
步行。
〇节 第三十二章 艰难之路（上）
路很长，也很艰难，一开始众人还能忍受，可仅仅过了10多分钟就感觉有些吃力起来，积雪摩擦而传来的沙沙声此起彼伏的传递到每个人脑海里，这种声音听起来其实很悦耳，但大家没心情欣赏，或者说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严峻。
每次迈开腿抬起再落下，都像踩进了深深的泥潭，人体的热度融化了裤腿上沾染的雪沫，脚脖的间隙也早已被冰雪灌满，在鞋里融化之后又再次灌满。
冰冷刺骨的寒意从小腿蔓延至全身，当冷到了极限那就不是冰凉的触感，整个腿就像被人用被千万根细针无情的扎刺。
几乎所有人的双腿都已经失去了知觉，在剩麻木的前行的同时还要全神贯注的提防着随时可能被掩埋在雪底的丧尸突袭。
每位男士背后都有个旅行背包，有些还满是血迹……
正常人一均速行走5公里大概需要花一个多小时左右，在这个基础上乘以100倍就是大家面临的考验，而且在这种环境一小时能走2公里其实就很不错了。
公路上除了东倒西歪撞在一起的汽车，地面也不像华夏北方地区一样，由于不断有汽车行驶，其实马路中间没多少积雪，只是堆积在道路两侧，而在这个世界却不一样。
也许这段路需要走几天，甚至十几天，这段旅程也许会死人，或许全灭在途中，但没人愿意继续呆在旅馆坐以待毙，大家都想活下去。
一个多小时以来，北原空已经杀死了不下上百只丧尸，有在路面蹒跚游荡的，也有深埋地下的。
北原空小队除了伊藤诚几乎所有男生都强化过体质，比起其他人来说显得稍微好一点。
中稲友香脚掌末梢的血管已经被冻结，她脱下鞋袜观察之后发现双脚已经通红发紫，显然已经被冻伤了。这会儿诚哥倒是爷们了一回，主动背着她跟在队伍最末尾前行着，把妹子感动的泪流满面，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就是了。
不过在叶山隼人提出要背三浦优美子的时候，被她笑着拒绝了，从昨晚雪之下与她谈过话之后她变化好像大了一点。宫本丽与平野户田相互搀扶着，泪眼朦胧的她也没有一点怨言，只是咬着牙坚持着。
在佐伊已经是第三次摔倒的时候，走在队伍前面的比尔看了一眼身旁的北原空，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小家伙们，你们比我想象的要勇敢，接下来的路要好走一点了。”
走出了白鹰市的辖区，跨过公路围栏之后便进入了林区，大雪因树木的遮挡，在森林的土地上积雪层并不像平坦的公路上那么厚实，只是稍稍与脚背平齐，寒冷的气温将土层表面冻硬，踩上去也不至于泥泞不堪。
“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老比尔，我们很可能全部死在半路上！”
路易斯拍打着腿上的积雪，虽然穿的很厚实，但嘴唇不停的在哆嗦。
“但我们别无选择。”比尔点上雪茄，用力吸了一口继续说道：“我们在林区沿着公路走要轻松一点，丧尸也不会很多，再走几小时会有个小镇，我们今天得在那里修整。”
“你们感觉怎么样？”北原空转头看向身旁的雪之下雪乃，此时的她正搀扶着已经很吃力的三浦优美子。
“我还能坚持。”雪之下点头后转眼看向森林深处，目光中有些迷茫：“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
是啊，没有退路了。
北原空也扭头看了一眼森林深处，这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无法用计谋获得更多便利，‘主神’不允许我们在一个‘安逸’的地方待的太久，不让我们太过于轻松的完成试炼，只能按照祂设计好的剧本一步步的艰难前行，努力的挣扎着活下去，祂在一步步的将我们逼向深渊。
叶山隼人皱着眉头走了过来，强行将三浦优美子与雪之下雪乃分开，不顾她反对的将她横抱了起来，挣扎片刻之后三浦优美子终于妥协，叶山隼人再次将她放在地上之后，取下背包让她背上之后蹲下身子，三浦优美子也老老实实的趴上了叶山的背部，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后忍不住开始哭泣，嘴里也不停叨念着对不起。
大贺太阳见状后也走了过来，征询好心的目光看着雪之下雪乃还没开始说话，后者就摇了摇头：“感谢大贺同学的好意，我已经开始慢慢适应，就不必了。”
“那好吧，北原同学要负责警戒突发状况，如果需要帮助尽管向我开口。”
大贺太阳丝毫没有被拒绝的尴尬，非常大度的笑了笑之后表示理解。
北原空看在眼里，这家伙从一见到雪乃之后就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现在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刷好感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是被雪之下的美貌所吸引，真心喜欢上一个人哪有那么简单，或许在这种环境总有些脑残依旧在幻想着救美情节，自己能成为无所不能的超级英雄。
可现实是，在这种环境雪之下可能有千万种想法，也绝不可能还有心思去考虑男女感情之间的事，就算是自己救过她一命，也不至于幻想因此她就对自己产生男女之间的好感，感激肯定有，但绝对不会就这样喜欢上。
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存在什么一见钟情，有的只是异性之间的躁动罢了，说白了就是王八看绿豆，对眼之后相互馋对方的身子。
而这一点雪之下本人估计也看的非常清楚的，所以一直不动声色礼貌的回绝，尽量避开与他的相处甚至交谈，也许大贺太阳不知道雪之下其实对他很反感，但他肯定是清楚对方对自己是没有那方面想法的，所以他开始隐隐有些往死缠烂打方向表现，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够打动女神。
不过这家伙内里有着狂暴因子，虽然原著有过恶心人的剧情但真实情况不知道怎么样，所以不敢保证他san值掉光了以后会不会做出什么优秀的举动。
看着大贺太阳高大帅气的背影，北原空突然转头低声用中文说道：“如果有需要，向我开口是没关系的。”
雪之下雪乃仰头看着高出自己一个脑袋的北原空，又看了前方不远处的大贺太阳一眼后低下头，寒风吹拂着她的马尾，撩动着她的发丝，脸蛋儿被冻的红扑扑的，配合着她坚强的表情，在残酷环境中的伊人看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像一枝腊月寒梅，又如此倔强。
她沉默片刻之后，因干燥而微微开裂的薄唇轻轻打开，发出声如蚊呐般轻声回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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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大家又开始匆忙的赶路，由于路况良好，速度也快了不少，只是此时所有女生除了雪之下雪乃之外都被强壮的男士背在背上，平野户田虽然看起来满身肥肉，但经过强化后宫本丽一百斤出头的重量也是不在话下的，所有女生中身材最好的她还平野户田这小子暗爽也不一定，就连佐伊也不再坚持，老老实实趴在弗朗斯西肩膀上。
在前前后后经历了三次休息，大家在终于在入夜前看到了小镇的轮廓。
这里面积不大，只有300平方公里，地方虽小由于靠近白鹰市的缘故，繁荣的小镇该有的设施基本都有，在病毒一爆发这里的大部分人们都安全撤离，虽然发生过打砸抢，但并没有像人口密集的市区那样爆发严重动乱。也就是说，这个小镇虽然有不少便利店，商场等公共购物场所，但其实没多少物资是可以收集的。
在小镇靠近中心处找到一间带着小花园的别墅之后，大家决定今晚就在这里落脚。
美式风格的住宅建筑在大厅几乎都有壁炉，刚把东西放下，比尔就开始忙碌起来。
他拿着北原空等人从酒店里带来的消防斧将用不上的餐桌等家具砍碎后丢进壁炉，浇上汽油后划了一根火柴丢了进去，火焰升腾之后佐伊将她捆在背包系带上的不锈钢小锅取下，从屋外装了满满一锅干净的白雪之后放在火堆上烧开。
这间别墅没有打斗或者丧尸入侵的痕迹，整个房子除了像被打劫过凌乱不堪外对于大家来说算是相当不错的了，另外二楼还有四间卧室不嫌弃的话整理一下也可以直接入眠。
北原空上二楼卧室的衣帽间最上层的隔间里找到了两张干净的毯子铺在地上，之后大家就围着壁炉坐下，开始烘干早已湿透的鞋子。
“请问，我们还要走多久？”
“照这个速度十五左右天，走运的话。”
比尔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干，再灌了一口威士忌后，含糊不清的回答着伊藤诚的提问：“过了这个小镇每隔几公里就有村庄或公路旅馆，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至少我们不需要在室外过夜。”
“前提是走运的话，伙计。”
路易斯左手夹着一根烟，右手也握着一瓶威士忌，接话道：“这需要我们一路上没遇上丧尸群，不能有激烈的交火，不能有人受伤……”
他环视了大家一圈后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还要祈祷我们可爱的女士们不要生病。”
路易斯应该是话题终结者，或者每次他讲完之后大家都不该如何接下去，陷入诡异的沉默，但他自己又丝毫没有自觉。
因为大家心里很清楚面临的严峻形势，只是都不愿意提出来而已。被丧尸咬伤等于死刑就不用说了，而在冰天雪地里踏雪跋涉不要说体质柔弱的女生，就连体格强壮的男人都不一定能保证不生病。
但这是无法预防的，只能因个人体质碰运气。
如果有人生病了怎么办呢？就像珠峰每年这么多殉难者难道是他们的伙伴见死不救吗？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受伤的队员呼喊，哭着求援，却只能强压着心底的悲痛，离他而去，让他在原地等死，变成冰尸，成为路标。
最终活下来的一辈子将会被愧疚与自责所折磨，无数个夜晚会回想起那张绝望的脸，那一声声凄厉的哭喊，到临死前都是自己心底深处的一块心病。
而众人此时面临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于是，大家开始了长久的沉默，火光缭绕中只剩下众人裤腿鞋子缓缓冒着白雾。
良久之后，伊藤诚起身将中稲友香抱起，打算将她抱上二楼，再去找一个容器给她泡泡脚，毕竟明天还要赶路。
北原空，平野户田与比尔四人拿着枪，趁着还没入夜打算去四周的建筑里找些有用的东西，宫本丽上了二楼打算将所有的房间稍微收拾一下。
雪之下雪乃起身到在别墅前庭的花园里，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东西。
转眼间壁炉前就只剩下叶山隼人与三浦优美子两人。
气氛很沉闷，大家似乎都有要做的事，其实自己想要去做的话，总会有事可以做的，但三浦优美子不想起身，她不明白为什么叶山不和比尔几人去周围探索，但不明白就不去想了，此时自己只想和叶山隼人多待一会儿，哪怕不说话都可以。
她突然想要挽住叶山的手，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些天已经习惯了他坚实的臂膀，可手伸到一半却生生的止住了……她突然想起翔的笑脸，想起隼人那绝望的怒吼，想起他推开自己后不顾一切的冲向了女巫……
手臂收回之后却感觉手掌被一股温暖所包裹，是叶山隼人主动握住了自己的手，看着他重新对自己露出在学校时那般温暖的微笑，三浦优美子突然有种陌生感。因为在那晚隼人醒来之后，自己想要抱住他大哭一场，但被他冷淡的推开了，他说他，很累。
自己记得，当时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就像是一颗尘埃，那冰冷刺骨的目光像是一把残忍的尖刀，在自己心田狠狠的宛下一块肉来，让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
很自责，很懊悔，但理所应当，因为是自己害死了翔。
他从来没发过脾气，也从来没用那种目光看过任何人，他永远是一副阳光温和的谦谦君子，他对谁都一样。
雪之下和我说，她杀死了骑师，井上纯一郎那个人渣差点害死她，她融合了核心，强化了身体，没有依靠任何人。
她说希望我们之间放下成见好好走下去，她说她很不愿意承认，但不还是不希望看到自己死去。她说，叶山隼人不喜欢你的，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她说，如果我不死心的话，那就努力活下去，靠自己活下去，这样才能在叶山隼人身边待的更久一点，让他更熟悉自己一点。我们之间需要相互依靠，而不是单方面的索取，那晚，雪之下很坦诚，她似乎不那么讨厌了。
是啊，隼人不喜欢我的。
三浦优美子轻轻的抽出手掌，在叶山隼人不解的目光中轻声开口：“隼人……”
“不会再死人了，优美子！”
叶山隼人再次握住她的手，斩金截铁的打断了她的话：“不会，再，死人了！”
“是吗？”三浦优美子笑了起来，她将身子轻轻靠进了叶山隼人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有节奏的起伏，发出一声如同撒娇般的梦呓轻吟：“我相信你，隼人，不会再死人了。”
哪怕是假的，我也只想享受这片刻的美好，你没有再推开我了，但我为什么开心不起来呢？隼人，你有喜欢的人吗？你喜欢的人是谁呢？
我……稍微有点羡慕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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