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雨季
对平民来说,尤其还是身为感染者的平民来说。
光是有个形式上的坟墓,就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她们也不想再折腾两位老人,就这么在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留个念想,也挺好的。
但是嘛,她们也确实还有其他想做的事情。
阿丽娜啪的拍了下小手,笑的格外甜腻:
“罗真君~。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
阿丽娜指着自己和塔露拉曾经住过的房子,似乎是想忆苦思甜。
她们以前住过的房屋也早就被积雪压垮了,现在只残留着一小半屋顶,废墟内更是一片狼藉。
但这些都好处理,塔露拉随手招一把火就能烘干的。
罗真于是从圣殿号里拿出备用的帐篷和防水布,靠着残存的屋顶修补一下,将布盖上,就当做遮风挡雨了。
趁罗真干重活的时候,两人就在残存的家具中翻找着:
“呜嗯~,果然什么也不剩下了呢。”
塔露拉:“也是当然的。能用的东西我们当初就全带走了,带不走的东西也基本都坏了呢。”
姐妹俩也不抱多少希望,只是有点可惜。
贫苦到这个份上的家庭,本来就不会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东西。
要说唯一还有价值的,就是当初阿丽娜戴在身上的角饰,还有一枚简单的银戒指。
但那些也早就不在了,在阿丽娜死去的那时候就不在了。
那是爷爷奶奶唯一留给阿丽娜的东西。
一想到这件事,塔露拉的情绪又一下子颓丧了起来:
“对不起阿丽娜,真的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连你都没能保护好……”
阿丽娜:“是呀。虽然到现在才说,但那时候我真的好痛的呢。手脚都被砍断了,体重大概都轻了一半,真的真的很痛呢~。”
对塔露拉充满愧疚的自白,阿丽娜还非常屑的笑着回答,让塔露拉更加哭丧着脸了。
两人还从来没这么直接的谈论过这件事,都不会主动提起。
但能够提起这件事,也就象征着她们已经不再当回事了。
阿丽娜迷人的轻笑着,用手指戳了戳塔露拉的脸:
“炎国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祸兮福所倚嘛。正因为有了那些不幸,才造就了我们现在的幸运。这么想是不是就能接受了?”
“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哦。虽然这是名副其实的奇迹,我自己也到现在还有点不真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梦醒。但那俀都无所谓的。”
“小塔没有坏掉,身边还有罗真君这么好的男人,我真是幸福死了。这都是多亏了当初小塔没有保护好我,我还得谢谢你呢~。”
塔露拉:“阿丽娜……你就继续欺负我吧。我会一辈子被你数落的,所以千万别再死了。”
被阿丽娜的毒舌戳的千疮百孔的塔露拉,现在却是对这种愧疚感都甘之若饴,这也真是不可思议。
哪怕是奇迹,正因为是奇迹,她才要不择手段的抓住。
所以她绝不再允许阿丽娜和罗真受伤,要她干任何事情都没问题。
红龙女王将这灼烧的决心藏在心中,作为自己动力炉澎湃的核心。
那边,罗真花了点时间,也把剩下一半的小屋打理的差不多了。
阿丽娜来来回回的从车上抱来被褥,就打算大家今天在这里打地铺睡觉了。
三人又商量着怎么布置,在床边摆放了一盏源石灯,还弄来了小梳妆柜和贴纸窗花贴在边上。
“来,笑一个~?”
阿丽娜举着手机,一副青春少女来郊游的模样,强迫塔露拉和罗真一起来合影。
这个照片她就打算带回去给霜星看,让那傲娇的大白兔酸死。
这么一通闹腾后,很快也到了晚上。
夜晚的冰原,冷的足以杀人。
但这个四处漏风的破房子里,仅仅因为三人一时兴起的缝缝补补,就温暖的像是另一个世界。
三人躺在同一床被子里,因为不够盖就将被子横了过来,每个人都把腿露在外面。
为了尽量盖严实点,中间的罗真自然就把两人抱在怀里了。
今天彻底玩爽的阿丽娜,满足的长叹一声:
“真好啊~,我觉得自己就这么死掉也很满足了呢~。如果就这么躺在罗真君的怀里,永远闭上眼睛的话……肯定能让你们都牢记我一辈子吧?会抱憾终生对吧?对吧~?”
塔露拉:“梦话就等做梦的时候再说……对罗真,就这么打她屁股,再用力点。”
在罗真的啪啪惩戒下,今天格外坏心眼的阿丽娜娇俏的呀呀乱叫,却又忍不住笑声。
这或许才是阿丽娜的本性,是她在爷爷奶奶的庇护下长大的证据。
罗真也很疑惑。
为什么自己身边,这种坏心眼的妖女格外多呢……真的是自己的体质问题吗?
但无论如何,他的幸福也是做不了假的:
“我会抱你们一辈子,不会让你们再走丢的。所以放心依靠我吧。”
阿丽娜:“呀~,罗真君好有男人味~?”
小鹿天使娇吟的撒着娇,勾着罗真的脖子在他脸颊送上香吻。
塔露拉也不甘示弱,抱着这个小自己快十岁的圣子男友亲着,试图和阿丽娜争宠。
嗯嗯嗯,很可爱很可爱……
罗真敷衍的抱着她们俩,今天就想这么温温馨馨的睡觉了。
等到太阳照常升起,就又是他们愉快日常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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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罗真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单纯。
他正身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风雪当中。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
塔露拉和阿丽娜都不见了踪影,周围也绝对不是他们所在的废弃村落。
而且明明周围的风雪如此剧烈,他却感受不到半点寒冷。
周围的风雪是真实存在的,但却仿佛主动避开了自己似的,没在自己身上落下半点冰霜。
罗真本能的意识到:这是有人在邀请自己,想告诉自己些什么。
罗真并没有感觉到恶意,这并不是黑蛇那种坏东西。
所以罗真抬起头,对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暴风雪大喊:
“你是谁?想要我做什么?”
……风雪没有回答罗真。
但它会展现道路,展现大自然的伟力。
狂暴的风雪中出现了一条道路,露出了被一米多厚的积雪掩盖的土灰色地面。
这是要自己跟着去的意思吗……罗真有点好笑。
说真的,他现在是越来越习惯这种灵异事件了。
既来之则安之,罗真相信自己的直觉。
因此他踏上道路,跟着风雪中的某个存在。
走着,走着,走着……
这似乎走到哪里,都只有风和雪。
虽然触碰不到自己,却仿佛要淹没整个世界。
罗真从中感受到了悲伤和遗憾……还有压倒性的愤怒。
这恐怖的风雪是某人的激烈怒火,像是要铺天盖地的倾泻到这片大地上。
这竟然是一种源石技艺,罗真也颇为惊讶。
以一种源石技艺来说,这风雪未免过于强大,而且影响的范围也太大了。
而且嘛,这个源石技艺里还有别人的干涉。
保护罗真不受风雪影响,而且给他分开积雪引路的,并不是这个源石技艺的施法者。
是有谁希望罗真来安抚这个施法者的愤怒,安抚她的悲伤,所以才找他来的。
当意识到这一层的时候,罗真的视线突然清明了起来。
他看透了这铺天盖地的风雪。
在他头顶稳定运转的荆棘白冠,已经完成了解析。
他不再需要引路了,已经知道了该走的方向。
所以他问了一句:
“我该怎么称呼你?”
罗真对一直在自己面前,给自己引路的那个存在问道。
在狂躁的风雪当中,罗真一开始以为是自动分开的积雪,其实是有个【东西】在前面开路。
它……不对,应该是【她】。
她优雅的回过头,发着光的平静瞳孔看向罗真。
这是只巨大的雌鹿,散发着圣洁光芒的兽之主。
也只有这些兽主,有着这种超越常识的隐身能力,就连罗真都要集中注意力才能发现。
她没有说话。
也可能是她不像大帝和大祭司那样,和人类的社会牵扯那么深,因此还不会人类的语言。
但她依然能够交流。
她回身面对罗真,低下头,用自己脑袋蹭了蹭他。
这触感格外舒适,让罗真摸的爱不释手。
下一刻,这发光的雌鹿就消失了。
罗真手中只留下了一个圆润的雪球,上面印刻着一个发光的印记。
这颗雪球既没有融化也没有变形,神奇的维持着完美的圆形,像个艺术品。
那就行吧,罗真随手把雪球揣进口袋里。
在刚才抚摸那只雌鹿兽主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她太忙了。
这片大地上还有好多需要费心的孩子,等着她照顾。
因此她将这里的那个孩子交给了罗真,请他帮忙。
那个孩子本身就是给他的报酬了,罗真欣然接受。
因此罗真主动踏入风雪,继续雌鹿兽主给自己指引要去的方向。
在这一路上,罗真还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东西。
这是一片战场。
在罗真扫除的风雪之下,有几十个穿着独特民族服饰的人的尸体,都是刚刚死的。
但他们并不是被风雪冻死,而是被武器所杀。
混杂在他们之中的,还有一些是穿着军装的乌萨斯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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