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天使圣子 第924章

作者:七月雨季

在按摩结束后,黎并没有马上让罗真走。

因为全身都还软绵绵的没力气,黎就让罗真扶着自己靠在床头,然后玩起他的手。

黎摸着罗真宽大又温热的手掌,一寸寸从指甲、指肚、指缝,摸到每一根掌纹线条,完全乐此不疲。

在这享受的过程中,黎貌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罗真君,你有一双很适合画画的手呢……如果你想学画画的话,我可以教你哦。”

罗真:“是吗?那真多谢夸奖……但我都这把年纪了,再学画画也太迟了吧?”

罗真难得有些害臊的挠着脸,被黎的小手摸的有些痒。

在童年那枯燥的圣子生活中,除了每天应付莫斯提马和蕾缪安那俩妖女,顺便把攒下的压力用欺负能天使来纾解外,罗真也是尝试过很多副业的。

除了做菜以外,罗真也尝试过学习各种乐器和艺术,棋类运动之类的也尝试过。基本就和个拼命鸡娃的父母差不多,只是罗真单纯是出于无聊解闷而已。

到最后,唯一算是比较有天赋,让罗真多玩了几年的也就是钢琴而已。

但那也只算是一般水准,单纯是能准确无误的把乐谱弹完的程度,罗真自己也完全没什么音乐家追求。

但面对罗真的自谦,黎倒是一反常态坚决的摇头:

“不。罗真君你有才能,我能肯定。”

“和离开夕以后,就再也没勇气握笔作画的我不同。你丝毫不惧夕的能力,始终只是用赞赏的目光看待她。我很期待你能画出征服夕的画作,把她这位孤独飞去天上的夕娥仙女,重新拉回地上来。”

……对黎这充满信息量的话,罗真一时没有回答。

两人好歹已经同居(指住在同一个客栈)一个月了。

虽然黎一直表现的远超年龄的成熟,对罗真的各种直球变化球香蕉球都轻飘飘的借下,几乎从没破防过。

但罗真多少还是能察觉到,黎除了观念比较传统,对男女的肌肤之亲很保守外。

还有个特点,就是很会画画。

至今为止,罗真每次敲夕的竹杠,让她给自己画这画那的,甚至还帮炎熔她们整了好几套新衣服。

这些草稿画之类的,都是由黎听取罗真的要求来画的,而且完成度都非常惊人。

黎毫无疑问是个功力深厚的画家,能靠这手艺赚大钱的那种。

所以嘛。

罗真握住黎玩弄自己的小手,轻声问道:

“能和我说说吗。黎你和夕是什么关系,有过什么样的过去?”

黎:“……其实真说出来也很无聊哦。因为真的没什么好说的,都只是水中月而已。”

年轻的画师大家,露出了稍显自虐的寂寞笑容。

第21章 应龙圣子,弑神模式!

这是个很平常的,在这片残忍的大地上,随时都可能发生的故事。

有个身处穷乡僻壤的小山村,名叫婆山镇。

这个小镇是如此的偏僻和与世隔绝,以至于镇民们一辈子大多都不会离开村子,对移动城市的认知也仅限于添油加醋的口口相传。

瓦房和农田,猎人小屋和乡间凉亭……大家想到哪里建到哪里,随意的拓展小镇的范围,就像一朵朵散落的油菜花。

……但这种一开始就充满隐患的开头,往往都会有一个符合预期的悲剧结尾。

某天,天灾来了。

最早发现的,是镇里的一个小女孩。

那女孩喜欢在乡间田野里玩耍,恰巧看到了从西方山脉上飘来的天灾云。

大片大片的天灾云遮天蔽日,仿佛把天空都分割成了东西两段,逐步侵蚀太阳的光芒。

那是场在历史上,都能留下重重一笔的特大范围天灾。

大片区域都被毁灭,甚至连好几座移动城市都受到影响,自然没人有空来管这与世隔绝的小镇。

幸运也不幸的是,因为小女孩的提前发现,镇民们勉强来得及逃难,在第一波天灾中都活下来了。

……但随后到来的,才是真正的地狱。

不熟悉外界的镇民们,连最近的移动城市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说寻找重建小镇的地方了。

大人们只能盲目指定一个方向,低下头,扛起行李,背起孩子……默默的往前走。

他们走了很久,饿了很久,渴了很久。

有大人倒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有孩子哭着哭着就再也没了声音。

镇民们从最初的痛哭哀叹,到最后的麻木绝望,连回首多望一眼的余地都没有了。

你问最早发现天灾的小女孩怎么样了?

嗯……她被父母抛弃了哦。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只是这片残忍的大地上,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已。

本就体弱的女孩子,虽然尽可能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努力去山里摘菜、去溪里抓鱼了。

但连大人们都难以找到食物,更别说这连去田里帮忙都还嫌太小的女孩子,完全只是累赘而已。

所以在某天,当女孩捧着一堆让人啼笑皆非的野草回来,想询问大人们能不能做成食物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早就人去楼空的寂寥景象。

……女孩子并不怨恨大人哦,真的。

因为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大人们没有做错任何事,仅仅是放弃了最难活下去的累赘。甚至还没到易子而食、析骸而炊的地步呢。

女孩只是和大人们一样麻木了,连悲伤哭泣的力气都没有,换了个方向漫无目的的走着而已。

那是走了多远呢……完全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那时候我最终到达的,是个小小的凉亭。

光秃秃的山上,只有个破旧的凉亭遗世独立。

长满青苔的砖瓦像青色的小花,看上去还挺有食欲的。

……嗯。

然后的事情,你也肯定能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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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在那里。”

黎小姐躺在罗真的腿上,小手依旧像上瘾似的,把玩着罗真给她编的辫子。

罗真在她讲故事的途中,基本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偶尔应和一声。

他一手搭着黎细嫩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脑袋。

黎讲述的过程都很平淡,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化的一面。

可见这对她来说,确实已经是非常久远的故事,久远到能够当做别人的事情来说了。

黎挪了挪脑袋,调整了一下睡姿,继续说道:

“大概是一时兴起吧,夕救了我,还让我跟着她学画画。”

“我在她的画里住了许多年,担任她的学生和助手。”

“她本不需要人替她砚墨,没墨了也只要画墨取墨就行,真的不能用人类的常理去衡量。”

“但在那许多年里,这依然是我的工作,是我强行为夕做的。”

“夕是我的恩师,我的再生父母,即便叫她一身母亲都不过分哦。”

“不过当然嘛,我也很快就发现,夕其实意外是个废人了。”

“她脾气很坏,经常无理取闹。像小孩子一样情绪化,总是会撒娇。”

“明明走过的岁月深不可测,却只有外表长的超凡脱俗。只要深入了解一下,就会发现她是个格外别扭的丫头呢。”

罗真:“丫头啊……你这样说她好吗?人家好歹是你的【养母】吧?”

罗真也滑稽的笑了。

黎愉快的耸动肩膀,笑得很开心。

按黎的说法,她小时候确实是很崇拜夕,把她当做女神一样仰望的。

但随着年龄增长,当黎的身高越来越高,最后和夕持平以后,她就逐渐发现夕的真性情了。

她也不是什么女神,只是个苦恼于自己的烦恼,每天都害怕到不能入眠的女孩子。

黎自认是只麻雀,只能活在小小的笼子里,抬头仰望在高空翱翔的苍鹰。

但即便是那美丽的黛青色苍鹰,在麻雀眼里貌似无拘无束、海阔天空,却也只是活在更大的牢笼里罢了。

但即便如此,苍鹰依然是苍鹰,麻雀依然是麻雀。

夕可以举手之劳的拯救黎,将她带入画中。

不花多少力气的培育她成长,将她塑造为一个凡人眼中的画师大家。

但黎帮不到夕,甚至连分担哪怕一点点,都做不到。

黎眼神变得更加寂寞了:

“直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夕害怕的东西是什么。我无法跟上她的脚步,连给她少许慰藉都做不到。”

“在感到连待在她身边都觉得痛苦后,我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被父母抛弃的时候。”

“所以在我能独立勘破画中世界后,我就向夕请辞,与她分别了。”

黎也是能独自勘破画中世界的人,可以说是屈指可数的天才了。

这得益于她多年在画中世界成长的经历,同时也离不开她自己的优秀天赋和心智。

夕认为,以黎的能力,肯定能成为一代大家,作为画师留名史册。

但夕不懂人心,再次失算了。

在离开画中世界后,黎再也没有动过笔。

因为啊,在和夕朝叚夕相处了那么多年,每天看着她是如何挥笔作画之后……

有哪个人类,还敢妄称自己是画家的?

正因为黎喜欢画画,所以才远离了画笔,一生未再动笔。

她将与夕共同经历的时光,当做一生的宝物珍藏在心底,度过了平凡的一生。

只是在她人生的最后,作为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人去世之前,夕再次来探望过她。

对这个容貌没有丝毫变化,依旧美丽的宛若女神的养母,黎提出了一个任性的请求:

“我让夕把我画在画里,画出那我早就遗忘的婆山镇。画出我家对面那衣着光鲜的当铺女老板,将我的时光停留在那里。”

很丢人对吧?黎自嘲的笑道。

这只是一个老女人,弥留之际依然不肯乖乖去死的挣扎,甚至还希望把自己的时光留在年轻的时候呢。

但是当然,夕画出来的黎,和真正的黎,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人了。

黎比任何人,都明白这点。

所以她幽幽的从罗真腿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被他揉乱的秀发。

黎寂寞的笑着:

“现在你知道一切了。你所认识的黎,只是个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水中月。”

“我只是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偶然意识到自己是画中人罢了。大概是因为我以前……不,因为作为我原型的那位黎女士,曾经就有过勘破画中世界的经验吧。”

“我是黎,但也不是黎。我只是夕以那位黎女士为原型,临摹出来的模型。我只是一个墨点,一个被夕的神力赐予了活性,按照既定的规则运作起来的人偶。所以罗真君,别再对我————呜嗯!?”

在黎一脸寂寞的撒着娇,说着和【快安慰我】一个意思的抱怨后,罗真自然马上动手了。

他将黎拥入怀中,以比平时都强硬许多的动作,直接将她扑倒在床上。

以黎的小胳膊小腿,根本反抗不了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