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雨季
他真的是个圣人,不求回报的许愿机。
如果可以,他真的会愿意无条件实现每一个人的愿望。
哪怕这些愿望有冲突,他都想要尽可能的调节,达成一个完美的结局。
他以前也确实这么做过,只是失败了。
现实的人性是容不下他的。
50%的人不是人,但200%的人就离得更远了。
所以他才会改变,去学习怎么爱更具体的人。
他做到了,也确实爱着很多人,给了她们幸福。
但他核心的那种许愿机本质,希望让每个人都得到幸福的那种普世大爱,依然根植在他心里,是没法改变的。
所以他才总是活的很用力,让爱他的人心疼。
凯尔希是这样,普瑞赛斯更是这样。
所以嘛。
难得看到罗真能够放下这一切,和重岳这样简单的人产生共鸣,真的让她们很高兴。
特别是普瑞赛斯,还一副很懂的样子直点头:
“男孩子之间确实会更有共同话题,一起干些傻事也更开心啊。虽然很羡慕,但这种就是女孩子永远介入不进去的空间吧。”
“你说对吧,学姐?输给重岳那样的小男孩,应该不算是我们输了吧?”
“嗯?你问我?”
撑着遮阳伞的白发魔女回过头,用那双血红的魔眼挑着眉毛。
凯尔希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此刻玉门的所有人都没有。
唯独普瑞赛斯能够看到她,还理所当然的和她搭话。
魔女轻笑着,嘴角勾起不可一世的弧度:
“你也说是小男孩了,成熟以后就不一样了哦。”
“友情比爱情更重要的那一套论调,就只是败犬的自我安慰而已。换做是我就绝对会把他绑在身边,光明正大赢过他那些傻乎乎的兄弟们,让他只看着我。”
普瑞赛斯:“嗯嗯~不愧是你呢~。虽然我完全不记得学姐你是谁,但就是有你是这种人的印象,真好啊(?? ? ??)”
没心没肺的普瑞赛斯咬着吸管,喝着凯尔希提供的冷饮,降暑解渴的同时继续欣赏罗真玩耍。
这处之淡然的态度,让白色的魔女悄悄嘟起嘴。
她转动着遮阳伞,那高高在上的口气都有点吃瘪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不擅长应付你呢。所以你什么时候来拿回你的记忆?一直存在我这里,我也觉得很碍事哦。”
“嘛~那种事情不重要啦~。”
普瑞赛斯依旧松弛感拉满,莫名持续着她毫无记忆的话题:
“我现在过得很开心,亲爱的也很开心,这就够了嘛。享受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哦~……学姐你要不要也一起来?”
“确实,我要是也能像你这么没心事就好了呢。”
梅莉轻笑一声,转动着遮阳伞迈出一步。
她纯白的裙摆飘荡,在原地洒落了几片玫瑰花瓣,就此消失不见。
当被风吹过的玫瑰花瓣从面前飘过的时候,凯尔希突然猛地一机灵!
她耳朵上的细毛都勃硬了,表情非常紧绷:
“博士。刚才,是不是有人在这里……”
“没有哦,凯尔希你想多了。来喝点冷饮小心中暑,乖乖乖~?”
普瑞赛斯一如既往安定的撸着猫,顺便就把吸管塞进凯尔希嘴里。
日子过得开心就足够了,普瑞赛斯确实很满足。
所以,如果有谁想要来打搅她和爱人此刻的幸福,破坏这份平凡喜乐的话。
她会以任何手段捍卫自己的幸福,摧毁多少个世界都不曾犹豫。
这也是她自己的自我满足。
普瑞赛斯看着台上愉快玩耍的罗真,就像看到自己那个和大学同学傻乐的青梅竹马男朋友似的,就很幸福。
第95章 走了,也来了【本卷完】
收锣罢鼓,尘埃落定。
玉门传统节日望烽节的最后一天,在一如既往热闹喜庆的氛围中,不少商铺店家已经悄悄做起收拾的准备。
过了今天的节庆,玉门就将进入全面的修复工程阶段。
这日子将比过往更艰难些。
好在修复期间也不会再赶赴前线,只是得忍耐好几个月无聊的孤苦日子了。
但好在,此处距离龙门并不远,任何事情都能有所照应。
不需要打仗,也没有生活物资短缺的风险。
剩下的就只需要玉门人一如既往的辛勤工作,尽早把受损的各处设施修复,让这座伟大的城市再次运作起来。
“那就没有我能帮上忙的事了,该走了。”
收拾完自己借住了几十年的屋子后,重岳到头来也没找到任何需要打包的行李。
身无外物,相熟的军士朋友们送给自己的信物也都带在身上,没有需要成为负担的累赘。
一条长褂,一件风衣。
几根发带,几枚配饰……就是他要从玉门带走的所有东西了。
这难怪很多人都说自己无情,重岳自己也这么觉得。
他最后清扫了一遍寒舍,看了眼连一件多余家具都没有的房间,默默关上大门。
没有人送行,也不需要告别。
所有仰慕玉门大宗师的人,都已经在前日的擂台决斗中得到了所有的满足,不会再不看风情的去窥探更多。
回忆起那场酣畅淋漓的决斗,哪怕是重岳都不禁露出笑容。
在很久以前……大概是一两百年前。
重岳还偶尔会满世界寻武问道,寻找高手挑战的时候,一直有个坏习惯。
他在寻求【武】本身,既问答案也问问题。
武学必须要有对手,重岳也就在寻找对手。
他当时已经用腻了单纯为了求胜的杀招,转而希望在对决中和对手一起导出答案。
所以他经常会刻意留手,拉长交手的时间,希望引出对手的全力。
每当这种时候,当对手因为耗尽力气、或者察觉到自己留手而心慌,导致出了坏招的时候,重岳都会表现出露骨的失望之情。
这习惯确实不好,重岳后来也努力改掉了。
因为他对决时的一次皱眉、一声叹息,不知道多少前途有望的高手受到了打击,从此放弃武学之路了。
重岳不想伤害那些好苗子,那会导致未来的武学家越来越少。
所以他越来越少挑战他人,转而只和自己练习,对自己寻求答案。
这一晃,就到了今天,成了所谓高高在上的大宗师。
罗真说得对,自己怕是忘了初心了。
自己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人物。
不管是【朔】还是【重岳】,本质都还是那个贪心的孩子。
责任和情谊会改变他为人处世的态度,但改变不了他的起源和梦想。
他终于能够再次回归初心,以一个探求者、挑战者的身份,继续修习武道了。
“不知道罗真兄弟,什么时候愿意生孩子呢……要是能送几个孩子,来和我学武就好了。”
快一千年了,重岳第一次有点羡慕自己的妹妹们。
他第一次有点后悔,自己当初觉醒自我的时候,要是也能作为【女人】就好了。
那自己就可以亲自生下罗真的孩子,将其尽心抚养长大,把自己的一切都传授给他了。
只可惜呀……自己已经彻底习惯男人的外貌了。
如果现在再换成女人的身体,在发力的细节上肯定会受到影响,不知道又要多少个百年才能彻底适应。
所以自己没法给罗真生孩子了。
只能寄希望于自己那些不懂事的妹妹们,真是太可惜了。
“……”
也就在重岳一路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已经快到城门口的时候。
因为他一路都隐藏着自己的存在,街边路人们没有一个发现大宗师就和自己擦肩而过。
唯有路边,一个自己和自己下棋的怪人,从棋盘上将视线投向了他。
重岳若有所感,默契的走了上去。
也不需要邀请。
重岳自顾自就拿起白子,在他已经下了大半的棋局上落下一子:
“你拿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做诱饵,试图引诱我出手,是否有点太险了?你连自己都能背叛、都能欺骗,难道不怕忘了初心,彻底遗失自我吗?”
棋手:“若要下赢这逆天而为的棋局,又怎能怜惜区区自我?”
长发阴沉棋手落下黑子,动作飘忽,手指也像枯柴一样干瘦。
重岳摇了摇头:“以己为棋,纵使你真的胜天半子,又有谁能与你共享胜局?”
“我们的弟弟妹妹们,他们也从未屈服过命运。你也见到令妹她们了,她们都活的比以前更有朝气。”
阴暗的棋手追问:“哪怕是夕妹?”
“甚至是夕妹。”重岳回答。
在这次的玉门劫难中,夕做的事情也就是短暂将全玉门的人带进画中世界避难,然后很快又放出来了。
这就让她精疲力尽了好几天,只能被两个姐姐和罗真当做沙包来玩,导致屁股都肿的坐不起来了。
但即便如此丢人,那也比她过去自闭几百年不敢睡觉的状态好太多了。
棋手不置可否,似乎是笑了笑。
他又落下一子,准确遏制住重岳的反抗:
“那个圣子对我们力量的使用方法,很有趣。让我学到很多。”
“他提醒了我,要想胜天半子,首先我得去了解天。岁到底是什么,巨兽到底是什么,我此前还真没考虑过这种问题。替我谢谢他,下次我会回礼的。”
“你自己去说。”重岳倔强的继续落子反抗:
“你都能将自己的魂魄分成181份,肯定也尝试过分成男女老幼各种形态了吧。要想见罗真兄弟可太简单了,找个女子半身的你去,他会欣然接纳的。”
“哦还有。”
重岳似乎突然想到了个好主意,眼前一亮:
“你有没有兴趣生孩子?我对这方面的事情实在不熟悉,但你应该有过经验了吧。若是你和罗真兄弟生下子嗣,应该会是我们一家中天赋最好的。只要从小交给我教育,我也保证让他不会染上你这种喜欢走歪门邪道的劣根性。这很完美啊,你觉得呢?”
“………………”
棋手久久不回答,第一次这么长时间还没落子。
最终,在他手里的黑子都快盘出油后,才从嘴里憋出一句:
“你真的……变化挺大。我从没见你说过这么不着调的话,一次都没有。”
重岳满足的笑着:“人就是会变的。这是对我最好的夸奖,特别是从你嘴里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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