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雨季
“去死吧叛徒!你该死啊!”
“我才不是叛徒!也不要死!……你们才是叛徒、才该死啦!”
发展到现在这个情况,蔓德拉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地了。
她操控着身边所有的石头刺向【强盗】,大多数都是不成形体的碎块。
【强盗】的身体很快变得千疮百孔,泼洒的血迹到处飞溅。
但依靠药物遮蔽了痛觉,外加神经高度兴奋,让他反而狂笑了起来。
最后一次抓着蔓德拉的石柱起跳,【强盗】终于逼近了会飞的蔓德拉面前,手中的砍刀朝着蔓德拉的腹部直刺进去!
“——啊啊啊啊啊!!!”
受濒死的恐惧感影响,蔓德拉尖叫出声,带动周围所有受她控制的石头全部颤动、崩解、破碎。
无数破碎的石屑,其中很多还沾着已经不知道是谁的血污,铺天盖地的将强盗覆盖住了。
趁着他刀慢了的那一刻,蔓德拉本能的掐住他的脖子,两人一起坠落到地面!
“咕——噗……!!!”
身上带着几百公斤的负重一起坠地的强盗,在落地的瞬间就发出骨骼和内脏一起破碎的声音,从眼耳口鼻中一起喷出鲜血。
他睁大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蔓德拉。
“【……叛……徒……】”
他其实没能说出话,他已经说不出来了。
但蔓德拉却似乎看懂了、听到了、刻进心里了。
【强盗】死了,死的非常凄惨。
他浑身被无数尖锐的石头贯穿,几乎被扎成肉酱,浑身的骨头和内脏也被摔的粉粉碎。
死里逃生的蔓德拉止不住的喘息着,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她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还有一身的血迹。
“噫……!?”
等这惊恐的热度褪去,她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放眼望去,周围尽是被她的法术刺穿、压扁的深池士兵。
这当然不是她第一次杀人。
但却前所未有的让她感到惊恐,茫然。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叛徒……是你们,你们才是……都怪你们想利用我,还不听领袖的话……都怪你们……”
蔓德拉一个劲喃喃自语。
她独自蜷缩在角落,用聚集的石头把自己笼罩在里面,像个和外界隔绝的坟墓。
这就是她从小躲藏在乱葬岗里最习惯的场合,让她无比安心。
……但是这一次,她没当太久的鸵鸟。
她的“坟墓”刚封上,马上就被塔露拉一剑劈开了。
红龙女王居高临下,看着面前这个浑身染血、一脸惊恐地小野猫。
……随后,塔露拉突然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温柔。
她蹲下身,主动伸手擦着蔓德拉脸上的血迹。
她还露出了会让霜星和老陈都一脸嫌弃的笑容,捧着蔓德拉的脸:
“辛苦了,你很努力了。蔓德拉你真是个乖孩子,很好很好。”
“已经不用怕了,剩下的就交给大姐姐吧。你做得很好,我为你感到骄傲哦。”
“……呜哇……!°(??﹏??)°”
蔓德拉当场哭爆了,扑进塔露拉怀里哇哇大哭。
其实这就完全是趁虚而入,蔓德拉此刻正好是最脆弱又彷徨的时候。
不管换谁来,只要稍微对她温柔一点,说两句好话,满足她想被人需要的欲望,都能让她瞬间破防的。
塔露拉完全不嫌弃她身上的血迹,任由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自己,还在摸着她的头发。
“……科西切教的东西,还是有点用的呢。”
在蔓德拉看不见的角度,塔露拉完全是一脸计划通的表情,抖S的能让罗真兴奋不已。
第59章 相爱的双子
“……出来吧,【毒药学者】。”
在塔露拉和蔓德拉都在不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的时候,苇草正在昏暗的结构区走廊中谨慎踱步,同时呼喊着自己的对手。
她之前已经解决了不少【毒药学者】的手下。
加上被塔露拉初见烧成灰的,算起来对面应该已经没几个人了。
结构区里本应有的应急照明灯,现在似乎是都被【毒药学者】他们破坏了,陷入一片漆黑。
苇草的裙摆飘飘,那根几乎比她的小蛮腰还粗的大尾巴左右摇曳,末端那明亮的火苗驱散着周围的黑暗。
但近处的照明越亮,稍远处的黑暗就越浓重,这点真是无可避免。
苇草平静的吸了口气,柔软的舌尖抵着唇齿:
“我想避免无意义的杀戮。【毒药学者】,还有深池的士兵们,你们可以活下去。只要放弃袭击小丘郡的计划,乖乖投降,我愿意为你们做担保。”
“所以请出来吧。我们本无需这样生死相逼,请不要让我继续杀人。”
苇草的话语非常轻柔,但同时又有着根深蒂固强悍的自信。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会输,【毒药学者】他们也威胁不到自己。
她出言劝降,仅仅是出于善良的自律。
以及她觉得,既然连犯下过诸多罪孽的自己,都能有被罗真绑架、获得重新思考的机会,那别人也应该有。
当然苇草也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有错的。
【毒药学者】就是其中典型。
苇草能听见黑暗中那些窸窣的声音。
深池军装的摩擦声,硬底的靴子和金属的地面互相碰触,发出克制又沉闷的声响。
【毒药学者】那嘶哑的艰难声音,伴随着嘲笑传来:
“领袖的,替身……幼稚,弱小,无能的……红龙。想要……教育我?”
“你不懂……真正的……自由、强大。你在浪费……你的……天赋。暴殄天物……你的身体,应该给我。我会……善加使用。”
苇草:“……我的身体不是别人的东西,最起码不会是你的东西哦。”
对【毒药学者】这充满阴湿窥觊的话语,苇草只能回以一身叹息。
她知道很多人,都羡慕自己德拉克的身份。
那些表面崇拜、暗地里嫉妒到发狂的视线,她也从小一直体会着了。
虽然她真的没法理解,这个身份伴随而来的麻烦和危险有什么好羡慕的,在她看来根本就不值得。
而且就因为这个天生的大尾巴和四根尖角,害得她用普通的床根本没法睡,被迫锻炼出麻雀一样站着睡觉的技巧了。
但她也没有凡尔赛到那个地步,也确实知道德拉克一族有强悍的天赋。
但正因为如此。
被迫为这些天赋,牺牲了许多曾经有过的幸福的苇草,绝不愿意为它低头:
“不管你对德拉克的身体有什么妄想,我敢肯定,那都不是值得你花费精力去追求的东西。”
“【毒药学者】,我知道你的过往。你曾经是维多利亚一名优秀的高中教师,度过了平凡却又值得尊敬的前半生。你精通化学,教导出过诸多优秀的学生,他们都是重要的人才。”
“但一生无病无灾,和源石感染也无缘的你,某天却突然查出了绝症。你的肺部发生病变,某种和矿石病不同的疾病缠上了你,让你时日无多。”
这正是世事无常,苇草也感到叹息。
虽然矿石病是种人人自危的绝症,但对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来说,只要不出意外,一般也不会有太多感染的机会。
也正因为矿石病太过可怕,死状太过凄惨,才让人忽视了其他诸多会杀人的病症。
像天火的老家,维多利亚的南部工业城市·卡拉顿一样。
在近百年大踏步加速的工业化浪潮中,一座座工厂堆积在移动平台上,带来了人们难以预料的雾霾和空气、水源污染。
这些污染不止是可能造成矿石病感染,同时还有其他许多被忽视的病症。
曾经是个化学教师的【毒药学者】,就只是运气稍微差了点,碰巧成了中招的人罢了。
对在暗处沉默着的【毒药学者】,苇草继续用自己的火焰照亮周围,边走边说:
“你被家人排斥,被同事排挤。他们认为你活不了多久,也不需要再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你遭受了人心的恶意,你也决定拯救自己,报复他们。”
“你用自己研究的药物,摧毁了你自己的肺,变相治疗了绝症。然后你杀死了所有嘲笑过你、轻视过你的人。你让他们在无数种不同的毒药折磨中痛苦死去,死状之惨,让那所学校的名字至今都是当地的禁忌,没有人敢主动提及。”
这真是太可悲了,苇草哀伤的低垂眉目。
他曾经只是个兢兢业业的凡人,苇草想到。
他是个教师,是个丈夫,是个父亲。
他有学生,有妻子,有孩子。
按理来说,他已经获得了人生大多数的幸福,应该是足以成为幸福人生的典范才对。
但就是这幸福中细微的不幸也好,在极端情况下暴露的人性险恶也好……
他就变成了如今,全泰拉的危险通缉犯。
苇草并没有打算怜悯他,只是客观讲述他的经历。
她继续说道:
“你现在还有机会。听我的命令,离开小丘郡。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应该离开深池。然后去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别再当【毒药学者】,改行做【医药学者】吧。”
“你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别人,再一次获得他人的尊敬佁和感谢。那不会让你做过的事情一笔勾销,就和我一样……但最起码,我们可以尝试赎罪,尝试去做些好事。”
“【……啊,优美的陈词滥调。就和高中的思政课一样,从学生时代开始,那就是我最讨厌的课程。】”
……咦?
苇草听到了黑暗中的回答,一如既往的难以判断方位。
苇草如此的循循善诱,一个目的也是为了让他忍不住回答自己,好让自己判断他所在的位置。
但是刚才他的回答,却让苇草感到了诡异的不安。
他的声音,太流畅了。
那个气管和肺部都应该损坏殆尽,如今要靠药物维持呼吸的【毒药学者】,什么时候又能流畅说话了?
苇草的不安正在蔓延,就听到那流畅的声音继续说着:
“【伟大的盖尔王后裔,红龙拉芙希妮。无论你自己怎么想,你在客观上,都有着远超普通种族的力量和天赋。】”
“【不止是肉体能力,也不只是源石技艺。甚至连对病毒、细菌,甚至是矿石病的抗性,都比寻常种族优秀得多。你是天生的优势种族,是生物演化中的赢家。】”
“……我并没有,打算高高在上的……”
苇草其实也有自觉,略显心虚的撇开了视线。
她知道自己的侃侃而谈,听起来真的很像健康的人对不幸患病的人的嘲讽,也为此有着愧疚。
但人们没法改变自己的种族出身,只能选择接受,然后物尽其用。
正好,对方也是这么想的:
“【没错,你不需要愧疚。你只是天生就强大,又有什么要对弱者感到愧疚的理由呢?】”
“【哪怕没有德拉克一族明显的种族优势,人类也还是会有天赋差距。】”
“【长得更高的人,容貌更美的人,跑步更快的人。以及在基因层面上,对某些疾病的抗性更高的人……甚至是在发质、肤质这种细枝末节的问题上,人也有着天生的优劣,总有人会产生嫉妒。】”
“【这是无法避免的现实,拉芙希妮。我们应该接受自己的天赋,承受弱者的崇拜与嫉妒。这正是强者的责任,我们德拉克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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