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雨季
让他们去猜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也总比真的放任他们疑神疑鬼,对左宣辽越来越不信任来得好。
这让罗真都很想问左宣辽讨一份工资了,那老将军真的该学学怎么维护自己的人设形象。
但在那之前嘛。
罗真还是要和老鲤一起,去找另一个老滑头。
“……罗真大人,老鲤?两位怎么一起来……”
罗真带着老鲤大摇大摆的回到内城,进到城中的文书办事处。
最近新上任的玉门参知,前任的尚蜀知府·梁洵梁大人,正在这里伏案工作,书桌上堆放的文件已经有小山那么高了。
这玉门的文科人才是真的缺乏,罗真感觉说不定只有他一个人在搞这方面的工作,也难怪全城从上到下都是那种肌肉脑气氛。
但现在罗真可不管他有多忙。
罗真一把按住茫然的梁洵,把他提了起来:
“梁大人,一起走一趟吧?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梁洵:“……啊?罗真大人这是何意……老鲤你为什么也要一起夹着我?……我、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危害玉门的事情啊!两位一定是有误会……!”
罗真和老鲤都完全没理会梁洵的抱怨,直接将他提溜出了核心城。
这一路上的护卫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但又没一个敢上来拦的,就看着两人把自家的参知绑架走了。
讲道理,这罗真多少要有点担心这玉门城防的问题了。
虽然他和老鲤是大摇大摆的进城,然后有大摇大摆的带人走,看着完全不像在做亏心事的。
但再怎么说,这梁洵也是玉门参知,基本算是一人之下的那种副手级别吧?
罗真明面上只是魏彦吾这个客人的手下,老鲤更是个普通游客。
就这样,他们也都没一个上来盘问的啊……
有时候太会看气氛也不是好事。
罗真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还在拉特兰的寝宫里,然后有两个不认识的外族美女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然后光明正大的雷普自己的话……
……嗯,琼安她们这些亲卫队圣血天使真的不会拦的,甚至可能兴奋的加入其中呢。
这就是根深蒂固的惯性思维,太容易被钻空子了……可悲啊,可叹啊!
当然,罗真是真的希望能被不认识的漂亮大姐姐雷普的。
但他和老鲤现在可不是要雷普梁洵,绝对不是。
他和老鲤一路架着不反抗的梁洵,把他带到了城内一间医馆的门口。
这里就在老鲤下榻的客栈隔壁一条街,两边相距不过百米。
到了这里,梁洵马上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了。
这让他只剩下苦笑:
“不愧是罗真陛下,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啊。……没错,这里就是我和鲤兄的那个结义兄弟,三人中排行老二的槐天裴所在地。”
老鲤:“所以你小子,果然是早就知道了。”
一贯以笑容示人的老鲤,这会儿都很少见的没有笑。
他们没多说话,只是带着梁洵一起走进医馆。
刚推开大门,里面就传来一个粗鲁又洪亮的声音:
“现在医馆师傅不在,暂时不接客。要买寻常药材的就自己看着价目表给钱,跌打金创另算……嗯?”
那个正在里屋处理药材的洪亮声音,似乎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声音逐渐慢了下来。
他没发出任何脚步声,却很快推开了门。
当见到老鲤和梁洵之后,他顿时愣住了。
罗真当然是第一次见到他,但又感觉不像是初次见面。
毕竟怎么说呢……这父女俩还真的像。
这个药铺伙计就是槐琥的父亲,老鲤和梁洵的结拜兄弟,槐天裴。
虽然他的外表要比槐琥粗犷的多,近两米的身高加上一块块硬如钢铁的膨胀肌肉,和槐琥那个正经的知性女大学生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但他们毕竟是父女,连尾巴的花色分布都一模一样。
老鲤咧开嘴角,率先开口:
“相隔十多年的酒,这不得请你两位哥哥、还有未来女婿进屋喝一杯?”
“……女婿?未来??”
槐天裴别的都没听见,唯独因为这个词而回过神来了。
那真像是猛虎一样极具侵略性的眼神,嗖一下瞪住了罗真,让人真有种纯天然野性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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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鲤他们这结义三兄弟,从大到小的排行是老鲤、槐天裴、梁洵。
大哥老鲤放弃了位于江南的富商家族,漂泊一人浪迹天涯。最后在龙门这个炎国最边缘的城市落脚,开了家侦探事务所糊口维生。
二哥槐天裴则是出了名的武痴,年轻时就打遍天下无敌手。却又是唯一一个结婚生子的,女儿都大学毕业了。
三弟梁洵虽然排行最小,却又是成就最高的。年纪轻轻就已经被大炎太傅委以重任,成了他钦定的秘书。
而现在嘛。
“【【【……】】】”
这三个老兄弟围在一张小小的方桌坐着,气氛尴尬的能让苍蝇都憋死。
这房间到处还散落着草药的残叶和泥土,和干净整洁是八竿子打不着,更显狼狈了。
老鲤掏出自己带了一路的酒,给三人+罗真都倒了一杯。
但他举杯等了半天,就没见任何人有反应。
这让他只能垮着脸:
“你们都不喝?真这么不给面子?”
梁洵:“……上班时间,按规矩不能喝。”
槐天裴:“喝酒伤身,戒了。”
罗真:“别看我。鲤先生你知道我的,没星熊姐在我不敢喝。”
真要被捡尸的话还是被自家星熊姐捡了更放心,被雷普了三年早就熟练了。
老鲤自讨没趣的耸耸肩,自己把酒喝了。
那然后嘛。
他就放下了一贯的圆滑和人情,直球开炮:
“槐天裴你先等着,我要找梁洵这小子算账。”
“首先梁洵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槐天裴藏在这里的?”
梁洵:“……三年前。我也一直在用自己的渠道寻找他,在三年前就听说了一个形貌和他颇为相似的人在玉门出没,就记下了。”
“啊?”
听到梁洵的回答,老鲤还没说什么,槐天裴倒是先愣了。
他怪异的挑起眉毛:
“三年前,那就是我刚到玉门的时候。你早知道了?但却没来找过我?”
梁洵摇了摇头:
“因为我怕刺激到你。如果你不想见我和老鲤,那我们来了也没用。所以我想着只要掌握住你的行踪就行,等到必要时刻再与你相见……正好现在玉门出了很多事,有你这个大炎第一高手在这里坐镇,我也能多一份安心。”
老鲤:“好一个多一份安心。所以这就是你在尚蜀坑了我一次还不够,在玉门又要坑一次的理由。梁洵啊梁洵……你不能总盯着自家兄弟薅,有本事去薅罗真啊。”
老鲤抬着下巴,把话题引向吃瓜群众。
梁洵完全没反驳这指摘,只是乖乖的低头认错,脑袋都快磕到桌上了。
但现在连罗真都知道他的为人。
这男人,多少有点虚心接受、屡教不改的意思。
而且他不愧是能被那老太傅看中的料,那股根本上的【以大局为重】的思考方式,真就有了点举重冠军的神韵了。
但举重归举重,只要他真的有承受重担的觉悟,那也不影响他是个好官。
老鲤抱怨归抱怨,这气该出就出,自家兄弟又能怎么办呢。
所以他接着就对二弟开炮:
“然后是你,槐天裴。给我好好说说,你这几年都在干嘛?”
呼……罗真家的未来岳父猛虎吐息,光是呼出的气息就带着气劲:
“我游历四方,到一个地方就找高手挑战,直到打赢所有人。然后再换个地方,一直到这玉门。”
老鲤:“那你还真挺绕的。按常识想要找高手,炎国人第一个想到的就该是玉门才对。……而且你还真老了,比梁洵这细皮嫩肉会保养的小子老多了。”
“这不是废话。”
槐天裴翻了个白眼:
“我和你们这些文化人不一样,就靠一双拳头吃饭,风吹日晒的不老就见鬼了。”
唔姆唔姆。
罗真看着这三兄弟渐入佳境,就适时的多问一句:
“那槐伯父,你是为什么留在玉门的?那擂台的通天榜上也没你的名字,总不能是你打不过吧?”
槐天裴:“……脑袋上顶灯泡的小子,你是谁啊?”
在罗真插嘴之后,这老猛虎才颇为险恶的望向了他。
之前因为老鲤的打岔,他一时间没追究罗真的身份。
但现在他一叫【伯父】,槐天裴就想起来他是什么未来女婿了,表情就变得很不好。
他上上下下的审视罗真,一双眼睛眯的极细:
“气度非凡。但细皮嫩肉,不像个练家子。脑袋上顶灯泡,所以你会用铳?来和我比划比划,我让你十步。看看是你的铳快,还是我的拳——嗷!?”
这武痴话没说完,老鲤和梁洵就非常同步的拿起桌上的酒杯,泼了他一脸。
这老猛虎一脸的毛发都被打湿了,看着有点像发蔫的淋雨老猫,竟然还有点可怜。
老鲤表情险恶:
“人家问你话,你就回答。你不会以为自己现在还有资格摆出一副爹味,想拷打人家好少年吧?”
梁洵:“虽然我不想和兄弟这么说,但槐天裴你已经犯下了遗弃罪。你在女儿未成年时就抛弃了抚养责任,她随时保留着追究你的权利。如果槐琥对我开口,我会马上送你去吃牢饭的。”
嗷呜……槐天裴的声音憋在了喉咙口,好好一个凶猛壮汉被两个结义兄弟奚落的像只落水猫,敢怒不敢言。
罗真在旁边笑得那叫一个乐呵,连刚才说不喝的酒都眯了两口。
槐天裴晃了晃脑袋,终究开口了:
“我来到玉门,问到这里最强的是那个大宗师。但他已经很多年不出现在擂台了,一般方法没法挑战他。”
“所以没有办法,我就打翻了几个护卫,闯进了内城去找他。然后还真找到了,他也同意和我打……但太没意思了。”
槐天裴抹了把脸。
他的眼中爆闪出让罗真都为之侧目的光芒,是如此的专注又火热:
“那家伙非常强,强的离谱!……但过了一招,我就发现他在留手,不肯拼死劲和我打。”
“我知道他是大宗师,不能随便和人生死相搏。但到了我们这个级别,点到为止的切磋根本没意义。所以我说会等他退休,他也同意到时候再和我尽情打一架。短则三五年,长则十来年,我就在等他。”
老鲤:“所以你就为了和大宗师打一架,等到现在?……不愧是你。”
老鲤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只默默自斟自饮。
梁洵没有妻女,也不像老鲤那样实质上收养了槐琥,所以也不太好开口。
那左看右看,现在能说话的也只有罗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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