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天使圣子 第1651章

但她的专业能力，还是毋庸置疑的。

在斐尔迪南不断传来的要求之下，星源很快就明白了，他要求的改良型递质是用来进行军用特化的。

这些改良版的递质，会更限于特定源石技艺的触发，以及远程装备的驱动。尤其和金属的融合率特别好。

星源如是说道：

“虽然我没有看过实例，但这种改良过的递质，应该可以通过给人注射后，做到专人专用、互不干扰。每个注射了特定批次递质的人，都只能操控和自己同波段的递质。这就有了在战场上的实用性，每个士兵都能做到独立操控。”

“但是这顶多就是我的推测而已，老师并没有把具体的用途告诉我。而且外面那些混合物，它们的数量明显太多了。那不太可能是由特定操纵者控制的，我觉得更像是一种自律防御机能……那就是我不知道的递质作用了。”

星源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动着，似乎是在说这就是她知道的全部了。

罗真也相信她只知道这些，终究是个被利用的小丫头。

罗真由此总结了一下：

“所以说，多萝西和斐尔迪南虽然是合作进行递质开发的，但两人的目的未必相同。递质这项研究的本质，还有外面那么多的造物为什么会暴走，都还需要见到多萝西再说。”

“那就别浪费时间了，快走吧。小姨子你能动吗？要不要我抱你？”

星源：“……谁要你抱啦。也不准叫我小姨子！我姐姐还没和你结婚呢，我绝不承认！”

对罗真怄气的星源，就像个妈妈要和小男人结婚的女儿似的无能狂怒。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个比她年纪更小的小白脸，就是这种感觉。

这丫头，真的是个死姐控啊。

罗真啧啧摇着头，顺便更享受的抱着和她身材容貌一模一样的星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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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核心试验区前进的路上，一行人暂时无话。

拓荒者一行人最为尴尬，吊在其他人后面有一段距离，小心翼翼的跟着罗真。

他们也知道自己理亏。

本来就是绑架案的恐怖分子，现在还没法出去，只能跟着其他人一起去找多萝西，因此就能低调就低调了。

又因为基地已经进入了封锁状态，原本能通行的走廊都被隔断门隔开。

最熟悉这里的星源，只能带着一行人到处绕路，寻找还能通行的紧急通道。

在这个枯燥的过程中，暂时应该也没有危险，一行人紧张的心情都逐渐放松了。

“说起来，为什么外面那些怪物不会闯进来呢？”

眼光相当敏锐的玛丽警长，这时候就提出了个盲点。

他们都见识过那些递质的能力。

那些银色的物质一碰到大楼的墙壁，就马上将其分解的连渣都不剩了。

那能力怎么看都不是物理性的防御能挡住的，这栋主楼区也没道理能幸免于难才对。

星源有些心虚，回头悄悄瞥了一眼：

“……那大概是因为，这栋大楼的墙壁、还有隔断门里，都有递质流淌的管道吧。”

“这栋建筑建造的目的，就是进行递质实验。要储存那么大量的递质，几乎就把所有能利用的空间都用上了……这里的每面墙壁里面都有递质管道，外面的递质或许因此把整栋建筑都当做了同类，不会侵蚀这里吧。”

这什么科幻电影设定……玛丽警长越发无语了。

但说是这么说，她还是忍住吐槽，双手始终紧握自己的自动弩。

她主动隔开了罗真他们的队伍和拓荒者，在两者中间保持距离，替罗真他们监视拓荒者。

这份警惕让人感激，她是个尽职的警察。

那趁现在也挺闲的，罗真就悄悄放慢了步伐，逐渐到了玛丽的身边。

他压低声音问道：

“玛丽警长，我想问个问题。你和后面那个拓荒队的领队，叫桑尼的那个，是不是认识？”

“……这是现在必须要说的事情吗？”

玛丽小姐锐利的眼神瞥着罗真，有种审视的感觉，让他更好了。

下一刻，玛丽的视线就缓和了下来，甚至略带歉意的叹了一声：

“抱歉，这是我的职业习惯，总会用反问来应对别人的问题。确实要是不说明白，我也不值得你们信任，怀疑我也是应该的。”

其实倒是没到这一步，自己只是单纯的八卦而已……罗真故意没说这话。

玛丽瞥了眼身后灰溜溜捂着脸的桑尼，冷漠的开口：

“那个男人，和我是同一个街区长大的玩伴。用时髦的话来说，大概就是青梅竹马吧。”

“我从小的志愿是当警察，他是当律师。我们小时候经常串门，彼此的父母都很熟络。……直到他感染了矿石病为止。”

“四年前，那个男人来求我帮忙。他说他的积蓄已经耗光了，付不起医疗保险，马上就要被赶去收治区。我心软了，就想办法帮他东躲西藏，保了他三个月。”

玛丽突然话锋一转，语调愤恨的咬紧牙关：

“然后有一天，那个男人就打破窗户，抢劫了我的家。我的奶奶被他吓坏了，从此一病不起。”

“他被那该死的保险逼疯，却又懦弱的留着幻想，以为多拖一个月就能有所转机。他就是个无能的窝囊废，被压力击垮，对现实投降，却又只敢对亲朋好友下手。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在说这两句话的时候，玛丽故意没有控制音量，让后面的拓荒者队伍听的清清楚楚。

“……”

脸上缠着绷带的桑尼头更低了，周围的拓荒者队友们也都神情复杂的看着他。

被哥伦比亚这精心布置的吃人制度压垮，一朝从一个风光无限的年轻律师，坠落到社会的最底层……要说可怜也确实可怜。

但正如玛丽锐评的那样，他终究是个懦弱的窝囊废，这点毋庸置疑。

“【……可怜的桑尼先生。】”

这个时候，不在这里的多萝西却突然加入了话题。

她的声音从广播里传了出来，让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玛丽警长尤其眼角抽搐着，表情有些难堪：

“多萝西·弗兰克斯。你一直在监控我们？”

“真是恶趣味。最起码也事先出个声，让我们知道你在行不行？”

多萝西：“【抱歉，玛丽警长。我这边也在努力破解安保封锁，并没有多少精力。】”

多萝西柔柔的声音并没有说谎，从广播里也能听见她十指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

在这种声音的伴奏下，多萝西的音调更多了些怜悯之情：

“【玛丽警长说的没错，桑尼先生确实做了很恶劣的事情。我不想为他求情……但我想改变这种悲剧的土壤，让这种事情不再发生。】”

“【玛丽警长，您知道除了保险费以外，哥伦比亚还有什么制度，能够允许感染者继续留在移动城市里生活吗？】”

“当然知道。”

玛丽马上回答：“只要有莱茵生命这样的大企业做担保，无论是外来的感染者，还是原本健康的人成为感染者，都可以继续维持优质的生活待遇。实际这里的队伍，也有两个……不对，三个感染者。”

玛丽的视线望向前方，看着白面鸮和星极、星源姐妹。

确实她们全都是感染者，但命运却和后面那批拓荒队成员相差甚远。

矿石病确实影响了她们的健康，却没有让她们的命运一落千丈。

这正是多萝西想探讨的点：

“【没错。乔伊丝医生，还有埃琳娜研究员，都是获得莱茵生命担保的高级人才。她们有足够的价值获得特许，由公司替她们缴纳高额的保险，维持她们体面的生活。】”

“【这是因为，莱茵生命认可她们创造的价值，要远在保险的付出之上。而这里拓荒队的各位，并没有这种价值，所以就被丢到了荒野上自生自灭。】”

这话语是如此无情，尤其是出自温柔的多萝西嘴里，杀伤力就更强了。

这别说是桑尼了，拓荒队里好几个大老粗都哭了起来。

“【但是，这种事情真是对的吗？】”

多萝西话锋一转，说出了让人惊讶的话。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同时也非常坚决：

“【我自己也是拓荒者出身。是因为学习成绩优秀，获得了高额的奖学金，才得以进入哥伦比亚的最高学府学习。在还没毕业的时候，我就获得了联邦政府的内定，被许诺了未来优渥的生活条件。】”

“【我时刻为我的命运感到羞愧。在我获得特权的同时，社会为我倾斜的这部分资源，就等同于是夺走了好几份本来能够用来救济其他人的资源。我是个既得利益者，因为我的天赋，我或许在不自觉时，就挤占了很多人的上升通道。】”

这……玛丽警长眉头紧皱，很想说些什么。

很少有人会有和多萝西一样的想法，真的很少。

换做一般人有多萝西这样的成就，大多都会产生一种精英主义思想，为自己被倾斜的资源“辩解”，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

但多萝西却截然相反。

她是个真正的理想主义者，渴求着世上所有人的绝对平等，反倒对自己的“好运”感到羞愧。

她像是在讲述梦想一样，继续说着：

“【当任何有天赋的人，因为自己的天赋获得特权的时候，都在结果上占有了更多公共资源，破坏了公平。我希望改变这一切，让人生来就能更加平等。】”

“【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这件事。我希望世上不再有桑尼先生这样被命运压垮的人，也不再有玛丽小姐这样不得不与旧友反目成仇的人。这才是递质真正的存在意义。而不应该是被当权者和野心家，用来进一步加大阶级差距的工具。】”

“多萝西……”

对多萝西这近乎狂热的讲述，走在前面的星源感到一阵瑟瑟发抖，背脊上涌起阵阵凉意。

她这才第一次知道，多萝西对递质倾注了多少感情。

而自己作为能量科派到她身边的间谍，背着她修改了许多递质的参数……这等于是背叛了她。

星源很想说句“对不起”，却嘴唇发抖的说不出来。

现在的多萝西绝对不会接受她的道歉，语言的力量此刻是如此苍白。

“……你真是个疯子，多萝西主任。”

玛丽警长沉默了许久，也只能憋出这个评价。

她无法评判多萝西的理想是好是坏。

只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角度，认为她实在是太疯狂了。

“梦想的话题就说到这里吧。”

突然，罗真出言打断了众人。

他伸手拦住玛丽警长，进而对前后的队伍喊道：

“所有人戒备。拓荒队，确保后面的走廊安全。星源你带着你姐姐后退，前面有东西正在靠近。”

罗真话音刚落，前方的走廊就传来一阵沉重的机械律动声。

在被明亮的灯光照亮的走廊尽头，一台两米高的机械外骨骼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或者说“它”的头部监视器转向众人，在半秒内完成锁定，举起了肩膀上的四管火箭筒！

第38章 负起责任的多萝西

“咿呀——！？！？”

那个动力机甲射出来火箭弹还没爆炸，星源的尖叫就先炸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罗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掏出守护铳，抬手就是个凯德亲传的左轮六连！

轰轰轰轰——！！！

惊人的爆炸连成一片，罗真的枪击引爆了刚发射的火箭筒，令其在动力机甲和白面鸮她们队伍的中间爆炸。

“——罗真君！”

星极拉着抱头蹲防的星源，和白面鸮一起跑回罗真身边。

玛丽警长在短暂的惊愕后就一马当先，提着自动弩挡在众人面前。

她同时还在叫骂：

“什么玩意！？那也是你们莱茵生命的人吧，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喂你听到没有，多萝西·弗兰克斯！”

多萝西没能回答玛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