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天使圣子 第618章

对连自己这种废物都能包容的圣子，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为那位大人……

罗真：“这种互相折磨有意思吗？这重马场也太重了，我们稍微正常点好不好？”

跟着波多菲诺进到机库的罗真，找到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她。

就和当年的重演一样，罗真在波多菲诺面前单膝蹲下，看着她哭花的脸。

只是和那时候不同，已经长开的罗真，身高要比波多菲诺要高了，需要抬起她的下巴来匹配高度。

罗真顺便拉下她的面罩，露出她比当年更加艳丽的美貌。

除了脸色太过苍白，而且嘴唇干涸的让人心疼外，她真就是个冷傲气质满点的美人。

罗真的手指拂过她的嘴唇。

随后在她发愣的目光中，覆盖了上去。

“…………？”

在波多菲诺震惊的眼泪都停了后，罗真舔了舔嘴唇：

“莫斯提马那厮现在跑了，我们可以继续当年的事了。”

“你不是想当圣女吗，那你现在就是了。我赦免莫斯提马的罪，也赦免你的罪。”

“…………陛、下……”

已经许多年没正常说过话的波多菲诺，嗓音都已经走调，干枯的让人心疼。

但伤口只要治好就行。

就算干裂到土地都荒漠化了，那也能植树造林再治沙治回来，想干就不会晚。

她埋进罗真怀里，像是要把18岁时没能哭出来的份，全都补回来似的。

罗真轻拍她的脑袋，顺着她的背，让她哭的更舒服点。

顺便，在她哭了一阵后，罗真稍微补充道：

“其实我在那时候就想说了。比起莫斯提马那种装模作样的圣女系，你还是穿黑色紧身衣更涩……不对，是更好看点。”

“……呜呜呜哇哇哇哇哇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听了罗真这评价，波多菲诺哭的更伤心了。

从此以后，波多菲诺就再也没穿过婚纱以外的白色衣服，怎么想都是这男人的错。

第15章 偶尔硬气的圣子

数小时后，圣殿号的床上。

萨卡兹小恶魔·W小姐，含着棒棒糖，微妙的挑着眉毛：

“原来如此呢。自家哥哥对圣子搞反叛，还在她面前玩刺杀。然后她还眼睁睁看着老哥碎成粉，自个儿又被个恶毒的女人拿铳指着脑袋……真是够惨的，让我都想指着她鼻子嘲笑了呢！(?>?

罗真：“你这不是想，而是已经在笑了。”

罗真对屑的掉粉的达不溜白了一眼，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下。

在罗真抱着哭唧唧的波多菲诺出来后，什么都不用说，车上的人也都懂接着会发生什么了。

所以她们该洗澡的洗澡，该换衣服的换衣服，默契的像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似的。

因为罗真没给波多菲诺指定房间，所以就借了还在加班的柏喙的床，让她睡下了。

现在罗真和W，就是夹着波多菲诺躺在床上。

拉特兰的圣子和一个萨卡兹恶魔，夹着自家军团长。在床上谈心。

这画面要是传回拉特兰国内，不说是感时花溅泪吧，最起码也是恨别鸟惊心了。

在好好安慰了波多菲诺一通，让她精疲力竭的沉沉睡去后。

罗真才和其他已经憋不住八卦心的女人，说起来龙去脉。

对这种拉特兰的惊天丑闻，身为萨卡兹的W听的那叫一个幸灾乐祸，爽的在床上滚的跟仓鼠似的。

挤在对面床铺的塔露拉探出身子，幽幽长叹一声：

“我很能理解她的痛苦。唯一的亲人做出这种事情，本身就已经是天塌下来的程度了。而且连让她消化的时间都没有，那亲人又死的如此震撼……是该恨、该悲、还是该怒，她一定已经乱七八糟了吧。”

“不过说起来……罗真你那时候真的没事吗？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吧？”

罗真：“算是吧。我也确实没想到，军团长竟然会突然暗杀我。”

罗真揉着波多菲诺光洁的脸颊，漫不经心的给她们说更多细节。

萨科塔人的戒律已经不需要强调了。

这是对天使绝对的制约，是不可违抗的天条。

像送葬人这种公证所的代行者，会通过机械改造来遮蔽光环的光芒，同时也会让戒律对他们无效。

这种技术的起源已经不可考了，最起码几百年前就有了。

具体这是从遗迹里发掘出来的技术，还是萨科塔人自己研究出来的，最起码现在这代人已经没法追溯了。

但总之，这种技术虽然已经被萨科塔人掌握了，但依然是只用于代行者这种极少数特工身上的，为的就是方便肃清叛徒。

俗话说得好，异教徒尚可皈依，但叛徒罪无可赦。

因为这工作的特殊性，这种机械改造被很严格的管控着，连圣战天使都不会接受这种改造。

罗真耸了耸肩：

“钢铁天使以前就是技术最尖端的军团，有自己的机械工程部队，方便他们长期在外补充军备。不过因为武德太充沛了，我不想他们继续搞事了，所以拆分出了圣三一工厂。”

“大概就是对这件事不满吧，波多菲诺她哥才搞了这件事。而且他还整出了不用遮蔽光环就能免疫戒律的方法，真是黑科技了属于是。”

说到这件事，罗真其实是很佩服波多菲诺她哥的。

因为这种技术等于是能让天使脱离戒律，虽然很方便好用，但异端性也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在有了这种技术后的几百年，萨科塔人只想着怎么严格控制这种技术，从没想过要进一步研究。

只有波多菲诺她哥，竟然真悄眯眯完成了改进。

这在拉特兰社会是很了不起的成就，可见她哥确实是个优秀人才。

只可惜啊，罗真轻叹一声：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理解成权限的高低吧。就算他遮蔽了大多数戒律，但对我依然无效。在他对我开枪的那一刻，他的光环就直接碎了。”

这个过程的全程，罗真都什么也没干，全都是这个系统自动判定的。

就算他做足了万全准备，但罗真这个圣子的权限之高，依然超乎了他的预料，最终白白挂掉了。

这神奇的现象，让听着的女人们都啧啧称奇。

和塔露拉挤一张床的霜星也爬了起来：

“这个天才军团长，为什么非要杀你不可呢？”

“我是理解他的军团被拆分，权力减弱的那种愤慨啦，就和乌萨斯的老贵族差不多。但再怎么说，直接暗杀皇帝也太离谱了，他就没想过后果吗？”

罗真：“……因为他，没法忍受我的存在吧。”

罗真沉默了一会儿，才静静的陈述着。

刚才还笑的满床打滚的W，这会儿倒是正经了起来。

她趴到罗真身上，把棒棒糖塞进自家男人嘴里：

“让我猜猜。因为你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圣子，所以就崩溃了，对吧？”

罗真眨眨眼，舔着棒棒糖默认了。

W对此深有心得，因为曾经的【魔王】也饱受这种困扰。

阿米娅的前任魔王，魔族皇女特蕾西娅，也经常被人暗杀。

而且这些暗杀者不止是敌人派来的，很多还是自己这边的叛徒。

这就是因为特蕾西娅的行事方针，和他们自以为的特蕾西娅该有的方式不同，擅自对她失望，又擅自“因爱生恨”。

罗真也是和那位特蕾西娅小姐神交已久，恨不得跟她搞个神魔交流大会。

在那场暗杀后，罗真让莫斯提马仔细调查过波多菲诺她哥。

最后得出结论：他确实是个非常忠诚且优秀，可以说是圣战天使典范的青年才俊。

可就是这样的男人，在罗真刚出生的时候还积极想让妹妹来当他的侍从，之后却走上了否定他存在、甚至要当面刺杀的地步。

W不屑的冷哼一声：

“原以为是自己理想中那种完美无缺的人上人圣子，实际却是个普普通通、婆婆妈妈、嘻嘻哈哈，而且尽喜欢女人，还喜欢被女人动的屑小鬼，那当然会绝望嘛。”

罗真：“喂，你说得太过分了啊W小姐。小心我对你开圣战啊。”

罗真的威胁被W轻飘飘就无视了，甚至还被她压在身上揉起脸。

这么个会被萨卡兹女人随便玩弄的圣子，要说让人绝望，那也确实绝望。

从罗真出生，到拆解钢铁天使的10年间，那个男人就不断坠入绝望吧。

原以为会到来的地上天国并不存在，圣子并没有展现出超越人性的神性，更没有带领圣战天使大展宏图的意思。

岂止如此，这个所谓的圣子还停止了军团的圣战，命令他们连那些下贱的魔族佬都不准杀。

大多数普通天使或许能接受，但波多菲诺的兄长绝对不行。

他的一切都已经投入到了萨科塔天使的宏愿中，断然不可能接受一个温和派的圣子。

偶像崇拜就是这么回事。

当意识到自己崇拜的偶像，其实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设定之后，人就会陷入无底的绝望，甚至是憎恨。

在这种憎恨中，那男人更像是被什么黑蛇附身了似的，思想一路偏激下去：

【圣子是伪造的，血液能消灭源石也是假的！】

【一切都是教廷那些老家伙的阴谋！是想削弱圣战天使的计策！】

……这种毫无根据的阴谋论幻想，被他当做了绝对的事实，进而有了行动的正当性。

一旦理清了这种思维，他的选择就一点都不意外了。

罗真：“说来惭愧，在这件事后我才真正理解了。萨科塔人真的只是人，会有各种各样的思考和想法。除了比其他种族多了个莫名其妙的戒律外，他们都只是七情六欲很正常的人。”

罗真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W，又看看枕在自己肩头的波多菲诺，并没觉得她们有多么的不同。

萨卡兹魔族，是被其他种族的歧视异化。

萨科塔天使，是被自己种族的戒律异化。

觉得天使都会盲信圣子，这想法本身就是彻头彻尾的偏见。

人是不可能对什么东西天生崇拜的，哪怕是子女对父母都不会。

萨科塔人会崇拜圣子，仅仅是被理所当然存在的戒律给教化了。

如果从小给大象套上绳子，那大象哪怕长大了，能轻易挣脱了，也不会这么干。

萨科塔人就是这样。

她们早已麻木戒律的存在，被調教成理想的工具人了。

从这点上来说，波多菲诺的兄长是真的很优秀，优秀到让罗真觉得太可惜了。

他重重一叹：

“如果他没那么偏激，不是一上来就要杀我的话，那也许……啊不过，他那种种族主义思想属实不行。可不能把拉特兰变成第二个乌萨斯。”

塔露拉：“所以罗真，你是对波多菲诺感到愧疚吗？”

不愧是罗真家的红龙姑娘，一语中的，点破了罗真的小心思。

罗真确实对波多菲诺有愧。

虽然他连正当防卫都算不上，真的是什么都没干，她哥哥就自灭了。

但无论如何，是自己这个圣子的身份，让他癫狂的。

他或许是个满脑子只想打仗的种族狂热者。

但罗真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代表所有人来审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